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典禮后的第二天拍畢業(yè)照。
白襯衫,黑中裙,紅領(lǐng)結(jié)。
毛妍是個長得很酷蓋的女生。
在其他女孩子們抱怨著黑中裙最顯腿短的時候,她穿著黑西褲,戴著紅領(lǐng)帶,既沒涂粉,也沒修眉,就涂了點橘色的唇釉,站在那兒,又拽又帥。
還有女生在補妝。
許臨溪用紙巾沾了水,抬起貝容容的臉就是一頓猛搓。
林子青在旁邊看著,眼睛彎成了月牙兒。
“嘶——他媽的許臨溪你輕點??!”
貝容容疼得要死,感覺臉被搓掉了一層皮。
“我哪兒知道你比粉底還要白?!痹S臨溪不理會她的控訴,手上動作利落干脆,“我們是要涂粉后才白,你是不涂粉才白?!?p> 貝容容一邊“嘶——”地連連抽氣,一邊不斷地用余光瞥毛妍,順帶比了個大拇指。
“真帥,我等會兒要跟毛毛合照?!?p> 毛妍,貝容容的白月光,日常吃醋對象,寵冠六宮的貴妃娘娘。
雖然毛貴妃本人對貝皇帝沒什么感情,但貝容容最愛跟她黏糊。
沒辦法,貝容容對長得酷帥的女孩子一向沒有抵抗力。
許臨溪搓得太用力,連帶著桌子上的杏子都七滾八落。
原先只有林子青給的一個,孤零零的擺著,后來又陸續(xù)多了幾個,有從張好好那兒拿的,有汪夫子給的,還有陳安好嚴(yán)明琀送的。
擺成了一排,唯獨林子青的那個單獨隔開了來,倒也賞心悅目。
林子青看到了,訝意挑眉。
“這杏子你還沒吃?”
“沒,青青送我的,我怎么舍得吃了。”
那杏子原先又綠又硬,別說嘗了,瞧著便極酸,而今放了小半個月,不僅紅了點兒,還軟了,暗暗的,可能是天天被許臨溪把玩,也沒人敢吃。
會不會觸眉頭另說,單是那手上的細(xì)菌就叫人勸退。
許臨溪到無所謂,隔三差五便刁一個到嘴里,酸的瞌睡都全跑了,比風(fēng)油精還要有效。
“青青要吃嗎,要吃隨便拿……你就算了?!?p> 許臨溪拍開那只偷偷摸摸的手,不顧貝容容淚眼汪汪把人給趕走了。
“這是我攢的聘禮,娶青青用的,毛妍也有,你找她去。”
林子青:“別,我不要?!?p> 酸成這樣,誰愛吃誰吃,敢吃的,不是傻子就是狠人。
今天早上的風(fēng)還是很冷,一陣陣的,那單薄的襯衣黑裙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真真正正詮釋了什么叫做“美麗凍人”。
陳安好破天荒地涂了點唇釉,雖然很淡,但也讓其為成了香饃饃。
一班美女多,全校美女一半都在一班。有許桑那種一眼驚艷的,也有林子青那種氣質(zhì)類的,還有貝容容這種可愛掛的,數(shù)不勝數(shù),各有千秋。
陳安好屬于氛圍感美女。
干干凈凈的眉眼,長得很乖,嘴唇總是烏白,導(dǎo)致一眼看過去過于寡淡,就像白開水一樣,沒什麼吸引力。
平常不怎么引人注目的女孩,稍稍上點兒顏色,就變得格外嬌媚。
野生眉,杏眼,瓜子臉,櫻桃唇,她生得白,發(fā)極黑,單單望著你,便已生出股霧一般朦朧的美感。
拍了幾張照,毛妍說她適合抓拍,嚴(yán)明琀也頗為贊同。
許臨溪早就趁著這個機會拉著林子青去拍閨蜜照了。女孩子嘛,黏黏糊糊挺正常的,以至于沒有幾個人發(fā)現(xiàn)了許臨溪對林子青那早已經(jīng)過了線的心思。
反正她沒告白。
許臨溪,人慫膽子小,概括下來就兩字:不敢。
拋開這層曖昧不明的關(guān)系不講,整個流程下來,許臨溪的照片是最多的。
嚴(yán)明月在翻相機時沒忍住笑罵:“他媽的許臨溪怎么每個人照個相你都要插一腳!”
許臨溪心虛蹭鼻:“這不是馬上就要畢業(yè)了么……”
教室里很吵,中午了,人不多,大部分都回寢睡了,但還是有那么一兩個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睡了。
陳雨田睡的不好,眉頭緊緊蹙著。他這兩天要管的事特別多,忙前忙后,弄的眼底都有了淤青。
林子青心疼的心里直揪揪,要他回宿舍睡也不肯,下午還有的忙,只能淺淺瞇個一二十分鐘,結(jié)果還有人吵。
“能不能安靜一點,有人睡了!”
她說這話時語氣有些沖,倒確實讓吵鬧聲消停了,卻也有看不慣她的。
“那你也沒資格說我!”
說話的是袁曉,她倆向來不對付,也只是不說話,見了面不打招呼而已,正面掐還是第一次。
火藥味很濃,沒人敢說話,許臨溪夾在中間,像個鵪鶉。她也是吵鬧中的一員。
袁曉說完這句話就閉嘴了,沖林子青翻了個白眼,隨后又瞪了她一眼。
林子青想說話,又覺得委屈,剛一張嘴就發(fā)出了嗚咽聲,眼淚霎時就涌了出來。
她哭起來是那么的脆弱,惹人心疼。
陳雨田醒了,他神色很憔悴,什么也沒說,只是將那個正在哭泣的女孩攬進(jìn)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背。
林子青哭得很用力,但并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只能透過陳雨田的懷抱,看到她在手掌下不住顫抖的背影。
可能最初她并沒有很委屈,或許是男朋友的懷抱,輕輕的撫摸安慰太過溫柔,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學(xué)習(xí)的疲勞與積壓已久的焦躁如洪水般爆發(fā)了出來。
陳雨田給了她一個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