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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春秋證道成神

第二百一十四章 怨障難量(二)

我在春秋證道成神 星姮 2205 2022-12-28 20:58:00

  一道絳色身影從淄川巫的身邊倏忽飄過,只見姬桓已揚劍迎去,鎮(zhèn)岳劍刺出,扎穿了夔魖抬在空中的虎爪。

  后者吃痛,掄起爪子將姬桓甩飛,咆哮著抬起另一只前爪直奔三巫掃去。

  此刻的夔魖已經完全站了起來,呲著一張血盆大口,獠牙外露,喉間冒出滲人的笑聲。

  眼見著那一爪就要落下,“呂辭”飛身而來將三巫齊齊撲倒。

  三巫詫異不已,雖說眼下呂辭身上附著的是廟祝的魂魄,但好歹這副肉身也是三人的孫輩,此前交手時便多有留情,并不想讓他受傷。

  可夔魖這一爪下去,陰寒之氣透骨,正常人就算沒被攔腰撕成兩半,也得丟了半條命。

  幸虧姬桓又一次仗劍格住那妖物的爪子,才保住呂辭的性命,可饒是如此,呂辭仍是被抓斷半條手臂,直吐鮮血。

  見自己未能將這渺小的人類一擊斃命,夔魖怒極,將姬桓一爪揮開,隨即噴出一口白霧,張牙舞爪的咆哮起來。

  這妖物身軀直立,體型肉眼可見的壯碩了許多,四目中滿是殺氣,極強的壓迫感從它身上傳來。

  方才之所以幾人覺得兇獸夔魖也不過如此,那是因為它剛從封印中出來,尚未適應周遭環(huán)境。

  此前三巫汲取這妖物的靈力,眼下兩方攻守易勢,它竟然可以反其道而行,攫取三巫的靈力。

  隨著三巫聯(lián)手御敵,它體內的壓抑了數百年的弒殺之心,也被接連而來的攻擊激起。

  姬桓仍在奮力與之纏斗,只是他與夔魖體型懸殊,又與三巫數次惡斗,眼下占不得什么便宜。

  “呂辭”掙扎著站了起來,用僅剩手臂抓起劍擋在了三巫身前,面色不善的盯著夔魖。

  此時的縉黎也終于緩過氣力,揚手飛出數道火龍在夔魖身后炸開,隨即招出藤蔓纏住對方四爪。

  夔魖回頭看了他一眼,神情似是不屑,抖了抖毛發(fā)上的火焰,順著藤蔓反燒回去,將他震開。

  沒待縉黎落地站穩(wěn),夔魖怒聲咆哮,血盆大口一張,從中吐出一道驚雷,朝他徑直劈去。

  姬桓見狀連忙揮劍將那道雷從他身前引開,劈向了別處,炸起漫天碎石,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淺淺的溝壑。

  淄川巫只覺得身上的靈力正一點點散去,她看了看身邊的兩個姐妹,她們的狀態(tài)與自己并無兩樣。

  眼前這怪物若但只是想傷害自己三人倒還好說,畢竟是她們攫取了它的力量。可眼下它明顯恨意十足,難以對付,只怕不單單是針對自己姊妹三人。

  此前三人仗著夔魖的力量一腳踏入神境,一時間視眾生如草芥。

  可隨著靈力的來源被斬斷,三人猶如死而復生,也開始審視自己,竟然這般藐視旁人性命。

  由人入圣,又由圣返人,三巫的心境早與當初不同。

  曾幾何時,她們三個也曾恪守太公留下的處世之道,禮敬天地、崇祀百神,于內潛性養(yǎng)靈,余外行善積德,鎮(zhèn)護齊國,綱紀天下

  那時的她們,也真的是被齊國百姓當做神明供奉的啊。

  然而,唯獨“情”之一字勘不破,徒生心障,終成今日之禍。

  細想呂辭這小輩所言,她們三人近日所行只為一具空殼,的確是愧對了自己,也枉負哀公信任。

  淄川巫失笑,可悔之晚矣。

  她正想著,卻見“呂辭”強撐著殘破的身軀擋在三人身前,左肩模糊不堪的大片殷紅刺痛了她的雙眼。

  隨即她袍帶一拂,將人從身前帶開,又以靈力壓得他動彈不得。

  常之巫也趕來,她名為桑菁,自有松柏長青之法,大袖一甩封住了他肩上的流血不止的傷口。

  淄川巫嘆了口氣,轉頭看向與夔魖纏斗的二人,冷聲道,“姬子昭!縉黎!你二人不必出手!”

  話落已有百十道冰劍打出,攻向夔魖。

  瑯槐巫也甩出九枚玉環(huán),攜風雷之勢接連砸去,皮毛和玉石之間火花四濺。

  夔魖扭頭去迎戰(zhàn)那些冰劍和玉環(huán),姬桓趁機撈起縉黎把他從妖物身邊扔了出去。

  見姬桓仍不肯退去,淄川巫朗聲呵道,“我姐妹三人欠下的債!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外人和小輩來償!”

  隨即轉頭看向縉黎,言道,“齊侯的小公子便拜托你們了,他若再有損傷,我決不能與你等善罷甘休!”

  聽到這話,縉黎看著自己剛撿起的斷臂,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能轉身扶起“呂辭”,忍不住數落起來。

  “你他娘的拿別人的身體這么不當回事?要逞英雄,怎么用你自己的皮囊去!”

  “呂辭”聽出話中的怒意,卻不辯解,眼神隨著三巫的身形來回移動,看著她們夔魖鏖戰(zhàn)。

  常之巫用藤蔓織出彌天大網,可剛把夔魖罩住便被一爪撕碎,碎落的藤條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火苗,落進泥水。

  夔魖照著她一爪拍下,后者側身躲閃開來,反手抓出一柄花葉之劍與之相搏。

  而瑯槐巫則是將玉石凝成手掌、握成拳,拼盡全力與打向夔魖,在被一爪拍落之際拼盡全力本想常之巫,把她從妖物爪下拽了出來。

  二人舍命相搏,替淄川巫爭取了些時間。

  滿地碎冰在淄川巫的手中重新凝在一起,化成一只冰龍,晶瑩剔透,只是已經不及先前那條水龍身形磅礴。

  冰龍發(fā)出一聲凄厲的龍吟,想夔魖撞去。

  后者見狀大嘴一咧,猶如下顎脫臼一般將嘴張得極大,一口把冰龍吞入腹中。

  淄川巫兩手合在身前,指訣翻轉操縱著冰龍,試圖讓它沖破夔魖的肚子。

  只見夔魖的肚皮上不時有龍形浮現,在它腹中升騰扭轉。

  它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四目通紅,爪子也不停的拍打著地面,震得大地亂顫。

  忽然間它停了下來,表情又猙獰起來,竟起身將爪子伸進自己的喉嚨,從中扯出一把丈許長的冰劍。

  它掄起那柄冰劍砍向三巫,后者一時間躲閃不及,只能各自抽出兵器扛迎了上去。

  四刃相撞,兵刃盡碎。

  夔魖躍身而起,左爪上烈焰熊熊燃燒化作長刃,盯準淄川巫劈頭蓋臉斬落下來。

  那火劍的氣焰燎人,遠比凡間火焰更加熾熱。

  眼見那柄火劍就要貼到淄川的臉上,她已經感受到燎人的熱浪滾滾襲來,卻只聽“嗷嗚”一聲慘叫,火劍散去。

  四散的氣焰將三巫齊齊帶倒,連周圍的水洼都被這灼灼熱氣燙的升起白煙。

  淄川巫揮散煙霧定睛看去,卻是有人懸于空中,以長劍刺入夔魖的眼睛。

  她頓覺眼眶一熱,眼淚順著眼角一顆顆溢出,“他回來了,他真的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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