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桃依偎在曹沐涵身旁,昏昏沉沉地睡著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有人喊道:“他們在這里?!?p>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剪開楚桃手腳上的繩子。楚桃睜開眼睛,看見了熟悉的深藍制服,她欣喜地說:“我們有救了。”
并沒有人回答她,曹沐涵雙目緊閉,面色蒼白,已經暈了過去。
楚桃哭喊道:“曹律師,曹律師,快來人啊,救救他。”
她很久沒喝水,嘴唇干裂,聲音嘶啞,仿佛是困獸的悲鳴。
有人抬著擔架,把他們抬了出去,外面刺眼的陽光,晃得楚桃睜不開眼睛。
楚桃躺在救護車上,醫(yī)生給她做檢查,楚桃一把拉住醫(yī)生的手,慌亂地說:“我沒事,救他,救他。”
醫(yī)生聽不清她說的話,見她情緒激動,往她手臂上打了一針,楚桃立馬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楚桃看見一個熟悉的白大褂,正在旁邊床上忙碌,楚桃發(fā)出“啊、啊”的聲音,白大褂轉身看她,楚桃看見他熟悉的臉龐,眼淚涌了出來。
這是兩人分手后,第一次見面,又是這樣尷尬的場景,一個是醫(yī)生,一個是病人,一個白衣勝雪,一個滿身臟污,然而兩人都無心關注這些。
宋清輝眼眶濕潤,他極力控制自己,走過來,擦干楚桃的眼淚,說道:“楚桃,你感覺怎么樣,哪里疼?!?p> 楚桃眼淚止不住的流,喉嚨干涉,一把抓住宋清輝的手,相握良久,才控制住自己,問道:“他呢,他在哪里。”
宋清輝拉開了兩張病床間隔的簾子,曹沐涵安靜地躺在旁邊床上。
宋清輝說:“我已經給他做過處理了,他傷得比較重,肋骨斷了兩根,受了內傷,要靜養(yǎng)?!?p> 楚桃看見他安靜的睡著,心里才踏實點,喝了點水,問道:“師兄,這是哪里,你怎么在這里?!?p> 宋清輝笑了一下:“這里是北城,你在我們醫(yī)院啊。”
楚桃不可置信的“啊”了一聲:“我是去南城出差,怎么到了北城。”
宋清輝說道:“你也受了傷,要靜養(yǎng),別說話了?!?p> 楚桃點點頭,懇求道:“師兄,你能幫我把病床挪近一點嗎,我想看看他?!?p> 宋清輝嘆了口氣,你終究還是接受了他,他木然地把兩張病床推到一塊,楚桃用空著的那只手,摸了摸曹沐涵的臉。
宋清輝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咬著牙走了出去。
楚桃精神緊張了幾天,一下放松了,很快又昏睡過去。
楚桃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曹沐涵握著楚桃的手,正側躺著看著她,兩張病床合在一起,仿佛同床共枕一般,楚桃沒由來紅了臉。
宋清輝穿著家常衣服,給他們送來了飯菜,他幫楚桃把病床搖起來,讓她好好吃飯,楚桃感激地說:“師兄,真是太感謝你了,每次我有難,你都在我身邊,我太感動了?!?p> 宋清輝笑道:“希望你以后不要用這種方式跟我見面,太嚇人了。”
曹沐涵看著他倆有說有笑,親密和諧,心情暗沉。
宋清輝轉頭對他說:“曹律師傷得重,要躺平靜養(yǎng),我?guī)湍阗I了流食。”
楚桃笑著說:“謝謝師兄了,你忙了一夜,回去休息吧,一會我來喂他?!?p> 楚桃吃了點東西,恢復了一些體力,趁護士還沒來掛水,用小勺子給曹沐涵喂粥,她背上疼痛,動起來來相當費力。
“宋醫(yī)生真的很好,總是這樣陽光溫暖,難怪你喜歡他?!辈茔搴p聲說:“你現(xiàn)在還喜歡他嗎,你可以重新和他在一起,他一定能給你帶來幸福,不像我,我只能把你帶到危險中。”
曹沐涵這樣堅強果決的男人,看著楚桃身處險境,第一次萌生了退意。
楚桃輕聲說:“你在胡說什么,我跟宋醫(yī)生已經說清楚了,難道時光還能倒流嗎?!?p> 響起兩聲敲門聲,曹爽走了進來,看著都在掛水的兩人,一陣心疼,曹沐涵問道:“怎么樣,那伙人抓到了嗎。”
“暫時沒有消息,你姐夫還沒回來,我先過來照顧你們。你們有什么想吃的嗎?!辈芩f道。
楚桃在綁匪那里吃了三天餅干,好不容易恢復一點體力,聽說好吃的,忍不住流口水,說:“姐,我想吃紅燒豬蹄、蒜香排骨、老母雞湯、酸菜魚、油燜春筍、鹵蠶豆,還有好多好多?!苯愕軅z都笑了起來。
曹沐涵說:“剛才宋醫(yī)生叮囑你要靜養(yǎng),不能吃得太油膩,也不能吃太多,你選一樣最想吃的吧。”
楚桃憤憤地說:“這些都是我想吃的,讓你吃三天餅干,看你想不想吃肉?!?p> “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受這么多苦?!?p> “那你要怎么補償我呀?!?p> “我以身相許行不行?!?p> 楚桃輕笑了幾聲:“這些事以后再說,那么多好吃的我都沒吃過,我買的房子,還沒住過一天,我以后要好好享受生活,才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護士推著護理車來給兩人掛水,曹沐涵床頭掛了四個瓶子,楚桃只有兩瓶。
他們的手機被綁匪收走了,這會只能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眼。
楚桃實在無聊,讓曹爽幫她打開醫(yī)院的電視機,只能收一個臺,正在放抗戰(zhàn)神劇,楚桃身體虛弱,看著看著就睡著了,非常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