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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為玉瑕

第十五章 夢中情人

只為玉瑕 再留一手 1 2022-09-06 15:01:49

  鄭英看著明兒從衛(wèi)生間出來,知道她已經(jīng)刷好了,就讓她去臥室躺下睡覺。明兒也很乖巧,自己準備去睡覺。

  鄭英自己也開始犯困,邊打著麻將一邊哈欠連天。她其實上了一天的班,已經(jīng)有些累了。晚上盧經(jīng)理約的局,她不好推辭。畢竟還想著能在百貨公司過得好點,就要跟領(lǐng)導(dǎo)走近點?,F(xiàn)在百貨公司也在改革,原來的食品區(qū)已經(jīng)劃出去了搞超市,銷售員也減了好幾個,幾個沒什么關(guān)系的,都被內(nèi)退買斷了。單位里人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裁員,各種風聲都有,能拉出的關(guān)系都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鄭英家是農(nóng)村的,在這小城里沒什么根基,也找不到什么靠山,之前是因為長得漂亮,天生性感多姿,加上嘴巴又甜,工作幾年時間已經(jīng)做了柜長。盧經(jīng)理還是挺看中她,愿意幫這樣的美女一把。美女也自然懂得多靠攏。一有機會能結(jié)交當然是不會放過,這也算是成年人的生存之道吧。

  只是這睡意一來真是擋也擋不住。這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哈欠,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連忙用手擋住長大的嘴巴。

  盧磊坐在沙發(fā)上,一邊看著電視,側(cè)著臉正好可以看到鄭英。她打哈欠時候露出的里面的磨牙也若隱若現(xiàn),讓盧磊坐立不安,一種強烈的吸引力,讓他恨不得能走上前去看個清清楚楚。

  “叮咚,叮咚—”這時門鈴響了。盧爸爸喊盧磊去開門。

  盧磊開門一看,原來是音樂老師劉雯。這劉雯是劉璐的妹妹,白天在盧磊的學(xué)校教書,晚上在市里的歌舞廳唱歌。她今天正是從歌舞廳唱完歌散場,受姐姐邀請,來盧經(jīng)理家打牌。

  這劉雯身材嬌小,脫掉高跟鞋進屋來,比開門的盧磊矮了半頭。但這身材卻一樣精致玲瓏。和她姐姐相比的話,一個是大家閨秀,一個就是小家碧玉了。她也知道自己身高不夠,所以去唱歌時候穿的高跟鞋那鞋跟至少都是十公分以上的,一米五八的精致女人一下變成了一米七的長腿美女。

  她進屋看見盧磊,微微一笑,說道:“這是盧經(jīng)理的兒子吧,長這么高了啊!”

  盧經(jīng)理笑道:“是啊,我兒子這兩年長高了不少,以前在你班上,那還是個小朋友。”

  盧磊拿出家里的拖鞋,是媽媽的粉色拖鞋,放在地上,說道:“劉老師,你穿這雙吧。”

  劉雯也不客氣,伸手拉住盧磊的胳膊,扶著穿上拖鞋。她修長的手指手上的涂的黑指甲油特別醒目。

  劉璐看到她妹來了,打算讓位給她打。連向她揮揮手,喊她坐過來。

  鄭英正好是困倦急了,連忙說道,“這圈打完,讓你妹妹上吧,我這邊風好!”說完一笑??催@鄭英也是真困了,劉璐就也沒推脫了。

  一圈過后,鄭英下了牌桌。她這一桌就感覺肚子餓了。于是坐在沙發(fā)上和盧磊一起看電視劇,一手拿起茶幾上的麻糖往嘴里送。

  別小看盧經(jīng)理家的麻糖,這可是湖北名特產(chǎn)品之一—孝感麻糖,早在元朝末年,就以名食享譽于世。孝感有俗語“一河兩岸八埠口,兩塊麻糖一杯酒”。麻糖以芝麻、糯米為主要原料,配以桂花、金餞桔餅,用這種糯米制成的麻糖,麻香酥脆,味道可口,吃起來滿口生香,但卻不粘牙,非常受老百姓歡迎。

  孝感麻糖還有個有趣的傳說,說是一個饞嘴的糖坊老板娘,時常熬不住要偷糖吃。有一次,她正吃得津津有味時,看見老板進屋來了,慌得她急急忙忙把一碗糖塊丟進了裝芝麻的罐子里,沒想到卻被老板發(fā)現(xiàn)了。老板看見糖塊上沾滿了生芝麻,要丟掉實在心疼,要弄掉生芝麻又沒有辦法,不由得十分生氣。那個饞嘴的老板娘在邊上說道:“有辦法利用的,把它放在鍋里烙熟,好吃得很呢。”老板一試,果然味道不錯。店里熬糖的老師傅從這件事上受到了啟發(fā),由此創(chuàng)制出了孝感麻糖。聽說唐朝時候孝感麻糖還被定為了宮中貢品后。

  鄭英從小愛吃糖,想要這種正宗的孝感麻糖,也是這幾年在百貨公司上班才有機會。這時正是嘴饞,看到麻糖連忙塞一顆到嘴里嚼起來。后牙咬在糖塊脆嘣脆嘣,突然感覺口里一顆小石子在舌根滑動,連忙吐出來一看,竟是一塊牙齒碎片。她連忙用舌頭在每顆牙齒上探尋一遍,上面最后那顆大牙缺了一塊,鋒利的邊緣刮的舌頭一疼。鄭英心里一陣驚慌,“不好,我的牙齒掉了!”

  其實鄭英的牙齒這兩年是飽受折磨。之前牙齒用玻璃離子補過的地方多半已經(jīng)脫落,留下一個個黑褐色小洞小坑。每次遇到什么冷熱的或者硬點的食物,這口小蛀牙,一咬下去,酸痛變成刺痛,一陣連著一陣。剛開始這刺痛還只是幾秒鐘時間的痛感,到后來,她這牙疼的感覺真叫一個酸爽,可以疼得半天說不出話,只吸涼氣。

  這次掉的一塊牙齒碎片實際就米粒那么大,但是那顆牙齒上的洞已經(jīng)擴大了一倍有余。牙疼的感覺正是從這蛀洞傳進神經(jīng)里去的。她不由得用手捂著腮幫子,眼淚都在打轉(zhuǎn)。心里早已默念了無數(shù)次“該死”!

  鄭英的牙齒在外人看來是整齊劃一潔白無瑕的一口美牙。但是她自己知道,其實她的后面磨牙早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的一口蛀牙。只能靠前面牙齒來撐撐場面。

  一陣陣的牙疼加上破落下的牙齒碎片讓鄭英心情低到了冰點。她一句話沒說,一個人走進臥室,看到已經(jīng)睡熟了的明兒。眼見四下無人,一種女人的委屈讓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

  這兩年她的生活感覺就像自己口中的牙齒,表面看上去光鮮亮麗,其實里面早已腐敗不堪。百貨公司的光景已大不如前,市里各種大小超市也越來越多,鐘表柜臺的銷售一直在下滑,電子石英鐘表不像以前那樣,全市的買賣就此一家。還好盧經(jīng)理照顧有加,這才保住飯碗。不然,按照改革的節(jié)奏,銷售不行的柜臺是要被減員降本的。說不定她被調(diào)哪個內(nèi)勤沒錢的崗位也沒法子。再說家里的老公老陳那邊鋼鐵廠情況也不樂觀。

  老陳雖說還沒被下崗,但是看到這廠里部室的同志走了一批又一批,心里也是不好受。想來都是當年一起打拼的同志,這會身邊竟沒幾個人了。連下班去澡堂子泡澡也碰不到幾個熟人了。昨天,老湯也退休了,算是成功上岸了。臨走的時候老陳一把眼淚一把笑。眼淚是因為單位走了老湯,以后身邊連一個老朋友也不剩了,笑是因為老湯能成功退休而免受下崗之苦而樂呵出來的。自己雖然還在廠里上班,其實拿的工資比下崗也多不了兩百塊錢。手頭上沒錢,日子是過得緊巴巴的。

  鄭英時常羨慕盧經(jīng)理他家里,住著大房子,衣食無憂。自己好不容易嫁到城里,一襲玉體美貌也是自持甚高。只是當年找了工作最有保障的鋼鐵廠工作的老陳,現(xiàn)在成了最不穩(wěn)定工作崗位。一旦老陳下崗,這家里算是要斷了炊。鋼鐵廠改制要求職工買內(nèi)部股,一下子又是要幾千塊錢,這要是都去付股票錢了,還不知道以后這錢還回得來回不來。一想到這些事就更不舒服了。

  她這牙疼本早該去看牙了,只是之前找湯醫(yī)生看牙都沒付錢。再去找他,只怕新帳舊帳一起算,這牙齒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一直這么拖著沒去看。再說她的蛀牙都是里面的大磨牙,前面的門面牙齒都是好好的,她也沒太操心,畢竟幾顆蛀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這疼起來的感覺真叫難受,“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

  看著熟睡的明兒,嫩嫩的小臉越長越好看,她已經(jīng)有鄭英美人的輪廓。鄭英心里也有了一些寄托,心想著自己家的寶貝女兒以后嫁人一定要找個好人家,少吃點苦。要是能像盧經(jīng)理家這樣,該多好??!一家衣食無憂,在社會上又有地位。這才像城里人該有的體面生活。

  這時,盧磊也進臥室來睡覺了。他看見了明兒正睡得香,小嘴巴還翹翹的,一只小腳丫子從被窩里露出來。他伸手拉了一下被窩的角,蓋住小腳。小丫頭睡著的樣子真像個天使。

  “明兒睡著了??!”盧磊輕聲對鄭英說道。

  “是??!”鄭英點點頭。隨手又捂著腮幫子,問道:“阿姨牙疼,小磊,你家里有沒有止痛藥?”

  “我媽用過止牙痛的藥,我找一下。”盧磊應(yīng)道,又回到客廳問媽媽藥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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