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兩人向著東晨山走去,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過口。
直到兩人的腳步停在了一間小木屋前,陳久歌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東晨山了。
云霧纏繞在山腰間,站在小木屋旁就能夠看到無窮無盡的云海在瘋狂的翻騰。
陳久歌跟著莫先柏走進小木屋中,木屋看似有些破舊,但是房間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窗戶的那面墻擺滿了書籍和古卷,空氣中散發(fā)著各種藥草混合在一起的藥香。
陳久歌張望了一下四周,然后開口問道:“師兄,你什么時候開始教我修煉?”
莫先柏慢悠悠的說道:“不急,修煉可不是跟你想象中的一樣,把屁股往床上一坐,然后閉上眼睛就行了,修煉是要有方法的?!?p> 陳久歌納悶的撓了撓頭,一臉的不解。
莫先柏這時才緩緩解釋道:“首先,修煉就是一種冥想,是對于大道規(guī)則的一種揣摩,以此來完善自身,這叫修煉,但是大道規(guī)則位于世界之上,并非肉眼可見,所以修士想要修煉的話,就需要另外一件東西!”
陳久歌皺起眉頭問道:“什么東西?”
莫先柏豎起一根手指,臉上的笑容有些神秘:“道圖!”
“什么是道圖?”陳久歌有些好奇。
“道圖,顧名思義,銘刻有大道規(guī)則的圖,我們修士通過觀想道圖進行修煉?!?p> 莫先柏給陳久歌指出方向。
莫先柏繼續(xù)說道:“不過,道圖沒有什么優(yōu)劣之分,只能說,看你是否契合某個道圖,越是契合,修煉的速度越快?!?p> 陳久歌點了點頭,他現在對于道圖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想要修煉的話,就需要一張道圖,于是陳久歌看向莫先柏。
而莫先柏同樣也察覺到了陳久歌的目光,此刻,莫先柏臉上突然露出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只見莫先柏突然轉過身去,給陳久歌留下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雖然你師兄我沒有什么別的東西,不過,道圖我倒是有一張,如果小師弟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賣給你,不要多了,只要一千靈石,怎么樣,很劃算吧!”
陳久歌眼皮猛然一跳,他現在知道莫先柏在打什么主意了。
見到陳久歌不說話,莫先柏語氣頓時變得有些猶豫,他又試探性的說道:“要不,看在你我?guī)熜值芏嗄甑那榉稚?,我給你打個折,六百靈石怎么樣?”
陳久歌眼角抽搐了一下,他跟莫先柏認識的時間還不到一天,談何多年的情分,陳久歌嘆了口氣回答:“師兄,我哪來的靈石?”
莫先柏眉頭一皺,覺得陳久歌說的有幾分道理:“這樣吧,小師弟,你打個欠條給我,欠著也行。”
陳久歌沉默了,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的這個師兄有些不太靠譜。
“四百,不能再少了!”莫先柏一臉肉痛的喊出自己最后的底價!
無奈之下,陳久歌只能寫上一張欠條交給莫先柏,莫先柏接過欠條后,仔細的打量了兩眼,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后,滿意的將欠條收進自己的懷中。
最后,莫先柏從懷中掏出了一冊古卷,這就是莫先柏所說的道圖,這冊道圖通體呈現灰褐色,用一根金絲綁著,陳久歌入手之后,發(fā)現古卷莫名的輕巧,他小心翼翼的將道圖收進口袋里,畢竟這是用四百靈石換來的東西。
而此時,莫先柏再次開口:“不同的道圖也會對修煉者產生潛移默化的影響,就比如說你現在手中的那副道圖,名字叫填海,觀想這副道圖會讓你的身體突破常人的桎梏,獲得非同尋常的力量!”
“而正因為有了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所以一旦選擇了道圖,就不要輕易更換,因為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是很難消失的,稍有不慎還有可能會導致走火入魔!”
聽著莫先柏的提醒,陳久歌慎重的點了點頭。
隨后莫先柏說道:“當你將整張道圖完全銘記于心之后,就可以真正開始修煉了。”
在將道圖收好后,陳久歌好奇的問道:“師兄,你當初記住整張道圖,大概用了多長的時間?”
莫先柏略微思索了一番,然后用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也沒有多久吧,大概也就用了七天的時間,因為在剛開始觀想的時候,進度會有些慢?!?p> “七天?”陳久歌陷入了沉思。
然后莫先柏再次開口:“七天,那已經是很快了,小師弟,你要知道,現在被古溪宗譽為千百年來第一天才的天之嬌女江夢柔,記住一張道圖都用了一個月的時間!”
“據說,當時是驚動了古溪宗的所有長老,所有長老都爭先恐后想收她為弟子,甚至要打起來了,最后是掌門出面收江夢柔為親傳弟子,才把事情平息下來。”
“所以,孰強孰弱,這一眼就能夠看的出來吧!”
陳久歌點了點頭,他能夠想象的出來,當時的場面究竟是有多么的熱鬧,只不過,在訴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莫先柏的語氣卻十分的平淡,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不足為奇的事情。
這也令陳久歌好奇了起來:“那師兄你為什么不是宗門第一天才?”
被問及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莫先柏頓時有些支支吾吾,最后他隨便找了個理由給搪塞了過去。
雖然陳久歌不知道莫先柏究竟在隱藏一些什么,不過,陳久歌也意識到,莫先柏用七天的時間就記住一張道圖,這究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不愧是師兄,果然深不可測,陳久歌心里想著。
察覺到陳久歌那充滿了崇敬的目光,莫先柏頓時有些飄飄然,他連忙理順了自己衣袍,然后干咳了一聲,拍了拍陳久歌的肩膀說道:“不過,小師弟,你也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保持平常的心態(tài)去修煉就可以了。”
“今天就先到這里吧,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小師弟你也早點休息吧,師兄我也要回去修煉去了?!蹦劝卣酒鹕韥?。
陳久歌愣了一下:“師兄,這么晚了,你回去還要繼續(xù)修煉嗎?”
莫先柏挺直了胸膛,慢悠悠的說道:“小師弟,你要知道,吾輩修士,就是要嚴于律己,在修煉的道路上,不能有半分的松懈,師兄我雖然是一個天才,但是我能夠走到今天,更多的是憑借著努力和刻苦的態(tài)度!”
這些話如同洪呂大鐘一般,在陳久歌的心底敲響。
不愧是師兄,不僅天賦異稟,而且還格外努力,莫先柏在陳久歌心中的形象再次高大了起來。
然而,就在莫先柏的話音剛剛落下,小木屋的房門突然被人給踹開了,一道大大咧咧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莫先柏,別吹牛了,你什么時候修煉過,趕緊的,一起去騎馬了,我把云升山的大師兄余飛文也拉上了!”
“我聽余文飛說,醉夢鄉(xiāng)前不久換了一批新的,質量那叫一個高啊!”
只見兩個年輕人正站在小木屋的門外,其中一人陳久歌見過,正是今天在廣場上公開煉丹的丹香山大師兄趙之生,而在趙之生的身旁還站在另外一名興高采烈的青年,不出意外,此人就是云升山的大師兄余飛文。
話剛剛說完,趙之生便立刻察覺到房間里有些不對勁,他發(fā)現在小木屋中,除了他們常去喝花酒的三人之外,似乎還多了一個人。
趙之生和余文飛的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頓時,房間一片死寂,落針可聞,四人陷入了詭異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