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九十章 嫌你臟
燕北驍并不在意,輕輕撫摸著她的柔軟發(fā)絲,“孤在你心里早就臟了……不是嗎?”
“是,臟了的東西,我寧愿丟了,何必還要再撿起來,惡心膈應(yīng)自己!”
盛姝閉眼安心享受著他的安撫。
也許此時(shí),她才更需要安撫。
明明痛的是他,折磨的也是他,她卻無端生出了些身心俱疲的倦意。
“既然嫌臟,為何還要與孤在深夜里纏綿悱惻難分難舍?你慣會口是心非,只怕根本就不舍得丟......”
盛姝依然閉著眼,“自以為是......”
燕北驍揉了揉她的頭,笑道,“別急著否認(rèn),孤知道,你愛的人定是當(dāng)年那個(gè)與你相處四年,什么都沒有的質(zhì)子阿驍……
可你卻忘了,如今即便孤成為了這南陳君王,可也依然還是阿驍?。「悄愕姆蚓?!”
盛姝懶得跟他再爭,“我也累了,你明白嗎?”
“姝姝,累了就留在孤身邊吧,孤的懷抱永遠(yuǎn)給你依靠,我們別再這樣了好不好?”
燕北驍微微顫動的手掌輕撫著她的臉頰,觸及之處一陣濕熱。
盛姝睜開雙眼,下意識看去,不禁皺起了眉頭。
一手抓起燕北驍?shù)氖謥G去一邊,噌然坐了起來。
“拿開你的臟手,全是血還來摸我!”
摸......他好像不止摸了她的臉......
盛姝似是又恍然反應(yīng)過來,忙抬手抹了把后腦勺的頭發(fā),一片半濕感,再看手掌,都是血污,立時(shí)抬眸沒好氣地瞪著他。
“燕北驍,你就是故意的!”
燕北驍毫無血色的唇,顯得傷口和血跡更是赫然,卻仍然還要揚(yáng)起淺淺笑容與她說上兩句。
“你說是就是吧,反正已經(jīng)臟了,不如再躺一會,大不了等會一起沐浴,孤都幫你洗?!?p> 盛姝一掌就拍在他胸口罵道,“去死!無恥小人!誰要跟你一起沐??!”
燕北驍一陣咳嗽,整個(gè)胸腔都帶動跟著起伏,好不容易才漸漸穩(wěn)下來的氣息又變得不暢起來。
他不得不側(cè)身,一手撐著地面,費(fèi)力起來一些,一頭凌亂不羈的青絲飄落在兩側(cè)面頰。
盛姝看著他唇角的弧度就起來了,轉(zhuǎn)而抬頭神情里透著玩笑似的認(rèn)真。
“姝姝,孤怎么忍心讓你年紀(jì)輕輕就守寡呢?自得活得長久才是,我們多年夫妻,實(shí)不必害羞?!?p> “的確,不必害羞,那便一起來吧?!?p> 盛姝冷笑,充滿不屑和嘲諷,卻也干脆順著他,她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會玩這種苦肉計(jì),他要上趕著承受就隨他去好了。
“姝姝,為夫起不來了?!?p> 燕北驍一副病嬌之態(tài),懨懨的。
盛姝雖是難掩嫌棄,卻還是很配合地將他費(fèi)力扶了起來。
燕北驍順勢將整個(gè)身子都貼靠在她身上,輕嗅著她脖頸間的淡香,有氣無力半垂著眼瞼,柔聲在她耳畔半開玩笑問道。
“其實(shí)也不一定非要那般......如果為夫現(xiàn)在就咬你一口,是不是也一樣的功效?”
“你知道?”
盛姝詫異地望著他。
燕北驍只抿唇笑笑,不置可否。
盛姝半信半疑,“那為何還不動手?”
“孤就不動手!孤說過不會傷害你的……
且這也是你親手送給孤的折磨,孤就是要等著你主動接近,再看著你為孤心疼,這樣的苦永遠(yuǎn)比不上你給你甜,孤愿意承受?!?p> 盛姝只覺此時(shí)的他,面上那絲笑意都有些扭曲和瘋狂。
心中既有被立時(shí)填滿的充實(shí)感,又多了些難以言喻的束縛之感,激起她的逆反心,只恨不得立即遠(yuǎn)離他。
她也是如此矛盾的。
盛姝沒有回答,只是當(dāng)作沒聽到,扶著他進(jìn)入寢殿鄰邊的暖閣中,內(nèi)里俢有原木所制的沐浴小池。
“還不放手?還等著我伺候你?”
“偶爾替夫君寬衣解帶也算不得什么伺候,為夫真的沒力氣了,姝姝……”
燕北驍抱著她不肯撒手,倚靠在她肩頭,有意擺出柔弱姿態(tài),細(xì)微的語氣似還帶著幾分嬌。
“沒力氣就去死!還需要什么沐?。 ?p> 盛姝抖了抖肩膀,誰知他的臉就似粘在上面一般,居然還甩不掉。
“姝姝……為夫頭也好疼,你再折騰下去,只怕你真就不得不守寡了……”
“求之不得,老娘馬上找十個(gè)身強(qiáng)力壯的美男,就在你墳頭尋歡作樂!”
燕北驍唇角的弧度瞬間消失,眉心緊成一團(tuán),抬頭不忿地望著她。
“你待孤哪日解了毒,便讓你知道什么叫尋歡作樂!”
燕北驍說完便捏了把她的腰,她一聲輕呼,就足以讓他眉間浮現(xiàn)了些得逞之色。
“尋歡作樂?你有本事就現(xiàn)在啊,過時(shí)不候?!?p> 盛姝指尖順著他的喉結(jié)輕輕勾勒著硬朗的男子輪廓,緩緩滑下至胸膛,傾身靠近他的臉,魅惑的眼神充滿欲意。
燕北驍主動輕啄了口那抹櫻紅潤澤,并不似剛剛的有意回避,一切好像又在悄無聲息中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小壞蛋,面前這沐浴之所,難道就不算尋歡作樂了?”
盛姝有些遲疑,突然捧著他的臉湊了上去。
燕北驍還是會忍不住期待這樣的甜蜜,眼里的迷離柔霧泛濫,可她的鼻尖卻在下一刻低落而下,輕嗅了嗅。
“你服了壓制毒性的藥丸?”
“果然什么都瞞不過我們家姝姝,正是!這藥丸早都配制好了,卻始終派不上用場,自從你來到這宮里,為夫便多了許多服用它的理由……”
燕北驍疲憊的神色中多了些許曖昧之意。
反正她懂醫(yī)術(shù),剛剛才服用的藥丸,她就在他身邊,總能輕而易舉發(fā)現(xiàn),他也不想再隱瞞她。
且此時(shí)這般,他也并不相信她會真的沖破她秉承的羞恥心,毫無顧慮地來促成那些大膽而放縱的香艷畫面……
可親近之舉在所難免,他總不會白白服下這顆藥丸的……
“哼,若是真有那么大用處,你剛剛又怎會如此丑態(tài)百出呢?”
盛姝輕笑間,兩手并用就將他推了下去。
撲通一聲,燕北驍整個(gè)身子都因?yàn)橥蝗皇テ胶舛衣淙胨小?p> 他并未說假話,身子也是真的沒有多少氣力來支撐了,盛姝眼看著他沒入池底。
直到水花四濺又再恢復(fù)平靜,燕北驍卻依然沉在水底。
站起不過只到腰腹,可他沒有任何掙扎起身,只是安靜不動。
這一舉動刺傷了盛姝的眼,強(qiáng)烈沖擊著她心頭的懼怕。
她突然開始慌了,腿腳有些發(fā)軟,向著水池大叫。
“燕北驍!你這個(gè)混蛋!你是死了嗎?好端端的做什么一動不動?你是臭王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