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飆升的糧價
“第二重武典……”
“可能,能夠解決我心中困惑的東西,就在這第二重武典之上了?!?p> “只是現(xiàn)在想要拿到這武典,也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p> 王定沉吟半晌。
終究沒有選擇去縣尉府上報備。
他來長寧縣已經(jīng)有幾天時間。
用從枯木堂主身上搜來的錢袋中那些銀錢,租下了一個小院子作為棲身之地。
租金很便宜。
大約是因為長寧縣距離蕩山太近,時常受到山賊襲擾。
但凡是有本事,有能耐的,早就已經(jīng)離開長寧縣,去往距離賊寇更遠(yuǎn)的地方安家去了。
如今留在長寧縣中的人,幾乎都是這亂世之下的底層。
武人若是修煉武典有成,成功凝聚真氣之后,是需要前往就近的縣尉府中進(jìn)行認(rèn)證,隨后等級造冊,才能正式享有武人的稱號,享受武人所能夠從朝廷獲得的待遇。
但……
享受權(quán)利,就代表著自然要承擔(dān)義務(wù)。
王定可不覺得,就憑他現(xiàn)在的這種實力,能夠在那兇名遠(yuǎn)揚的蕩山賊手下走幾個回合。
連一個遠(yuǎn)不如蕩山賊的鐵鷹幫,他都要小心翼翼的逃竄出去。
這若是被縣尉征召……
那豈不是有去無回?
“身無護(hù)道之法,縱然壽命無限,在這世上也是危機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落得身死的下場?!?p> “在礦坑中的時候,我事出無奈,可現(xiàn)在,我得更加小心謹(jǐn)慎才是……”
“拿不到武典第二重暫且就不去想他,等到我將枯榮拳練至大成之后再說?!?p> “更何況,就算沒有第二重武典,我難道就不知道要怎么修煉嗎?”
“武者第一步乃是凝聚真氣,如今這一身實力全都建立在真氣之上?!?p> “那么第二重就肯定是想辦法將凝聚的真氣數(shù)量提升,最終遍布全身,唯有如此,才能將武人的實力更加提升上去?!?p> “武典說白了也就只是提供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練法?!?p> “無非凝聚真氣而已,最多也就是比那些有第二重武典的人多消耗一些命元,別人會怕,我難道還會擔(dān)心?”
“只要我不斷努力修煉第一重武典,不斷凝聚真氣,就算慢點,總有一天,我也能將真氣灌滿全身!”
“除此之外,我需要的便是更強的武技?!?p> “鐵鷹幫察覺到我逃走之后,他們定不會放過我,枯木之死,瞞不了多久。”
“若是遇到鐵鷹幫,之后必成死敵!”
“僅僅只依靠燃血功和枯榮拳,終究手段單一,讓我不覺安全?!?p> “只希望,如今在這長寧縣中,能有一些收獲,等到他日我修武有成,再回鐵鷹幫,以絕后患!”
王定一念至此,便徹底安定心神,不去想著其他。
轉(zhuǎn)眼便是三個多月。
“定哥兒,真不是我老鄭抬價,實在是最近這糧價漲的太厲害了?!?p> “不過您家里若是還有余糧的話,不妨先暫且等上月余時間,這新糧馬上就要下來了,到時候,說不準(zhǔn)糧價還能跌回來一些?!?p> 糧鋪掌柜鄭元賢搖晃著蒲扇,驅(qū)趕著周遭的熱氣。
王定看著如今又比半個月前高出兩成的糧價,他默然不語。
一旁的伙計張河‘呵呵’一笑:“還跌回來呢,老鄭你這不是擺明了坑我定哥?”
“你摸著良心說,一個月以后這糧價會不會跌?外面蕩山賊都徹底反了,人家現(xiàn)在身為蕩山軍,坐擁帶甲軍士三萬,武備精良,皆是上好的靈鐵打造而成,如今蕩山周遭五寨十八幫盡數(shù)歸于蕩山軍麾下,保不準(zhǔn)那些賊寇什么時候就會殺來我們長寧縣了,就這,你還想讓糧價跌?”
“等到新糧下來,那蕩山軍不來大肆收購糧草?”
“買都是幸運的!這幫狗賊若真下了狠心,直接過來強奪糧草,到時候,嘿嘿……”
鄭元賢趕忙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他手中蒲扇往前一揮,落在張河面前:“打住打住,趕緊打??!”
“你這枉論軍政,小心縣令給你小子弄個蠱惑民心的罪名,不日問斬!”
張河一身混不吝的模樣:“這我怕個卵蛋,我這張嘴難道私下里說說都不行?如今這長寧縣到底什么模樣,誰還沒我看的明白?”
“況且我定哥可是練臟境界的高手,隨時都有可能凝聚真氣,成為武師教頭,到時候就算是縣令見了,那也得稱呼我定哥一聲‘王武師’,你高價賣我定哥糧食,就不怕定哥日后來找你麻煩?”
鄭元賢一臉怒氣憋的自己像是要抽抽過去一樣,他拿著蒲扇怒指張河,卻對自己這個明面上的伙計,實際上的小舅子一句狠話都撂不出來。
王定擺了擺手,微笑說道:“就按鄭老哥你說的價來吧,我這次就干脆多買一點糧食好了?!?p> 鄭元賢生怕小舅子再開口,趕忙應(yīng)下道:“好,定哥兒你放心,我老鄭絕對給你最公道的價錢,而且這分量,我也不限你的?!?p> 張河聽到最后這話,已經(jīng)皺起的眉頭才算是舒展開來。
官府如今已經(jīng)開始限制糧食販?zhǔn)哿?,說是平抑糧價,實際上有沒有用,大家都心知肚明。
等到錢貨結(jié)清,鄭元賢引著王定來到糧倉,這里堆著一袋一袋的谷子。
然而糧倉之中,如今這袋子連一層都沒有鋪滿。
顯然這糧食是真的不夠了。
為了不引人注意,王定分次將買來的糧食提了回去。
張河自告奮勇的幫忙送貨,鄭元賢見狀,也不好多說什么。
只是等兩人都走了以后,他才滿臉愁容的嘆了口氣。
“這長寧縣,怕是安寧不了嘍……”
“張河這小子,讓他去拜師學(xué)拳,武師沒認(rèn)識幾個,也不知道怎么就對這王定這般熱情。”
“王定看起來是年輕,這般年紀(jì)就已經(jīng)到了練臟境界,日后說不定真能凝聚真氣。”
“可那再怎么說,也得三五年的苦功。”
“如今這世道,區(qū)區(qū)一個練臟境能有什么用?真等到了那些叛軍打過來的時候,不是武師,他最多也只是炮灰而已。”
“唉……”
鄭元賢拿著蒲扇狠狠的扇了幾下,隨后又頂著那張胖臉上不斷浮出來的汗珠,開始盤起賬來。
王定回到自家小院,他將買來的谷子整齊的碼在屋里。
張河之后便沒讓王定來回跑著去運糧。
他自告奮勇,將這活兒壓在了自己身上。
王定也沒攔著。
他觀察了有兩個來月的時間了。
張河這小子,心地確實不錯。
屬于是一個沒什么心眼的熱心腸,只是出身有些太過低微貧寒。
若不是他姐姐嫁給了鄭元賢,恐怕他現(xiàn)在也是在泥水巷子里與野狗搶食的一員。
可惜的是,他本身也沒什么練武的天賦。
在拳館里也是被欺負(fù)的對象。
不少人都說,張河能有現(xiàn)在的一切,全都是靠他姐姐出賣色相。
言辭之中多有污穢,張河氣憤不過,欲跟那些人動手,還是路過的王定為其解圍,出了口氣。
說起來也真是唏噓。
不過現(xiàn)在,對王定而言,這些都只是小事。
真正的大事還在于,他,快沒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