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撰人:柒鳶(注明:我的一個朋友,不是我小說中的角色)
世間沒有永不凋謝的花朵,一生也沒有永遠燦爛的風景。圓滿很美,但遺憾也是一種美。他是照耀痛苦者心靈的月光,它是安慰寂寞者的一副良藥。
“陳鑫,快來追我啊,快點來啊,跑的這么慢以后怎么跟我求婚呢?”一個聲音傳來。
“雅健,慢一點,等一下我啊,跑的這么快干嗎?”
兩個人在公園里面嬉戲,給其他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對青梅竹馬,不過感覺并沒有錯,二人從小就開始一起嬉戲打鬧,兩家的父母也很滿意,甚至還開玩笑說讓陳鑫長大以后娶雅健作為自己的妻子,那個時候兩人還小,并不懂得妻子這些概念。
只見陳鑫聽到自己的父母這么說,也就對雅健說道:“雅健,以后我會娶你,讓你當我的妻子”
年少無知,說出這句話的陳鑫有點慌張,自己也不知道說的對不對,但雅健很明顯是一愣,說:“真的嗎?阿鑫,你真的會娶我當作你的妻子嗎?”
陳鑫用力的點了點了頭,表示以后只會娶雅健一個人。
兒時的二人就是這么的親密無間,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兩人也經(jīng)常串門,雙方的父母看到都會露出和藹的笑容,鄰居看到二人,也都會對他們的父母說起兩個人的感情,說,真羨慕啊,這倆小孩可真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然而,命運似乎總有些不公,或者說,是有人故意下的棋局一樣。
十二歲的時候,一切都被打破,那是周五的一個中午,正值放學的時間,一切,都在這里被改變。
“好奇怪???雅健怎么還沒出來,怎么回事”陳鑫站在教學樓下等著,在放學出來的人群之中一直沒有看到雅健的身影覺得有點奇怪。等了許久,依舊沒看到雅健的身影。
“去教室“
一陣低語從陳鑫的耳朵旁邊響起,“是我的幻覺嗎?還是幻聽,怎么感覺有人說話了?“
看著陸陸續(xù)續(xù)出來的人群,陳鑫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畢竟這里人這么多幻聽也是正常的
“哎呀,雅健好慢啊,算了,去教室找她吧,不知道她在干嗎?“
說時遲那時快,不到幾分鐘,陳鑫就已經(jīng)跑到了六年級所在的四樓,幾乎不怎么喘氣。
“額……我想想哦,雅健是在幾班來著?“
平時二人幾乎都是在走廊上面見面的,所以陳鑫基本都不怎么進雅健的教室,對于雅健在幾班根本不清楚,不過平時陳鑫也看到雅健抱著作業(yè)回到教室,還算有一點印象
靠著記憶里面的印象,挨個摸索,最后找到了雅健的教室。教室里面除了雅健還有其他幾個同學
“陳鑫?你怎么來了?“雅健對著陳鑫問道
“我來看看你在教室做什么,我在教學樓下面等你好久了,都沒見到你下來,我就來教室找你了“
“啊,抱歉啊,今天上學的時候忘記跟你說了,今天輪到我們小組做值日,抱歉?!?p> “沒事,我也來幫你們吧,人多干的快。“
“嗯,謝謝阿鑫!“
再有陳鑫的幫忙之后,進度果然快了許多,因為值日除了需要掃地,擦黑板一類的,還需要把椅子放到桌子上面,對于女生來說,椅子還是相當?shù)闹氐?,不過陳鑫也懂得女生的難處,特地的選擇了幫忙整理椅子這件事情。
因為女生人數(shù)比較多,加上已經(jīng)進行值日了一段時間,女生基本已經(jīng)把窗戶,黑板,地板清理干凈了,現(xiàn)在就只剩下了陳鑫的整理椅子的任務。
“雅健,我們先走了啊”幾個跟雅健關系好的女同學對雅健說。
“嗯,好,你們先走吧,我還要等陳鑫呢,你們路上小心一點啊?!?p> “OKOK,你也是一樣啊,我們走了哈。”
等到其他幾個女生走完,教室里面就只剩下了陳鑫跟雅健,雅健看著陳鑫一個人要搬四十多張椅子,有點過意不去,準備去幫陳鑫分擔一些任務。
“雅健,你不用搬這些東西,很重的,你一個女生不適合干這種活,你去外面等我吧,很快的。“
雅健也知道自己的力氣不如陳鑫,留在這里可能幫忙不成反而還要添加麻煩,所以聽到陳鑫讓自己出去在外面等自己,雖然想拒絕,但仔細想想自己好像確實幫不上什么忙,所以也不再過多的詢問。
“真是涼爽的風啊,今天的天氣真的好好啊“雅健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
距離放學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半小時,學校里面的學生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走的差不多了,校園也從熱鬧慢慢變的安靜下來,將近十二點的太陽剛好升到天空的最高處,照在大地上,天上沒有一朵云擋著太陽那熾熱的光線。
看著教室里面?zhèn)鱽砥古业捻懧暩愽蚊β档纳碛?,雅健終究還是不忍心,想做一點事情來幫助陳鑫。
怎么幫呢?或者說應該做些什么呢?
“有了,阿鑫搬了這么久,肯定很渴了,我去買兩瓶奶茶吧”雅健就像突然想到點子一樣,說時遲那時快,雅健就對著教室里面說:”陳鑫,我去給你買奶茶,就我們經(jīng)常喝的那家,馬路對面的,你搬完了椅子記得等我回來啊?!?p> “行,雅健,過馬路的時候記得注意看車輛啊,不要闖,知道了嗎?”
“好啦好啦,知道了,從我們上小學開始你就這么說過了,基本上每次過的時候你都會提醒,放心啦?!?p> “以防萬一嘛,這種事情還是不能馬虎的。”
“走了啊,阿鑫,記得等我回來啊”
“嗯,等等,過來,給你錢,我怕你不夠”陳鑫從教室里面伸出手,把零錢給了雅健。
“哎呀,錢夠的,你放心”
看見陳鑫沒有把手收回去,雅健也不再堅持,拿上了陳鑫遞過來的零錢就往樓梯跑去。
“跑的還真是快啊,哎,看來,我也得加快速度了,還有十幾把椅子沒放好呢?”
過了五分鐘,陳鑫總算是把全部椅子都放好了,“呼,好累啊,哎喲,好想坐一坐啊,可坐哪里好呢?總不可能又把椅子拿下來吧?”陳鑫糾結道
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講臺上有一張椅子,“哎,這里還有一張椅子啊,應該是給老師坐的吧?就稍微坐一下吧”
陳鑫快步的走向講臺的那張椅子,坐了下去,順手還拿起講臺上面一本布滿粉筆灰的書,拍了拍,扇起了風。
“呵呵,看來是個好時機”
“姐姐,麻煩來兩杯經(jīng)典原味奶茶,一杯加珍珠,一杯加紅豆”
雅健對著店里忙碌的售賣員說。
“好!同學,兩杯經(jīng)典奶茶,一杯加珍珠,一杯加紅豆是吧?”
服務員朝著雅健再次詢問,雅健點了點頭,拿到了八號的牌子后就打算坐在店里,但店里的位置都已經(jīng)滿了,雅健只好出來隨便找了個陰涼的地方等待。
過了幾分鐘,奶茶已經(jīng)做好了,服務員開始挨個叫號,不一會就叫到了八號,雅健也是馬上走到前臺處拿起兩杯奶茶。準備付錢。
“呵呵,機會來了。”
雅健剛從口袋里面拿出零錢,正準備交給收銀員的時候,突然刮起了一陣很奇怪的大風,雅健下意識的就護住了眼睛,但是剛才拿到手中的錢卻因為剛才遮眼睛導致被風吹了出去。
“啊,我的錢”雅健迅速的反應過來,急忙的追著在空中被風吹走的錢。
追著追著,貌似雅健忘記了一個點,這里是馬路附近,車流量很大,很容易出意外。
被風吹走的錢總算落了下來。
雅健彎下腰來,撿起掉在馬路中間的零錢,說:“總算撿到了?!?p> 雅健剛想從起身馬路中間回到街道附近,一輛黑色的轎車,直直的往著雅健的地方?jīng)_過來,那輛車似乎沒有減速的意思,越來越快,雅健看到那輛車直直的往自己這邊沖過來,下意識的想跑,可結果,因為起身實在是太匆忙了,摔倒在了地上。
咚的一聲巨響,雅健就被時速高達一百多碼的車輛撞飛了出去,落地的瞬間還在堅硬的馬路上翻滾了將近六七次,那輛黑色的轎車也一頭撞向了街道旁邊停著的很多自行車的地方。
奶茶店里面的大人,學生都被這一聲巨響給驚動,急忙的跑出來看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除了奶茶店,其他店鋪里面的人們也都紛紛被巨響吸引,都一窩蜂的跑了出來。
他們出來首先是看到了撞在旁邊街道上的車輛發(fā)出的聲音,在向著馬路上看去,一道長長的血跡赫然出現(xiàn)在馬路上,在馬路上的某處,已經(jīng)有人在那里進行著圍觀,一些好奇心比較重的人也過來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120打了沒有?快點打120啊”路人催著旁邊圍觀的人叫道
“打了打了,還有三分鐘救護車才到?!绷硗庖粋€路人說道,手里還拿著手機不斷地跟電話那頭的醫(yī)生匯報著傷者的具體信息跟出事地點。
不到三分鐘,救護車跟警車就一同的急忙的趕了過來,一部分的護士跟警察前去看黑色車輛里面的人員傷勢如何,另外一部分護士則是在地上與死神爭分奪秒的搶救雅健。
“呵呵,完美?!?p> “他”的聲音虛無飄渺,“他”的聲音隨著他那虛無飄渺的身體在空中浮著,好似在等著誰。
“應該差不多了”,他看了看學校的方向。
“外面怎么回事?怎么這么吵???”陳鑫坐在教室里面依舊能聽到救護車跟警車的聲音,“出車禍了嗎?雅健不會有事吧?下去看看。”
陳鑫一把抓起掛在門把手上的書包就急忙的下樓,往校門處跑去。一路狂奔,貌似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怎么回事,怎么感覺有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我的錯覺的嗎?”
“不好的預感,那就對了?!?p> “呼……呼,讓……讓一下,怎……怎么了?”陳鑫氣喘吁吁的跑到校門口。
“一個女學生被一輛車撞了?!甭啡苏f道。
陳鑫著急的想擠到人堆里面,但他一個學生又怎么能擠的過一群二十多歲的人呢?隨著心中的不安感越來越強烈,陳鑫越發(fā)開始著急。
“讓一讓,讓一讓,各位。情況緊急。”
一聲聲音打斷了人們的熙熙攘攘。是救護車來到了,人們立馬讓開一條道給護士們來到受傷者旁邊。
“!!?。。?!”
“怎……怎么會是……”陳鑫看到擔架上的人的一瞬間,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已經(jīng)崩塌。沒有悲傷也沒有流淚,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哦?有趣。”他細細的打量著陳鑫。
“同學,你怎么了?看你的表情好像……”路人對陳鑫說道。
“……”
“沒事”陳鑫呆若木雞的回答道,仿佛靈魂已經(jīng)不在這具軀體里面了。
“哎,同學,你真的……”
沒等路人問完,陳鑫已經(jīng)離開了這個地方?;氐郊依铮呀?jīng)是六點多了,太陽也要下山了。
“為什么我沒有一絲的悲傷,明明她對我是那么的重要?!标愽巫詥柕馈?p> 嗡嗡嗡的振動聲從口袋里面?zhèn)鱽?。陳鑫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是醫(yī)院那邊來了電話。
“您好,請問你是雅健的親人嗎?”
“不,不是,我只是他的同學,雅健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電話那頭沒有回話,貌似護士們也不知道這個女孩的緊急聯(lián)系人居然不是他的親人,而是跟他年紀相仿的同學。
“好的,我大概猜到了。謝謝。”
說完,陳鑫掛斷了電話準備了一下,便出發(fā)到醫(yī)院準備看望母親。但有時候,天意就是這么的糊弄人。
“你好,護士,我是陳鑫,我來看望我的母親。她最近怎么樣……”
“你是陳鑫?”護士疑問道。
“是,怎么了嗎?有什么問題?”
“就是你那個同學雅健也在這個醫(yī)院。你……可以去見她……”
“嗯,好的,謝謝。我知道了”陳鑫回答道。
“哎,你說這個小孩怎么這么淡定???”對著旁邊的護士問道。
“淡定?你為什么會這么覺得?”一旁年紀稍大的護士問道。
“我看他沒有一絲的悲傷,也沒有流眼淚。”
“那不是沒有悲傷,而是他的心理防御機制的作用,不是他不悲傷,而是他的悲傷被暫時的壓抑了而已?!?p> “哦,原來是這樣啊。”
陳鑫來到母親的病房門前,慢慢的打開走了進去??粗巴獾囊雇?,他呆呆地坐在母親身旁。
“為什么我的人生是這樣的?”
陳鑫的童年也是美滿的,有父母跟雅健陪他度過了一個暫時完整的童年,一切的變故都要從陳鑫十二歲那一年說起,十二歲那年,他的父親在崗位上面意外的離世,父親的離世對于陳鑫和母親來說可以算是一個巨大的噩耗,但麻繩專挑細處斷。
前幾天,陳鑫的母親在工作的時候勞累過度倒下,送到醫(yī)院檢查是才發(fā)現(xiàn)母親已經(jīng)身患癌癥。
“好累,好累,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p> 不知不覺,陳鑫趴在母親身旁睡著了。夜里,陳鑫恍惚間聽到耳邊傳來一句低語。
“或許我本來就不配吧。”
“或許我本來就不配吧?!?p> “或許我本來就不配吧。”
“?。。。?!”
“呼呼呼,怎么……怎么回事,這是什么聲音?!?p> 陳鑫從睡夢中醒來,思考著這些年所經(jīng)歷過的事情。
“或許我本來就不配吧?!标愽梧?。
“內(nèi)心,好像有種沒有任何內(nèi)容的呼喚,它在呼喚著我?!?p> 陳鑫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已經(jīng)是凌晨了。又看向了自己從家里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忘記放下的背包,望著背包,陳鑫似乎下定了決心。
拿起背包,離開母親的病房,走出醫(yī)院。在門口叫了一輛的士。
“小兄弟,去哪?”司機問道。
“海邊。”
司機看著陳鑫,擔心陳鑫會做出什么傻事,畢竟,從醫(yī)院里面出來的人們又有幾個是有好事情的呢?
陳鑫似乎看出了司機的擔憂,說道:“師傅,放心,我只是去看看而已,而不是做什么傻事,而且旁邊就有很多夜宵攤位?!?p> 司機想了想覺得也對,就沒有在多問。發(fā)動的士帶著陳鑫來到了海邊。
看著曾經(jīng)他倆經(jīng)常來的海邊,陳鑫不經(jīng)想起了自己19歲生日的那一天,喃喃道:“如果當時自己大膽一點,對她說出我愛你,是不是不會再有遺憾,如果,今天早上,自己陪她一起去買奶茶,會不會發(fā)生這件事情?!?p> “如果是如果,事實是事實,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而我會把如果的可能性給抹殺掉。你躲不過的,陳鑫,即是如此?!?p> 說完,他那虛無的身體消失在這片天地之間。
陳鑫也知道,發(fā)生了再多的如果都沒有用,既定的事實無法改變。于是,他下定了某種決心。從書包里面拿出了雅健的照片,拿出了火機,點燃了它。雅健的照片,曾經(jīng)是陳鑫攥在手里不曾離開過的照片。如今,他主動的點燃了這張照片。
“現(xiàn)在沒有物品能夠緩解我對他的思念了,有的也只會加深我對她的思念?!标愽慰粗紵M的照片說道。
“現(xiàn)在,新的西元伯利恒開始了?!?p> 而后,陳鑫加入了世界蛇,為了自己的母親以及那“沒有任何內(nèi)容的呼喚”。
“勇敢起來……記住你的目標和決心。”
這是他經(jīng)常對自己說的。不論何時,不論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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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寒憨
杜撰人:柒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