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霍凌謀反之罪昭昭,人證物證本就俱全,今刑審已有三月之久,死不認罪,要盡早了結(jié)此事!還請陛下立誅霍凌,以免后患!”昏暗的席坐旁傳來明亮的聲音,是張念璟!
所有人都大吃一驚,只要找不出其他確鑿的證據(jù),朝廷政黨中的那些牛鬼蛇神都不能拿霍凌真的如何,張念璟這般,無理又無情。要知道,他和霍凌,是一起在戰(zhàn)場浴血殺敵的生死之交,情同手足。
霍凌一臉淡然,只是望了望朝堂高大的梁柱,忍不住挑了挑眉,略有悲傷悔恨之意。
三個月前,一封由烏孫送往中原的密函被朝廷的暗探截獲,上面的文字卻是韃靼語?!盎袅枰娮帧钡臐h文格外清晰的書寫在了函封上。烏孫,韃靼,與中原的霍凌,似乎有了個體之間的交扯。那時,距霍凌收復西北二城,立下赫赫戰(zhàn)功凱旋歸來,還不到一月。
從烏孫到中原的第一個關(guān)口,邊關(guān)駐所就出奇的將密函快速截獲,密函被連夜快馬加鞭送往玉京。在蠅頭暗探看來,這可是如獲至寶,可以升官發(fā)財?shù)拿钍?,他們要討好的,可不是一個主子。
很快,這封背后不知道折射了多少政治陰謀的密函風波也迅速被傳開,玉京的滿城風雨就要被撕扯開來。
那時張念璟便第一時間落井下石,和霍凌拋開往日情誼,割袍斷義。他說“以與叛國之徒交往為恥?!?p> 霍凌OS:戰(zhàn)場上逃兵都沒你“割袍斷義”的快(扶頭擦汗
那些個平日里對霍凌溜須拍馬的王公貴族大多也都重復張念璟的做法,第一時間跟霍凌撇清了關(guān)系,算好的也只是默不作聲了。以前霍凌是多少人想討好吶,可密函這事,明眼人都知道,不是真有鬼,就是有人想搞鬼,這背后的鬼,可能還不止一兩只,扳倒霍凌也許只是第一步,讓他來當?shù)谝恢О导碌耐龌辍?p> 萬事面前,活著重要。榮華富貴,誰不想牢牢攥在手里?活著,才有可能攥住想攥的。
從古至今,大家們都嘲百姓愚鈍,可是只有百姓清楚,誰能讓他們過上安居樂業(yè)的生活,誰的存在給了他們安居樂業(yè)的庇佑。百姓們感激少年將軍驅(qū)除韃虜?shù)墓儯挥兴麄冏钕嘈?,大夏的將軍霍凌不會通敵叛國?p> 遙想霍凌初出茅廬的那年,西北外族入侵河西,妄圖攻占大夏國土,那時大夏立國也才幾十載,根基未牢,且先前連年征戰(zhàn),勞民傷財?shù)?。那一段時間,戰(zhàn)爭之下,千里無煙,茍活下來的人都在渴望一位救民于水火的英雄。
好像是上蒼也再看不下去護城河上伏尸百萬的血跡斑斑,真的降下了人才,不久后的戰(zhàn)場,十又六年的霍凌嶄露頭角。
霍凌出生在商人家庭,他的父母懂得經(jīng)商之道,是老家當?shù)赜忻纳處统蓡T?;袅璧牡锊还庥幸欢ǖ腻X財積累,崇尚節(jié)儉的同時該用錢地方也是闊綽,霍凌從小的生活過得便還算有滋有味。別人從小飯都吃不飽,他卻能夠自幼跟著私塾的先生學習?;袅杼焐敺f,小時候十里八鄉(xiāng)見過他的都說他人小小的,頭腦可不簡單,那叫一個靈活機敏。大家都覺得霍凌要是從小好好培養(yǎng),長大了沒準能考取個大功名!不過四書五經(jīng)他不愛看,喜歡習兵法和一些不知道從哪學的旁門武功。這時常搞得霍父和霍母十分頭疼,好在他們擁有常人少有的開明,只要不上天害理,就沒有過多的管教霍凌一定要考取什么功名入仕。在父母的愛護和安排下,霍凌年少的那幾年每天都是活潑的打打鬧鬧,無憂無慮的瀟灑度過。
但美好的年華總是容易逝去,武和二十一年春初西北外族入侵,屋漏偏逢連夜雨,好巧不巧的又碰上天災人禍,百姓過的那叫一個水深火熱?;袅杓抑幸膊焕?,爹娘的生意發(fā)生變故,父親做的米糧生意入不敷出,錢莊的錢財也被流民洗劫一空,走投無路下只能離家萬里去尋找新的生機,可是路途遙遠,家里所剩積蓄已不多無法攜帶家眷長途奔波,霍父留下幾句簡單叮囑后將大部分現(xiàn)有積蓄留與妻子,便帶上了最低保障的盤纏就出發(fā)了再毫無聯(lián)系,霍母因此患得心疾,不久便郁郁而終。
武和二十二年的春天,他跪在山野中母親的墳前痛哭流涕,一旁的荊棘花肆意生長,是可以聞到沁人心脾的花香的。但他只記住了身后山邊溝壑里長得明亮又唯美的忍冬花。在溝壑上方,山的那面,陽光灑在花瓣上,好美啊。他的身子顫抖著,哭得凄厲悲傷。眼眸成了紅色,雙眼疲勞,向被拉入江底的夕陽。不屈的嘴角也在抽搐。整個人沒有一點活力,頹喪得他自己都不熟悉自己。
那是他人生中灰暗的一段時光。后來,生性溫和的他學會了野蠻,學會了與他人爭鋒,勉強茍活一隅。再后來,在機緣巧合之下。他被抓去當兵,是的,他一開始是被迫從軍的。
行軍過程艱難,他第一次看到了除自己之外的民生疾苦,餓殍千里,甚至人竟相食。在一次驚險的搏斗中,霍凌與張念璟相識……
“眾卿,寡人覺得信璟候所言極是,霍凌通敵叛國鐵證鑿鑿,是可以決定個時間,將其處決了?!毙禄暑~頭后傾,眉眼疏忽的款款說道。
霍凌:張念祁到現(xiàn)在也不公布密函內(nèi)容,寫給我霍凌的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就被弄傷成這樣,這會又“鐵證鑿鑿”要治我的罪了。那之前的那些折磨算什么?算獄中實踐嗎?莫名其妙的罪給我莫名其妙的痛……
張念祁心里暗爽,張念璟這番話不是正合我意嗎?必須盡快鏟除霍凌這個威脅,一個功高蓋主,如此傲骨的武將當然留不得。寡人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陛下,莫要聽信小人讒言??!臣愿相信霍將軍!當年霍將軍率軍西進,為民奔走呼號,救民于水火,擊退外族,可見其赤誠之心啊!況且張參儀等人至今未將那封密函內(nèi)容公眾,實在是不足以給將軍定罪啊,所謂人證大抵也是為了錢財?shù)耐雒浇o充當?shù)?,請陛下三思!”大夏的元老之臣林相卿眉頭緊鎖,叩首求道張念祁。
“林公快快請起,卿是元老,不必為一階下囚求情,至于張參儀等人查證,也莫要質(zhì)疑寡人用人之術(shù)!密函涉足國家機密,不可外泄罷了!”張念祁十分不滿大臣對霍凌的求情。但林相卿為人剛正,不便處置,怕會招致更多不滿。便想讓他作罷。
“霍將軍何嘗不是大夏國的脊梁?當年軍需不足,與敵方實力懸殊之下,霍將軍英勇殺敵重振山河還換不來陛下的信任嗎?那城外的百姓又有多少是質(zhì)疑霍將軍的?陛下,此事過于蹊蹺,將軍不應受此令人發(fā)指的折辱??!”
林相卿不肯退服,但他已經(jīng)觸碰到了張念祁的痛點——“荒唐!寡人搜集的證據(jù)豈容你質(zhì)疑?霍凌三日之內(nèi)必誅之,信璟候,這件事由你全權(quán)處理。讓天下人知道,寡人可沒有冤枉誰!”人都好妒猜忌,何況是帝王。他要讓幫霍凌的知難而退,也要讓霍凌死在生死之交的手下。
“臣弟定不負陛下期望!”張念璟無比堅定的應答到。從正廳吹進來的風,拂過他的發(fā)縷和衣服上的綬帶,藍白的緞袍顯得他高高在上,冷漠又決絕。
一張冷峻的臉對著堅毅如勁竹的背影,在心里大喊著:再忍一忍,霍凌。
朝堂一片肅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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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云飛揚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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