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有大成就者,每每突破,都有異象伴生!”
琴袖說不出是驚喜還是驚嚇,最終化為一聲輕嘆。
自己這小師妹,日后定然了不得!
“啊呼……”
忽然,一道細微的嚶嚀聲從紀(jì)瑤口中吐出,她眼中恢復(fù)神采,俏皮而靈動。
同時,身上不自覺的便流露出一股懾人的威壓,如同有一把利劍懸在喉嚨上。
“師姐……你們怎么都來了?”
還沒來得及和陸然打招呼,紀(jì)瑤清醒過后,第一時間便發(fā)現(xiàn)身旁多出兩道熟悉的人影。
“我們還要問你呢,這將要突破的大事,怎么不告知我們,好為你護法,偏偏來這小玉峰,害我和師姐白白擔(dān)心一場!”
顧飛柔沒好氣的嗔怒一聲,用手指敲了敲紀(jì)瑤的額頭。
聞言。
琴袖也看向紀(jì)瑤,似乎也是此意。
小師妹吐了吐舌頭,憨憨的抱住琴袖師姐的玉臂,這才說道:“我知道師姐們關(guān)心我,不過這次突破確實來的突然,我來到這小玉峰才剛見到小師弟,就控制不住,突破了……”
紀(jì)瑤說的簡單,但聽在琴袖耳中,卻有點不倫不類。
不過好在她也不打算過多的深究。
顧飛柔則更是直接,笑道:“小師妹,快喚出元嬰,讓我們見識見識?!?p> “啊,好吧?!?p> 紀(jì)瑤撅了噘嘴,還是順從的吐出一銀玉小劍,不過拇指大小,但卻神華內(nèi)斂,流淌無上劍威!
然而,這一看之下,顧飛柔便后悔了。
“小師妹……沒想到你還有這樣的氣魄,以器為嬰,這是要將我們都給比下去?。 ?p> 她神情復(fù)雜,眼中滿是震撼,不由輕嘆。
而琴袖師姐亦是無言,不知該說什么。
修行之路,在結(jié)丹一途,還可以說是殊途同歸,萬變不離其宗。
但碎丹成嬰這一環(huán),自古以來,卻有不少絕世天驕不愿走尋常路。
他們以器為嬰,或是劍、鐘、鼎,亦有以神禽異獸為嬰,以人族之軀,修妖族之嬰。
更有匪夷所思者,天馬行空,敢于以世界樹等通天至寶為嬰,走出了很多古來圣賢都不敢走的路。
這其中,有人曇花一現(xiàn),曾驚艷萬古,亦有人走到最后,成圣做祖,舉霞飛升。
這條路注定艱辛,但若是能夠一直走下去,收獲也是巨大的。
天衍圣地諸弟子中,此前唯有大師姐叢霜這般做過,她的元嬰為一株青蓮。
而余者,皆是循規(guī)蹈矩,默默凝練出一個小型的自己,用以在化神之時,更契合大道,少受些罪。
“師妹既然無恙,我們也就放心了,走了走了?!鳖欙w柔言語有些酸澀,這倒不是說嫉妒,只是人性使然。
她不肯再多留,要回去用時間消化一下這驚人的信息。
琴袖師姐倒還好一些。
“師姐沒什么可教你的,可有一點,你要明白,修行,不僅僅是修行,更是修身持心?!?p> “切勿步入歧途,否則悔之晚矣!”
細心叮囑了紀(jì)瑤,讓她不可驕縱。
“是,我知道了師姐?!?p> 原本還沾沾自喜的紀(jì)瑤被潑了一盆冷水,也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漸漸平靜下來。
“嗯,那我也先走了?!?p> 琴袖點點頭,她看出紀(jì)瑤還不愿離去,也不強求,獨自離開。
對于陸然,他只要老實本分,琴袖不會過問什么,師尊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但有一天,若是陸然做出什么天怒人怨之事,那第一個清理門戶的人,一定是她!
…
涼亭中,陸然冷眼旁觀,明白了琴袖臨走時眸光中的含義。
他微微搖頭,不過多的理會。
“小師弟……這次多謝你了?!?p> 在琴袖走后,玉清殿前只剩下他們兩人,紀(jì)瑤有點不好意思。
幾次三番,都是陸然幫助她,才得以突破境界。
但現(xiàn)在陸然連她也不想搭理了,靠在涼亭中,閉眸假寐。
“小師弟,你別生氣,師姐他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她們其實都很好的,你別怪她們好不好……”
紀(jì)瑤湊到?jīng)鐾で?,小聲哀求?p> 陸然置若罔聞。
“是你不讓我暴露你身份的,不然我如果告訴她們之前是你出手救了她們,師姐們肯定會對你大有改觀的。”
“好,你不理我,我現(xiàn)在就去告訴她們!”
紀(jì)瑤一看軟的不行,試圖用激將法。
但陸然仍舊無動于衷,似乎真的睡著了。
這就讓紀(jì)瑤徹底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去揭發(fā)陸然的身份,她是不敢的,害怕小師弟真的生氣,從而一怒之下離開天衍圣地。
那就虧大了!
“誒呀,好師弟,求求你,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跟她們計較了……”
沒辦法,為了宗門大計,紀(jì)瑤只能忍辱負重,她輕輕晃了晃假寐中的陸然,苦苦哀求。
但陸然猶如不倒翁,他弓著身子,斜靠在亭前,巍然不動。
“師弟……”
紀(jì)瑤伏在陸然耳邊,聲音嬌柔,哪怕陸然再是老僧坐定,也無法視若無睹了。
“行了行了,我怕了你了!”
小師妹年紀(jì)雖小,但天生麗質(zhì),又素來嬌俏可愛,縱使陸然是百煉鋼,也要化為繞指柔。
“嘻嘻嘿嘿……我就知道師弟你最好啦……”
紀(jì)瑤抱住陸然的胳膊,如同小貓般,俏臉在他身上蹭了蹭,給陸然直接整一個激靈,直接跳了起來。
“你別太過分哈?!标懭痪璧亩⒅o(jì)瑤,生怕她又做出什么驚人之舉。
“哪有?”
紀(jì)瑤撇撇嘴,似乎不滿陸然的大驚小怪。
少女心如赤子,生性單純,眼中倒沒有什么男女之防。
陸然微微思量,也明白紀(jì)瑤是那種大大咧咧的性子,對待親厚之人,從來如此。
反倒是紀(jì)瑤后知后覺,小臉微紅,亮晶晶的眸子盯著陸然,狐疑道:“小師弟,你看我干嘛?哦……你……你不會是對我有什么企圖吧?”
“快滾,麻溜的!”
陸然揮手,直接要送客。
“哎,師弟,我……我就是開個玩笑嘛……”紀(jì)瑤又打蛇上棍,抱住陸然的手臂,噘著嘴,還有點委屈。
這整個就是一天真爛漫的小女孩,陸然想對她生氣,都無氣可發(fā)。
“開玩笑就開玩笑,能不能不要動手動腳??。 ?p> “還有能不能不要像個孩子似得,拿出你師姐的威嚴(yán)來!”
“我真的搞不懂,我到底是你師弟,還是你師兄……”
陸然頭都大了。
連珠炮般狂轟濫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