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漆黑的環(huán)境之中兩人坐在一具棺材里,這本來就夠詭異的了,而此時突然一轉頭便見一大蓬頭發(fā)鋪在棺材的枕頭上,一眼看去著實讓海鏡嚇了一跳。
他一下呆住的時候,朱二見到他的表情也愣愣的回頭,然后看到了撲在棺材上的頭發(fā),“哇呀”一聲朱二嚇得猛的一跳,幾乎使得棺材翻到了水里。
“這又是什么?”朱二已然快被嚇哭了,聲音都已經帶了破音。
“怕不是那些浮尸留下來的,也許是腦袋爛了,頭發(fā)留到了棺材上?”海鏡有些疑惑,伸手去摸那些頭發(fā),下一刻突然就見那些頭發(fā),在他觸摸之下猛的如同一條條小蛇一般動了起來,瞬間纏住了他的手腕。
海鏡猛的一驚,下意識便打開了自己的靈視之眼。在靈視之眼的觀察之下,他只見那一條條頭發(fā)全都散發(fā)著黃色的光芒,而且那黃光一路往水里伸出去,一眼看去,在清澈的水中便見到它綿延了十幾米,直通水底。
瞬間海鏡便明白了,這哪是頭發(fā)?這就是從水里長出來的水莽草!
這玩意兒居然還有追蹤人的功能,居然順著味兒一路找到他們的棺材上了!
感到手上傳來的力道極其大,海鏡連忙運轉體內的靈氣,對著那頭發(fā)拍出了一招打鬼符。
海鏡砰的一掌拍在了棺材壁上,差點把棺材給打散,對那頭發(fā)卻是毫發(fā)無損。
變起突然,剛剛才經歷過各種恐怖的朱二瞬間又嚇的躺到了棺材里。
接著海鏡便聽他破著聲音喊道:“媽耶!什么東西在抓我?”
海鏡尋聲望去,便見到許多的水莽草已經飛快延伸上來,很快纏住了朱二的四肢,正在把它往水中扯,朱二拼命掙扎,但仍然緩緩的被扯離棺材。
海鏡也是緊張,連忙再次運轉體內靈氣,既然打鬼符沒用,他將手指并作劍指對著一束頭發(fā),放出靈氣。
“破!”
沖出的靈氣打斷了好一大撮水莽草,可他剛剛將那撮水莽草打斷,下一刻便有更多的水莽草猛的伸長,然后將他的手腕纏得更緊。
更有甚者,同時長出的無數(shù)水莽草已經漸漸他將他的手掌四肢全部纏住,還有很多的水草順著他的脊背便往他頭臉上爬。
一陣麻癢傳來,仿佛人的頭發(fā)輕撫感在后背之上蔓延,想到那東西是從深深的湖底一路升上來的,瞬間便讓海鏡全身密密麻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那頭發(fā)從他的后背繼續(xù)走上他的臉頰,很快,海鏡便感覺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一大撮濕膩厚重的頭發(fā)包裹著,那帶著湖水的冰涼的頭發(fā)的觸感捂得他根本透不過氣來。
撲通一聲,朱二已經嗚哇喊叫的被扯入水中。
而這邊的海鏡運起全身力氣拼命掙扎,但很快他便感覺到渾身都已經浸泡在水里,放出的瞳仁子在水面之上一看,這才發(fā)覺自己的整個棺材居然都已經被按到了水中,下一刻他便感覺自己被那一股股水莽草扯著,拼命往水下而去。
自己被那些水草纏的越來越緊,一路往深深的水里拖去。
地下湖在這個地方足有幾十米深,海鏡只感覺自己身邊僅有的一絲光線在進入水里之后也完全消失,哪怕他睜開眼睛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無盡的黑暗。
恐懼之中放出的瞳仁子從地下湖中一路往上浮,所見全部都是漆黑冰冷的場景,仿佛自己掉入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一種即將死亡的恐懼,深深的籠罩了他的內心。
無意識中在腦海里拼命翻起系統(tǒng),想要找到能救自己一命的東西,可是翻便了系統(tǒng)卻什么也找不出來。
打開靈視之眼!
海鏡咬著牙做出最后的掙扎。
在肉眼所不能見的黑暗里,透過靈氣的捕捉他,倒還是能看見一些東西,從靈視之眼的角度看去只見自己全身全都被一道道黃色的水莽草所纏滿了。
當水莽草把他拖到水下之后,因為海鏡反抗的力道沒有像之前那么大,所以纏著它的水草也略微松快了一些,海鏡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得以掙扎著轉動自己的身體,只不過這也無濟于事,他感覺自己胸腔中最后一絲空氣也馬上要被擠了出去。
在扭曲的過程中,他看見了自己身旁同樣有一個人形的東西被拼命扯著往水里去,海鏡很快反應過來那就是朱二,下一刻他就不禁有些疑惑,因為視線中的朱二,全身似乎正在泛起淡淡的紅色。
朱二居然有靈氣了,海鏡不禁一愣下一刻他便很快明白了,為什么,因為他開始感覺到纏著自己身體的水莽草正在不斷向自己的四肢百骸內延伸,如同一根根頭發(fā)扎入自己的身軀,而那些水莽草進入自己的身體之后,便開始自助的尋找自己全身的經脈,然后海鏡便感覺到自己的經脈之中開始透露一絲絲冰涼的液體。
那種感覺海鏡莫名的熟悉,他很快便意識到這東西和三十九蟲經有點類似,都是通過控制經脈來掌握人體。
只不過三十九蟲經的三尸蟲最終的掌控權還在他自己身上,而這些水莽草顯然來的更簡單粗暴一點,直接硬生生用水草替代了本尊的經脈,被這玩意兒寄生之后得到的結果應該就是祠堂上行走的那些浮尸了。
伴隨著這些東西進入自己的經脈,海鏡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之內開始被那水莽草注入一絲絲的靈氣,這應該就是剛才朱二全身開始出現(xiàn)紅色的原因了。
海鏡拼命的運起體內的靈氣加以抵抗,那些水莽草似乎也很意外,它們似乎從來沒有碰見,這種身體內居然還帶著靈氣的獵物。
水莽草試探著繼續(xù)玩海鏡的身體內鉆,兩方在一時之間居然達成了某種平衡,那些水莽草只進入了海鏡經脈的表層,沒有繼續(xù)往里頭去,而海鏡身體內靈氣運轉的也十分痛苦,拼了命的將那些進入身體內的水莽草的靈氣往外擠。
在這種痛苦之中,海鏡感覺自己身體內的最后一絲空氣也要被消耗干凈,肺部開始疼痛,下意識的就是要張口呼吸。但海鏡知道自己一旦開始吸氣就會被大量的水灌入胸腔,到時候自己肯定就是一個被淹死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