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要么老老實實當他的半妖,不再壓制身上自帶的妖氣;要么就是找到極樂琴,不過這個東西已經(jīng)失傳很多年了,很難找到的。”
“極樂琴,還有此功效,宗主給我們的卷軸沒寫啊?!泵废鎯焊右苫螅瑢嵲谙氩幻靼?。
“極樂琴自帶制造幻境,是真正藏匿妖氣的寶物,一旦擁有它,不必壓制妖氣,它自會制造出你想的假象,除非修為極高,否則無法看出來。再說,這是妖界圣物,你們修仙界哪能那么清楚了解!”
重黎說著說著,語氣中盡是驕傲,不用多說,梅湘兒已經(jīng)可以想象到他眉飛色舞的樣子了。
這一夜格外漫長,又非常短暫。
月落西山,天剛蒙蒙亮,遠處的天際還帶一絲絲未散去的夜色。
梅湘兒在洞中暫且安置一晚,靠在巖石旁,就這么睡過去。
她睡得極其安詳甜美。
洞內(nèi)一個欣長身影,緩步走進她,直至到她身前停下,顧津伸手一附在梅湘兒的頭上,接著一個白光浮出,乖乖地在顧津的手上待著,一會兒就化作灰塵,消散了。
然后,他伸腳踢了踢還在熟睡的梅湘兒。
“唔,誰呀?別吵,我再睡一會兒。”梅湘兒用手掃了掃被踢過的地方,眼睛睜都沒睜開,不滿地說道,眉頭都蹙到一塊。
顧津才不管她那么多,僅淡淡出聲,“那你繼續(xù)睡著,今日可是要去人間試煉。”
說完,他抬手一揮,整個結界破碎成無數(shù)細光,消失在空中。
緩步向前,在光影中他的身影也消失不見了。
“人間試煉!”
梅湘兒驟然驚醒,眼中早就不見絲毫睡意朦朧,起身追上顧津,忙向行寒峰方向趕去。
又是在洞中,她還真是跟洞過不去了。不是,她為了躲蔣三進了洞中,怎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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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十人都齊聚了,賀州禮作為大師兄,率現(xiàn)站在前頭,講述了試煉的要事后,便讓他們自行十人游歷人間。
每個世界照理都是相對隔開的,這樣才不會擾亂該有的秩序所在。不過,有的世界的界限,并沒有那么明顯,就比如人界與修仙界。修仙者進入人間輕而易舉,但凡人一旦想進入修仙界,除非習得功法,或是有人領路放行。
對于他們十人而言,此番人間試煉雖然有目的,但更重要是自身修為提升,有些人覺得沒必要消耗額外的精力在行程上,選擇陣法傳送更為便捷,不過到了人界,便不能肆意使用靈力了。
隨著陣法開啟,復雜的紋路順著靈力逐漸注入,循著自己的軌跡,閃著更加耀眼的光芒,很快,幾人逐漸消失在梅湘兒的視野中。
梅湘兒很自覺地跟著顧津身旁。
隨著顧津運轉陣法,白光模糊了梅湘兒的眼前視線,等她能看清,忽的又恢復如初,再映入眼簾的滿山青綠,郁郁蔥蔥,陽光隨著樹葉間的縫隙,撒下斑駁錯落的影子。
只剩下細微的蟲鳴聲,在耳畔奏響樂章。
安靜,平和。
沒錯,這是人間,此刻的他們正處在一片深山之中。為避免他們突然轉移引起躁動,陣法傳送選擇的地點會比較偏僻。
兩人不待停歇,馬不停蹄向目的地金安鎮(zhèn)走去。
“糖葫蘆喲~糖葫蘆…”
“”包子,剛出爐的包子,客官看看…”
“這首飾襯姑娘,不貴…”
……
梅湘兒一來到鎮(zhèn)上,所見就是這幅熱鬧景象。
喧鬧的叫賣聲連綿不絕,熙攘的人群來來往往,各色的商品擺放在長街兩旁,琳瑯滿目,好不熱鬧。
不禁讓人看花了眼。
“這就是人間嘛?真是熱鬧繁華!”梅湘兒見此情此景不禁感嘆道,她幾乎從沒出過宗門,距離上次,還是去烏荊鎮(zhèn)的時候。
許多修仙者認為,修仙界雖清冷,但修行之人就不應該耗費精力在其他,所以像衣食住行方面他們都不太重視,更專注于提升修為的丹藥武器。
“師姐想逛逛,我們還有很多時間可以四處看看?”顧津看著梅湘兒興致很高的樣子,不禁開口說道。
“嗯,想來修仙者時日百年,倘若不趁閑時,瀟灑肆意走過一回,那又有何意思?憑欄酒醉,尋歡作樂,才不負來人間一回。師弟,我們往那走走看看。”
梅湘兒拉著顧津直往熱鬧的地方走去。
她唇角帶笑,像是說給其他人聽,又或是說給自己聽,她錯過太多,更加珍惜自己經(jīng)歷的。
梅湘兒其實也思索了一番,像他們很早就進入修仙界修煉,人生的意義不過就是,不斷修煉,提高修為,然后不斷修煉。喝酒玩樂此等消遣,都是玩物喪志罷了。
今生得已重來,她雖然看中修煉之事,但偶爾的玩樂,也是一種身心放松。
越聽越想得是,越覺得這話還真有幾分道理。
可對于兩人而言,當誤之急,是先找到歇腳的地方。
梅湘兒穿過長長的街,人往的人群,恰好找了家客棧——緣來客棧。
安頓下來之后,梅湘兒就更加放開了心地開始四處閑逛。
她真的好久沒逛過人間了,之前的烏荊鎮(zhèn)受迫害,冷清不已,比不得這熱鬧非凡的金安鎮(zhèn)。
“師弟,我們四處看看!”
梅湘兒已經(jīng)習慣跟顧津的相處,順口地叫喚著他。
顧津身形一頓,眼色微沉,竟也隨之跟了上去。
兩人并肩游走在熱鬧的街,三三兩兩的人不斷穿梭過他們。
一路上,梅湘兒已經(jīng)被這些沒見過的新鮮玩意,吸引上了,見什么眼里好似發(fā)著光,拉著顧津走過一個又一個攤位。
顧津全程只是默默看著她。
終于,他看著前面的梅湘兒小聲念道。
“你是裝傻,還是真傻?”
“嗯?”聽到此話,梅湘兒才把自己目光收回來。
小小地說了一句,“師弟你在說什么?既然來了,就好好逛逛,可是累了?”
顧津彎嘴,想如此糊弄過去,“不累,我是說前面好像很熱鬧,師姐你要去看看嘛?”
“好啊?!?p> 兩人就這樣逛著,一個只想玩樂,一個在默默探究。
顧津又開始沉默不語了,梅湘兒自顧自地逛著,像剛才那般開心地挑選好看的玩意兒。
前面一陣鑼鼓喧天,不遠處人聲喧嘩,聚集了好多人。
幾個還在擺攤的小販,也急忙收拾自己的攤位,準備離開。
梅湘兒趁機拉住一個問道,“大哥,那邊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家都往那邊去?!?p> “哦~,那你們肯定是剛來的外地人吧,前面是金安鎮(zhèn)首富的孫女在彩樓招親,一旦被選上,那下半輩子就不愁吃穿了,不說了,我得走了,去晚都占不到前排?!?p> “彩樓招親?師弟,我們也去看看?!?p> 說著,她拽起顧津的袖子,跟著人群喧嘩的地方走去。
兩人費了好大勁,堪堪在中間。
“這金安鎮(zhèn)的首富到底是啥名頭,竟會有這么多人爭做他們的孫女婿?”梅湘兒現(xiàn)在滿心好奇。
許是聽到她的話,站在他身旁的青年竟主動回她,“姑娘是有所不知,這金安鎮(zhèn)的錢家經(jīng)營著整個鎮(zhèn)的最大的珠寶首飾店,不僅如此,因為首飾精美,經(jīng)常遠銷其他地方,賺得那是盆滿鍋滿。不過?”
“不過什么?”梅湘兒忙著追問下去。
身旁的顧津雖沒說半句話,身上的氣勢凌厲,倒把青年直接整不敢說話了。
青年也沒想到外表如此溫順的少年,眼神恐怖如斯,像條潛在的毒蛇盯著獵物,好在顧津沒做出啥過激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