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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同行也

第五章 回家難

大道同行也 落英寒冰 1289 2022-07-23 16:37:04

  期中考試結束后,班里的成績往前進步了兩名,她和孩子們都很高興。那天出去,她去對面的小賣部給孩子們買了棒棒糖,獎勵他們的進步。有些孩子拿著棒棒糖,很快就拆開了,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看,還若有所思地回味著甜;有些孩子,看著周圍的同學都吃了,才慢慢地剝去糖衣,舔一下看一下。還有些孩子則把棒棒糖一直拿在手里,就是不拆開,摩挲著。在很多同學吃完了以后,他們才開始吃。有一種莫名的榮耀感。

  她和那幾個漢族老師成了好朋友,經常不懂的就去問一問。她們一起在冬日的暖爐邊,吃著零食,聊著家常。她們會告訴她一些這邊的風俗習慣,而她則會聊一聊自己在外地的見聞。女老師之間的友誼會因為聊天而變得無比親密,也會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彼此疏遠。但此刻,只有無盡的美好,她們一起暢所欲言地聊著學生,工作,還有未來。每個人的未來規(guī)劃都清晰可見,觸手可及。

  當五一勞動節(jié)通知要放假的時候,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孩子們走路的腳步都比往常輕快了不少,老師們之間彼此交換著假期的規(guī)劃。有些孩子甚至提前問她,假期有沒有作業(yè),好在這幾天趕一趕。但她愁極了,對她來說,五天的假期,兩天都在路上,回家難極了。她想起來上學期期末回家的情景,不禁搖搖頭。凜冽的寒風中,她拉著箱子在路邊伸手攔了一輛又一輛車,但沒有一輛停下來。

  還是放假了,她拉著一個箱子,背著一個書包。學校在鄉(xiāng)鎮(zhèn)上,而家在另外一個鄉(xiāng)鎮(zhèn)上。要回家的話,第一步得從學校門口找車去公路邊,大概要花十分鐘。但是她不會說藏語,還得找本校的老師幫忙。第二步要從公路邊攔車去A市,中間得花四個小時。她看著路上的車一輛一輛地飛速駛過,有些司機會對她擺手示意,有些對她則視而不見,有些車則會停下來,問她要去哪里。等到終于上車后,她就踏上了回家的路程。

  到了A市以后,她要轉車去B縣。先去車站買票,兩個小時后到B 縣,到了B縣她就很開心了,因為小時候爸爸置辦年貨時,經常會帶她來這里。到了B 縣,她得時刻看著時間,因為從B縣回家的車只有一輛,在下午3點鐘,有時候路上耽擱,她到B縣直接跳上出租車,直接去了B縣的車站。買了票,就開始候車,車子一路七拐八彎地上了山,一個半小時后,終于到達了鄉(xiāng)鎮(zhèn)府,她見到了那些久違的鄉(xiāng)親,覺得一個比一個親切。

  她看見父親騎著摩托車,在鄉(xiāng)鎮(zhèn)府的商店門口等她。父親見她時,臉上閃過微弱的不易察覺的欣喜。父親先把她的行李放在摩托車后座上扎好,然后去鄉(xiāng)鎮(zhèn)府給她買點吃的,就騎著摩托車回家了。父親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但在辦事兒和買東西方面,特別干脆果斷。只買母親出門吩咐的,其他一概不管。因為這個,他沒少受母親的抱怨。但是他也不在意,下次依舊只買需要的東西,而且特別迅速,買完就閃人,絕對不耽擱時間。

  二十分鐘后,經過一天的奔波,終于到家了。她的頭發(fā)被風吹得全都向后倒,父親讓她整理一下再進去。她拉著箱子,父親給她拿著書包。一起進了家門,她大聲地宣告自己回來了,母親從房子里高興地迎出來,說著噓寒問暖的話,還給她準備了最愛吃的餃子。弟弟則接過她的皮箱,問里面都裝了啥。妹妹則忙著包餃子。她累并高興著,一路的顛簸和不容易在見到親人時,都煙消云散了。她想:這就是家的力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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