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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們的舞臺劇

343,大變之日

人偶們的舞臺劇 觀尾墨魚 5054 2023-11-26 12:33:00

  “特報,特報?。。 ?p>  在同一刻,在聯(lián)邦的領(lǐng)土中開始流傳一個消息,每一個聽到的人無不膛目結(jié)舌,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日前,在那場盛宴之上.......”

  “很是遺憾的告訴大家,由于......”

  “這是聯(lián)邦有史以來最黑暗的一天,我們的明天在哪里.......”

  在聯(lián)邦的大地上,響起了政法部數(shù)百文員的聲音,政法部作為對內(nèi)的實權(quán)部門,面對這種程度的大事,它們也必須站出來予以解釋。

  但是,盡管上面的命令是讓它們進行安撫,然而,依舊有數(shù)位文員對此表達了自己的悲觀。

  踏踏踏踏。

  急促而輕盈的腳步在舞臺的后場響起,菲斯特面帶笑容的走向還有些恍惚的兩人,毫不掩飾口中的興奮。

  “聽到了嗎,那個家伙她自己宣布退位了,啊,真是遺憾,明明大家都只是當成一個過場的,結(jié)果卻出現(xiàn)了這種事,呼呵呵。”

  菲斯特忍俊不禁的笑著,纖細的玉手在腦袋一邊不住的扇動著,卻吹不走心中那涌動不止的熱流,她的面孔也由此變得紅潤。

  于慧芝默默的看著她,卻只是淺淺的嘆了口氣。

  “三年一度的青女競選...嗎.....”汐摩神色莫名念著此次盛宴的真正名稱。

  并非只是單純的盛宴,而是對‘青女’的一種考核,這是由政法部在前不久定下,根據(jù)民眾的支持力度而決定青女的在任時期的一種盛會。

  油滑的政法部要員們在定下‘規(guī)則’之后,便將這代青女是否繼續(xù)任職的問題轉(zhuǎn)而交給了民眾,雖然一開始是它們推脫的行為,但是,人們卻對此極為熱衷。

  盡管沒有太多的宣傳,迫不及待的人們依舊自發(fā)的來到了這里,所以這次的盛宴規(guī)模才會那么巨大。

  負責報名的部門第一時間了解到這個情況,立馬選擇了上報,政法部內(nèi)部在震撼之余,也不禁為那位青女的聲勢感到畏懼。

  恐怕,除非對方自己想離開,否則哪怕是那位地位崇高的大總統(tǒng)親身來此,也無法讓人們退去吧,它們不由想道。

  結(jié)果已定。

  無論是誰都認為,此次定然還是席慕然當選,這在聯(lián)邦中甚至已經(jīng)形成了一個共識,人們根本無法想象到除了‘席慕然’以外的青女。

  它們確信,哪怕是下一屆,下下一屆....無論過去多少屆,一定都是對方擔任,無論是誰都不認為有什么問題。

  人們不禁遐想起來,說不定,對方可以成為新的‘道標’。

  畢竟,現(xiàn)代青女正值強盛時期,無論是名望,還是實力,都直指過去那位曾經(jīng)被所有人銘記的‘天女’。

  如果對方再這樣持續(xù)下去.......

  只是,現(xiàn)在卻全部破滅了。

  汐摩搖頭,在旁觀的她們眼中,在諸多到來的觀眾面前,那位青女親自宣布了自己的決定。

  【“我很感激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持,不過,我現(xiàn)在有更想要去追尋的東西,所以,就到此為止吧?!薄?p>  那位雖然在外氣質(zhì)溫和,但本性卻極為高傲的青女此刻卻低下了頭,對著寂靜無聲的現(xiàn)場做出道別,而后,決絕的轉(zhuǎn)身離去。

  那是拒絕所有人接近的身影,即便有人試圖接近,心靈之上都如同被蒙上一層陰影,身體為之顫栗,只能目視對方離去。

  “這個時代.....完結(jié)了?!毕倚膯蕷獾恼f道。

  啪。

  菲斯特微笑著收回自己的手,汐摩則捂著臉看著對方,臉上的痛感提醒了她之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于慧芝的則表情難看的看著這一幕,明明......她們過去的關(guān)系是那么的好。

  “還有我呢,這樣一來,那些目光又會放在我們的身上,是大好時機呢?!狈扑固厣裆珳厝岬睦饘Ψ降氖?,“讓我們創(chuàng)造屬于我們的時代吧?!?p>  “我不要?!毕ρ凵褚话?,立即神色冷漠的抽回手,她穩(wěn)住有些紊亂的呼吸,而后沉聲道。

  “我的計劃不會變,你要做的話,就自己去做吧?!?p>  菲斯特身體一僵,而后,那張帶著‘假笑’的面孔看向這邊,于慧芝也無聲的搖搖頭。

  “.........膽小鬼們?!?p>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寂寥,那雙無生機的眼珠掃過兩人,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濃郁,腳步后退數(shù)步,就像是在劃清界線一樣。

  “那就這樣吧,你們就盡管后悔吧。”她笑著,轉(zhuǎn)身離開了這里。

  汐摩漠視著對方離去,如同對待一個陌生人一樣。

  于慧芝幽幽一嘆,望著汐摩現(xiàn)在的樣子,心中卻覺得對方是那么的遙遠,自己似乎....也從來就不曾真正認清這兩個人。

  果然,自己離開是正確的。

  她頹然的坐回原地,不由發(fā)起了呆,汐摩則瞥了這邊一眼,眼中浮現(xiàn)一抹復雜,而后腳尖一轉(zhuǎn),向著后場走去。

  曾經(jīng)無比和睦的三位偶像就此漸行漸遠,為了彼此的目的,她們舍去昔日的友誼,正式宣告了團隊的瓦解。

  不過,現(xiàn)在依舊處于騷亂的外界自然也不曾在意這處角落的戲碼。

  畢竟,縱然名為‘偶像’,但除了相關(guān)者,根本沒人記得她們。

  嘩啦,嘩啦。

  微明的燭火在空中晃動著,那張牙舞爪的影子就像某種魔怪一樣,在墻上肆意的舞動著。

  一根手指落下,一切歸于寂靜。

  “........是時候了。”黑暗中響起一道淡漠的聲音,比夜還要深邃的眼眸睜開,高崇遠大的從體內(nèi)萌生,象征著‘至強者’的宏偉氣勢頓時環(huán)顧于周身。

  咔吧,喀吧。

  拳頭在空中一攥,宛如推拽著青色的鎖鏈一般,在空中響成一片。

  “........竟然還有這樣的緣由嗎,也無怪師傅它們?nèi)绱丝粗匚?。”黑暗中,男人低語著,只是,聲音中卻聽不出什么情感,那是仿若陳述一般的口吻。

  “前塵不過夢境,今生,我只是聯(lián)邦之人,沈無傷?!?p>  沈無傷站起身,眼神湛然生光,晶瑩的神光掃視四周,將眼前的景象映入腦中。

  “該去奪回‘故鄉(xiāng)’失去的榮耀了?!?p>  話音落下,男子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原地,房屋再度歸于寂靜。

  嗡嗡嗡。

  一圈圈金色的波紋在空中蕩開,白色的‘兔子’望向這邊,那對赤紅色的眼珠一眨不眨,表情看上去極為冷淡。

  “我說過了,我會在名義上聽從那個家伙的命令,但,相應(yīng)的,我這邊的要求你們也要做到,不然,我是不會行動的?!?p>  耳尖低垂著,金色的圓環(huán)飄浮在頭頂,學名為銜環(huán)之兔的存在冷靜的述說著。

  “我當然清楚你們的要求,不過,作為下位者,即使只是名義上的,有時也要靈活些的,不是嗎?”

  琪拉笑著望向這邊,身著深藍色的衣服,眼中則閃動著幽深的光芒。

  “.........”銜環(huán)之兔凝視著對方,而后,它點點頭,“看在你身上那熟悉氣息的份上,我同意了?!?p>  琪拉表情微變,不由低聲反駁道:“我可不是那個——”

  “但它是追尋你的痕跡而來的,你們本就是密不可分的關(guān)系,甚至比那更要‘緊密’,作為半身的你應(yīng)該再清楚不過。”

  銜環(huán)之兔干脆打斷了對方的解釋,扭過頭,一蹦一跳的跑遠了。

  “........我是李如初.....應(yīng)該是......”她低語著,眼底閃過一絲茫然之色,那個名為‘重生’的儀式確實成功了,卻同時也失敗了。

  它只是割裂了原本的‘孽種’,將后來生成的‘李如初’與那份‘負面情緒’分割開來,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后者所占的比重更大。

  所以,琪拉這個存在會下意識的渴望著毀滅他人。

  她昂起頭,眼眸逐漸變得渾濁,那其中既有落寞,也有暴戾。

  因此,她變成了琪拉,奉那位‘海王’的意志,負責統(tǒng)領(lǐng)聯(lián)邦外域異種,作為獎勵,對方會幫她維持一定的平衡。

  咚咚咚。

  “進來?!眱?nèi)屋傳來了一道無比沉穩(wěn)的聲音,來人輕吐一口氣,咽下在嗓間跳動的心緒,強裝鎮(zhèn)定的走了進去。

  一進門,它率先低下頭,露出恭敬的樣子,沉聲道。

  “啟稟余師,目前,人偶師已經(jīng)占據(jù)了全聯(lián)邦的十分之三,因為我們便捷而安全的變強方式,至今每時每刻都有無數(shù)人申請加入,只是.........”

  它的話語一頓,要都是好消息,那它也不會來這里匯報。

  “只是什么?”沉穩(wěn)之聲再度傳來。

  “......在聯(lián)邦的現(xiàn)任高層中,也并非全部看好我們,其中有人提出,人偶師道路過于‘刻意’,有著可能的危險,從而壓制了當?shù)叵胍尤胛覀兊娜??!?p>  “其次,也有忌憚和羨慕的關(guān)系,最終有數(shù)位高層明面上表示了反對,從而壓制了我們刻意引導的熱潮,不過,若是采用一定手段的話,可以解決這些問題?!?p>  “前方傳來問詢,要如何行事,它們隨時可以動手?!彼Z氣恭敬的說著,口中卻毫無對那些高層的尊敬,甚至還夾雜著一絲輕蔑。

  畢竟在這個聯(lián)邦,除了那幾位以戰(zhàn)力居于高處的存在,其他的家伙,對它們而言,不過是一些稀有些的材料罷了。

  真要動起手來,可以輕易的覆滅那些弱者,它滿不在乎的想道。

  “......算了,過猶不及,我們只需要保持住‘主材料’的產(chǎn)出,就占據(jù)了主動權(quán),放話下去,給我安守本營,提升自己,不要搞這些小算計?!?p>  那個聲音驀然變得嚴厲,它的腰背壓得更低,神色越發(fā)恭敬。

  “是,我會即刻傳令,按您的吩咐去辦?!?p>  “那就去吧。”如同旨意一般,聲音就此中止

  它低著頭后退,然后將門靜靜的合住。

  從頭到尾,都沒有莽撞的去注視對方,引起對方不快。

  它嘴巴微彎,臉上浮現(xiàn)了‘笑容’,自己果然是‘合格’的。

  它欣喜于自己的舉止,而后,陷入了停滯狀態(tài)。

  “.....還是有一些缺陷,那些匠人果然還是留了一手?!庇嘈葜褂^察著自己手制‘人偶’的表現(xiàn),不禁搖了搖頭,還是派不上什么大用場。

  “算了,這并非重點,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人偶師這邊。”余休止低聲自語著,“雖然比不上‘戰(zhàn)士’體系和‘血脈’體系,但相比其他的體系,我這邊的下限更高,也更便利?!?p>  “我一定會讓這份體系在這片大地也變得興盛,這是我的承諾,卡倫師傅......”

  他的眼神變得堅定,無論付出怎樣的努力,他都一定要實現(xiàn)那個目標,所以,不能心急。

  “穩(wěn)扎穩(wěn)打,步步前進。”他告誡著自己,繼續(xù)提起筆,在眼前的白紙上勾勒著大字。

  一左一右,尾部一勾。

  一個‘靜’字出現(xiàn)在眼前,他放在一邊,繼續(xù)寫著下一個字。

  他神情專注的勾勒著,心神彼此共鳴,周身有異樣的氣息透體而出,顯得他那原本穩(wěn)重的面孔變得有些邪異。

  從頂部向下看,順著筆劃的方向,心中得出了對方想寫的字。

  “我必將勝利.....”薄薄的嘴唇中不由吐露出心中的愿望,余休止繼續(xù)書寫著。

  最后,一氣呵成,一個大字赫然出現(xiàn)在白紙之上。

  ‘勝’。

  他放下筆,眼皮隨即合攏,面孔再度變得穩(wěn)重。

  邦邦邦。

  外面敲擊的聲音不斷的響起,在內(nèi)工作的人們臉上都帶著一絲無奈,只是,它們卻不敢對外面的那位予以警告,只能老實的待在這里。

  “這位還真是鍥而不舍,這都幾次了.....”剛加入不久的文員吐槽道。

  “是7389次,有時2次,有時3次,習慣就好。”路過的一位經(jīng)驗豐富的老文員隨口說出數(shù)字,神態(tài)極為悠然,反倒引起旁人的側(cè)目。

  “您懂得真是多?!毙挛膯T夸了對方一句,老文員哈哈大笑,抱著拳頭拱了拱。

  而相比這邊的輕松愉悅,在不遠處卻是另一種截然相反的局面。

  “————————————”雙目無神的文員們看著眼前的桌面,周身彌漫著死寂的氣息,新文員看著那些人,不禁吞了口唾沫。

  自己以后變成那樣嗎?想著想著,他的心中頓時有些惶恐。

  “不用去管,它們是自作自受,違抗上面的命令,受到那些家伙的懲治也是在所難免?!崩衔膯T撇撇嘴,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那——”新文員張嘴要問。

  “噓?!崩衔膯T把手指堵在嘴唇上,露出神秘的微笑,搖著頭表示拒絕,“不要問那么多,你多看一些就懂了,你牢記一件事,不要多管閑事就好。”

  新文員懵懂的點點頭,不過,望著對方,他的心中不由產(chǎn)生一個疑問,既然如此,那么對方是不是有些過于‘多事’了。

  這并非是他在諷刺對方,只是他心中的感受,比起其他沉默的文員,這位老文員也太過活躍了,簡直不像那些老氣橫秋的前輩們。

  “一方面是因為我確實干了蠻久,另一方面......”老文員笑呵呵的走到如喪考妣的那些文員身邊,眼珠如同在冒著寒光一樣,在他身邊的那個文員的身體都不由顫抖起來。

  “抖什么,現(xiàn)在知道怕了,竟敢公然違抗命令,跟我去‘冷靜’一下吧?!?p>  “莫濤,你——”那文員眼神驚慌,連臉皮都在顫抖,卻依舊道出了對方的名字。

  “真是多話?!蹦獫S手拍倒對方,而后拍拍手,從身下的影子中浮起無數(shù)身影,那是數(shù)個帶著青色面具的身影,將面露恐懼的文員們盡數(shù)帶走。

  而后,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那個呆住的新進文員,對方此刻正在微微顫抖。

  “記住了,我可是忠告過你了,可不要被我逮到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新進文員哭喪著個臉,卻依舊勉強露出了笑容,竟然是刑罰司的那位莫濤,被對方記住的自己也真是走運,它心如死灰的想道。

  莫濤隨手向著文員揮揮手,便向著外面走去。

  途經(jīng)大門之時,有道身影正站在門前的柱子前,持之以恒的敲擊著柱子,神情看起來極為專注。

  “哎呦,這不是我們的撒貝寧先生嘛,您還真是閑吶?!蹦獫S口打趣著對方。

  撒貝寧瞥了這邊一眼,而后繼續(xù)敲擊著,無視了莫濤的話語,后者摸摸鼻子,故作輕松的笑笑,也沒有自討沒趣的上前打擾。

  他扭過頭,神情變得凝重,身為弗蘭克斯實際上的統(tǒng)治者,卻每天來這里叩響柱子,那究竟意味著什么.....必須調(diào)查一下才行。

  不過....他眼角余光向著高處一掃,會與那位有關(guān)嗎?

  他神情自然的收回目光,向著遠方逐漸走遠,現(xiàn)在還不適合,要找到更多的證據(jù)才行。

  撒貝寧移開視線,心中變得深沉,已經(jīng)被注意到了,必須盡快才行,一定要讓那位回心轉(zhuǎn)意,然后回到弗蘭克斯,引導他們走向輝煌。

  而這,就是他唯一的祈愿。

  回應(yīng)我吧,我的主,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祈禱著。

  安伽神情淡漠的掃了眼下方,而后移開了目光,繼續(xù)埋下身,處理眼前的政務(wù)。

  今日,是日復一日,無比平凡的一日,政法部于此記載。

  他提筆劃去,寫下一句。

  ‘今日,乃一切不凡的起始,代表著舊時代的逝去,新時代的到來,是前所未有的大變之日——安德里手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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