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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化后,柔弱嫡女鯊瘋了

第二十五章 添堵

  姚氏擺擺手,正準備讓人都散了,住在西北院里的徐姨娘和劉姨娘也來了。

  姚氏眼底閃過不耐,可二人畢竟是替老淮陽侯生育過子女的老姨娘,面兒上的功夫她還是要做一做。

  “兩位姨娘怎么也來了?”姚氏扯動嘴角,示意喜鵲請二人落座,又頗為不悅的對二人身邊的方嬤嬤和綠柚道:“你們是怎么伺候的?也不知勸著點,這么遠的道兒,何苦還勞動二位姨娘?!?p>  方嬤嬤和綠柚連忙告罪。

  “夫人,不怪她們,是我們兩個老婆子堅持要來,聽說侯爺不小心從馬上摔下來了?可當真?”徐姨娘滿臉擔憂,眼巴巴的看著姚氏,出口的話卻讓姚氏有種聽蘇妧講話時同樣的堵心堵肺。

  回答她的是蘇婷,“父親摔斷了腿,好在大夫說了,仔細養(yǎng)上兩三個月便能康復?!?p>  徐姨娘夸張的倒吸一口涼氣,“到底是哪個天殺的造的孽呦,夫人,那惡徒可是已經(jīng)讓官府拿住了?”

  姚氏一聽這話,心口更堵了,可徐姨娘卻沒打算停,一把拉住旁邊劉姨娘的手腕,急切道:“咱家姑爺不是東城兵馬司指揮使嗎?城里縱馬傷人這等事歸姑爺管吧?”

  徐姨娘和劉姨娘對視一眼,會意道:“夫人,趕緊派人去丁府一趟給樺姐兒傳個話兒吧,他們夫妻和睦多年,樺姐兒在姑爺跟前是說得上話的。”

  蘇妧在心里暗暗琢磨,徐姨娘和劉姨娘這葫蘆里是想賣什么藥?

  這些年,姑姑蘇茗樺回侯府的次數(shù)并不多,至于私下里同劉姨娘聯(lián)系的多不多,她就不得而知了,不過,按照常理來說,劉姨娘只得蘇茗樺一女,母女之間應是不會有什么齟齬。

  蘇妧正想著,就聽蘇婷又道:“姨娘大約是不懂,五城兵馬司管的是巡捕京中盜賊、街渠梳理、火禁、巡夜、賑恤災貧等事,當街縱馬傷人這等案子尋常都要由應天府接管,何況父親乃是當朝侯爺,便是大理寺詢問起來也不奇怪?!?p>  劉姨娘臉色微微一白,她哪能聽不出來蘇婷分明是諷刺五城兵馬司廟小,管不起這樁‘大事’。

  “還是大小姐懂的多,夫人,我也是一時著急,想為府上做點什么。”劉姨娘邊說,邊拿帕子按了按眼角。

  徐姨娘眼神復雜的看了蘇婷一眼,又看了姚氏一眼,垂下頭不說話了,卻無端讓所有人有一種,‘她不是不想說,而是不敢說’的感覺。

  兩位老姨娘‘好心被當驢肝肺’,還真是一出‘好戲’吶!

  蘇妧算是看明白了,這二位和自己一樣,就是誠心來給姚氏添堵的。

  姚氏會報官么?

  當然不會!

  蘇婷那番話,看似只是在說五城兵馬司管不了這種事兒,實則又何嘗不是在提醒姚氏,絕對不能報官,否則不僅應天府,就連大理寺都可能插一手。

  秋日宴就在七日后,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蘇婷是最不想侯府鬧出動靜的。

  姚氏顯然也聽懂女兒的意思了,如此,心中再沒任何搖擺,別說蘇玦琞只是摔了一跤,死不了,就是真要死了,她也得幫他拖住這口氣,萬萬不能毀了婷姐兒的前程,只有長女先飛上枝頭,她的況哥兒和筠姐兒將來才能有靠。

  “行了,哭哭啼啼有什么用?真有心不如回去替侯爺多抄幾卷《平安經(jīng)》,都在這兒圍著也沒用,都散了吧?婷姐兒,你帶筠姐兒回去,好好休息,你們父親這里不必你們操心,自有祁姨娘和于姨娘照看呢。”

  姚氏暗暗磨了磨后槽牙,又看向大管事,“既然兩位姨娘有心,你就把無用的人都撤了,該忙什么忙什么去,越是這種時候,府上越不能亂,哪個要是敢趁機偷奸?;蚴亲焐蠜]個把門的,就別怪我不念主仆一場,發(fā)賣了了事?!?p>  姚氏帶著蘇婷、蘇筠姐妹,走的衣帶當風,大步流星。

  徐姨娘和劉姨娘由張嬤嬤和綠柚攙扶著起身,也朝屋外走去,經(jīng)過蘇妧身邊時,徐姨娘隱晦的眨眨眼,蘇妧會意,微不可查的點了下頭。

  蘇瓶和蘇舟有些迷茫,一個拉著祁姨娘的手,一個撲進于姨娘懷里。

  “姨娘,我們要不要也留下給父親侍疾?”蘇瓶蹙眉問。

  祁姨娘趕忙搖頭,壓低聲音道:“娘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實誠的傻孩子,沒瞧見大小姐和四小姐都跟夫人走了么?你也趕緊回院子去,好好吃飯、好好做女紅,快走吧?!?p>  “姨娘,你不回去嗎?”

  蘇瓶哪里能安心,她不是小姑娘了,很清楚父親要是有個什么不好,她和她姨娘在這府里,只怕就沒有容身之地了。

  不久前,她的一個手帕交才被主母賣給了建安伯做續(xù)弦,建安伯的歲數(shù)比她祖父還老,孫子孫女都七八個了。

  姚氏要是也這么對她,她寧愿絞了頭發(fā)當姑子去。

  祁姨娘是知道女兒心事的,心疼的不行,可她能怎么辦呢?除了指望淮陽侯,她要娘家沒娘家,要銀子沒銀子,只能忍淚道:“于妹妹,勞煩你看顧瓶姐兒,今兒我留下,明早你收拾妥當了,再來替我便是?!?p>  二人兒女都這么大了,早歇了從前那些爭風吃醋的心思,又住在同一個院子里,這幾年相處的倒也融洽。

  于姨娘點點頭,說了兩句寬慰的話,一左一右牽著蘇舟和蘇瓶走了。

  “二小姐還不回嗎?”祁姨娘看著站在原地沒動的蘇妧,有些疑惑。

  蘇妧輕輕一笑,溫和無害的道:“就回,二叔這兒就辛苦姨娘了,想必二叔一定會感念姨娘這番深情厚意的?!?p>  祁姨娘微愣了下,有些尷尬道:“嗨,都一把年紀的人了,哪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只要侯爺和夫人都好好的,長命百歲,有我們母女一個安穩(wěn)地兒,我就知足了?!?p>  蘇妧不贊同的搖頭,“姨娘怎能這般妄自菲???誰說只有二八少女才招人疼,姨娘如今才正是好時候呢,溫柔嫵媚,又細心周到,最重要是姨娘還有一顆真心,正所謂千金易得,真情難求,二叔遭逢這一遭,想來會更懂其中真諦呢。”

  *

  【五城兵馬司】是中/東/南/西/北五個衙門的統(tǒng)稱,相當于警察、城管和街道辦,維持城內(nèi)治安、街道整潔整修(溝渠/垃圾/隨地大小便等)、維持市場秩序、監(jiān)控物價、趨離占道兒商販、違建拆除、破壞公物、抓小偷、捉拿逃匠、逃役人、救火、巡夜、統(tǒng)計人口,特殊時期參與抗災救災,以及為一些大機構(gòu)做雜活,當免費差役,比如:聽令幫光祿寺打掃衛(wèi)生;帝后出行之前,清理街道等等。

  *

  【馳驟縱馬】按《大慶律》規(guī)定,屬于《刑律》范疇,未傷人的情況下,不禁止、不管束;傷人者,罰銀(數(shù)額視受傷程度而定),并執(zhí)枷行三十至一百天不等;傷人至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流刑)。

  在曠野鄉(xiāng)道馳驟(交通肇事),導致人死人傷者,杖一百,追醫(yī)藥、喪葬銀(一般不超過二十兩)。

  因公務而馳驟,以過失論。

  *

  順便說明一下本文中的銀兩概念,一兩銀子≈660元,算大額‘鈔票’,所以前文寫過,釧兒四姐的未婚夫,得知未來小舅子受傷,給釧兒家里拿了二兩銀子,這對一個農(nóng)戶之家來說是一筆大錢,所以,釧兒才說‘親家和姐夫?qū)λ慕憬阋彩钦嫘摹!?p>  釧兒的賣身銀是十六兩。

  一百兩/五十兩為銀元寶,十兩/五兩為銀錠子,一兩為銀錁子。

  在具體一點說明,一兩銀子=一千文(一千個銅板),但銅板不保值,經(jīng)常隨年景浮動,簡而言之,有錢兌換成銀子,比銅板安全的多,京城普通家庭一年收入大約三十兩,差不多就是2W+,注意:購買力與今不同,高很多哦。

  皇室宗親俸祿,不只發(fā)放銀兩,還有米、油、鹽、茶、馬料草、棉布、絲羅、紗絹、棉花、花等等。

  宸王月俸八百兩,≈50W,基本沒處花,也不用養(yǎng)家,真巨鉆王老五(資產(chǎn)千億級別,后面慢慢講)!

  一品大員月俸一百五十兩,≈10W,養(yǎng)一大家子妻兒老母、奴仆其實也不富裕。

  七品知縣月俸十兩,≈7000K,養(yǎng)家糊口,要多風光是絕對沒有的。

  官員福利,逢年過節(jié)都有,而且官員及家眷享受豁免納稅和服兵役,另外,官員可以免費乘官轎(按品級),更重要一條,高官(一至三品)如觸犯了法律,沒有皇帝特令,可以免于追查,京官以及五品以上官員,沒有皇帝特批,不用受審訊,知道為啥都削尖了腦袋往上pa了吧,五品是個分水嶺。

  (以上皆為文中設置,不考究,不較真,全為大家看文時有個參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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