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春香樓
老鴇笑盈盈的接過銀子。
“哎呦,兩位爺,這邊請?!?p> 說著,扭著腰枝在二人前面帶路。
兩人隨著老鴇,到了一樓的兩個雅坐,老鴇交代一聲,讓二人有什么事,就叫她后,離去了。
兩人徑直落座。
這并不是一個單獨的房間,只是在幾側(cè)拉了個簾子而已,桌上瓜果茶水,倒是一應(yīng)俱全。
春香樓一樓中央,設(shè)有一個大戲臺。
臺上,鶯鶯燕燕,吹拉彈唱好不熱鬧。
李云不懂音律,但悅耳的聲音,不需要懂音律,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
更別說還能欣賞那些清涼女子了。
在這枯燥的世界,這也算是為數(shù)不多的娛樂場所了。
不過,就是太貴了。
這就聽個曲,就一兩銀子,這也太貴了吧。
幸好是陳耀請,否則,他把家底全拿出來,恐怕也就夠逛一回青樓了。
陳耀這家伙,斜靠在椅子上,津津有味的看戲聽曲,悠閑的喝著茶,完全不理會他。
他也只好有樣學(xué)樣,端著茶水,悠閑看戲。
一曲還未落罷,外面,突然傳來了陣陣喧鬧之聲。
并不是喝彩,而是門口似乎有人鬧事。
一樓的雅坐中,不斷有人撩開簾子,出去湊熱鬧。
李云眉頭一皺,有些驚訝。
在大夏,青樓乃是受官府承認的產(chǎn)業(yè),而且一般都是地方大勢力開辦,很少有人敢在此鬧事。
他不想湊熱鬧,但決定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況,起身,撩開身后的簾子,走了出去。
陳耀緊隨其后。
一樓門口不遠處,一名中年男子被兩名青衣侍從按倒在地。
中年男子衣服破爛,一只手拿著一把菜刀,那怕被按到在地,口中不斷叫罵。
“狗東西,你還我女兒,你把她還給我,我沒賣給你,你騙我!是你騙了我!你不得好死!……”
中年男子面前,一個富態(tài)的胖子摸了摸肚子,冷冷一笑。
“我騙了你?我騙你什么了?你自己畫的手印,你怎么能怪我呢?既然我騙了你,那你大可去報官呀!”
“一丘之貉,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你們都不得好死……”地上的中年男子咆哮。
胖子聽了中年男子的話,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
“好,說的好,既然我們不得好死,那我們就都好好活著,至于你,就準備進大牢吧,希望你還能從大牢里活著出來。”
有問題,只是簡單的聽了兩人之間的對話,李云就覺得這其中有問題。
李云雙拳緩緩握緊,眉頭深深皺起,正要上前,就被陳耀按住了肩膀。
他扭頭,不解的看了一眼陳耀。
陳耀微微搖頭,沖著門口揚了揚下巴。
李云順勢看去,發(fā)現(xiàn),門口,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多出了三名捕快。
領(lǐng)頭的那名捕快,進門看了一眼后,就微笑著走向了胖子:“王老爺,這是……”
胖子挺了挺大肚子,指著地上的中年男子開口。
“張捕頭,你來的正好,光天化日之下,此人手持兇器,想要殺我,你說說這該如何處理?”
那個張捕頭面色一驚,沉聲說道。
“還有這事,持兇傷人,這可是大罪,王老爺放心,此事,衙門自當從嚴處理,定會給王老爺一個滿意的交代。”
“那就有勞張捕頭了,改日請你上我這春香樓喝酒。”胖子微微一笑,滿意點了點頭。
“份內(nèi)之事,應(yīng)該的?!?p> 兩人結(jié)束談話。
那張捕頭使了個眼色,身后兩名捕快心領(lǐng)神會,將地上的中年男子架起,直接向門外而去。
怎個過程中,那個所謂的張捕頭,都沒有詢問旁人證言,更沒有理會中年男子咆哮分毫。
李云心中不憤,此事明顯不簡單,這位捕頭如此行事,是否有些草率了?眼看著那張捕頭還未出門,他就想上前理論。
但肩頭一沉,陳耀的手重重的按在了他的肩上,搖搖頭:“別沖動,先回去再說?!?p> 李云輕嘆一聲,冷靜了下來,他知道是自己心急了,就這么魯莽上去理論,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
在青樓遇到這種事,兩人那還有什么心情聽曲,立刻返回了幾人所住的客棧。
一關(guān)上房門,李云就急切的問道:“你有什么辦法?”
陳耀面露難色,低頭想了想:“先將此事告訴頭吧,看看他的意見。”
李云點點頭,現(xiàn)在也只好如此了。
兩人尋到老張,將他二人在春香樓遇到的事,完整的給老張說了一遍。
老張為人大大咧咧,但卻正直,聽了此事,也覺得此事不簡單,顯得極為重視。
為防意外,老張立刻整理著裝,帶著李云兩人前往衙門,無論真相如何,都要打算先將被抓之人保下來再說。
白馬縣的衙門門口,三人被幾名衙役攔住。
老張亮出令牌,表明了身份,說有急事,要立刻見縣令。
衙役顯然是認出了令牌,不敢怠慢,帶著幾人來到了縣令的府邸——白府。
一陣敲門和通報過后,幾人被恭敬的請進了白府中。
一個管家模樣的老頭,將三人帶到客廳喝茶,說縣令大人馬上就到。
半夜三更打擾,的確不太好,但畢竟是急事,三人也不管不了這么多了。
片刻過后,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
一個穿著常服的八字胡,率先邁步進了客廳。
他身后老頭連忙上前,為幾人介紹:“幾位大人,這位,就是我家老爺,也是白馬縣的縣令……”
老頭還未說完,八字胡就抬手,制止了他繼續(xù)說下去。
八字胡微微一笑:“我乃白馬縣縣令,白志川?!?p> 聽了白志川的話,三人連忙起身行禮,自報身份。
李云兩人說完,不在落坐,站到了老張的身后,一副以老張為首的模樣。
白志川聽了三人的報出的身份,有些不解,眉頭微微皺起。
“不知鎮(zhèn)災(zāi)司幾位大人,夜里上門,所為何事?莫不是白馬縣內(nèi),有【禍妖】作亂?”
老張搖搖頭,也沒掩飾,便將剛剛李云二人看見之事,都說了一遍。
白志川耐心聽完了張明宇的述說,神色有些古怪,捋了捋胡子,慢悠悠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此事,似乎并不歸鎮(zhèn)災(zāi)司管吧?”
“其中孰對孰錯,本官自會查清,諸位好心告知旁觀證言,本官心領(lǐng),就不送幾位了?!?p> 的確,鎮(zhèn)災(zāi)司和縣衙,屬于兩個不同的體系,老張身為銅牌鎮(zhèn)災(zāi)員,品階還要低于白馬縣令,很難對他指手畫腳。
白志川似乎有些生氣了,這話說的極不客氣,明顯是要攆人。
老張也是老江湖了,面色不變,起身行禮,帶著李云兩人向外走去。
走到門口,老張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扭頭。
“對了,白縣令既然提到了【禍妖】,其實我們剛剛接到密令,說是白馬縣有誕生【禍妖】的趨勢?!?p> “近幾日,我等可能會在白馬縣待上幾日,進行一些調(diào)查,有些事,還希望白縣令行個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