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學校每年舉辦的比賽數(shù)不勝數(shù),只要有一些能力,總能獲獎的,還有一些國賽之類的,都有獎金。
男生自然是有一些的,點點頭,得意地報了一些出來。
“那你為什么不捐出去呢?”唐棠不耐煩地打斷他洋洋自得的話,漂亮的小臉上帶著無辜的好奇,眼角的那顆淚痣,襯出她如瓷器一般的美。
男生愣住了:“什么?”
唐棠仰起瓷白的小臉,水潤的眸子無辜地看他,帶著天真的好奇:“我說,你為什么不捐出去呢?”
她特意一字一句地說,就是怕他聽不清楚。
男生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偏偏問話的是一個小女生,看那張臉,年紀又不大,說不定還是附近什么高中過來蹭課的。
大男子主義作祟,他不好意思跟人家黑臉,有些氣沒地發(fā):“我憑本事拿到的獎金,干嘛要捐?我自己也要花錢啊?!?p> “可是不是有很多嗎?”唐棠疑惑道,“難道不可以捐嗎?”
男生被問得一張臉表情都不知道該如何擺了,想走,但是周圍的同學都已經投來了看熱鬧的目光,尤其是同班的。
只能硬著頭皮:“我的錢,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怎么那么愛多管閑事?一個小姑娘家家的,也不怕嫁不出去!”
唐棠揚起一個笑臉,明明很燦爛,但是就是給那個男生一種涼颼颼的感覺:“我多管閑事嗎?你都可以那么不客氣地讓我哥哥捐出去他得來的獎金,我憑什么不能讓你也捐?。俊?p> 她聲音放大了一些,以確保周圍那些看熱鬧的某些人也能夠聽到:“我哥哥能借書給你就不錯了,不借就是瞧不起人?有錢不捐就要被批判?”
“你錢還沒我哥哥多呢,你怎么不捐?”唐棠大聲質問,“借給你的書也不見你還,你該不會是把我哥哥的書拿去賣了吧?他書上肯定還有重要筆記,你就是靠這個拿高分的?!”
唐棠一連串的質問,就像連環(huán)拳頭,打得男生蒙在原地,腦袋都糊了。
唐溫明在一旁含笑望著她,眼底都是她的身影,像光一樣炙熱,燦爛,熱烈。
美好得想不出詞語可以來形容她的美好。
就像從前見面的時候,她總是笑著看他,她是這骯臟污濁的世界里,唯一的一抹凈土。
“我、我不跟你計較!不借就不借,真是的......”男生自覺說不過她,灰溜溜地走了。
唐棠也沒閑著,拉著唐溫明,半是數(shù)落,半是說給其他人聽的警告:“哥哥,你怎么有事兒都不跟家里說?不用家里的一分一毫,還要在學校受氣,要是我,我都得跟他們翻臉!”
“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孤立人這一套,哥哥你從前幫助的那些人就因為你被收養(yǎng)了就跟你疏遠,這種人沒良心,就知道嫉妒別人!”
唐棠含沙射影一頓罵,不少豎起耳朵聽熱鬧的同學全都被罵了進去,一個個紅著臉低下頭去。
“你啊,別罵啦,他們都知道錯了,糖糖不生氣,我去給你接點水。”他看唐棠說話說的嘴巴都干了。
唐棠等人走了,才扭頭看向其他人:“你們要想被收養(yǎng),完全沒問題,我就放話在這里了,第一,父母雙亡還能堅強努力生活;第二,在困境中不忘給予別人善意,在順境中也不打壓別人的品質;第三,各方面的優(yōu)異,起碼獎學金要全拿,要保研,要有國賽的一等獎?!?p> “他是很優(yōu)秀,那又怎么樣?我們也不差啊。”有同學在人群中小聲說了一句。
唐棠聽到了:“對,你不差,你會在背后嘟嘟囔囔甚至不敢出來跟我正面談論?!?p> 那人徹底沒聲兒了。
“他就算不被唐家收養(yǎng),以后也是平步青云,我們家只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還是我唐家的福氣呢!”
有什么好嫉妒的?全方面比一比,唐溫明完勝他們,聽完這些話的同學低著頭不說話了,開始反思自己。
確實,唐溫明平時都有幫助他們的,不管是什么課的內容,或者是其他的一些不懂的,只要問了,他都會解答,為人很溫和,結果他們卻只看到他被有錢人家收養(yǎng)了,以小人之心去惡意揣測,去發(fā)泄自己的“正義”。
“可是你干嘛那么在意?還不是想跟他在一起。”最開始的那位男生嚷了一句。
說了那么多,還不是沒說他們家的目的?說不準就算想讓唐溫明當贅婿呢?
站在人后的唐溫明目光始終是溫和而又包容的,甚至噙著點點的笑,看著她為自己出頭。
直到這句話問出來,他甚至生出了些許期待。
她會怎么回答呢?她是欽慕他的嗎?
不然怎么能隨口就是夸獎他的話?
唐棠沒注意到唐溫明,冷哼一聲回答他:“你們不就是仗著我哥哥沒有家人了,所以才這么欺負他嗎?”
“誰還不是家人的小寶貝來著!你們有爸媽撐腰,我給我不善言辭的哥哥撐腰怎么了?!”唐棠說的義正言辭,直接把其他人給干懵了。
完美無缺,一場哥哥捍衛(wèi)戰(zhàn),唐棠贏得漂亮。
“唐棠,喝點水?!碧茰孛髡f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有點像小奶貓喵喵著撞進他懷里一樣。
她說的那些話,真的很溫暖啊。
唐棠喝了一口水,見大部分人都低下了頭,咳了咳,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糯糯的軟氣:“要是有人愿意找時間跟我哥哥道歉,我就不兇了?!?p> 有人小聲地在人群里說了一句:“唐溫明,對不起?!?p> 有一就有二,不少人都借著人多不丟臉,直接跟他道歉,有些臉皮厚一點,觸動大一些的,就發(fā)消息道歉,還有的已經等著下課后當面道歉了。
唐棠聽著一聲聲的道歉,心情大好,坐在位置上撐著下巴,一雙烏潤的眼兒彎彎,像是黑夜里,家門上高懸的燈火散發(fā)粗出來的光,柔和而又帶著溫馨的味道。
瓷白的小臉上飛上一層薄紅:“哥哥,怎么樣?”
“糖糖真棒,謝謝?!彼苍谛Α?p> “那哥哥不要不開心啦~有我這個妹妹在呢!”她保證著。
“嗯。”
她像是畫中的光,只有她出現(xiàn)了,我的畫才會有光影,才會變得生動完美。
“我說,你們當我是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