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柏年還是局長給他打不通電話才知道沒電了。
他充電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一堆未接來電中有小白的電話，專案組其他人也沒接到小白的電話，馮柏年還以為沒什么重要的事，怕這小子只是怕鬼了才打了個電話。
他又忙活了半日，等前去換班的同事說找不到人才覺得不對勁。
再回撥電話，沒人接。
出事了！
馮柏年一邊調(diào)去沈從風附近的監(jiān)控，一邊讓網(wǎng)絡組追查小白手機GPS。
GPS定位在城郊。
他跑哪兒做什么？
沈從風第二次踏足審訊室，是被馮柏年親自用搜查令請開的門。
審訊室左右兩端各有監(jiān)控，一整面墻還是不可視玻璃，燈光幽幽，打在面前的桌子上。
馮柏年一個人坐在他面前，將A4紙和照片一張一張放在桌子上。
“2022年10月14日，也就是今天凌晨1:13分，你從住所翻墻出來，卻不避開監(jiān)控，去了城郊。說說吧，去哪兒做什么？”
數(shù)十張監(jiān)控照片雖然有些模糊，但吊著胳膊，按參照物計算出來的身高加起來，的確是他。
沈從風想避開監(jiān)控很容易，但他原本不打算在這個氣泡世界多呆下去，元宇宙進程在他出第一次出警局后就開始有了變數(shù)。
這個氣泡世界可以放棄了。
半夜出去不過是感受到改造者出現(xiàn)，他依然抱著萬分之一的希望，萬一他們有兇手的線索？
可他為什么要告訴這個人？
這條警犬，在前幾個世界壞了他多少好事，把他當做殺人兇手去深挖，逼得他不得不放棄那幾個氣泡世界。
“警官，我半夜睡不著出去遛一遛，不犯什么法吧？”
審訊室外的人聽到的恨不得沖進去揍他一頓，“他放的什么狗屁話！對這種人，就應該讓他吃吃苦頭！”
“冷靜，冷靜！看馮隊?！?p> 打火機一下又一下打著火，點亮馮柏年含著煙的下頜，忽明忽暗。
“沈從風，遛一遛不犯法，不過在你離開及回去的這一個小時內(nèi)，城郊死了一位警察。他負責監(jiān)視你，在你離開家后，他跟了上去?！?p> “警官，我又不反社，殺人是犯法的，何況是一名人民警察？”沈從風越發(fā)不耐煩，“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沒有證據(jù)，人也不是我殺的。”
馮柏年拿出一雙鞋的照片，“不著急，等你鞋子上的泥土青苔等化驗出來，和他身上的一對比，就能證明出來了?！?p> “我知道會有很多人在看，也無所謂了。”沈從風將照片推給馮柏年，“警官，有沒有人對你說，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不能觸及的東西？”
“跟蹤我的警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人，窺探了不該窺探的圈子才會丟了命。我還是那句話，人不是我殺的?！?p> “犯了法，就該伏法。在我看來沒什么該不該能不能的，我的使命只是把該送上審判庭的人，送進去?！瘪T柏年將煙碾碎，“而你作為公民的使命，就是坦白一切你知道的?！?p> 沈從風舒適往后一靠，左臂放在扶手上，那是個非常自信且放松的姿態(tài)。他突然問：“你為什么總盯上我？”
幾乎每一個世界，都會。
馮柏年搖頭，“作為警察只講證據(jù)，證據(jù)表明你有嫌疑?！?p> 沈從風了然，“原來如此，我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