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宇醫(yī)院具體在哪個洲、哪片海,我是一點也不知道。郵件上通知說,讓先買下后天去羅馬的機票,到那里再聽從安排。我和錢丹從鄭州直飛羅馬,隨后又從羅馬轉(zhuǎn)機去撒丁島。
坐在頭等艙里,我笑問錢丹:“丹,人家大宇醫(yī)院可是說準(zhǔn)許帶一名親屬,可是你看你,咱倆一沒領(lǐng)證,二沒那個,你算我的哪門子親屬呢?”錢丹撇我一眼:“我就說是你小姨行不行?”一句話懟得我老臉通紅,接不下去。
這時前排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起身走向洗手間,經(jīng)過錢丹身邊時,我發(fā)現(xiàn)他那雙眼睛色咪咪的把錢丹從頭看到腳,足足盯了十幾秒鐘。我怒火中燒,騰的一下站起來:“哥們兒,你瞅啥?”那家伙立馬收回猥瑣的目光,變得謙謙有禮,用真誠的笑容回答了我:“你的小姨真漂亮!”錢丹噗嗤一聲笑彎了腰,我怒目回懟道:“搞清楚點!不懂別瞎說,撒你的尿去吧!”
我們的說話聲驚醒了和他坐在一起的肥胖女人,那女人狐疑的望過來,喊道:“朱貞昌,你干什么?”那個叫朱貞昌的男人不慌不忙地回頭答道:“親愛的,我去趟洗手間,你乖乖的再睡一會兒吧,時間還早著呢?!闭f完又用眼角的余光偷瞄了一眼錢丹,就朝洗手間走去。我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氣的滿腔怒火,又發(fā)作不出來。錢丹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瞧過朱貞昌一眼,側(cè)過頭笑嘻嘻的靠在了我肩膀上。
整個頭等艙里,除了我們四個,還有一對金發(fā)碧眼的美國夫婦,兩人在漫不經(jīng)心的看雜志,并沒有過多交談。最后一排是一個戴眼鏡的白人女孩,長得真不賴,挺著酥胸,一把大屁股壓滿了整個座椅,手中拿著一本醫(yī)學(xué)類的書籍,認(rèn)真的研讀著。
大約飛行了一個多小時,下午四點多,飛機降落在卡利亞斯艾爾馬斯機場。有兩個穿著藍(lán)色短衫,上面印著白色云朵圖案的意大利人走來接待了我們,穿這種短衫的人也是提前在郵件上和我溝通好的接機人員。我發(fā)現(xiàn)朱貞昌和他的胖妻子,以及頭等艙里的另外三個人,都走來和我們聚在一起,原來大家都是拿著大宇醫(yī)院的推薦信來的。
兩個意大利人把我們帶到一個海邊小餐館吃東西,說是要等船來轉(zhuǎn)接我們,具體轉(zhuǎn)到哪兒也不說。大家只好坐下來,點了自己喜歡的東西。
那對金發(fā)碧眼的美國夫婦始終不多言語,兩人坐下來也不和別人攀談,眼前金色的沙灘和蔚藍(lán)的大海也絲毫引不起他們的興趣。相反,戴眼鏡的白人女孩,一下飛機則顯得很活波,對著大海不停地拍照,看樣子是第一次看到海。
朱貞昌則被他妻子拉去買了一大堆東西,那臉上的表情有多不樂意,卻又得努力的陪著笑臉,看得我心情大爽。這期間,我看到他趁胖女人去洗手間的時候,悄悄踱到了眼睛美女的身旁,臉上泛起了賤笑。遠(yuǎn)遠(yuǎn)的聽到他說什么“美女呀,咱們同乘一架飛機,同去一個地方,也是緣分哩,不如認(rèn)識一下?!彼糜⒄Z侃侃而談,同時還不忘晃晃腕上幾千萬的名表。眼鏡美女看著眼前一張英俊的笑臉,也沒怎么反感,只是戲虐道:“先生,據(jù)我觀察,你所有的一切應(yīng)該都來自你的老婆吧,所以還是乖乖回到她那寬闊的懷里去吧!你看,她來了。”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朱貞昌回頭看了看,卻并沒有見他的老婆出來,立馬又笑嘻嘻的說道:“小姐別誤會,出門在外,我也只是想多認(rèn)識個朋友而已。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那漂亮的女士大方的一笑:“希亞.格林”,說完便轉(zhuǎn)身追著海浪拍照去了。
朱貞昌訕訕的笑著,看到他女人出來,這才小跑著過去,期間還不忘遠(yuǎn)遠(yuǎn)的向錢丹投來一眼。
“這種人真他媽的惡心!”我把飲料杯狠狠的扔在桌子上,“找機會我一定狠狠修理他!”錢丹啜著吸管笑瞇瞇地盯著我:“我覺得還是你最帥!”
一直等到傍晚,沙灘上的游人更多了。穿著褲頭的男人們屁股雪白雪白的讓我惡心無比,而比基尼美女們則晃得人眼花。四處看看,只有我們這幾個人穿的齊齊整整,要不是接待的人說船隨時會來,真想換上泳裝暢游一番。
不多時,海面上出現(xiàn)了一艘游艇,接待的人招呼我們七個人上船。游艇上只有一個開船的人,也不與我們交談,開足馬力向著東邊的深海處駛?cè)ァ?p> 一路上希亞.格林十分興奮,不停的贊美著大海。錢丹與她攀談得知,原來她來自歐洲內(nèi)陸國家斯洛伐克,因為大學(xué)期間在生命醫(yī)學(xué)科的成績突出,研究的成果曾被諾貝爾醫(yī)學(xué)獎提名,這次是被邀請過去做實習(xí)助理的。因為是平生第一次看到大海,所以顯得很激動。而那對自稱喬登夫婦的美國人,說他們也是過去瞧病的,就不再言語了。那個胖女人名叫賴英文,是一個世界大富翁的女兒,也不知道怎么搞到了一張大宇生命的推薦信,這次也是去瞧病的,朱貞昌,只是她家的一個上門女婿而已。
這樣一直行駛了三個小時,暮色早已籠罩了大海,四周都是翻動的海浪聲和濕濕的海腥味,陸地在哪早就看不見了。賴英文整個人堆在朱貞昌的身上睡著了,朱貞昌瞇著眼一動不動,我知道他的眼神肯定在錢丹和希亞的身上游來游去。喬登夫婦雖然也在打盹,但肯定也是沒睡著,一路上我發(fā)現(xiàn)了他們好幾次的小動作,用一個小小的儀器傳送著些什么。
終于游艇的馬達(dá)聲停了,眼前一個孤零零的無名小島漂浮在這漆黑的大海中。一幢旅館的燈光從黑暗的樹林背景下漏出,讓我們立馬想到了熱水澡和舒適的大軟床。開船的人用英語說道:“大家暫時住在這里,等到通知才能正式啟程去大宇醫(yī)院?!?p> 大家歡呼著走下船,希亞第一個跑了下去,接著是大箱小包的朱貞昌和賴英文。我回頭看看喬登夫婦,遲疑著似乎沒有先走的意思,就捏了捏還迷迷糊糊躺我身上睡覺的錢丹。她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抿下來,嘴里卻嘟囔著:“人家說了一路話,剛睡著,真不想起吔?!蔽铱吹剿{(diào)皮的小酒窩顫動著,就說:“好嘞,乖乖睡吧,我抱你走?!蔽议_心的抱起她,提了東西,往島上的旅館走去。我走到旅館門口的時候,喬登夫婦才慢吞吞的從船上下來。
這個精致的小旅館靠山而建,共有兩層,客房都在二樓,一樓是娛樂室、健身房和餐廳。門口站著的兩個美女服務(wù)員比我還高上半頭,看到我立馬微笑著替我拉開了門,另一個還接過我的東西,一直把我送到了二樓。
走到二樓最里面那間房客時,這個漂亮的服務(wù)員對我說道:“先生,要不就住這間吧。這間面臨大海,還很安靜,房間的隔音效果也很好的?!闭f完壞笑著偷看了一眼我懷中的錢丹。錢丹也不知是真睡假睡,轉(zhuǎn)個身把臉貼進了我的胸膛里。
我心情愉悅的對她笑道:“謝謝你,小姐?!彼残Φ煤荛_心,用手指指房間里的一個小櫥窗:“套套放在那里,我們每次會準(zhǔn)備五個。晚安,先生,祝你好運?!?p> 我尷尬的笑笑,這外國女人也太露骨了吧?低頭瞧去,錢丹的臉上悄悄飛上了兩抹紅云。小樣,我就知道你裝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