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對上那雙與記憶中同樣包容心疼的眼神,凌泓瀅頓時淚如雨下,這是幼時把她抱在懷里扛在肩上哄著她的兄長,即便多年未見,她還是像是幼時那般受了委屈眼巴巴的要兄長的安慰的小女郎。
起身來到凌泓瀅面前,向來能忍的凌泓辰看著妹妹的眼淚也是紅了眼圈,拿出帕子輕輕的為凌泓瀅擦拭干凈淚水,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帶著歉意的柔聲說:“瀅兒,是兄長不好,是兄長無能,讓我們?yōu)]兒受委屈了?!?p> “沒有!兄長很好,我也沒有受委屈,就是好久不見兄長有些激動,兄長已經(jīng)盡力了,瀅兒明白的!”凌泓瀅搖了搖頭反駁道,兄長的性情她怎么會不清楚,若不是實(shí)在無能為力,但凡有一絲可能,那道賜婚圣旨都出不了宮門!
太子妃秦君秋伸手握住凌泓瀅的手輕聲解釋說:“清惠,因?yàn)榉磳n婚,陛下龍顏大怒,下旨禁足東宮,你兄長真的盡力,你不要怪他?!边@幾日太子的消沉和自責(zé),秦君秋都看在眼里,也明白眼前這個已經(jīng)成了她娘家弟妹的郡主,在太子心目中的有多重要,不想要她誤會了太子!
“長姊,兄長是什么脾性清惠還能不清楚,又怎么舍得怎么會去怪兄長,再說這門婚事,清惠很是歡喜?!笨戳艘谎墼谧膸讉€人,凌泓瀅紅著眼眶堅(jiān)定的說,這是實(shí)話,對于這門婚事她確實(shí)滿意。
凌泓辰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有些惱意的說:“清惠,你一個女兒家怎么如此口無遮攔?!绷桡降共皇钦娴膼懒俗约颐妹?,只是不想讓秦家人看輕自己妹妹,秦家確實(shí)不錯,但是自己妹妹出身高貴,皇家郡主下嫁秦家,秦家就應(yīng)該敬著寵著護(hù)著!
“兄長,都是自家人,對付外人那套虛偽還是算了吧,時間有限,有什么要談的就趕緊說,兄長和長姊在護(hù)國公府待的時間越長,那位的猜疑就越重,對東宮對護(hù)國公府就會越為苛刻?!笨戳艘谎墼鹤?,凌泓瀅有些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院子里這些人有多少是那位的眼線,就為監(jiān)視兄長的,為了兄長,還是長話短說的好。
秦君昊對上凌泓瀅的目光,頓時瞳孔一震,便順著她說到:“瀅兒說的是,東宮解禁前,宮里接到邊關(guān)緊急密報(bào),內(nèi)容不知,現(xiàn)在情況不明,明日我與五郎六郎趕赴邊關(guān),京中一切還請殿下多加小心,皇朝現(xiàn)在內(nèi)憂外患,只可惜高高在上的那位躲在深宮驕奢淫逸不問世事不憂天下不管百姓!”
“四郎慎言!你和五郎六郎此去務(wù)必小心,京中有我,我必會不惜一切護(hù)住秦家的,大晉的邊疆就交給你們了,拜托了!”凌泓辰起身對著秦家三個兒郎鄭重行禮,這一拜為的是天下百姓,為的是大晉皇朝,也為了避免中原大地再一次遭到生靈涂炭。
快速的起身扶起凌泓辰,秦君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鄭重的說:“還請?zhí)拥钕路判?,我們秦家我們?nèi)值鼙貢M心竭力,京中事務(wù)就勞煩太子殿下了!”
“還請?zhí)拥钕路判?!?p> ……
秦君澤秦君泰也是異口同聲的保證道,這是他們身為秦家兒郎的擔(dān)當(dāng)和責(zé)任,即便是像父兄一般戰(zhàn)死沙場馬革裹尸,也必將萬死不辭九死不悔,哪怕以身殉國也在所不惜。
看了一眼秦家三兄弟,又看了一眼凌泓辰,凌泓瀅思索了片刻打破沉默開口說道:“領(lǐng)兵作戰(zhàn)之事我不懂,但是有一句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四郎與五郎六郎兄弟在邊疆上陣殺敵,那么糧草之類的后勤保障,兄長確定朝堂能按時送到嗎?能不短缺嗎?畢竟現(xiàn)在烏煙瘴氣的狀態(tài)能確保陣前的將士不餓肚子嗎?”
“太子殿下,瀅兒雖然說的直白,但事實(shí)確實(shí)如此,這兩日之所以行事順利,一則是因?yàn)榧抑懈感钟嗤性冢t是因?yàn)槲遗c五郎六郎行事有些狠厲,朝中同僚們看在我們剛失去父兄行事有些瘋魔,才不予我們計(jì)較,只是之后的糧草后勤怕是不會輕易讓我們?nèi)缭噶?!?p> 秦君昊快速的看了一眼凌泓瀅,有些急促的看向凌泓辰說道,他不想讓凌泓辰對凌泓瀅有什么想法或是有什么隔閡,他知道自己的這位新婦聰慧過人,但是沒想到她會如此機(jī)敏,畢竟對于一場戰(zhàn)役,更多的人想到的是將士有多勇猛,卻不會想到若是糧草后勤跟不上,再是勇猛的將士吃不飽穿不暖怕是也無力勇猛殺敵。
凌泓辰是直接被這小夫婦氣笑了,一個是他親堂妹,一個是他郎舅,一個說話像刀子哪兒疼戳哪兒,直白的嚇人,一個倒是護(hù)的緊,也不想想那是他從小疼著長大的妹妹,用得著他一個剛成親的夫婿在自己這個郎舅面前為她辯解!
秦君秋對于自己這位儲君夫婿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抿嘴笑了笑說:“殿下,小夫妻兩個相互保護(hù),互敬互愛,殿下與我也就放心了不是!”
“你就護(hù)著吧!我說什么了嗎?四郎倒是護(hù)的緊,瀅兒,自家人說話就像你說的那般,不必客套虛偽,只是這話出口的時候還是要三思后行,我們出身的環(huán)境讓我們從小最先要學(xué)習(xí)的就是修身養(yǎng)性,因?yàn)榛始沂亲畈蝗萑魏稳说男袨橛兴畹模餮陨餍惺潜Wo(hù)自己和在意的人最重要的條件。”
凌泓辰忍不住瞪了秦君昊一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著急護(hù)人的太子妃一眼,對著自家妹妹忍不住教導(dǎo),這小女郎還像幼時那般,在自己親近的人面前,從來都是肆意而行,只是這般行事,自家人自是不會有什么,但是秦家人會不會這般想就不一定了,特別是國夫人,世家出身的國夫人能容忍如此天真爛漫行事的妹妹嗎?
都是人精,凌泓辰想些什么,在座的除了五郎六郎七郎幾個不知后宅之事的小郎君,其他人自然都是看出了凌泓辰想些什么,當(dāng)然做為儲君的他也沒想瞞著,謝氏勾了一下唇角輕輕的說:“清惠這般性情倒是最讓人喜歡,我們秦家不同于其他人家,要的便是這般坦蕩直率的小女郎,彎彎繞繞的情緒不說我不喜歡,就是秦家兒郎也沒有喜這種性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