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不上樊蘇兒?”樊五少爺有些神色莫名,
他看著衛(wèi)山,也是頗有些不知該說什么好,明明是和則兩利的事情,實在是想不出有什么能夠讓衛(wèi)山不滿意的。
是筑基丹不夠香?還是樊蘇兒不夠漂亮?
樊蘇兒的臉,也算是玄石縣樊家女性族人之中,最為出眾的了,
平日里不僅保養(yǎng)的好,還極會打扮,
自然,樊蘇兒的性子不算討喜,即便在樊五少爺?shù)难壑校彩遣坏貌怀姓J,這個妹子也實在是有些聰明過頭了,
可偏偏世間的男子,大多是不喜歡女子太過聰慧的,
但這也正是樊五少爺選擇這個妹子的原因,不然……樊家與他有血緣關系的妹子那般的多,難不成她們成婚,身為長兄的他都隨一枚筑基丹當賀禮么?
這明顯是不現(xiàn)實的,
樊五少爺深以為,只有聰慧如樊蘇兒,才能拿捏住天資過人的道侶,從而使得玄石縣樊家一脈,能夠完完全全的成為他的助力,不至于大權旁落。
而衛(wèi)山,根基淺薄,但識時務,
正適合與樊蘇兒成婚,同時借助他和樊蘇兒栽培的資源,快速摸到筑基期的門檻,成為幫助樊蘇兒,執(zhí)掌整個玄石縣的有力臂助。
之后再加上楊河執(zhí)掌縣尉,以及樊家的一位供奉修士,在一旁幫襯著,
還有與筑基孫家交好的人脈,
如此種種,足夠樊蘇兒、衛(wèi)山把握好如今的局勢,乃至繼續(xù)按照樊五少爺?shù)脑O想,一面彈壓袁氏一族,一面將玄石縣化作樊氏一言堂,
這樣充滿光明的未來,難道還不夠讓衛(wèi)山動心嗎?
樊五少爺?shù)哪?,逐漸的陰沉了下來,不圖眼前重利,那便是有更加長遠深入的謀劃了。
但這樣的想法,往往會導致他們之間的嫌隙,越走越大,
最好的選擇,就是及時止損,一刀弄死……
衛(wèi)山的頭越發(fā)的低了,但他的背卻是挺得筆直,像是一顆被大雪壓彎的青松,
他也不是不愿意,就是不想那么輕易的……就把自己賣了。
擁有石珠的他,又有葛老漢兒給出的制符傳承,又如此年輕,哪怕只是靠拖時間,也能自己慢慢籌措夠靈石,從而晉升筑基修士的行列,
只是為了一枚筑基丹,就選擇出賣色相,實在還是難以讓他接受。
在他心中,需要他賣身的……至少也得是一份突破金丹期時,要用到的靈物嘛!
更何況,衛(wèi)山也不想事事都按著別人的步調(diào)走了,
他也該是時候培養(yǎng)一番,自己的骨氣了,如今賣的容易,將來再想把衣服一件件穿回來,便不是那么輕易的一件事了。
總不能,把自己的下半身與下半生,前面后面都賣一回嘛……
看著不愿意“悔改”的衛(wèi)山,樊五少爺頓時冷哼一聲,突然從懷中取出了一枚血紅色的牌子,狠狠的砸在衛(wèi)山面前的地上。
“這是你的血魂牌子,拿著它,滾去玄石仙兵營吧,此番你便不必回去了,什么時候想清楚了,什么時候再來給本少爺請安!”
“記著,這牌子是樊蘇兒讓我給你的!”
衛(wèi)山有些驚詫的抬起頭來,看著樊五少爺那一張臭臉,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成了門生,恢復自由又如何?還不是給人做奴才?
他便是光明正大的給衛(wèi)山機會又如何?
看看你能成什么事兒?!
“謝少爺賞賜!”衛(wèi)山倒是真心實意的道了謝,
不論如何,這位樊五少爺沒有用血魂牌作為要挾,逼迫自己就范,便當?shù)闷鹚@一聲真誠的感謝,發(fā)自肺腑的那種。
不然……就算把他洗洗涮涮,打包好了送去樊蘇兒床上,又有何妨?
衛(wèi)山被糟蹋了清白后,還能去喊冤不成?
一把捏碎了血魂牌子,衛(wèi)山只覺得神清氣爽,一股莫名的圓滿感縈繞在他的心頭,久久未曾散去,整個都感覺瞬間充實了起來。
那是被攝去一縷魂魄,回歸肉體后,出現(xiàn)的特殊反應,
就像是籠中的鳥兒,終于飛回了天穹之中,自然、逍遙、活泛,若非在樊五少爺面前,不好隨意失了禮數(shù),只怕他還要載歌載舞一番,才能夠足以抒發(fā)自己內(nèi)心的感覺。
他終于圓滿了!
血魂牌子的碎片,逐漸化作一縷縷為不可察的血色,消散在了空中,
也是徹底宣布,他擺脫了修奴的身份,成為了一名自由人,也是樊家的門生小爺!
“滾滾滾!”
樊五少爺如今見著衛(wèi)山那一副面孔就生氣,不斷揮著手,趕他出去,
他待此人也算是頗為推心置腹了,
靈器、靈獸乃至符道傳承,要權給權,要靈石給靈石,他暴起宰人,自己還給他兜著,如今連同父親妹子都愿意嫁了,還能怎么對他好?
可見衛(wèi)山其人,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去玄石仙兵營里報道去吧,且從小兵做起,好好反思!”一直守在一旁不做聲的金生才,卻是適時出聲,一面瞪了衛(wèi)山一眼,一面趕他出去。
他頗有幾分心疼的看了一眼樊五少爺,
待衛(wèi)山出去之后,又等了良久,才有開口笑道:“行了少爺,別裝了……”
“你之前收服朱通時,他惹你發(fā)的火,可比衛(wèi)山厲害多了!”
“老頭子也是真看不明白,你怎么就喜歡這種調(diào)調(diào)?”
金生才有些迷茫加費解的看著樊五少爺,只見他臉上陡然露出了幾分笑意,倒將剛剛的那一番躁怒,給完全的拋之腦后了。
顯然,演技過人,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貍,
輕輕咳了一聲,樊五少爺拉回了幾分正經(jīng)的表情,緩緩說道:“收服天才,和熬鷹是差不多的,輕易得到的天才,絕對是貨色一般的東西!”
“衛(wèi)山修行天資極差,但能走到如今這一步,必然有他的特殊之處!”
“我不圖那些機緣,只圖他這個人,畢竟他……才是真正的機緣!”
說著,他盤算了一二,忽然又看向金生才,
沉吟一會兒后,便主動開口道:“你說……先讓他九死一生,身受重傷之后再安排樊蘇兒過去,給他噓寒問暖如何?”
“不對……這戲碼之前張?zhí)砟浅鼍桶才胚^了,也沒見他喜歡樊蘇兒……”
“要不……我上?”
金生才聞言無奈一笑,他能說什么?
呵呵,少爺格局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