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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證道成神

第二百一十六章 徘徊獨望

我在春秋證道成神 星姮 2053 2022-12-30 21:06:00

  這事細(xì)說也是可笑——三位神巫心念呂不辰,呂不辰也心念三巫,可雙方近在咫尺,卻又仿佛隔若天涯。

  就這樣,呂不辰的殘魂日日在太公廟中游蕩,直到幾個月前那位廟祝壽終正寢。

  他心存一絲僥幸,以殘魂附于廟祝尸身,借尸還魂,只為了能與三巫面對面的說上幾句話,能讓三巫看他一眼。

  好在這廟祝平日里性情孤僻,又沒有家人眷屬,自是沒有人發(fā)覺他換了個芯子。

  而三巫平日里對廟祝也并不怎么關(guān)注,只當(dāng)是這人修煉了什么偏門術(shù)法才能死而復(fù)生。

  幾日前廟祝的軀體中劍,呂不辰的殘魂被迫飛出,三巫還以為是那廟祝的魂魄,故而對他進(jìn)行封印。

  自始至終,她們姐妹三人從未將這縷殘魂的來歷往呂不辰的身上聯(lián)系過,

  真是一段令人悲傷的故事。

  縉黎忽然想起,方才在地下結(jié)界中時,殷弓曾經(jīng)提及,陰陽自有規(guī)矩,鬼魂不可見真形,也不可說謊。

  想來也是,在此之前這位齊國先公從未顯現(xiàn)過自己的真形,也未曾提及自己的名姓,即便是今晨在公府之時,他也只說自己是太公廟的廟祝。

  而且他也確實假扮了幾個月的廟祝,這一點倒不算說謊。

  只可惜,若是呂不辰能早些與三巫坦然相告,又怎么會惹出這么多亂七八糟的麻煩?

  縉黎的表情在短短幾息間變了又變,雖然細(xì)微,但仍被呂辭留意到了。

  呂辭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說出來的話便有了些替先公解釋的意思。

  “百年期近,先公的這縷殘魂也留不住太久了。他原只想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三巫就好,并不想徒留煩惱,更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妨害了三位神巫的修行?!?p>  只是這夔魖肆虐無匹,呂不辰終是看不下去,一縷殘魂脫身而出,附在了那具重塑出來的軀殼上,與之惡戰(zhàn)。

  雖然只是一縷殘魂,可那軀殼卻是五行具備,任憑夔魖使用何等招數(shù)也傷不得呂不辰半分。

  五行淬煉肉身不腐,的確可以稱得上是“完美”,齊國能此等戰(zhàn)力,便也無懼內(nèi)憂外患了。

  “呃……啊?。。 睌啾厶巹⊥醋寘无o無法繼續(xù)講下去,掐著自己的肩大口喘息起來。

  而此時呂不辰和夔魖的惡斗也已到酣處。

  兩邊都是五行皆具,但到底是呂不辰金身無缺的軀體更為靈逸迅捷,加之手握長憶劍,不得不說是升龍潛淵,如虎添翼。

  且太公呂尚所傳的九府神劍,本就以詭譎多變著稱,共計八十一般變化,眼下在他手中也被發(fā)揮到極致。

  九府劍的招式固然凌厲,而呂不辰仗著現(xiàn)在身蘊(yùn)五行,更是能將齊國秘傳的術(shù)法運(yùn)用的淋漓盡致。

  也是,這縷殘魂久居太公之廟,無法遠(yuǎn)離此地,平日里除了靜靜地守在三巫身邊,就是在無事之時把廟中的典籍珍藏統(tǒng)統(tǒng)翻了個遍。

  生前雖不曾有此等造詣,可如今借著這副金身,呂不辰的術(shù)法和身手幾乎已經(jīng)可以比擬巔峰時期的呂太公了。

  廢墟中的八個人無一不覺擔(dān)心,目光緊隨一人一獸而動。

  而三巫看著那神清骨秀的年輕君侯,似乎忘記自己已是甲子逢雙的神巫,而是青春的少女。

  她們不僅僅是在看先公,在看自己的君上,更是在看自己的心上之人與那怪物術(shù)法相爭。

  百年時間倏忽而過,這百年之間發(fā)生的一切對她們而言仿佛不曾存在,心心念念之人昨日還是枯骨,今日已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她們依稀記得,年少之時幾人在父親呂慈母的花園中第一次見到兄長時,兄長練劍的場景。

  彼時他的劍法尚且稚嫩,還遭到三人打趣。

  自那之后她們就再也沒有見過兄長用劍。

  如今再一次看去,呂不辰的身姿卻如驚鴻,如游龍,如玄龜,如凌鶴,如健猿,將那柄長劍舞起,紅芒拖尾,應(yīng)對自若。

  這才是雍容閑雅、談笑風(fēng)生的呂不辰??!

  淄川巫用衣袖沾了沾眼角,不禁笑了起來,可隨即又心生感慨——于平常人家而言,百年已是三世,自己姐妹三人卻剛將這人等回來,也不知是幸福還是不幸,難以言明。

  天宇之上纏斗的一人一獸招招狠厲,誰也不落下風(fēng)。

  可沒過多久,三巫卻覺得哪里不對。

  呂不辰的動作較之先前忽然慢了許多,方才那一劍明明可以直取奎虛要害之處,可他的反應(yīng)卻慢了半拍,扎偏寸許,被對方抓到反擊的機(jī)會。

  正當(dāng)三人疑惑之時,卻忽然聽見遠(yuǎn)處的風(fēng)隱發(fā)出一聲嘆息。

  半空中兩廂惡斗,風(fēng)隱驚訝于呂不辰武藝之高強(qiáng),術(shù)法之精湛,可但看到現(xiàn)在卻開始皺眉。

  姬桓和嬴世雖然同樣看出了不妥,但說不出原因所在。

  唯有風(fēng)隱嘆了口氣,眼中露出一絲憐憫,“糟了……殘魂緲緲,恐難支撐。”

  “啥就糟了?咋回事兒?”嬴世明顯愣了愣,隨即詫異的看向空中,狐疑道,“你是說……呂不辰快不行了?”

  風(fēng)隱無奈的搖了搖頭,向幾人解釋起來,“哀公以一縷殘魂駕馭這等殺氣,如何受得住?不出一時三刻,神魂具消?!?p>  他對呂不辰拼死一戰(zhàn)的勇氣有些敬佩,故而連帶著語氣也多了些惋惜。

  “那夔魖雖是兇獸,但終是陽間之物,可呂不辰已是幽冥亡魂,此間陰陽相較,他如何受得住這般消耗?你看著吧,就連那副軀體也快遭受不住了?!?p>  說這話時風(fēng)隱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遠(yuǎn)處的三巫卻還是聽的一清二楚。

  瑯槐巫惡狠狠的回頭瞪了他一眼,可轉(zhuǎn)頭再看天上相爭的一人一獸時,卻發(fā)現(xiàn)呂不辰的身上竟開始冒出淺淡的紫煙。

  而此刻的呂不辰也在心中也暗道不妙。

  幼時他便聽國中長老說過夔魖之名,但未曾親眼見過它的強(qiáng)悍。而后魂居宗廟之時,他也能隱隱感到此處地脈絕不尋常。

  而今親自交手,方知其恐怖強(qiáng)悍。

  他握緊了手中的劍,也不知如今這副身軀能撐到什么時候。

  只見那夔魖高高躍起一爪劈來,呂不辰來不及閃躲,背著一爪拍在肩上,摔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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