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贊美祖國人

　　自從來到哥譚，來到這個新世界，沃特塔內(nèi)的大部分普通人都有些焦慮。他們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事，也因此失去了很多寶貴的東西，比如親人。

　　在這樣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能很快適應的終究只有非常小的一撮人，所以沃特集團就成了他們當下唯一的依靠。

　　董事會的情況雖然僅有少部分的高層知曉，但因為某些職員間的不正當關系，導致消息走漏，并迅速在沃特塔內(nèi)傳播。

　　一晚上的時間，幾乎近半數(shù)的職員都得知了這一真相，公司的氛圍也由此低落到了極點。

　　祖國人固然強大，但他能管理好沃特集團嗎？職員們心存疑慮，特別是在一些高層的眼中，褪去超級英雄光環(huán)的祖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巨嬰。這樣的人別說管理公司，就是管好他自個兒估計都夠嗆。

　　沃特塔的上空仿佛被陰霾籠罩，讓人看不到希望。如此環(huán)境下，連給超人類種植追蹤芯片這種事都被傳的妖魔化，公司內(nèi)部一時間人人自危。

　　有著一頭栗色卷毛，面相憨厚的湯姆是市場部的負責人之一，三十幾歲的年紀，由于被迫跟著沃特塔來到這個世界，他失去了可愛的女兒，賢惠的妻子，以及一條相伴了十年，名叫‘邦德’的拉布拉多犬。

　　原本他已經(jīng)沒有繼續(xù)活下去的信念，可真到了吞安眠藥的時候，那源自內(nèi)心深處對死亡的恐懼又令他退縮，只能安慰自己還有著沃特集團這一個依靠。

　　有關公司內(nèi)部的流言，湯姆自然有所耳聞，只不過和其他人不同，比起坐在工位上胡亂猜疑，他更相信自己親眼看到的東西。

　　恰好，眼前就有這樣的一個機會，讓他得以能見到沃特集團目前的實控人。

　　位于沃特塔99層的會議室并非對所有員工開放，像湯姆這樣的部門經(jīng)理其實是沒有使用權(quán)限的，故而一年到頭也上來不了幾次。跟著市場部的另外幾位經(jīng)理乘坐專用電梯來到99層，路過超級七人隊的雕像，他忍不住駐足看向屹立于最中心的‘祖國人’。

　　腦海中隨之浮現(xiàn)出來的，是那次生日宴會，祖國人對著攝像機朝全國觀眾說出來的那段發(fā)言。

　　如果埃德加先生還在......

　　湯姆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望向會議室內(nèi)，看著臉上同樣露著憂色的同事，心中忽然有了決定，舒展的手旋即握緊。

　　“哇喔，這么多人？”滿面春風的深海走了進來，目光先是從湯姆等人的臉上掃過，然后朝著艾詩麗拋了個媚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已遠超‘百人斬’的艾詩麗壓根不吃這套，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深海并不是她的菜，胸腹上的那對魚鰓實在太惡心，光是看上一眼就欲望全無。

　　火車頭和玄色也陸續(xù)落座，深海瞥了一眼，臉上逐漸歸于平靜，側(cè)身坐著翹起二郎腿，直到看見路宇飛的身影，才趕忙換了笑臉，站起身迎接：“上午好，老大?！?p>　　“昨天您交給我的任務，沒出一點紕漏，順利完成?！?p>　　不光是打招呼，深海還趁機邀功，把一旁的市場部人員都給看呆了。湯姆揉了揉眼，臉上盡是不可置信，記憶中的祖國人明明已經(jīng)年到中年，怎么會如此年輕？

　　他望向四周，不論是超級七人隊，還是身為首席執(zhí)行官的艾詩麗，此刻都有些諂媚的意味，心中不禁更加震驚。

　　“人都到齊了吧？”

　　會議室里多出來的幾張臉，路宇飛并不認識，因為這些連龍?zhí)锥妓悴簧系娜烁緵]在黑袍原劇中出場過，但聯(lián)想到自己對艾詩麗的交代，猜測應該是市場部的員工。

　　落座主位，隨即又在心中稍稍醞釀，路宇飛望向眾人說道：“那么我們就開始吧，首先是......”

　　“祖國人?！睖饭淖阌職?，在周圍人詫異的目光中打斷路宇飛的發(fā)言，一雙手緊張地不停打顫，質(zhì)問道：“我想知道你對公司目前的現(xiàn)狀了解多少？很多職員都認為你會把沃特集團帶入深淵，我們顯然缺乏信心，所以...在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做出點什么嗎？”

　　艾詩麗張大了嘴，愣了幾秒后，忙用手捂住眼睛，心想著眼不見為凈，別影響自己的胃口。

　　與湯姆一同來的那幾位感受到氣氛的凝固，心率頓時飆升，身子不自覺地往旁邊靠。

　　路宇飛察覺到他們臉上的異樣，很快明白過來原因，穿越到現(xiàn)在都還沒在所有人面前露過面，甚至包括艾詩麗在內(nèi)，腦子里的依舊是固有印象，把他當成過去的那個‘巨嬰’。

　　這可真是誤會啊，雖然惹怒我的下場也不好就是了......

　　想到這，路宇飛臉上露出阿祖式笑容，說道：“你叫什么名字？嗯...湯姆？好吧，針對你剛才的問題，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公司未來將繼續(xù)推出超級七人隊的IP，在這個新世界。”

　　“事實上找你們過來，就是想商討關于拍攝MV的事情，我們要將‘超級英雄’這個概念推出去，改變這座城市，那么宣發(fā)是必不可少的，希望你們能積極發(fā)表自己的意見?！甭酚铒w倚靠著軟椅，十指交叉，“湯姆，要不你先說說看？”

　　艾詩麗更加驚訝了，預想中這個叫湯姆的人應該已經(jīng)被熱視線炸成了一灘肉泥，但事實卻是仍完好無損的站著那兒。她想起祖國人曾在董事會會議上，對另一位冒犯他的董事說過的話——

　　‘你認為自己比我更懂行嗎？’。

　　好像真的變得和以前不同了.....艾詩麗一時也拿不準這究竟是好還是壞，于是悄悄給湯姆遞了個眼色。而仍處于呆滯中的湯姆接受到這一信號，總算反應過來，胸中積攢的勇氣一下子散盡，語氣結(jié)巴：“呃...拍攝MV很好，但...我覺得，可能，預算會有點不夠?！?p>　　他舔了下嘴唇，補充道：“如果追求高質(zhì)量...需要花很多錢，當然，具體的價格還得等調(diào)查完這邊的行情，才能知道?！?p>　　路宇飛：“誰告訴你公司沒錢的？放心，不要怕花錢，這是我們在哥譚打響的第一戰(zhàn)，你懂我意思吧?！?p>　　沃特集團的現(xiàn)金雖然只有三十萬美刀，但他昨天晚上可是和蝙蝠俠達成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得到來自哥譚第一富的承諾，并且這筆五百萬美刀的資助是和韋恩集團沒有關系的，是韋恩以個人名義贈送，所以不需要和董事會商量，路宇飛自然也就不用付出任何代價。

　　換句話說，韋恩現(xiàn)在就是路宇飛的移動金庫。

　　“真的...嗎?！睖反藭r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眼前的這個祖國人，除了外貌變得年輕和以前不一樣以外，性格也迥然不同，而且對公司的未來挺有計劃，說不定......

　　“我知道你們的想法，也能理解?！甭酚铒w看向市場部的幾人，又覺得這樣似乎還不夠，于是離開座位，挨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說道：“‘祖國人’是暴君，是性格扭曲，無所不為的瘋子...我承認，以前是有些不夠成熟，也決心做出改變，所以才有了現(xiàn)在的，更加完美的祖國人。”

　　“相信我，未來的沃特集團一定會重新回到山巔，奪回王座！而你們，沃特塔的一份子，只要兢兢業(yè)業(yè)的完成工作，車子，房子，女人...額，也包括男人，總之，但凡是為公司做出過貢獻的，都會得到他應有的一切！”

　　說不定一切都會變得更好。

　　湯姆憨厚的臉上逐漸露出笑容，眼中的光亮所倒映出的，是宛若慈父一般屹立在云端上，俯視眾生的路宇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