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丁級任務的報酬好豐富啊!
魏曜不禁神色微動,按照常理說來,丁級任務頂天了最多也就兩三個貢獻點,誰知這在器堂擔任雜役的任務,竟足足有五個貢獻點之多。
雖不知這個任務的真實情形,但魏曜念頭微轉,至少不會比什么獵殺妖獸獲取三滴精血來得危險,更何況器堂總歸是宗門場所,料想也不會有多困難。
“雖說接下一項任務的同時,便不能同時完成其他任務,不過左右一個月的時間,也不算太久?!?p> 心中已有了決定,魏曜就欲將這塊木牌摘下,去執(zhí)事那里登記。
可就在此時,一道不疾不徐的聲音在身后響起,語氣聽不出喜怒來:
“呦,這不是魏曜嗎?我們又見面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魏曜深吸一口氣,轉過身去,就見到魏凌云滿臉桀驁地走了過來,嘴角冷笑。
然而魏曜并沒有理會他,反而將目光投到中間的那名看上去氣宇軒昂的男子,正是魏凌云的兄長——
魏凌徹!
眼前的青年面貌頗為英俊,雖只有二十歲出頭,卻已修煉至練氣九重天,其天賦資質(zhì)比起長青叔也絲毫不差。
魏曜心中這般想著,神色卻只是平淡至極,道:“原來是你?!?p> 三年前拜入赤焰門的魏凌徹,三年過去,修為果然突飛猛進。
據(jù)傳他已然晉入練氣九重天,如今粗略瞧去,對方那頗為雄渾的真氣波動,顯然證明了這一點。
“呵呵,魏曜,可是來雜務堂挑選任務的嗎?需要我?guī)湍阏規(guī)醉棃蟪曦S厚的任務嗎?有些事情,或許你初來赤焰門,還不算清楚?!?p> 魏凌徹滿臉笑容,溫和道。
“倒是比以前城府更深了?!?p> 魏曜暗自腹誹,將身前的木牌取下,微微搖了搖頭,婉拒道:“多謝關心了,我暫時不需要?!?p> “哦,我差點忘記了……你只是練氣中境的修為,就算是報酬豐厚的任務,恐怕也很難完成?!?p> 手掌揉了揉額頭,魏凌徹卻似乎恍然大悟一般,不禁輕笑出聲,只是臉龐上的那抹譏諷之色,卻并未掩藏多深。
魏曜嘴角微微一勾,眼睛卻透出些許冷意。
他從前與魏凌徹并不算熟稔,自己還不入他的眼,所遭受的冷眼大多來源于魏凌云,更別提彼此有什么交情可言。
眼下此人特意湊上門來,想必是由于魏凌云的緣故吧。
果不其然,魏凌云不甘示弱的聲音響起,譏笑道:
“魏曜你也太不識抬舉了吧,我大哥親自為你謀劃,好言相勸,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魏凌云先聲奪人,和他兄長一唱一和。
“兩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p> 魏曜可不想和他們虛以委蛇,演一出族人情深的好戲,淡淡說道:“只是尋找合適任務這般簡單的事情,便不麻煩二位了。”
魏凌徹微微笑道:“你又何必將我等好意拒之門外呢?再怎么說,你即便不是魏氏血脈,也在族中生活了數(shù)十年。莫不是如今拜入赤焰門,就瞧不起我們不成?”
此言一出,四周的弟子也紛紛將目光投來,顯然是要看一出好戲。
魏曜神色更冷,好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對方話里有話,暗指他忘恩負義,實在心機深沉。
“魏師兄未免言辭夸張了些。”魏曜反駁道:“修行之事何需假手他人?倘若事事求人幫助,不如回家族當個少爺,又何苦來宗門磨練呢?”
說完,魏曜看似不經(jīng)意地瞥了一眼魏凌云,卻把后者氣得夠嗆。
他這話明里是在辯解,實則暗中卻是諷刺魏凌云仰仗他哥如今頗有名聲的勢頭,狐假虎威,以勢壓人。
聽聞此言,魏凌云神色一怒,道:“魏曜,你有膽子就再說一遍!”
然而魏曜心中冷笑,自然不會與他一般見識,轉頭就走。
這一舉動讓魏凌云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的感覺,他神色微怒,道:“大哥,就這樣放他走了?”
魏凌徹冷哼一聲,看著魏曜離去的背影,道:“不然你還想如何?這里可是赤焰門,自有宗門戒律??v然我已是外院的佼佼者,也不可無緣無故對其他弟子出手,否則便會受到懲處。左右也奚落了一番,來日方長?!?p> “更何況……”
魏凌徹露出一抹冷笑,道:“你可知他方才選取了什么任務嗎?”
聞言,魏凌云好奇問道:“莫非他選的任務有什么問題?”
魏凌徹呵呵道:“方才,在他取下木牌時,我看見這項任務的內(nèi)容,即前往器堂擔任為期一月的雜役,報酬為五個貢獻點?!?p> 魏凌云神色一急,道:“這不是極好的任務嗎?豈不是便宜了魏曜?”
瞪了這個沉不住氣的弟弟一眼,魏凌徹道:“你懂什么?器堂在赤焰門中地位頗高,平日里法器的鑄造以及護派大陣的維護修繕,幾乎由器堂一力完成。”
“這么一個地方,又怎會缺雜役?”
魏凌徹冷笑道:“若我猜得不錯,這個任務當是應長老發(fā)布的?!?p> “應長老?這是何人?”
魏凌云初來乍到,萬事不知。
勉強按捺住心中煩躁,魏凌徹耐心解釋道:“應長老是器殿的長老之一,煉器功夫據(jù)說不錯,只是脾氣太過古怪了些。據(jù)傳言,在他手下?lián)螌W徒的弟子,不但學不到什么煉器本領,甚至因繁重的勞務,連修行也耽擱了,時間一久,這應長老便再也騙不到弟子打下手?!?p> “是以平日里,這應長老往往頒布招收臨時雜役的任務,完成任務所得的貢獻點雖說豐厚,但能不能支撐一個月,還是未知之數(shù)。”
“以此人這般脾性,我看他終究是白費功夫!”
魏凌徹篤定笑道,讓一旁的魏凌云神色也平緩下來。
“罷了,不去討論他了。如今你也拜入了赤焰門,這雜務堂發(fā)布的任務不可不做,否則貢獻點也不會憑空生出來?!?p> 魏凌徹語重心長地道:“不過有我?guī)湍悖阋允s許多麻煩。你需勤勉修行,早日晉入練氣上境,才是重中之重!”
……
拿著木牌,魏曜在執(zhí)事那里登記后,待魏蕓、高路也挑選完任務,便一起下山,回到靈溪峰中。
方才在雜務堂內(nèi)發(fā)生的一幕,魏蕓也看在眼中,她眼中略有幾分擔憂地問道:“阿曜,真的沒事嗎?”
魏曜知曉她話中的意思,無所謂地道:“這里是赤焰門,自有宗門規(guī)矩,別說他還只是練氣境,縱然是內(nèi)院弟子,也不可明目張膽的出手。不過他方才在眾人面前展現(xiàn)出的態(tài)度,恐怕會讓不少人為了討好他而蠢蠢欲動……”
“不過,我不懼便是?!?p> 第二日,魏曜再度前往攬月峰。
器堂通體由青灰色玉石建成,高有數(shù)丈,共三層,愈是高處,方圓大小也隨之變化,遠遠看去,好似一座寶塔。
進入一層,門口桌案后坐著一位白衣執(zhí)事,中年模樣,圓圓的臉上膚白無須,他看著魏曜遞過來的木牌,看清任務內(nèi)容后,眼中不禁閃過一絲戲謔之意,旋即淡淡地道:
“應長老便在左邊器房的第三間,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