濟(jì)世盟要查楊家!
當(dāng)石火城各大勢力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所有人就都知道楊家徹底完了。
石火城是一座偏遠(yuǎn)小城,天高皇帝遠(yuǎn)。
這里的人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把大夏律法當(dāng)回事。
為了發(fā)展壯大,絕大部分勢力都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真要是查起來,沒幾個家族是經(jīng)得起查的。
像楊家,主營生意是礦場。
當(dāng)初為了爭奪礦場經(jīng)營權(quán),就害得好幾個小家族家破人亡。
后來又暗通牢獄,私購囚犯充當(dāng)?shù)V工。
一些原本只應(yīng)該判幾個月的囚徒硬生生累死在了楊家的礦場里。
這些還都只是擺在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還不知道干了什么事。
……
和所有人想的一樣,濟(jì)世盟效率驚人。
只是半天時間,便查出了楊家二十條罪狀。
其中最嚴(yán)重的一條罪狀是暗通人倀山匪。
按大夏律,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一時間整個石火城紛紛都在議論此事。
雖說所有人都猜到楊家干了不少壞事,但沒人想到楊家竟然敢將兵器鎧甲出售給人倀山匪,甚至聯(lián)合人倀山匪,打劫過往商客。
……
動蕩了一天后。
傍晚,兩道身影無比靈巧地越過了石火城的城墻。
……
“我楊家完了!”
楊方看著身后的石火城語氣悲戚。
昨天的時候家主還吩咐他去刺殺那個陳澈,可今天家主就被濟(jì)世盟的人打斷了雙腿直接抓了起來。
若非是煉臟境的大哥吸引了濟(jì)世盟那幾個人的注意力,他和楊安都逃不到這里。
“叔爺,咱們快走吧!”
楊安語氣陰冷道。
此刻的他心中滿是怨恨。
昨天他還在宴席上給濟(jì)世盟那群人敬了酒,并且表達(dá)了敬仰之情,沒想到今天那群人就翻臉無情。
還有這石火城的各大勢力,在這個時候全都爭先恐后地落井下石。
濟(jì)世盟一部分人已經(jīng)出城剿人倀去了,留在城里的不過二十人。
而他們楊家上下足有上百人。
這二十人再厲害,可他們畢竟不熟悉石火城。
按理說怎么也不至于抓得他們楊家就兩人能逃出來。
而之所以會這樣,最大的原因就是其他家族的落井下石!
“好!咱們走!只要你活著,我們楊家還有機(jī)會東山再起!”
楊方沉聲道。
兩人剛跑沒多遠(yuǎn),就遇到了兩個回城的路人。
楊安見此二話不說直接提刀過去殺了這兩人,然后繼續(xù)狂逃。
……
一刻鐘后,兩人逃到了城外一條僻靜小路上。
見身后沒有任何追兵,楊安徹底松了口氣。
擺脫了生死危機(jī)后,他內(nèi)心的仇恨之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作為楊家家主的長子,他當(dāng)然清楚楊家覆滅的起因是什么。
就源自于一場看似尋常的縣考。
“我就不懂父親為什么非要給那個蠢貨搞一個秀才之名,有什么用?
蠢貨!都是蠢貨!”
楊安怒罵不已。
那個蠢貨弟弟他早就看不慣了,天天就知道沾花惹草。
家里對外說那蠢貨是落水淹死的,事實(shí)上是被他親手?jǐn)Q斷脖子殺死的。
這種蠢貨害得楊家家破人亡,死有余辜!
“咱們接下來去哪兒呢?”
楊方低聲問道。
楊安看了看即將落下去的太陽,沉聲道:“去神火州吧,那里武道昌盛,官府勢力薄弱,我要在那里練到先天境,然后回來報仇!
不過現(xiàn)在不急,咱們先躲在這里,等天黑了再出發(fā)?!?p> 說著他下意識地攥緊了懷里的包裹。
他今年二十三歲,雖說是銅皮境的修為,但距離鐵骨境已經(jīng)不遠(yuǎn)了。
而只要他踏入鐵骨境……他有把握在一年內(nèi)踏入煉臟境。
而他之所以有如此把握,最大的依仗便是包袱里的東西。
包袱里的那東西父親曾允諾過給馮大川一份。
可馮大川那蠢貨不僅沒把握住機(jī)會,現(xiàn)在連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王敬明,石火城的各大家族,還有那個什么陳澈……都該死!”
楊安咬牙切齒,腦海里瘋狂腦補(bǔ)以后回來報仇的場景。
然而他這話音剛落,不遠(yuǎn)處的樹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咳嗽聲。
咳咳咳……
聽到這動靜,楊安和楊方兩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全都被嚇了一大跳!
楊方率先站了起來,朝著不遠(yuǎn)處的樹下看去。
只見樹下正站著一個穿著白衣,臉色發(fā)白,還有些黑眼圈的年輕人。
年輕人正一邊掩嘴輕咳,一邊朝他們這邊看來。
“有人!”
楊安下意識地抽刀,想像砍死先前那兩個路人一樣砍死這個年輕人。
結(jié)果他還沒走出兩步,就被楊方拉了回來。
“別輕舉妄動!他就是那個陳澈!”
楊方臉色陰沉。
楊安聞言眼角微微抽了抽,向后倒退了兩步。
兩人都不是傻子,這陳澈雖然是銅皮境的修為,但人家敢傍晚站在這兒攔他們的路,那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莫非周圍有濟(jì)世盟高手?”
楊方心中發(fā)寒。
濟(jì)世盟那百人里有好幾個煉臟境的武者,那等武者若是藏在周邊,他十有八九察覺不出來。
“咳咳咳……”
就在這時,樹下那年輕人又咳嗽了兩聲,然后直接朝著他們這邊走來,一邊走還一邊道:“沒想到還真能在這兒堵到你們?!?p> 楊方和楊安見此連連后退,同時警戒四周。
楊方眼看著即將陷入絕境,當(dāng)即無比憋屈道:“陳澈!雖說我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吐不快!”
“哦?什么話?”
陳澈語氣平靜。
“我楊家從未想過換你的試卷!
我楊家能發(fā)展至今,也不是什么蠢貨家族!
每年石火城能考中秀才的人有不少,我們楊家就算是要換試卷,也沒理由去換王敬明學(xué)生的試卷!
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天坑嗎?
這一切,都是那混蛋考官做的!
我楊家只是讓他隨意換一份試卷而已!
誰能想到他換了你的試卷呢!”
楊方無比悲憤。
“哦。”
陳澈面無表情地應(yīng)了一聲,隨后又走近了些。
楊方有句話說得對。
現(xiàn)在說這些確實(shí)是晚了。
楊方還有些不甘心,一邊退一邊繼續(xù)道:“還有,那混蛋考官也不是我楊家的人殺的!
我準(zhǔn)備去殺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上吊了!
這背后絕對有人在故意設(shè)計陷害我們楊家!”
陳澈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思索什么。
楊方見此右手猛然一抖,一道寒光瞬間從他手中激射而出,直奔陳澈面門而去!
嗖!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陳澈只是隨手一抬,就接住了他的暗器。
更讓他震驚的是,陳澈自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化,依舊是那一副若有所思之色,似乎是還在思索他剛剛說的那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