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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雪城下

2.3 痛楚

孤雪城下 林辰玖 6591 2022-07-25 10:49:42

  臺燈點亮的區(qū)域里,林翊正在煩悶之中將混亂的數(shù)據(jù)從資料之中整理出來,他已經(jīng)反復了許久這件事情,但依然長期沒有什么收獲。在最后一次用鍵盤將文字輸入又刪去之后,林翊緩緩地合上了電腦,無力的靠在了椅子上,他看著天花板上的影子,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太陽穴,拿起手邊的茶杯起身靠在了窗戶上。

  透過玻璃板,他望見窗外的的雪已經(jīng)基本融化,仿佛這冬日從未下過雪一樣,而他張望的視線里也沒有收獲到心中的那片雪。

  “一切都沒有改變過的樣子?!绷竹脆哉Z,茶杯的里已經(jīng)沒有熱氣翻騰,他還是輕輕的抿了一口,冰冷讓他因為論文而混亂的大腦變得清醒了許多。樓下空蕩蕩的道路和花壇,讓他覺得前幾日雪中的女孩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場夢。

  他已經(jīng)有一周沒有見到過陳雪茗了。自從上次從江邊回來之后,林翊總是在接近黃昏的時候會獨自一人前往江邊徘徊。下樓的時候,他依然會在二樓的臺階放慢腳步,在走過那扇門之后,依然會不自覺的回頭望一眼,內(nèi)心期待著什么,但又不知道期待的源頭,也不敢言說自己期待的理由。江邊的潮水在他一個人的時候似乎更加翻涌,而周圍的一切也顯得更加寂靜和凄冷。

  雪后的冬天本就缺少色彩,而獨自一人的林翊回過頭也望不見熟悉的紅色。林翊心中,一個人的日子早已持續(xù)了很久,而在今年這場雪之前,他早已接受了長時間獨自一人生活的未來。而不知為什么,一個人的灑脫在此刻變成了一種枷鎖,這種孤獨感比往日更讓人窒息,活活打亂了林翊生活的節(jié)奏,讓本來尚且富有生機的獨居生活變得不再有色彩。

  “陳雪茗,”林翊獨自言語品味著不為人知的心事,都說這世界上有著緣分,那江邊的眼淚是不是流盡了兩個人之間的聯(lián)系。林翊如此想著,回過頭,隨手翻開了放在桌面上的一本書,結(jié)果打開之后,一條藍色的絲帶跳進了他的眼眶。林翊沒有多余的動作,迅速的將書本合上,將書本放在了一個相較之前離自己更遠的位置。

  輕嘆一聲,在屋內(nèi)回蕩良久,在披上衣服與推開門的聲音一同響起之后,在關(guān)門聲的收尾當中,屋內(nèi)又回歸到了安靜之中,只剩下一盞臺燈,靜靜的點亮著一本剛被放下的書本。

  林翊快速的走下了臺階,這一次,他沒有選擇在二樓駐足,但是腳步比往日也要快上了許多,像是逃走一般的沖出了樓房,樓外寒冷而干凈的空氣里他停了下來,用力的呼吸著,好似是避開了什么不得了的劫難一般。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邁開了步伐往小區(qū)外走,他以為自己擺脫了困惑,但當走到門口時,他細微的回頭還是將他困在籠子里的處境展露無遺。

  年輕而躁動的男人以為一廂情愿的努力便可以擺脫被束縛的命運,殊不知解開枷鎖的只有那么一把鑰匙。

  江邊的晚風吹拂著他干凈的額頭,撩起他的黑發(fā),他將手從口袋里拿出,稍稍搓動,然后左手又一次伸回口袋,再一次拿出來的手,那條藍色的絲帶已經(jīng)被他握在了手里。

  林翊望著手中的絲帶,又想起了那條這絲帶的主人,想起了她解下絲帶時那如瀑的青絲散落的畫面,想起了風多情的帶走這條絲帶,又多情的落在自己肩頭的情景。林翊眼神有了幾分迷離,他如同被感召了一般,默默地模仿起那一日的場景,將絲帶握在手中向前舉起,感受風穿過指尖,感受絲帶撩撥自己指節(jié)的輕柔。

  忽的,林翊的余光捕捉到了背后有一抹紅色經(jīng)過,他快速的回過頭,發(fā)現(xiàn)只是一個旅者背包與自行車的顏色時,無奈的搖了搖頭,但他還是目送著這一抹紅色遠去,當這個旅者消失在視線的盡頭,他多期待能有一個人在遠處慢慢朝他走來,但這一次卻并沒有人滿足他的期待。不是每一次的注視和感應都可以打開二樓的房門,也不是每一次回頭都可以看見紅色長裙當中的白皙的女孩。那雙纖細的玉手多是出現(xiàn)在林翊的夢中,拂過他的肩頭,捂住他的眼睛,待他回頭時,那雙干凈的眼睛含著淚光深情的注視著他,那天恬靜的時光融入夢中的每一個角落,泛著光的包裹著兩個人的身體,但林翊試圖抬起手向那個方向觸碰時,總會被現(xiàn)實驚醒。美好的夢在沒有解脫時比噩夢還要沉重,每次的蘇醒總是恍惚的坐起來,又恍惚的愣住,再一次恍惚的躺下睜開眼睛看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

  林翊緊緊的握著藍色的絲帶,將視線從遠處轉(zhuǎn)回了波濤洶涌的江面。他一人輕輕的倚靠著欄桿,四周成雙走過和停留的路人將冬日的黃昏變得熱鬧了起來,而孤獨滋味之下的冷清屬于在思念中看風景的人。

  無人可以分享的心事在夕陽照耀的歸途之中靜靜發(fā)酵著,林翊品味著甜蜜而苦惱的記憶,卻從沒有料想過在不久之后會發(fā)生的壓抑。

  林翊走進樓道里依然不自覺的瞥見了那扇門,但當他快要走到自己所在的樓層時,他聽到了門口似乎有人的腳步聲,他稍稍加快了步伐,在抬頭的時候,他看見了一個男人正準備敲響他的門,而當他看見那個男人的面孔時,一陣發(fā)自內(nèi)心的厭惡之感由內(nèi)而外的產(chǎn)生。

  男人也聽到了林翊的腳步聲,他停下了敲門的手,回頭望見了站在樓道里,眉目之間充斥著憤怒和厭惡的青年,有些懼怕又有些怯懦,他抬起手來和林翊打了個招呼,正準備開口,卻先聽到了林翊發(fā)出的質(zhì)問。

  “你為什么要來找我,你怎么找過來的,”林翊平靜的聲音里夾帶著難以掩飾的嫌惡和怨念,快速而鋒利的聲音在樓道里回響,還未等男人作答,林翊又追問了一句“你來這里做什么?你覺得你能來見我了嗎?”

  男人雖然早已料想到了林翊會是這種狀態(tài),畢竟當初最后一面的時候,林翊的態(tài)度比目前還要鋒利,但心中依然還是表露出來了怯懦。在林翊如冰凌一般的眼神注視之下,男人有些唯唯諾諾的作答:“小翊,我們再談談吧,當初的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我……”

  “沒有什么好談的,我理解你的苦衷,也希望你不要打擾我現(xiàn)在的生活,我和你沒有什么關(guān)系了?!边€沒等男人說完,林翊就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發(fā)言,說著就推開了還在那里愣神的男人,拿出了鑰匙打算進到房內(nèi)。

  而這個男人卻是輕輕握住了林翊的手腕,“小翊,”正當男人喊著林翊的名字準備開口的時候,林翊直接甩開了他,連同著鑰匙直接丟在了地上,隨后便轉(zhuǎn)身往樓下跑去,而男人則被林翊的動作震得在呆在原地,嘴巴微微張開又立刻合上,望著林翊快速消失的背影,聽著逐漸消失的腳步聲,長長的嘆了口氣,隨后又撿起了林翊丟在地上的鑰匙,嘴里一邊不斷地嘟囔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一邊將鑰匙放在了林翊門前的地毯下面,然后掏出手機不知道給誰打了一個電話,但電話卻沒有接通,便有些喪氣的也往樓下走去,當他路過二樓時,陳雪茗恰好打開了房門,他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孩子,但陳雪茗卻略帶著幾分疑惑的看了看他,又往樓上的方向看了看,隨后便關(guān)上了門。

  林翊快速的在街道上奔跑著,他沒有刻意去控制自己的方向,他空白的大腦滿是憤怒,街上的行人慌亂的避讓著這個像發(fā)了瘋的公牛一般的人,時不時嘴中還蹦出幾句謾罵。林翊一直往前沖著,直到耗盡了自己最后的體力,他終于還是停了下來,伴著江邊的晚風和潮水的聲音,他低著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冰冷的空氣吸入肺中慢慢的平息著他胸中的怒火。夜幕下只有路燈陪伴著他,在泛黃的燈光下,他倚靠著黑色的燈柱用力的呼吸著,他的腦海中又不斷地翻起了那個女人的身影,在那些不愿意回憶的記憶里,剛才的男人從未出現(xiàn)過,卻又生動的活在了每一個角落里,而那個女人一直存在于幼年的回憶里,卻再也未曾撫摸過他的臉龐。

  “啊,”混亂的記憶讓林翊感到頭疼,他輕輕的呻吟一聲,右手先是扶著自己的頭部,又立刻握成拳頭,狠狠的砸在了一旁的燈柱上,手上的疼痛讓他略微回復了精神,他靠著燈柱,慢慢的蜷縮著蹲在了地上,他呆呆的看著空蕩蕩的街道遠處,黑色的夜吞沒了燈光的明亮,冷清的世界感知不到一絲存活的生機,“媽媽,你為什么會想著讓我原諒這個人,”林翊低聲輕語,帶著內(nèi)心對他的仇恨,喃喃的說出了腦海中眷念的故人。與此同時,林翊的手機輕輕的響動了起來,但他沒有做出反應,放開了蜷縮的姿態(tài),倚靠著燈柱癱坐了下來,望著來往的車流,林翊好似能察覺到車上的人投射來的視線,這讓他更加感受到了難堪和孤獨,但回憶的痛苦讓他難以再次支撐起身體來,他就這么坐著,直到夜幕深邃,直到車流也不再有。

  逃避記憶,在林翊的生活里是一條無法避開的主線,他總能記起自己的童年,而他痛苦的根源卻不是因為童年的殘缺,恰恰是他記憶中自己與母親兩個人經(jīng)歷了許多的美好,而在拿到診斷通知書的那個晚上被一切都擊碎。

  媽媽,這兩個字眼貫穿了林翊生活的始終,那個男人在他幼年的時候便經(jīng)常不在家,幼年的他是樂觀而開朗的,他總是天真的相信著母親給出父親繁忙工作的理由,忽然有一天,這個男人消失了。直到母親過世為止,這個男人都沒有出現(xiàn)過,他以為他死了,但這個男人卻又在葬禮上出現(xiàn),他嚎啕大哭的樣子讓林翊感到無比的厭惡,又感到無比的自責和無力。

  他始終記得,那天那個男人跪在地上不停地說著自己回來晚了,之后就被警察帶走,而他冷漠的注視著這一切的發(fā)生,反而是一旁的楚云諾在不停地哭著。

  而這個母親的最后一句話,卻只是原諒兩個字,原諒什么呢,林翊注視著江面在腦海里問著自己,他感覺回憶要把它吞噬了,夜幕像是葬禮那天手臂上的黑色的絲帶,手機鈴聲配合著江水的聲音不知道響徹了多少次,林翊感覺自己需要一種狀態(tài)來發(fā)泄自己的情緒,但不斷地努力也找不到那種名為哭泣的感覺,他的淚腺似乎已經(jīng)喪失了運動的能力。

  他閉上了眼睛,把頭埋進手臂中,江風吹過他的身體,不斷地帶走他的熱量,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卻沒有一絲的顫動。

  此時,林翊感覺有一雙手輕輕的伸了過來,將一件溫暖且?guī)е煜の兜赖拇笠律w在了他的身上,正當這雙手準備收回去的時候,林翊抓住了她,他抬起頭,看見兒時便熟悉的眼睛里正含著隱隱的淚光和深沉的憐惜,他一直注視著她,她輕輕的收回了手,拍了拍林翊的肩頭,又伸出手來,示意著林翊站起來。

  “翊,今天好冷啊,”女孩緩緩開口,“我們回家好不好。”她的語氣中帶著哀傷和請求。

  “諾,”林翊喊了她的名字,為他披上大衣的女孩正是從兒時便一同長大的楚云諾,林翊看著她平靜的臉龐帶著的惻隱,忽然眼眶便紅了起來,楚云諾見狀,快速的擁抱了依然坐在冰冷地面上的林翊,她單薄的身體和寒冷的雙手讓林翊感到了失去的溫暖和安全感。兩個人在沉默中擁抱著,但是沒有聲音的空間里似乎可以聽到他們正在不斷的交流一般。

  終究是沒有落淚,林翊拍了拍楚云諾的手臂,示意她松開,然后便站了起來,隨后將衣服又披回了她的身上。做完這些之后,林翊從楚云諾身邊穿過,倚靠在了江邊的護欄上,看著對岸黑色的夜幕中偶爾閃爍的燈火,若有所思的嘆息著往事。

  楚云諾只是站在原地注視著林翊,她的眼睛里哀傷和憐愛像是冬日夜晚的寒冷一般清晰和盈滿。

  “諾,你為什么會過來,”良久,林翊回過頭來對著楚云諾開口。

  “他給我打了電話,我沒有接,”楚云諾走到了林翊身旁,將手放在林翊的手臂上,同時回答了林翊的疑問,“他平時從不給我打電話,我想應該是和你有關(guān),便直接來找你了?!?p>  林翊又一次陷入了沉默,撇過頭去看著天空的星星,楚云諾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楚云諾又能猜得到他想得與什么有關(guān),她將手順著林翊的手臂慢慢撫摸到了肩膀,同時又輕輕的拍撫著林翊的后背,像是在安撫一只炸了毛極度不安的貓一般。

  林翊按住了楚云諾在肩頭輕輕撫動的手,他的指尖感受到了楚云諾手指的寒冷,他回過頭來看著楚云諾已經(jīng)被凍紅的手,輕輕的搓動了幾下,這沒有喚起楚云諾手的溫度,但楚云諾的手早已喚起了林翊心間的溫度,同時也帶來了林翊心頭的歉疚。

  在冬日里,另一個人指尖的寒冷可能是另一個人心間最溫暖的的給予,雖然這種溫暖多是帶著虧欠和遺憾,但傷痛是可以感知的,在這種感知的過程里,兩者不斷的接近距離,慢慢的達到和諧的默契。林翊轉(zhuǎn)過頭,擁抱了這個陪伴了自己近二十年歲月的人,楚云諾先是一驚,隨后便閉上眼睛,伸出手臂輕輕拍動著林翊的后背,她可以清晰地感知到林翊身上那種悲傷和歉疚。在徹底安靜的冬夜里,兩個人在路燈下小心翼翼的擁抱著,沒有人見證,沒有人記錄,只有星空和江流將黑色夜幕下的場景深深地刻在了時光之中。

  “我們回去吧,”等到林翊的情緒逐漸平和,慢慢的放開了她,楚云諾緩緩地開口。這一次她看見林翊點了點頭,隨后便轉(zhuǎn)過身去示意楚云諾跟上。

  兩個人的腳步都很慢,在黑色的夜里,他們像是怕驚醒了沉睡的世界一般,又好似是在害怕打擾到了對方,小心翼翼的落下腳步,而楚云諾的每一個腳步,都剛好落在了林翊走過的路線上。

  當他們走到小區(qū)的門口,保安大叔已經(jīng)睡著了,楚云諾和林翊敲了半天保安亭的玻璃才打斷了他的呼嚕聲,他醒來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楚云諾又看了一眼林翊,眼神中有點疑惑,反應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小區(qū)的大門。

  兩個人默不作聲的走到了樓門前,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孔正坐在臺階上等候著。

  先是楚云諾遠遠的便看見了那個人,隨后和林翊說:“是不是在西湖邊遇到的那個鄰居,”林翊順著她的目光望過去,果然看到了坐在臺階上的陳雪茗,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午夜,她正低著頭看著手機,聽到了兩個人靠近的腳步聲,她抬起頭來,楚云諾伸出手來和她打了個招呼,她也揮了揮手,借著樓道里昏暗的燈光,林翊可以看見她對自己笑了一下,隨后便站起來轉(zhuǎn)身往樓道里走去。

  “等一下,”林翊聽見身旁的楚云諾喊了一聲,然后加快腳步向陳雪茗跑去,陳雪茗聽到聲音也是又回過身來等待著楚云諾。林翊見此,也是加快了腳步,跟上了楚云諾的步伐。

  “我們又見面了,漂亮的小姐姐,約會到這么晚才回來很不安全的呀!”沒等楚云諾開口,陳雪茗便先打趣了起來,她調(diào)皮的語氣和笑盈盈的嘴角讓夜晚似乎也不再那么深邃了。

  楚云諾見她這么說,臉頰又是緋紅,的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而她卻跟著一個男孩子回到了他的家中,不過她依然感到很好奇,為什么這么晚了這個女孩子還坐在臺階上,似乎在等著什么一樣,而看到林翊回來又立刻回去,就像是剛好在等著林翊一樣但楚云諾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疑問,回答道:“我們不是去約會了,只是剛好一起回來。”

  “你為什么這么晚了還在這里。”沒有等到陳雪茗回復楚云諾,在一旁的林翊反而先開口了,他向來不是一個會克制住疑問的人,所以便直截了當?shù)陌l(fā)出了自己的問題。

  陳雪茗本來打算回復楚云諾,但被林翊打斷之后,她深深地看了林翊一眼,又看了看楚云諾,隨后嘆了一口。

  “我在等你?!痹诔浦Z和林翊震驚的目光里,陳雪茗絲毫不加掩飾的回答了這個問題,她收起了之前的笑容,換了一副很嚴肅的表情,她的回答讓三個人之間都形成了一種沉默,林翊忽然覺得一旁草叢里的蟲鳴比平時高昂了好幾個分貝。

  見著沉默的兩人,陳雪茗又放松了嚴肅的氣氛,笑了起來,在兩人疑惑的視線下緩緩開口:“新聞說今天有流星所以我剛好想來等等罷了,你看我剛剛還在查星象圖呢。”說著陳雪茗便打開了手機,向兩人伸了過來,一張星象圖穩(wěn)穩(wěn)地在屏幕上顯示著。

  林翊尷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原來是這樣,這么冷的天能堅持到現(xiàn)在也是不容易。”楚云諾在一旁也是點了點頭,好像兩人都接受了陳雪茗的解釋。

  隨后,陳雪茗揮了揮手,“再見啦,我要回去睡覺了。”說完,沒有等林翊和楚云諾開口,就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了。

  “再見呀,”楚云諾朝著陳雪茗的背影揮了揮手,站在林翊身旁,兩人沉默的先目送著陳雪茗走到了樓上,隨后,又對林翊說:“把你送到家了,我就先回去了,”楚云諾又摸了摸林翊的肩膀,“不要再去想那些事情了,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之后便準備轉(zhuǎn)身回去,而這個時候,林翊拉住了她的手。

  楚云諾回頭看著林翊,這個男孩的眼神干凈而清澈的注視著她,一瞬間楚云諾感覺仿佛回到了往日熟悉的時光里。她看著林翊松開了手,指了指手表上的時間,隨后聽見林翊說:“太晚了,你回去也是一個人,今天晚上先留下來吧?!?p>  說完這些話,林翊看見楚云諾的臉瞬間就竄上了緋紅,他瞬間有點后悔說這種話,感覺有些害羞的他,有點結(jié)巴的繼續(xù)解釋著:“嗯……你也知道,我家還有一個房間,我可以幫你在鋪一床被子。”說完他就看著楚云諾,楚云諾已經(jīng)低著頭不再說話,兩只手不斷地摩擦著,緊張的情緒清晰地傳達到了林翊的心里。

  “那我送你回去吧?!绷竹醋罱K開口,打算將楚云諾送回去,在此時,楚云諾反而開口了。

  “那,被子干凈嗎?”楚云諾抬起了頭,她的臉依然紅著,但她的語氣似乎很輕松的樣子。

  林翊見狀,沒有說什么,只是敲了一下楚云諾的腦袋,沒有再回答她的問題,便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去,楚云諾也是默不作聲的跟在身后。

  路過二樓時,林翊還是停下看了一眼那個方向,楚云諾似乎察覺到了什么。之后,林翊打開手機像是在搜著什么,不過依然沒有停下上樓的腳步,之后楚云諾看見他的眉頭似乎皺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了,但她并沒有對著一切發(fā)出疑問,只是在心中默默的思考著什么。

  就這樣,兩個人保持著彼此的默契,在沉默里尋找著各自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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