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刀魔怎么知道他來大商了?
就在莫辰思索之際,刀魔推門而入,面色激動地喊道:“師……”
剛喊出一個字,刀魔就捂住嘴巴,隨后腦袋伸出房門四處打量一眼,之后快速關(guān)上房門,并且布下一道隔音結(jié)界。
做完這一切,他才呼出一口氣,快速走到莫辰身邊,臉上掛著陽光燦爛的笑容說道:“師父?!?p> “嗯?!蹦轿⑽㈩h首:“坐吧?!?p> “謝師父。”
刀魔道謝過后,坐在了莫辰身邊,很有眼力見地拿起酒壺,給莫辰倒?jié)M酒水。
這瘟神究竟怎么找到我的?還能不能讓我暗自傷神了?莫辰心里很憋屈,面上還得維持人設(shè),真是……
“我的命太苦了……嗚嗚嗚……”他心里悲呼一聲,淚流滿面。
“你小子怎么找到我們的?”
這時,玄鑌鐵替莫辰問出了這個問題。
刀魔解釋道:“分別那日,我在白皇口里聽聞師父跟蘇家有親事,來到大商后,我就多有留意蘇家的動靜。
正巧今日我留在蘇家附近的探子來報,說有一個青年帶著幾車銀子去蘇家,我料想應(yīng)該就是師父,之后我從蘇家門外一路打聽,才得知師父來到這家酒樓?!?p> 解釋完,刀魔臉色忽地一變,沉聲道:“師父,幾日前,秦無命去了蘇家,我還沒打探出秦無命去蘇家的目的?!?p> 不用打探了,我跟蘇家再無瓜葛,蘇慕雪愛嫁誰嫁誰,我是不敢娶了……莫辰腹誹一句,面上獨自飲酒,不搭理打擾他舔傷口的刀魔。
他不搭理,玄鑌鐵卻是興致勃勃地問道:“秦無命是誰?”
“天圣宗宗主?!?p> “原來是他啊,嘿!小子,你不用打探了,老子知道秦無命去干什么?!?p> 不好!你這破鐵別亂說話啊……莫辰一愣,瘋狂給玄鑌鐵打眼色,刀魔在身側(cè),他不好做出違背人設(shè)的舉動,比如封住亂說話的玄鑌鐵。
玄鑌鐵卻像是沒看到莫辰的眼色一樣,當下把今天在蘇家的見聞?wù)f了出來。
完了,我辛苦維持住的嚴師形象全毀了……莫辰目光呆滯起來,形象毀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刀魔發(fā)現(xiàn)他不是仙人的馬腳。
這才是最致命的,若是刀魔得知他的真實情況,惱羞成怒,想要加害他,他現(xiàn)在倒是不太怕,這一個月他做好了戰(zhàn)仙的準備。
但若是刀魔把此事宣揚出去,他可就是眾矢之的了。
不行,這徒弟不能留了,我得早日把他逐出師門……莫辰斜了刀魔一眼,惡狠狠地想到。
刀魔沒留意到莫辰的目光,聽完玄鑌鐵的話后,他怒拍大腿道:“好一個宋白,竟敢跟師父搶女人,他真是不知死字如何寫!”
話落,他扭頭對莫辰說道:“今晚我就去天圣宗,替師父宰了宋白?!?p> 分別那日,他的魔刀里被莫辰留下三刀,憑借這三刀,他去天圣宗宰了宋白后也能全身而退。
“不用。”
莫辰面上冷漠地拒絕刀魔的請求,同時心里氣哼哼道:
“我還沒正式退親,你就要去殺了宋白?宋白死了,蘇慕雪沒有了下家,我這親事還能退掉嗎?你這不是替我出氣,你是欺師滅祖啊!”
刀魔聞言微微低頭,眼中殺意一閃而過。
宋白……你真的是好膽啊……
…………
武德司,云瑤樓。
五樓的一間大廳,廳堂四周掛著山水畫,幾盆精致的盆栽擺放在畫下,盆栽前是十多把椅子。
椅子分兩排,椅子之間有幾案相連,中間是一個寬敞的過道,上面鋪著一張地毯,地毯上繡著一只展翅的金鳳。
地毯的盡頭,是主位,主位上有一把刷著金漆的鳳椅。
整間廳堂精致典雅,又不失大氣。
此時,兩排的椅子上坐著五男一女,正在激烈爭吵著。
“此等小事就要驚動白役,豈不是打我們武德司的臉面?”
說話的是一個身穿錦色官服,相貌堂堂的青年,他叫趙恒,武德司指揮使。
“小事?”
這時,廳堂中唯一的女子呵笑一聲,隨即怒氣沖沖地瞪著趙恒,聲音上揚道:
“七十三條人命在你眼里就是小事?不盡快找出真兇,還要有多少無辜之人慘死,你想過嗎?
我們武德司為這件案子,三日內(nèi)死了十五個兄弟,你是想讓我們武德司多死幾個人嗎?”
“徐倩!你別含血噴人!”趙恒猛地站起身,怒聲道:“本官只是就事論事,何時不顧自家兄弟的性命了?”
“呵……”徐倩呵笑一聲,翹著二郎腿,抱著臂膀斜眼看著趙恒,眼里盡是不屑之色。
“你!”
趙恒大怒,沒等他徹底發(fā)飆,就被他身旁的中年人拉回到椅子上。
“趙指揮使消消氣,徐指揮使性子急,不是故意針對你的……”
中年人安撫完趙恒后,又對徐倩說道:“徐指揮使,趙指揮使也是為我們武德司臉面考慮,也無過錯……”
徐倩冷哼一聲,別過了腦袋。
勸住架后,中年人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語氣低沉道:
“諸位,常德縣命案若是繼續(xù)發(fā)酵下去,就蓋不住了,屆時事情鬧大,我們武德司更丟臉面,我認可徐指揮使的提議,這次我們就來一次殺雞用牛刀?!?p> 幾人聞言互看一眼,徐倩揚起腦袋,挑釁地看著趙恒,趙恒冷哼一聲,閉目沉思。
幾息過后,徐倩身邊的青年開口道:“本官先言明,本官不是反對徐指揮使的提議,本官也贊同請白役出手,可是……”
說到可是,他目光環(huán)顧眾人,繼續(xù)說道:“常德縣命案中,真兇不明是關(guān)鍵所在,我們武德司擅長查案的白役不多,那幾位此時可都不在京城,我們又要請誰去常德縣?”
“這……”
幾人聞言互看一眼,俱是皺起眉頭,提議請白役出手的徐倩也是微微皺眉。
現(xiàn)在關(guān)鍵的問題是找不出真兇,而不是抓不住真兇,白役都是仙,能力很強,但擅長查案的真心不多,查案是靠腦子的。
就在幾人思考之際,葉靈溪輕輕推開廳堂大門,隨即退到一旁,幾息過后,云瑤背著雙手,臉色平靜地邁進廳堂。
“屬下參見殿下!”
頓時間,在座的六人一同起身,對云瑤行禮。
云瑤微微頷首,慢步走到鳳椅上落座,淡淡道:“坐吧?!?p> “是?!?p> 眾人落座,這一次,他們的坐姿都有了變化,一個個正襟危坐,面色嚴肅,目不斜視,有幾個連大氣都不敢喘。
姐姐真是人前一張臉,人后一張臉……葉靈溪偷偷白了云瑤一眼,隨后走到徐倩身邊坐下。
剛一落座,她的俏臉就通紅一片,不是羞的,是疼的。
下一刻,她微微抬起屁股,以一個違反常理的動作,虛坐在椅子上。
云瑤將葉靈溪的小動作看在眼里,柳眉微微跳動,唇角也微微抽動,一副想笑,又強忍著的表情。
好在堂下的幾人俱是目不斜視,無人敢偷看她,才沒讓她威嚴掃地。
幾息后,她臉色恢復如常,眸光掃過眾人,淡淡道:“本宮將常德縣命案交給了葉靈溪,今后由她督辦?!?p> 此言一出,除了徐倩外,在場五人臉色俱是一變,面面相窺。
讓他們幾人焦頭爛額的案子交給葉靈溪督辦?葉靈溪這個新人能有什么本事破案?
憑借裙帶關(guān)系嗎?
趙恒瞇起雙眼,看向身旁的中年人,傳音道:“葉靈溪只是一個新人,為何殿下這般提拔她,常德縣命案竟都交給她來督辦?”
中年人搖搖頭:“殿下做事自有道理,葉指揮使舉薦刀魔入司,立下大功,殿下提拔她也沒錯。”
你還真是誰都不得罪啊……趙恒收回目光,看向?qū)γ娴那嗄?,傳音道:“你認為葉靈溪有這個能力嗎?”
青年皺眉想了想,起身對云瑤行禮道:“殿下,不是屬下不信任葉指揮使的能力,而是……常德縣命案事態(tài)嚴重,若不能盡早破案,我們武德司恐會威嚴掃地?!?p> 趙恒見青年說出了他心中所想,眼里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
眾人聞言俱是點頭,只有徐倩撇撇嘴,給了葉靈溪一個放寬心的眼色。
葉靈溪微微一笑,眸光飄向云瑤。
云瑤握住鳳椅的手指輕輕叩擊幾下,板著臉道:“本宮不是讓爾等協(xié)助葉靈溪,而是……此案轉(zhuǎn)交給她一人?!?p> 這句話說出口,幾人又是臉色大變,連中年人跟徐倩都臉色動容,青年更是再次起身,急忙道:“殿下不可,這件命案……”
“嗯?”云瑤發(fā)出一個鼻音,美眸平靜地掃了青年一眼。
青年干咽一口,后面的話咽了回去。
這時,中年人起身道:“殿下,此案由葉指揮使督辦,屬下們并無意義,但只讓葉指揮使一人去辦,恐怕葉指揮使會有性命之憂啊,還請殿下三思?!?p> “還請殿下三思?!壁w恒也起身附議。
“還請殿下三思。”徐倩也站了起來,中年人說的沒錯,她不能讓葉靈溪涉險。
“還請殿下三思?!?p> ……
在場的五名指揮使全部附議,青年最后也抱拳道:“還請殿下三思。”
面對手下們的反對,云瑤臉色沒有絲毫動怒的跡象,她眸光落在葉靈溪身上,淡淡道:“你來說吧?!?p> “是?!比~靈溪起身福了一禮,隨后轉(zhuǎn)身對眾人說道:“本官跟殿下立下軍令狀,三日為期,由本官舉薦之人接手常德縣命案,破不了案,本官降職?!?p> 眾人聞言一愣,幾息過后,中年人疑問道:“葉指揮使是要請刀魔破案?這不合規(guī)矩吧,刀魔現(xiàn)在……”
說著,他看向徐倩。
徐倩笑道:“有何不合規(guī)矩,本官無異議,葉妹子,我支持你?!?p> “可是,刀魔一介武夫,他懂如何查案嗎?”趙恒嗤笑一聲。
徐倩回懟道:“查案自有葉妹子,刀魔輔助辦案,保護葉妹子即可?!?p> “葉指揮使……”
趙恒張開嘴,還想說些什么,話剛出說口,就聽葉靈溪繼續(xù)說道:
“非是刀魔,而是本官新舉薦之人,若三日內(nèi)破了此案,本官舉薦之人擔任白役。”
“又一個?”
趙恒一愣,狐疑道:“他是誰?”
“本官師兄,莫辰?!比~靈溪眸光微閃,嫣然一笑。
莫辰?
眾人面面相窺,沒聽過這位仙人的名諱,莫辰是哪里冒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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