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士卒從門外涌了進(jìn)來,他們身披藤甲,手持長刀,氣勢洶洶。
辭夫人快速沖到辭舊近前,身體微微彎曲,抱住辭舊,目光卻是看向時染。
時染對著他們微微一笑,示意其放心。
也不知道是什么情況,辭夫人看到時染的笑容,感覺無比安心,好似千軍萬馬壓來,眼前的時先生也能輕松解決。
辭舊想要說些什么,“娘親?!?p> 辭夫人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十幾個士卒,有七八個時染熟悉,是之前拿走蝴蝶銀釵的一群人,其中有被打成豬頭的漢子,也有那個對自己娘子很深情的張鐵柱。
除卻這些人,剩余的人則是之前來過這邊,想要施暴掃蕩卻被時染丟出去的幾人。
為首的是被打成豬頭的漢子,他看著時染,眼中充滿怨毒,“巧了,時染,你也在這里???掃蕩的怎么樣?還能剩下點什么嗎?”
說話間,漢子用眼角余光瞥了眼辭夫人母女,眼中閃過一抹光芒,本來只想報溫浩然那家伙的仇怨,卻又不敢光明正大的報,所以就打算找時染的麻煩,誰知道……遇到了一個大美人。
這大美人可比他之前掃蕩的婦人要好看千百倍。
主要是那韻文。
就像是坐不垂堂的千金之子。
這下是賺大發(fā)了。
時染神色冰冷,冷聲道,“這里歸我,滾吧?!?p> 若是能夠善了,時染倒是愿意心平氣和的說話,只是……來者不善。
“歸你?”漢子眉頭微抬,冷笑道,“時染,你是不是在做夢呢?這里怎么就歸你了?你以為你是誰?大將軍嗎?還是皇帝陛下?說歸你?你怎么不說整個涼城都?xì)w你呢!”
“躲進(jìn)去?!?p> 對著辭夫人兩人說了一句,時染重新看向漢子,聲音又冰冷了幾分,“你們要是再敢向前一步,便是對我的挑釁?!?p> “涼城每天都死人,應(yīng)該也不會多再多一群人。”
時染深知這些人的額品行,知道要是自己退后一步,他們就會變本加厲,肆無忌憚。
拿了辭夫人的堪輿圖,吃了那么多飯菜,多少恩情算不上,卻是有那么一點點的情分,遇到小事,幫上一幫,也在情理之中。
雖然面對眼前十幾人,她時染多半沒有什么勝算,可是……該打的架,不能躲,因為,這些人是她時染引來的。
“哈哈哈……”漢子口中發(fā)出震天響的笑聲,他惡狠狠的道,“所以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信?”時染把身邊的長刀釘在地上,緩緩開口,“那你可以試試!”
漢子不以為意,他也是把長刀釘在了地上,隨后對著身后的人道,“你們誰都不要插手!”
說完,漢子就向著時染走去。
辭舊透過門縫看向門外,滿臉擔(dān)憂的問道,“娘親,大哥哥不會有事吧?”
辭夫人沒有說話。
也沒有看向門外,而是看向屋子后方,眼中充滿了猶豫。
漢子在距離時染還有七步之遙的時候,猛地加速,向著時染沖了去,來到三步之遙距離的時候,猛然止步,身體微微傾斜,抬手就對著時染的腦門打去。
正常人被這一拳打中,不死也要重傷。
時染身體微微偏轉(zhuǎn),一把抓住漢子的打出的手,腳下輕轉(zhuǎn),身體旋轉(zhuǎn),順帶把手臂抬過肩,另外一只手也是握住,全身用力,過肩摔!
漢子雙腳離地,整個人都被時染打在地上。
時染也沒有停留,迅速跳上漢子的肩頭,用力一擊,使其失去戰(zhàn)斗力。
屋內(nèi),辭舊興奮的叫喊著,“娘親,娘親,大哥哥好厲害?!?p> 聽到這話,婦人臉上的凝重之色稍微降了幾分,她揉了揉辭舊的腦袋,示意她小點聲。
暗自調(diào)整呼吸的時染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看都沒看腳邊不能動彈的漢子,斜眼看向遠(yuǎn)處的一群人,冷聲道,“還不走?”
時染剛剛的操作太猛了,一氣呵成,直接把身高近兩米的漢子瞬間撂倒,營養(yǎng)不良的時染才多高?
全身疼痛的漢子大喝道,“你們還不趕快給我上,還愣在……”
“??!”
未等漢子把話語說完,一股疼痛從腦袋上傳了過來。
時染直接用力踩在了漢子的腦袋上,腦袋順勢向著地上砸去。
“砰!”
痛苦的叫喊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腦袋撞擊地面的聲音。
時染話語陰森,“你在說什么?再說一遍!”
漢子的整個臉蛋都被按壓在了地面,哪里能夠說話啊。
看著被踩在腳下的漢子,那十幾個人也不敢上,他們相互對視,似乎是想要找個主心骨,最后,他們把視線看向了張鐵柱,近乎異口同聲的道,“鐵柱哥,我們該怎么辦?”
張鐵柱很是平靜的回了一句,“不知道?!?p> 漢子:“……”
問話的一群人:“……?。?!”
時染松開腳,又是問了一遍,“你在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
漢子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么狠話,因為他看到,時染的腿,緩緩抬了起來。
大丈夫,能屈能伸。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漢子改口道,“我錯了,認(rèn)輸了,以后不會了!”
時染聲音清冷,“真的知錯了?”
忍受著全身,尤其是臉上傳來的疼痛,漢子連忙點頭,“知錯了!”
“好吧,看在你知錯的份上,這次就算了?!?p> “下不為例。”
說著,時染這才把腿腳徹底放下,她看了眼前方的眾人,揮了揮手,示意眾人把地上的家伙拖走。
對于自己的實力,時染有一個無比清晰的認(rèn)識,要是這些人一起上的話,不出意外,必敗無疑,就算能夠僥幸勝利,她多半也會受很重的傷。
她今晚可是要連夜跑路尋找自己新生活的人啊,怎么能夠讓自己受那么重的傷,不然,晚上的時候是跑?還是不跑呢?
夜長夢多,遲則生變,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死在異國他鄉(xiāng),嗯,異世界,要是死的沒頭沒腦,這不是更憋屈嗎?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殺雞儆猴,讓他們心生畏懼撤離就好了,沒必要大打出手,兩敗俱傷。
被兩人架著遠(yuǎn)離時染的漢子忽然惡狠狠的喊道,“還愣著干什么啊,都給我上?。。?!”
時染摸了摸眉心,小聲念叨,“果然,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
“有些人就喜歡做損人不利己的勾當(dāng)……”
看著向著自己沖來的十幾人,時染咬了咬牙,也是沖了過去。
有些東西,既然避無可避,那就不避了。
屋中,聽著外面的動靜,辭舊小拳頭握緊,緊張無比,口中小聲喊著加油。
辭夫人看了眼被圍攻的時染,向著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