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率先打破這個平靜不是他,而是門外傳來了佟佟的腳步聲。
走進來是風塵仆仆的阿敏,雙目血紅,滿身疲憊,因為他已經(jīng)兩天一夜沒有休息了。
皇太極看著回來的阿敏,似乎猜到了事情的結(jié)局,卻依舊連忙站了起來。
“怎么樣?”
只見阿敏直接跪了下來。
“我們敗了,整整一天一夜攻擊未曾停止過,但就是這區(qū)區(qū)的幾千人卻死死的釘在那里,我們?nèi)f多人,一天都沒有前進一步,而且還折損了將近一半的兵力,是我無能,愿受懲罰?!?p> “江楓!”
皇太極一拳頭直接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他本以為餓了十幾天的明軍,會不堪一擊,沒想到卻硬生生的扛下來了幾萬人的進攻。
這下子徹底陷入了被動,江白青沒有拿下來,而眼前的西平堡下的明軍又趕不走,一種莫名的寒冷從心底涌出,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明明幾個月前自己占盡了優(yōu)勢。
想到這里,皇太極又想到了江楓,雙手不自覺的握住,最后又不得不放下,他知道這一次自己已經(jīng)敗了。
看著孫承宗信上寫的條件,或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也不管有沒有什么陰謀詭計了,皇太極決定一試,大不了魚死網(wǎng)破,否則這么一直拖下去,局面會朝著無法預(yù)知的方向發(fā)展。
隨后提筆在紙上開始寫下寥寥數(shù)字。
喊來帳外的守衛(wèi)。
“務(wù)必要把這個射到明軍城內(nèi)!”
“遵命。”
……
……
西平堡內(nèi),孫承宗靠在椅子上悠閑著坐著,而祖大壽正在下面來回踱步,很焦急的樣子,是不是還望著軍營帳外的方向。
“復(fù)寧(祖大壽的字)啊,你就安安靜靜等著不好嗎?”
“大人,我們的那封信已經(jīng)送出去半天的時間了,怎么后金軍那面根本沒有反應(yīng),難不成真要斗的一個魚死網(wǎng)破?臨行前,陛下可是交代了,要用最小的損失來換回毛文龍,江楓他們的,難不成遼陽城失守了?”
孫承宗笑了笑:“那小子若是守遼陽連二十天都守不住,也就沒什么大才,我們?nèi)绱舜筚M周章就不值當了,我真的是好奇,袁崇煥口中的大才究竟是個什么樣子?!?p> “大人你就莫說笑了,這女真人會接受我們的條件嗎?”
“那就看皇太極想要一個怎樣的結(jié)果了,我估計他的魄力不如他老子,多半會接受我們的條件,畢竟莽古爾泰的正藍旗只有他自己能調(diào)動,沒有莽古爾泰在,皇太極根本指揮不動他們?!?p> 就在兩個人交談的時候,帳外一個兵卒跑了進來。
“將軍,城外后金女真的信!”
祖大壽連忙接了過來,隨后遞給了孫承宗。
孫承宗也直接站了起來,沒有打開信封前,誰也不會知道里面的結(jié)果。
突然帳內(nèi)響起了孫承宗大笑之聲,祖大壽也瞬間清楚了信中的內(nèi)容。
孫承宗把信遞給皇太極,得意的說道:“看來皇太極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p> “大人,那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
孫承宗敲了敲桌子,稍加思索的說道:“你派出兩隊使者,一路去城外和皇太極商討,另一路去遼陽把這件事情告訴江楓他們,這關(guān)鍵時刻,千萬不能出岔子?!?p> “屬下這就去辦?!?p> 隨后祖大壽走了出去,在祖大壽離開大帳的下一秒,孫承宗就一個踉蹌坐在了椅子上,隨后就是一陣猛的咳嗽,嘴角甚至都已經(jīng)流出血液,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看來人啊不服老不行嘍!”
隨后頹廢的靠在椅子上,雙眼緊閉。
遼陽城,大帳。
昏迷了半天的江白青終于醒了過來,他慢慢的睜開眼睛,陽光照在臉上很是刺眼,緩緩的坐了起來,定睛一看,是自己的營帳之中。
云牧聽見了屋子里的響聲連忙跑了進來。
“大哥,你先別起來,這血好不容易止住了,你這一動,傷口容易崩開?!?p> “怎……怎么樣?”
“遼陽城守住了,女真也退兵了!”
“退兵?”
“沒錯,后金軍已經(jīng)退出城外五十里外?!?p> “什么!!”
江白青聽見云牧的話激動的差點站了起來。
云牧連忙沖了過來,江白青死死地握住云牧的胳膊,臉上青筋暴露。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孫大人率援軍十萬攻陷了西平堡,與皇太極僵持在那里,最后用莽古爾泰的命換來了遼陽城所有人命,就在剛剛使者已經(jīng)進城了?!?p> “孫承宗?莽古爾泰?看來關(guān)內(nèi)這兩個多月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啊?!?p> 心情心情略微平復(fù)的江白青慢慢躺了下來。
“你是不知道,孫大人有多厲害,前幾日五天連下五座城池,這次又逼著皇太極就范?!?p> “咳咳,督師大人呢?”
“大人他……他通敵入獄了!”
這一次江白青到?jīng)]有太過激動,只是慢慢的閉上了眼睛,聽見這次主將是孫承宗的時候,江楓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一些答案,只不過又是不甘心的問了問。
“這一切終究還是發(fā)生了!”
云牧坐在江白青的床前,把剛才打聽到的一切全部說給了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