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的,你到底出不出來?婚約可是你控制身體的時候定下來的,這也是你的老丈人,我知道那根十字架脫離時靈魂撕裂的嚴(yán)重程度,現(xiàn)在你能動了就趕緊起來,讓我把控制權(quán)給你?!?p> 龍性的陳莫,在自己的腦袋里大聲叫罵,只是沒有人理他。
“【和諧】,別給我裝死?!爆F(xiàn)在他確實(shí)有點(diǎn)急了。
“雖然我們是兩個靈,但卻是一個整體,婚約定下來之后是陳莫這一整個人的事情,他也是你的岳父,你要嘗試面對他?!?p> “你說的好聽你怎么不出來???”
“坦白說,從學(xué)院時我就不是很認(rèn)同你的感情觀,我認(rèn)為這是個糾正的良好時機(jī)?!?p> “【粗口】,騙回來的古籍都被咱們看完了,你現(xiàn)在給我過河拆橋?道德底線在哪里?”然而說完這話的人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底線更是在有和沒有之間橫跳。
“你到底出不出來?計(jì)劃里我只負(fù)責(zé)砍死這只龍侍,后面的事情還是要靠你自己,矩陣和儀式上你比我擅長,趕緊接班,否則我不保證祭品的范圍會不會擴(kuò)大,你明白我的意思?!?p> 然而岳父的問話之快,讓女婿腦子里的小劇場沒有時間再演下去了。
在危險迫近的最后時刻,陳莫的黃金瞳黯淡下去,轉(zhuǎn)變成了純黑色的眸子。
中年男人搖搖晃晃坐了起來,睜開的眼睛帶著思索打量著周圍,最后目光轉(zhuǎn)回了面前這只接近死侍化的怪物,怪物上半身的鱗片迅速褪去,露出竹節(jié)一般精瘦干練的身體,只是好在下半身的褲子沒有因?yàn)辇埢瘯r下肢的改造出現(xiàn)太大的破損。
但生命的威脅在龍化解除后又爆發(fā)開來,過度失血和心臟洞穿都是能當(dāng)場致死的玩意,他現(xiàn)在活著算是個奇跡-----強(qiáng)盛的靈在支撐著身體的活性。
年輕人搖搖晃晃起身走了兩步,走到在箱子旁邊,制作箱子的皮革意外地有韌性,在戰(zhàn)斗中放在其中的刀刃被取出后,它就被扔到了一邊,表皮的“防御力”讓他在余波中保存了下來。
他從最底層翻出兩根針劑,也是最后的兩根,一根直接往腹部扎了上去,另一根拋給了那位“老丈人”。
“能吊幾分鐘的命。”
中年人看著他做完這些事情,結(jié)接過藥劑,沒有猶豫地使用,隨后眨了眨眼睛:
“我是喬治·洛朗?!?p> 因?yàn)橘t者之石的傷害和物理上位于男人腹部的創(chuàng)口,他的膚色慘白,只是面容依舊儒雅英俊,能看得出和那位美麗的小姐在眉眼上有相似之處,只是此時他眉頭緊鎖,帶著壓迫感的氣質(zhì)逐漸再周圍升起。
“我是.....”陳莫還沒說完話就被男人抬起手打斷。
“剛剛我算是在昏迷狀態(tài),但你說的那幾句話,”他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我聽到了?!?p> 陳莫張了張嘴,聽見男人這句話時他莫名有了張口辯解的沖動,像是孩童時期干了壞事給長輩發(fā)現(xiàn),脫口而出的第一句就是“不是我干的”,但他還是沒有說話,因?yàn)闊o論怎么說那些都是事實(shí)。
面對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同時可能是你未來妻子的父親,在這種時候還嘗試欺騙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嗎?
“是真話?”
“嗯?!标惸吐曕帕艘宦暎骸按_實(shí)都是真話?!?p> 空氣中的壓迫感重了許多。
“家族里的老人們提出的聯(lián)姻嗎?你是陳家的人?”正牌的洛朗家主呼了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沉著聲音問道。
“不是。”陳莫搖搖頭:“我的父母在我進(jìn)入學(xué)院之前就已經(jīng)-----,也許我家上溯很多代后,可能真的和華夏那個姓陳的混血種家族有些許聯(lián)系,但至少在我的記憶里沒有過聯(lián)絡(luò)。”
“而婚約的提出者是伊麗莎白和阿爾弗雷德先生,您也許不相信,伊麗莎白現(xiàn)在是洛朗的代理家主,而且以我的看法,她未來會繼承您的位置成為洛朗的正式家主,而不是您說的家族中老人們的傀儡?!?p> 中年男人愣了一下,低下頭消化著聽到的內(nèi)容,看不見他的嘴唇,但聲音還是傳了出來:
“那孩子從小就很優(yōu)秀,只是出于我的私心,我只把她當(dāng)做我的女兒,而不是洛朗的繼承人?!眴讨蔚穆曇衾飵е鴺O其復(fù)雜的感情。
“如果不是這次意外,也許您還能在那個位置上帶上五十年,只間隔一代的時間對混血種來說并不是很多。”陳莫客觀地評判:“但這一切都建立在這段時間中您不會出任何意外的基礎(chǔ)上,但沒人能夠避免意外,尤其是混血種。”
他平靜地表現(xiàn)了對喬治·洛朗做法的反駁:
“一旦您出現(xiàn)意外,如果她沒有表現(xiàn)出足夠的能力,即便您為她留下再多的保障也沒有用,那些只會成為被人瓜分的蛋糕,她要么變成聯(lián)姻的工具,要么成為控制家族的傀儡。伊麗莎白·洛朗的選擇只有兩個,成為任人擺弄的花瓶,或者成為下一任家主,沒有中間地帶?!?p> “你是對的?!敝心昴腥颂痤^,聲音溫和:“我原本擁有避免意外的信心,只是有時候事實(shí)會證明我們信心的根基有多么脆弱?!?p> “值得您開心的是她有自己成為家主的能力,在這種情況下,伊麗莎白·洛朗也在努力地蛻變?!?p> “如果蛻變的結(jié)果是自己做出和那些老東西一樣的選擇,我不確定這種蛻變是好是壞?!弊鳛橐晃桓赣H,喬治·洛朗的眼神變得鋒利得刺人。
“至少比作為沒有感情的籌碼和傀儡擺上臺面要好得多?!标惸樹h相對。
“我的孩子已經(jīng)親手把自己當(dāng)做籌碼了,”男人凝視著這個大言不慚的年輕人:“她能從你身上換到什么?!?p> “我可以理解為您是在問作為您女婿的條件嗎?”
喬治·洛朗沒有回答,在他身體周圍浮現(xiàn)出一股危險感,陳莫腦袋里的某根神經(jīng)抽動了一下。
這老丈人也不是好惹的,黑王直系血裔的次代種強(qiáng)行控制肉體,也沒能將他的靈抹掉。
陳莫沉吟了一會,試探性來了一句:
“我的老師是尼古拉斯·弗拉梅爾。”
危險感像瘋狗浪一樣驟然向他撲了過來。
愿字善畫
來自老丈人和女婿之間的互不順眼。 下一章稍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