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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吧,20歲!

第二十七章 決定

消失吧,20歲! Arantza 2215 2022-08-17 09:22:10

  今天是5月16號,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我一直告訴自己要當做平常去過,珍惜和時祺在一起的每一天。但我得承認,我不是個好演員,無論怎樣做心理建設,面對時祺的時候我始終自然不起來。

  “怎么了?”

  “沒事......時祺,我們去江邊走走吧?聽說今晚有燈光表演。”

  “好啊,走吧?!彼裢R粯訝科鹞业氖帧?p>  “失去之后才懂得擁有”真是句至理名言,也是所有人都逃不過的魔咒。擁有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還長,本來可以被填補的空白時間全都虛度了,等真正失去的時候又會扼腕嘆息當時是多么無知。我沒辦法改變時祺一個月后就會離開我的事實,我也知道他在故作鎮(zhèn)定,怕我難過所以不告訴我昨天的事。我也一樣。我們就這樣“各懷鬼胎”地走在江邊,卻都無心看風景。

  “你說為什么天庭禁止人神相戀呢?跨種族性別都能合法結婚,為什么人神就不可以?”

  “老虎可以和獅子交配,孕育出獅虎獸或者虎獅獸。但你從沒聽說過老虎會和羚羊、兔子交配吧?”

  “沒有?!蔽覔u了搖頭。

  “強者通常是看不起弱者的,大多數(shù)神仙都是這樣。覺得自己有些法術便可以像操縱提線木偶一樣操控別人的一生,覺得人除了一身蠻力外什么都沒有。不是不許和人類相愛,而是不屑,因此才有了這滅人欲的天規(guī)?!?p>  “所以這不是絕對錯誤的咯?”

  “我覺得嚴格意義上講這是很自然的事,何來錯誤一說?只不是過神仙為了維護自己至高無上的地位和萬人擁戴的榮光而搞的形式主義而已,覺得人神相戀丟臉罷了?!?p>  “那......你以前是那樣的人嗎?”

  “我?可能也是吧。不過后來慢慢就不這么覺得了?!?p>  “那又是為什么?”

  “我在成為愿望之神以前是跟我?guī)煾笇W習的?!?p>  “你師父是?”

  “批給露支風券的,就是掌管風調雨順的。有一次他跟我說,他看到一位婦人在碑前痛哭,一位路過的老者問她為何而哭,那婦人說他的丈夫和公公都被猛虎咬死了,家里幾乎沒有男丁勞作。那老者便問她為何不搬去城里遠離山中猛虎的地方,那婦人說‘苛政猛于虎也’?!?p>  “后來呢?”

  “我問師父,人間的百姓大多處于水深火熱之中,為何不使年年風調雨順、人民衣食無憂呢?師傅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叫我天天觀察人間,直到自己尋到答案?!?p>  “那你找到答案了嗎?”

  “找到了。我和他說雖然百姓看似力量弱小,但團結起來便有了無窮的力量。盡管平日每個人都各懷心思,脾氣秉性各不相同,但他們可以為了追求更好的社會而團結在一起,推翻暴君。他們素日里求神拜佛、祭祀上供,可歷史的每一步、每個節(jié)點都是他們親手締造的,我們不過是為這把火添柴而已。師父同意我的話,卻說我理解的還不夠透徹。但是在我完全理解前他老人家的駕鶴西去了?!?p>  “神仙也會掛掉?”

  “一個公司都得裁員呢。你哪兒來這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

  “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遇到你,我才意識到神就是人們的美好期冀,我們是為了人而存在的,而不是為了比人優(yōu)越才存在的。我們應該是一直祝福你們才對,而不是向你們索取,這才是我們存在的意義?!?p>  “升華主題了......”這真是活久見系列啊?!翱磥慝@取信息還得是靠一手渠道啊,道聽途說不可取?。∧悄阏f,天上一千年,也是人間的一千年嗎?”

  “是啊?!?p>  “......還真是這樣啊?!蔽覐婎仛g笑著,“我小時候看電視劇都說什么‘天上一天,凡間一年之類的’,原來是杜撰的,哈哈......”

  “亦然,我和你說過你可能會被抓去神獄這件事吧?”時祺的語氣突然嚴肅起來。

  “說過......”

  “要是我去了那里,短時間內是回不來的?!彼f得很委婉,我知道。

  “其實......你們那天說話我都聽見了。你和那個叫......紅綾的女生?!?p>  這件事顯然有些出乎時祺意料了?!翱磥砦疫€是低估你了啊......亦然,這次真的要食言的人恐怕是我了。對不起?!?p>  “為什么突然說對不起啊?你又沒做錯什么。”

  “我早該知道會是這樣的局面,可是我還是由著性子胡來,結果就是一個人的痛苦變成了兩人份。果然古人說的沒錯,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許諾......這次是我輕諾寡信了?!?p>  “時祺......”我轉過身一把摟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感受他強烈的心跳?!案星閺膩矶际莾蓚€人的決定,不是單方面的意愿......就算、就算你一個月之后要離開我,我們也要珍惜......這一個月的時間好好在一起,不是嗎?”我緊緊揪住他的外套,生怕我這淚失禁體質再次發(fā)作。

  時祺有力的臂彎也緊緊環(huán)繞上來。我們就這樣相顧無言地相擁,在這5月溫暖的江邊。

  回家之后,我馬不停蹄地在手機上列了一張“20天打卡清單”,密密麻麻地安排滿了要和時祺在剩下日子里做的事情。很奇怪吧?我以前從不是愛列計劃的人,無論是學生時代,還是工作之后,我都是將要做的事情在腦海中計劃好然后執(zhí)行,從來沒有借助記事本或備忘錄之類的東西。不過我也無心知道這次的我為什么不相信大腦而相信備忘錄了。

  時祺,我高一的時候喜歡過班上的一個男生。他學習運動長相樣樣都好,在老師眼中就是被寄予厚望、沖擊清北的苗子。那半年的單相思讓我明白一個道理:喜歡是藏不住的,就算你捂住嘴巴,它也會從眼睛里流露出來。他的一舉一動、一個目光、或是一次講題都令我心動不已。我會在體育課偷偷看他打球,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問他我根本學不會的物理題。很可笑對吧?我這樣的心意隱藏得太好,以至于多年之后和朋友們提起他們對這一段都毫無印象——因為我誰都沒告訴。他是觸不可及的那顆星辰,我只是宇宙中一顆塵埃,怎敢輕易觸碰那束光芒?可現(xiàn)在一束光就打在我面前,這一次我不想回避了,我想與光同行。時祺,哪怕只剩一天,我也想和你好好過完這一天,因為我怕是再找不到一個像你一樣給予我溫暖的人了。

  我是缺一角的月亮,是沒有粉色的夕陽。我注定是不完整的,而你是完整我的那塊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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