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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綺夢

大軍歸朝

多綺夢 顧止年 3500 2022-07-17 14:14:56

  天一閣。

  剛至天一閣,便瞧見蕭淮羽倚著門望著街上,若有所思。

  宋妍遂上前“蕭淮羽,你在發(fā)什么呆?”

  蕭淮羽回過神來,嬉笑道“我在想你的未婚夫婿,今日從我天一閣門前路過,我該給他準(zhǔn)備什么賀禮?”

  宋妍攤手無奈道:“又是陸景辰,從府中被念叨著,到了你這里還提他,要不你們跟他過得了?!?p>  “好了,好了,樓上雅間,出門就是觀景臺,早已給你備下了,這幾天多少王公貴族定這個房間我都拒絕了,就給你留著呢”。

  站在一旁的靈兒韻兒反倒高興壞了,“太好了,太好了,還是咱們少閣主思慮周全?!?p>  宋妍望著她倆那個沒出息的樣子對蕭淮羽說:“你真是她倆肚子里的蛔蟲,本來想著把我送到你這她倆早早去街上尋個好位置呢,這下一步到位了”。

  蕭淮羽聽聞哈哈大笑:“這就是所謂的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你倆干脆替你家小姐嫁了得了,反正她也不愿嫁。”

  韻兒嚇得連忙躲閃:“蕭公子這話可是大逆不道,皇恩浩蕩,小姐哪里有不嫁之理?!?p>  蕭淮羽合扇致歉:“韻兒教訓(xùn)的是,是在下失言了,走吧,樓上請?!?p>  四人一起來到樓上聽雨軒,靈兒韻兒早已迫不及待的來到聽雨軒門外,望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她們卻身處在這空中樓閣,讓樓下的眾人好生羨慕。

  “聽說天一閣樓上的聽雨軒千金難求,不知道被哪家的公子小姐包下了?”

  “肯定是位小姐,你看這滿街的脂粉味,都是來看陸少將軍的,可惜哦,人家陸將軍不日就會迎娶太傅之女了,他們這等胭脂俗粉怎么會如得了丞相之子的眼睛呢”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而屋內(nèi)宋妍正跟蕭淮羽討論的熱火朝天的,“宋妍你不愧為當(dāng)世第一才女,百歲無憂的名頭馬上就要蓋過宋妍了,《多綺夢》的話本上半本非常暢銷,都催著天一閣出下半本呢,你什么時候把下半本寫完?”蕭淮羽拿著半卷《多綺夢》,催促著宋妍。

  “下半本只寫了幾卷,自從被賜婚,我就沒靜下心寫過幾次,雖然我有心理準(zhǔn)備,但夜深人靜的時候一想到我要與一個很陌生的人共度余生,我還是會有一些失落,他只是父親、母親、兄長包括鄭雪口中的良配,他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我自己心理并不清楚,以及日后該以何種方式與他相處,我的確有些迷茫。”

  蕭淮羽知曉宋妍的心境,隨之便安慰她:“那我差人調(diào)查一下,給你個安心。我今日帶“朝露”了,你彈奏幾曲,靜心凝神。”

  “果然還是你懂我”。宋妍這才眉頭舒展,接過朝露,即興而彈。

  “朝露”本是當(dāng)年鄭韞還是太子之時與宋妍義結(jié)金蘭時所贈,除朝露外,還有一把“蘭兮琴”此時在鄭韞宮中所藏,朝露與蘭兮為當(dāng)世為數(shù)不多的名琴,名字取自“朝飲木蘭之墜露兮”,音質(zhì)如泉水般清冽,傳聞可與當(dāng)年俞伯牙的伏羲琴媲美,“朝露”自小便伴隨宋妍,自那年與蕭淮羽斗琴,以琴為注,雖輸了“朝露”,卻自此成就了宋妍和蕭淮羽“鐘俞之交”的美談。

  屋內(nèi)琴聲悠悠,街上人潮涌動,城外大軍已至,宋懷瑾望著遠(yuǎn)處氣宇軒昂的陸景辰即可下馬去迎,陸景辰也欣喜若狂,下馬與宋懷瑾相擁;“懷瑾,沒想到你能來城外迎我,陛下不是說在宮城外嗎?”

  “陛下特許我出城迎接,文武百官都在宮外,咱們的陛下都恨不得親自來城外相迎呢。景辰,辛苦了”。

  千言萬語都在兩兄弟緊握的雙手上,知己交心,不需流于表面,而他倆就是這樣的存在。

  “走,上馬?!?p>  兩人上馬悠哉的進(jìn)了城,東虞城的繁華更堪昨日,宋懷瑾一一為陸景辰介紹著兩邊新起的建筑,一一為他講述著東虞城這些年的發(fā)展與變化。

  “景辰,前方就是天一閣,蕭淮羽說你從天一閣經(jīng)過之時會給你備份天一閣的賀禮,不知道會是什么,一會慢些經(jīng)過,看看這小子葫蘆里買的什么藥?”宋懷瑾戲謔的說著蕭淮羽,他的確不知蕭淮羽的賀禮是什么,只是說會有賀禮。

  陸景辰疑惑不已“我與天一閣并無相交,天一閣為何會備賀禮?”

  “你有所不知,天一閣如今是少閣主蕭淮羽掌閣,與我相熟,也與我家私交頗好,以后自然會與你相熟?!彼螒谚鞠胝f蕭淮羽與宋妍關(guān)系交好,又怕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遂改成與宋家交好。

  說及此處,陸景辰自然知道天一閣是看在宋家的面子上,頓時心頭涌上無限惆悵。

  “天一閣賀眾將士凱旋而歸?!标懢俺揭恍行兄撂煲婚w門口,隨著天一閣掌柜賀詞語畢,兩幅近三丈的紅幅卷軸自天而降,隨之飄散的是姹紫嫣紅的牡丹花瓣,頓時香氣四溢,花飄滿天。

  樓上樓下姐為止贊嘆。

  “小姐,快來,快來”,靈兒韻兒急忙喊著在家小姐。

  樓下眾人也紛紛贊嘆“天一閣大手筆,別出心裁”。

  陸景辰和宋懷瑾立馬看向紅幅,只見紅底之上是金色燙金:“金戈鐵馬男兒血,收復(fù)關(guān)山五十州?!?p>  而此時蕭淮羽和宋妍也從屋中走出,宋懷瑾跟陸景辰紛紛看向樓上,蕭淮羽本就長了張為禍人間的臉,今日一襲白衣,置身于樓閣之間,滿天花瓣的加持更是讓樓下一眾女子為之尖叫,而宋妍雖著一身低調(diào)的羅蘭紫衣,卻將身形襯的愈發(fā)標(biāo)致,本就是傾城之貌,更像那一身清冷,不惹塵埃的仙女。

  蕭淮羽合扇作揖:“天一閣少閣主蕭淮羽賀少將軍凱旋”。

  宋妍也只得在一旁微微俯首,望著宋懷瑾點頭示意了一下,算是打過招呼。望向陸景辰臉色沒有任何波瀾,陸景辰倒是比年少時更俊朗了許多,許是常年征戰(zhàn),臉上的輪廓俞發(fā)深邃且俊朗,若非知道他是陸景辰,大街上相見兩人恐怕不敢相認(rèn)。

  “淮羽,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說的就是陸景辰這樣吧”,宋妍望著樓下這個馬背上的少年將軍,氣宇軒昂,豐神俊逸。

  “嗯,的確如此宋妍,可他陸景辰配得上這樣的榮耀,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啊”。

  陸景辰望著樓上的人隨即回禮:“謝少閣主,改日登門拜會”。遂與宋懷瑾一同繼續(xù)前行。

  “懷瑾,剛剛那女子,像是在對著你點頭致意”。陸景辰捕捉到剛才的訊息,還是直接問了出來。

  宋懷瑾本來對蕭淮羽這份賀禮甚為滿意,可當(dāng)他與宋妍一起在眾人眼前出現(xiàn),仿若一對璧人,琴瑟和鳴。剛才街上眾人也紛紛猜測這是哪家小姐,斥資包下聽雨軒,想來是少閣主為博美人一笑。但愿在場的不認(rèn)識宋妍,若傳出去,宋妍的名聲可就難聽了,雖然宋妍從來不在意這些閑言碎語,可終究人言可畏。

  宋懷瑾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有些難以開口卻又不得不開口:“那女子是妍兒,你的未婚妻”。

  陸景辰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邪魅一笑:“哦,竟是宋妍,我還以為是蕭淮羽的紅顏知己呢?!?p>  陸景辰故意說與宋懷瑾聽,宋懷瑾并未接話,直接向陸景辰介紹周邊景象,雖面色如常,但內(nèi)心早已憤懣之極。

  行至宮門外,除太傅與丞相,文武百官皆等候在此,陸景辰遂卸下佩劍,步行上殿拜見皇帝。

  大殿之上,宣讀了陸景辰的任命,官居二品,食郡王俸祿及待遇。地位僅次于定國候、丞相與太傅,連宋懷瑾也不過是正三品。宴席之間觥籌交錯,皇帝也并無機(jī)會同陸景辰私下言語,他也看得出陸景辰眼神中的欲言又止,遂命內(nèi)監(jiān)告知陸景辰明日早朝后來御花園相見。

  筵席散盡,眾大臣紛紛告別,至宮門外,各家的馬車均已等候在此,由于太傅離宮城較近,故而從不乘馬車,陸景辰見狀便邀太傅與宋懷瑾一道:“宋太傅,卑職送您和懷瑾回府吧?!?p>  宋濂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審視眼前這位少將軍,眼神中都透著贊許與欣慰,還是擺了擺手:“不必勞煩郡王,就幾步路,我與懷瑾走著便回去了,令尊今日飲了不少酒,快些帶丞相回府吧。”

  陸景辰將目光移向宋懷瑾,宋懷瑾亦推辭了他的好意,作揖告別了太傅,自行上了馬車。

  馬車在夜色闌珊中漸行漸遠(yuǎn),不久便到了太傅府附近,大山遠(yuǎn)遠(yuǎn)便看到太傅府門口等候的太傅夫人,遂輕聲向前告知陸景辰:“少爺,太傅夫人在府前,定然看到我們的馬車了,要不要前去打聲招呼?!?p>  陸景辰心中百感交集,若不上前打招呼,此刻身上婚約并未解除,于理不合,打招呼又會自我矛盾,非他本意。正躊躇之際,一旁的丞相便告知車夫:“太傅府前停下,景辰去參拜你未來岳母,也不失禮數(shù)。

  陸景辰只得硬著頭皮下了車,太傅夫人望著車上跳下的少年,頗為贊許。

  “景辰拜見夫人?!?p>  “少將軍不必多禮,恭喜將軍凱旋,幾年不見,將軍倒變化了許多,英姿挺拔,卓爾不凡。太傅夫人心里對陸景辰一萬個滿意,禮數(shù)周到,英姿颯爽。

  “夫人,太傅與懷瑾就在后面,隨后即至,本來要載他們一程,太傅不肯這才做罷?!?p>  “無妨、無妨,將軍不必介懷,他們爺倆就是那樣,時間不早了,快早些回府吧,你娘親定然還在等你呢,改日來府上一聚?!?p>  “好,有機(jī)會定來拜會,景辰拜別夫人?!标懢俺阶饕景輨e太傅夫人,遂上馬車離去。太傅夫人望著他遠(yuǎn)去的身影對著身旁的劉媽媽漬漬稱贊:“陛下沒有選錯人,沒有選錯人?!?p>  遠(yuǎn)處宋懷瑾和太傅也出現(xiàn)在視線之內(nèi),太傅夫人急忙前去相迎。宋懷瑾倒是先發(fā)制人的戲謔到:“娘怎么這么晚還在外面?莫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你能看穿娘的意圖,我想看看你妹妹的未婚夫婿不行啊?!?p>  望著太傅夫人喜笑顏開的模樣,一切就不言而喻了。宋懷瑾本想將今日白天在天一閣的見聞告知父母親,可現(xiàn)下這樣,反倒不好開口,還會使得妹妹被父母親一頓責(zé)備,乃至祠堂罰跪,還是明日自己去說教妹妹一番,讓她與蕭淮羽適當(dāng)?shù)谋3志嚯x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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