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沒課,明兒和小婉約著去黃城的福愛醫(yī)院口腔門診來看牙。
明兒不想告訴媽媽自己牙齒的問題,因為告訴她了,多半又會被媽媽嘮叨半天。再說她還并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又蛀牙了。
明兒來到醫(yī)院掛號了口腔科,在口腔診室門口坐著,確聽到室內(nèi)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那正是她的小姨鄭曉玲。
鄭曉玲正坐在牙椅上,給她檢查牙齒的是光頭牙醫(yī)林福。
“你這幾顆大牙都壞黑了,都換成全瓷牙給你套上嗎?”林福問道。
“那當(dāng)然。做威蘭德最好的那種!”鄭曉玲回答道。
鄭曉玲正值輕熟年紀(jì),二十八九歲的身材樣貌,卻裝著一顆挑情熟手的心。超短裙肉絲襪配著靚麗的妝容打扮。怎么也不會想到幾年前的她還是個鄉(xiāng)下來的清純少女。
“你可真行,把盧總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林福陰陽怪氣的說著,“這四顆威蘭德的全瓷牙做下來至少也要上萬了,你可真是好福氣,盧總給你全免單了。”
鄭曉玲妙目往上一瞟,說道:“林院長,我在公司瞻前馬后的,也有些功勞,盧總算是獎勵我的,不過份吧!”
“當(dāng)然不過份!”林福笑瞇瞇的說道。他這個人是笑面虎,笑里藏刀的,“你只是有好處的時候別忘了我就是了?!?p> 林福說著在她的大腿上捏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這一捏,鄭曉玲心里有些不高興了,怎么說她也是盧峰手下的紅人,難還要被林福這樣的人揩油。
鄭曉玲說道,“你在盧總那里撈到不少油水,自己跑到津城私開門店,別以為我不知道!”
林福聽到這里,大吃一驚。他本以為自己的保密工作做得還挺好,不想鄭曉玲早就知道了。
他背對著鄭曉玲幽幽地說道,“這么說,盧總都知道了?”
“盧總知道不知道,這還得兩說了?!编崟粤峁室獾踔徽{(diào),一副拿捏著別人小辮子的樣子。
“嘿嘿,這個當(dāng)然,還得你替我保密??!”林福立馬換了一副嘴臉,“你的牙齒都給你安排上最好的威蘭德全瓷牙,全免單!”
“這還差不多?!?p> 鄭曉玲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容。兩腳交叉的放在牙椅上,雙手一叉放在胸前,眼瞧著林福討好的模樣,兩片薄薄的嘴唇笑起來顯得更薄了,前排的四顆烤瓷牙雪白雪白的,白得看上去有點假。
“你把盧總照顧得那么好,這點小小的回報,是應(yīng)該的。”林福說道,“只是那些藥片還是要少吃點…”
鄭曉玲聽到“藥片”兩個字,嚇了一跳。他知道和盧峰玩得比較開心,經(jīng)常會讓盧峰吃一些藥片來助興,這些東西吃多了對身體很不好。若是他的小太太劉雯知道了,還不得給她抽筋剝皮了不可。
鄭曉玲自知道理虧,心里已經(jīng)慌了神,卻還是操持鎮(zhèn)靜,神態(tài)自若。
“我不過是給盧總吃了著補(bǔ)身體的藥,他這么勞累,補(bǔ)一下還是很有必要的。”鄭曉玲平靜的說道。
“你就不怕他家的少奶奶吃醋了?。俊绷指柕?,嘴里帶著著威脅的味道。
鄭曉玲聽林福這么一說,就知道了,他其實對這個藥片性質(zhì)還是道聽途說的而已,一顆懸著的心放下來了。說起話來更理直氣壯了。
“那有什么不好的,劉雯還不是希望我在外面給她老公照顧好一點?!编崟粤嵴f道。
說完,轉(zhuǎn)過頭假裝惡狠狠地看著林福,“你少給我嚼耳根子,否則,要你好看!”
林福看到?jīng)]能詐呼到鄭曉玲,又換成了一副討好的面孔。
“對對對對,啥事還不得聽咱們東家二奶奶的話才能保平安!”林福的頭直點,對著鄭曉玲陪著笑。
“知道就好!”鄭曉玲得意得咯咯咯直笑,“那快把我的牙齒給裝好!”
林福開始給她備牙操作。只是他這個“著名專家”是名不副實,操作起來,手上活兒并不是那么精致。
“啊啊啊啊!”
鄭曉玲被林福的牙鉆弄得直叫喚,兩條細(xì)長腿在牙椅上就是上下折騰,兩只小腳像鼓錘一下敲打著牙椅咚咚響。
“死光頭,把我弄疼了!”鄭曉玲捂著臉頰叫到。一股刺痛得電流直通腦髓,眼淚都在眼眶了打轉(zhuǎn)。
診室內(nèi)的叫喚聲和敲打聲直接傳到了室外。
診室外坐著等候的兩個小女生聽到動靜,從門縫里看到這一幕,早就嚇得腿都軟了。
那飛速的渦輪嗡嗡聲和女人的叫喚聲此起彼伏,兩只腳恨不得把牙椅敲破。
“明兒,這也太可怕了吧!”田小婉平時挺大膽,這時也被嚇了個半死。
明兒就更不用說了,本來就對牙科有心理陰影的她,早就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呆呆的望著診室里面,滿腦子都是電鉆往女人口里鉆進(jìn)鉆出的畫面。她小腿打著顫,只怕是再遲一秒就要癱軟在那里了。
田小婉一看明兒臉色難看,全身發(fā)抖,知道她已經(jīng)不行了,趕緊拉上她就往醫(yī)院外跑。坐在醫(yī)院外公園的廣場的石凳子上緩緩神。
而診室內(nèi),林??粗鸫蟮泥崟粤崛匀皇切Σ[瞇的,他說道,“打點麻藥吧,這樣就不疼了!”
“早有麻藥不知道給我用上??!”鄭曉玲叫嚷道。
“我這有全身麻醉的,保準(zhǔn)讓你舒舒服服的看牙?!绷指Uf道。
說完,林福便去配好全身麻藥,一種白色牛奶樣的注射液,從鄭曉玲手臂上的筋脈里注射進(jìn)入。不一會兒就完成了麻醉。
只見閉著眼睛躺在牙椅上沒了知覺。
“丙泊酚果然是好藥??!”林福心想。一邊又捏了一把鄭曉玲的大腿。
看到鄭曉玲沒有反抗,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便更放肆的摸了一把。
“臭丫頭,平時對我大呼小喚的,還不是要落在我手里…”
林福邪惡的笑了笑,繼續(xù)操作起手里的渦輪手機(jī),給她備牙…
林福知道鄭曉玲是盧峰的心腹,自然不會明面上得罪她。只是她知道了自己在津城私開牙科門面的事情,遲早也會傳到盧峰耳朵里去。他必須得提前做好打算才行。
他知道盧峰的紅玉公司財務(wù)大權(quán)是掌握在劉雯的姐姐,劉璐手里。而劉璐家里和上面關(guān)系密切,很多權(quán)勢都有交集。
只是劉璐卻從來沒有在他手里看過牙齒。除了湯文彬,也當(dāng)代口腔診所里也沒有第二個醫(yī)生見過她的口腔和牙齒。即使是湯文彬也只是做一些維護(hù)和清理工作,并沒有更多的治療。
不過這段時間,上面密集的有些動作,劉璐出現(xiàn)得越來越少了。倒是聽說她經(jīng)常去美國那邊,可能是舉家要移民過去。
不過這消息對林福來說,是個好消息。一旦紅玉公司的財務(wù)權(quán)易主,很有可能就是妹妹劉雯來管理,而中間的空檔期,足夠時間讓他抽逃資金,回籠到他自己的公司賬戶上。這一切都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完成了。
鄭曉玲慢慢從麻醉中醒來,感覺睡了一場好覺,伸了個懶腰。她突然想起自己是在醫(yī)院看牙齒在,連忙下意識的看看自己身上腳下,沒有什么變化,又從包里拿出化妝鏡,看看口里的牙齒。
“你醒了?。 绷指W哌M(jìn)診室,看向牙椅上的鄭曉玲。
鄭曉玲感覺腮幫子一陣麻,沒什么知覺,口里那些黑黑的大牙已經(jīng)換成了白色的牙冠,看上去就覺得挺喜歡的,不由面露喜色。
“還是雪白的牙齒才好看,哪怕明知道這些牙齒都是假牙冠?!编崟粤嵝南?。
“放心吧!今天給你備好了牙齒,換上了臨時牙冠,一個星期后給你戴上威蘭德全瓷牙!”林福笑瞇瞇的說道。
一邊彎下腰為她把高跟涼鞋穿上腳,又在她的腳趾甲上捏了一把。
“你這黑乎乎的爛牙,可對身體不好??!”林福說著,聞了聞手上殘留的香足味道。
“還有那股爛牙的味道,可夠我們盧總受的了!”說完一個勁的皮笑肉不笑的抽著樂。
“滾你的,沒給你一腳算便宜你了!”鄭曉玲一邊整理衣裳裙子一邊說道,抬了抬腳,裝出要踢他的樣子。
“呦!那可得斷子絕孫了,我的二奶奶!”林福一臉賤痞的樣子,看得鄭曉玲忍不住“茨”的一下笑出聲來。
“不跟你嬉皮笑臉了!”鄭曉玲正色說道,“明天還得去接盧磊回黃城來,人家學(xué)成歸來,正牌的名醫(yī)?!?p> “哼哼,正牌的名醫(yī)可不一定比得上我這個水牌的名醫(yī)會經(jīng)營?!绷指Uf道。
“我?guī)捅R總從一家牙科門店做成了全國連鎖門店近百家,到最后來摘桃子取成果的卻是他那剛出茅廬的愣頭青?!绷指=又f道。
鄭曉玲說道:“人家盧磊是他親兒子,當(dāng)然不一樣!”
“是吧!”林福轉(zhuǎn)頭來對鄭曉玲說道,“也不瞞你說,我在京城已經(jīng)開了新的高端門店。明天我就要去接待一個重要的顧客?!?p> “重要的顧客?”鄭曉玲道,“能有多重要的顧客,該不會是冰瓷代言人范冰冰吧?”
“不是?!绷指u搖頭。
“這個顧客是現(xiàn)在的小明星,不過以她的能力,今后一定會成為紅透全國的大明星!”
林福說這話的時候,感覺不是在說那位預(yù)約來看牙的明星,倒更像是在說他自己。
“是嗎?這么一說,覺得你還挺有本事的?!编崟粤峥粗指?,像是看著另外一個人。
“下一個號,陳曉明!”導(dǎo)診的護(hù)士在大廳里喊著明兒的名字,只是明兒和小婉早就溜出了診室。
“陳曉明?”鄭曉玲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往外瞄了一眼卻沒看見人,心想著這個人和自己的小侄女同名。
而明兒從門縫里看著牙醫(yī)操作時,鄭曉玲都是背對著她,而且她注意力全在牙科鉆頭上,所以也沒有認(rèn)出自己小姨來。
“明兒,這牙科真是太可怕了吧!”小婉看著已經(jīng)緩過神來的明兒說道。
“可不是?。∥衣犚娔莻€電鉆的聲音腳都軟了!”明兒說道。
“咱們還是別去看牙了吧?”田小婉也怕了。
這時突然斜地里一個男生快步走到兩個小閨蜜面前。
明兒和小婉抬頭一看,那人不正是前幾天抱著鮮花來求交往的小帥哥彭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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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留一手
元代詩人宋子虛《題玉環(huán)病齒圖》:“一點春寒人瓠犀,海棠花下獨顰眉。內(nèi)廚幾日無宣喚,不向君王索荔枝?!? 這古代四大美人之一的楊玉環(huán),牙痛后不思茶飯,連最愛的荔枝也失去興趣。楊貴妃應(yīng)該是甜食過多,牙齒有了齲洞甚至牙髓炎犯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