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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小地主

第四章 吐魚傷人

大漢小地主 丘陵大胖 3200 2022-07-26 21:00:00

  河水非常清澈,在水里的能見度也很高,這帶來的后果就是魚蝦稀少。研究是什么原因,陳昌不是很明,他估計是因為太清澈了魚蝦會被人們?nèi)菀椎牟蹲剑跃蜁苌佟9湃顺UZ,水至清則無魚。

  覺到了水底,他發(fā)現(xiàn)河底沒水草,泥沙也很少,多只是被沖刷的很圓潤的石塊。這下他明白了,沒有小魚小蝦啃吃的水草和泥土,大魚也就沒有小魚小蝦可吃,人們也無大魚可捕捉,這個缺一不可的食物鏈就完全斷裂了。

  小時候,陳昌以為只要有水,魚就可以活下來,還到別人家的池塘偷了幾條鯽魚放進自家的水井,結(jié)果幾個月后再去撈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有一條是活的,而且也是瘦骨嶙峋,看上去十分可怕,其余的全變成了尸骨。

  “想什么呢?”陳昌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自己明明是求死求穿越回現(xiàn)代,居然還睜著睡想東想西的。

  陳昌向較深的河底又移動了一點距離,然后閉著眼等死。

  跳水前憋的一口氣,此時已經(jīng)耗盡。身體自帶的欲望是要向上浮起吸一口氣,可陳昌為了回到現(xiàn)代,牢牢的抱住石頭,絕不上浮。

  氧氣耗盡,頭必然會漸漸失去感知,沒有大腦的控制,身體也不會失去控制,陳昌現(xiàn)在是憑借毅力在堅持死亡。

  在要昏迷前的一刻,陳昌的嘴不受控制的張開,吸了一大口河水,而且還有異物卡在嘴里,正想吐出去的時候卻陷入了昏迷。

  陳昌不知道是在做夢還是意識進入了一個無邊黑暗的空間,他還沒有開口說話,四邊就傳出來無數(shù)個聲音,這聲音只有一句話“照顧好我娘”。

  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不受陳昌控制,而且不停的往陳昌腦海里面鉆,讓他的頭都快裂開了,想張嘴說話也無法開口。

  聲音在瞬間停止,頭痛好像也在瞬間停止。但腦海里,是乎多出了一個記憶。

  記憶中的小孩不知道是三歲還是四歲,家里中房屋雖只有三間,但有父有母,還有祖父母,一大家人過得簡單但很快活。

  他每天跟著家里的大人下地,或做瑣事,或玩耍。

  又過幾年后,他發(fā)現(xiàn)母親的肚子大起來。祖父母非常高興地對他說,要有一個弟弟或妹妹了,以后這個家就有盼頭了。

  祖父母給他灌輸?shù)乃枷胧?,一個家只有人多了,才不會受欺負,才有更多的人下地干活,會收很多的糧食,大家就會越來越好。

  七八歲的他已經(jīng)開始下地干活了,父親也在傳慢慢傳授他一些基本的耕作技巧。每年父親也離家一到兩個月,聽祖父說是去服徭役。他不懂什么徭役,祖父就告訴他,等他16歲以后也要去,那是皇糧國稅之一,幫國家修城池、疏通渠道等。

  祖父還告訴他,現(xiàn)在好多了,只是普通的作工,雖然苦一些,但比以前好多了。當(dāng)年祖父的徭役是運送軍糧去邊關(guān),戰(zhàn)爭兇險的時候,他們也要上陣,很多同鄉(xiāng)是一去未回,他也是在戰(zhàn)場上傷了筋骨,不能做重活。

  又過了兩三年,突遇大旱,地里欠收嚴重。他只記得全家大人都愁眉苦臉的,陶碗里的吃食也越來越少。全村人都是一樣,他記得村里樹子的皮被刮掉了無數(shù),幾乎一夜之間全成了光桿桿,難看死了。弟弟每天哭泣的時間越來越長,好不容易哄睡著了,不一會又哭著醒了。冬天來臨的時候,祖父母突然離開了家了。

  兩天后父親發(fā)現(xiàn)不對,全家出動尋找,最后全村人都在幫忙。終于在家里一塊坡地的坑里找到。他知道祖父母去世了,卻不知道是怎么來到這兒來的。

  祖父母的后事辦得很簡單,因為他家沒錢沒有糧。

  他們一家挨過了冬天,春天來的時候母親也跟著一起下地。耕種結(jié)束后,全家的吃食更少了。以前,還能一天兩頓,這開始很多時候一天只有一頓。

  地里的莊家出苗了,父親很高興。還把碗里的粟米都給了母親,而自己卻裝了半碗灰白色的面團。

  他想償一下,被父母阻止了。有一天,他偷偷的償了一塊,味道與泥土相差無幾,但感覺能吃飽。

  他向父母說出了他想吃的想法和已經(jīng)偷吃過的事情,父親怒了,狠狠地打了一頓,并嚴勵告誡他,下次再偷吃,就打斷他的腿。

  他當(dāng)時有點恨父親,他也一起下地的,為啥能有填飽肚子的糧食不給他吃,而是吃煮爛的樹皮、草根,兩三天才有一點粟米。

  一段時間后,他發(fā)現(xiàn)父親的肚皮越來越大,但身體卻又明顯的越來越瘦,看上去有點嚇人。

  直到有一天,他覺得天塌了。因為,他的父親倒在了耕作的地里再也沒有呼吸,而父親倒也時沒有壓到一棵莊稼,因為地里的莊稼已經(jīng)在抽穗了。

  他為過去對父親懷恨在心的不孝行為后悔,掩埋父親后,他就不再與村里的同伴出去玩耍了。父親沒有給他交待遺言,但他知道全家的重擔(dān)都交到他身上了,他要養(yǎng)活母親和弟弟。

  風(fēng)調(diào)雨順了,他變成村民口里的傻子了。

  他不和其他人爭東西,被人欺負了也一笑了之。所以村民們以為他變傻了,其實他知道,一旦他和別人爭搶,如果受傷了家里母親會更累,如果獲勝了,也有可能遭到報復(fù),損失更多。

  所以,他常常被欺負,可村里的人畢竟都是同姓,算是一個大家族,弱者還是會受到一定的保護,族長大伯經(jīng)常呵斥那些欺負他的人。大家也覺得欺負一個傻子沒有意思,動手動腳打他的人少,口頭上占便宜的居多。

  今年開春了,他到族里借了耕牛和犁,開始翻土。

  這天族中有事,母親沒法下地牽牛,他不聽人勸一人帶兩牛和犁下地。村里的牛少,他家要提前翻地,還能借兩天牛,之后其他村民就要耕地了,他家人微言輕,那時候就借不到牛了,只得靠母親和他用鋤頭挖地。所以,他要提前把地翻好。

  耕地的時候沒有人在前面牽引,耕牛剛開始的時候還聽話向前走,后來居然不走了。他很焦急,就開始用樹枝輕打牛屁股。

  可是,越打牛越不聽話,而且兩頭牛還向不同方向跑。他有點生氣了,不僅人欺負我,畜生也欺負我。

  打的就越用力了,被打得最多的牛發(fā)瘋了,掙脫畔繩向他沖來。

  看著發(fā)狂的耕牛,他轉(zhuǎn)身就跑,好在牛在掙脫畔繩時,又被另一頭牛頂了一下,讓他才沒有被第一時間被頂上天。

  一路追逐中,他還是沒有跑過耕牛,被一頭頂進了河水里。

  ……

  陳昌浮出了水面,就在殘雜的記憶涌進他腦海時候,他的手不自覺的松開了抱緊的石頭。身體本能的求生欲,讓他不自覺得向上浮。

  剛爬上岸,他就聽見有聲音傳來。

  這次,他聽清楚了,不是“抓住他”,就是“不要讓他跑了”。

  陳昌很疑惑,這不是普通話,也不是西南活,跟他聽過全國各種語言中也找不出來相同的,但他聽懂了。

  他抬起頭,一股熟悉的記憶進入了腦海,帶頭人他該稱呼為大伯或族長,記憶中不是嫡親大伯,但也是同宗同族。大伯族長身邊的是茂三叔和廣五叔,他們就是這兩天守夜的人。

  他們?nèi)撕竺孢€跟著七八人,所有人都拿著竹竿或木棒之類的。

  陳昌往后看了看準(zhǔn)備再次跳水逃跑。

  “他大伯,你就放過越兒吧~”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傳來。

  聲音是斷斷續(xù)續(xù)的,當(dāng)說完時。中年女人連爬帶跑擋在眾人之前,想憑單薄的身體攔住這十多人。

  女人的衣服都破了,全身上下都是泥水,她看攔不住,被人推倒后,就不顧一切的抓住族長的腳,對陳昌大喊:“越兒,快跑?。 ?p>  此時,陳昌從心里泛起一股說不明道不清的難受,腦海里一陣陣的在呼喊“娘”。

  這陣呼喊,從心里轉(zhuǎn)到嘴里,可不知喉嚨有什么卡著,一陣難受,一張嘴,一條小魚從陳昌嘴里吐了出來。

  不知是憋氣太久,還是什么原因,這條小魚居然快速的飛出并落在了大伯族長的臉上,還發(fā)出了一點輕響。陳昌是聽見了的,之后每當(dāng)他說起的時候,大伯族長卻從來不承認。

  魚出口,陳昌居然叫出了一聲與眾人同音的“娘”。

  眾人看見了魚,也聽見陳昌出聲。

  不過廣五叔被這嚇了一大跳,大聲喊道:“他被魚妖附身了,還能吐魚傷人。”廣五叔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他倆始終不承認是他們偷睡讓陳昌逃跑的,而是對人言辭灼灼地說,陳昌是在他們的看守下,突然不見的。

  陳昌此刻很難道,他快要被另一股記憶所吞噬。

  看到眾人,害怕而又咬上前,他雙手高舉大吼一聲:“等一下,某有話說。”

  他這一聲吼不僅喝止了眼前眾人,也讓原本想吞噬他的那股記憶被震懾住了,好像反而被他的記憶給吞噬了。新的記憶中,他有兩個名字了,新的身份的名字叫陳越,而不是陳昌。

  不過,他沒有時間去管這些了。

  陳昌前世畢竟是近四十歲的人,而且從幼兒園開始到大學(xué)畢業(yè),讀了近二十年書。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喊打喊殺的陣仗,但他相信如果連這群古人都安撫不了,不如去死算了。

  當(dāng)然,安撫不了,估計也就被燒死的后果。他的另一股記憶一直不愿意逃跑,可能是這里有他的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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