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發(fā)財了
“我這魚是全縣獨一份，1塊錢一斤，少了不賣?！绷簳阅险f。
她剛才都聽見了，飯店里按照5塊錢一斤賣給客人的。
張鳴還想殺價，現(xiàn)在豬肉才8毛錢一斤，蘋果才2毛5，又大又厚實的燒餅才3分錢一個，魚1塊錢真的是天價了。
他心里早算了一筆賬，梁曉南的魚很大，要是1塊錢一斤，他今天要支付上百塊錢。
一個鄉(xiāng)下姑娘，抓幾條無主的野魚，就掙百元，心太黑、太貪了。
服務(wù)員跑過來說：“經(jīng)理，怎么辦？都要點鱖魚，現(xiàn)在已有三十多桌要吃魚。”
張鳴和梁曉南在門口清楚地聽見客人的抱怨聲：“還最好的飯店呢，食材都不足，還不如人家私人飯店！”
這時候，樓上下來一個大塊頭，個子足有一米九，看上去就不是善茬，他甕聲甕氣地說了一聲：“謝先生要吃鱖魚。”
“好的，好的，馬上做?！睆堷Q立即態(tài)度180°大轉(zhuǎn)彎，腰含著，討好地說，“謝先生想吃我們店的魚，是我們的榮幸?！?p> “要剛才那個人吃的一模一樣的鱖魚?！?p> “啊，好的，好的！”張鳴像唱歌一樣，滿臉堆笑地把大塊頭送上樓。
看大塊頭上樓，張鳴對梁曉南說：“1塊就1塊吧，小梁，你的魚我都要了！”
梁曉南大眼睛忽閃兩下，心說，這個謝先生是個什么人，他一句想吃鱖魚，就讓張鳴怕成這個樣子！
張鳴叫人從水缸里抓了魚，過秤，一共12條魚，有鱖魚也有青魚、草魚，攏共122斤。
財務(wù)給梁曉南支付122塊錢，張鳴叫服務(wù)員給梁曉南打包5個饅頭，還用荷葉包了一個紅燒兔子頭。
“小梁，我給你的價錢，全魚縣也找不出第二個。還有，兔子頭是我們的特色菜，我對你夠照顧吧？”
“謝謝張經(jīng)理！”梁曉南淡淡地笑了一下，那個兔子頭被動過，估計是別人退的。
梁曉南數(shù)出來15塊，其余的塞進(jìn)空間里，走出飯店，把錢交給梁曉北：“拿著，這是今天的魚錢?！?p> 梁曉北不知道她倒騰了12條魚，還以為就早上出來抓的兩條魚，15塊，簡直是巨款了。
他抓著一疊票子，激動地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
“別數(shù)了，快吃東西?！绷簳阅现钢z頭和兔子頭，把大水缸搬到板車上。
梁曉北饞得口水在嘴里打轉(zhuǎn)，還是忍著說：“回家和奶奶一起吃。”
“吃吧，白送的，天這么熱，餿了就不好了。對面有賣燒餅的，我們買幾個給奶奶帶回去?！?p> 梁曉北這些年別說吃飽了，見天地被梁大壯打半死，哪里碰過饅頭和肉？
抓了饅頭三下兩下都沒怎么咀嚼就下肚一個。
“魚這么好賣，明天一早我還去抓?！?p> “我跟你一起抓?！?p> 倆人去燒餅鋪子，買了10個燒餅，花了3毛錢。又買了肉包子，荷葉包了，一包給奶奶留著，一包叫曉北吃。
梁曉北不舍得吃，看梁曉南三口兩口吞一個，忍不住說：“姐，你別噎著?！?p> “我要快點吃完趕路，回去太晚，奶奶著急?！?p> 本來她還想買點小魚苗，算了，改天吧，今天太晚了。
晚上的路不好走，沒有路燈，黑燈瞎火，梁曉南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家跑。
這個時代，山村里沒有電視，沒有收音機(jī)，梁曉北腦子里裝滿了村里老人講的鬼故事。
白天還好，晚上走夜路，那些鬼故事一個個都爬出來了。
倆人就著月光趕路，山里的貓頭鷹“哦哦”幾聲，頓覺毛骨悚然，梁曉北問梁曉南：“姐，你怕鬼嗎？”
“鬼？”梁曉南聽梁曉北的聲音里帶著懼意，哈哈大笑，“曉北，我給你講個鬼故事好不好？”
“姐，你別講了！”
“男子漢大丈夫，怕什么鬼！那都是傳說，有誰見過鬼了？”
梁曉南自然不會給梁曉北講鬼故事，她時刻不忘積累笑點，怎么能浪費時光！
“在一個漆黑的夜里，有個人趕夜路，途經(jīng)一片墳地。忽然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簇火光時隱時現(xiàn)，嗷喲，‘鬼火’?。 ?p> “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fù)炱鹨粔K石頭，朝火光扔去。只見那紅光飄飄悠悠地飛到了另一個墳頭的后面?！?p> “他又撿起一塊石頭朝火光扔了過去，只見那紅光又向下一個墳頭飛去。他快崩潰了，不管不顧地再次撿了一塊石頭朝紅光砸去?！?p> “只聽墳頭后面?zhèn)鱽砹艘宦晲琅闹淞R：‘媽的，誰呀？拉泡屎，抽一袋煙砸我三次?！?p> 梁曉北笑得hiahia，覺得夜路也不那么可怕了。
晚上8點左右，姐弟倆回到了大坑村，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見梁奶奶站在那里張望。
“奶奶，這么晚了，您怎么還在這里等著??？”
梁奶奶看他們倆回來，松了一口氣，說：“你們回來就好，趕緊回家吧，我燒了面湯，都涼了?！?p> 姐弟倆不約而同地閉口不談賣魚賺錢的事兒，梁奶奶倒是問：“我聽蕭紅玉說你倆去縣城了？怎么還拉著咱家的大水缸？”
梁曉南小聲說：“奶奶，回家說?！?p> 到了家里，梁曉南卸水缸，梁曉北把奶奶拉到屋子里，從兜里把剩下的13塊4毛2分錢遞給梁奶奶，又把三個白面饅頭和10個燒餅，5個包子、荷葉包的紅燒兔子頭，拿出來給奶奶。
梁奶奶驚呆了，一迭聲地問：“乖乖，你們，不是拿的人家的吧？”
大坑村的“拿”就是偷的意思。
“哎呀，奶奶，我們?nèi)ツ睦锬眠@么多錢，這么多好吃的？這都是我姐賣魚賺的?！?p> 于是把梁曉南在水潭里抓了兩條大魚，怎么在城里大飯店賣掉的事給梁奶奶說了，梁奶奶雙手合十直念佛。
梁曉南對梁奶奶說：“我今天借了紅玉家的板車，勻出幾個燒餅給他們，下次再借車好借?！?p> 梁奶奶說：“對的，咱們一定別忘了人家。但是，曉南啊，人心隔肚皮，你可別說抓魚賺了很多錢?！?p> “我知道了奶奶?！绷簳阅咸崃怂膫€燒餅，把板車還給蕭紅玉家。
一餐晚飯，梁奶奶吃得高興至極，又是哭又是笑：“曉南，沒想到奶奶還有吃上肉包子的一天?！?p> 13塊4毛2分錢的巨款，她和梁曉北一樣，數(shù)了一遍又一遍，弄得梁曉南都快忍不住把私藏的100多塊錢拿出去讓她數(shù)個夠。
“曉南，潭水里還有魚嗎？”梁奶奶怎么也沒想到兩條魚會賣這么多錢。
“我也不知道，應(yīng)該還有吧，明兒我去看看?！?p> 梁曉南現(xiàn)在惦記著那棵桃樹。
滴了幾滴靈泉液的魚苗長成了極品大肥魚，山上那棵被她滴了靈泉液的野生桃樹，不知道會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