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一見傾心桃花笑
幾聲鳥鳴劃過天際,晨間的露水沾染綠葉的清香。
“小姐!”竹意眼睛瞪大。
“怎么了?!鄙虺嗡甲阢~鏡前,熟練的往頭上別了一支簪子,簪子上鑲嵌著一點白玉,更襯的沈澄思面容嬌美。艷里點綴了幾分清冷柔弱。
“你,你要這樣和齊世子出去?!”竹意有些哆嗦。
“嗯,對?!鄙虺嗡荚阢~鏡前欣賞自己的美貌。
“奴婢以為你下午才出去,虧奴婢還精心為你編發(fā),早知你要這樣出門奴婢就不編的這么仔細了。”竹意很慌,怕老爺知道后發(fā)怒。
“這話就說的不對了,要是你家小姐我出門編發(fā)編的不仔細,豈不是會被那些京中小姐取笑?!鄙虺嗡伎粗褚膺@慌亂樣,嘆了口氣。
“放心吧,昨天夜里我問過爹爹了,他同意我以女子身份出門?!闭f來沈澄思也覺得怪,本來她說她想以女子身份跟別人出門,她爹還皺著眉頭,等他問過是和誰之后,他頓時就眉頭舒展開了,非常樂意的同意了。沈澄思越想越覺得,莫不是她爹要將她賣了吧,果然,她終究還是讓她爹厭煩了,西子捧心淚嘩啦啦的流。
竹意松了口氣:“那小姐,帶奴婢一起么?!毖劬锏膽┣卸家绯鰜砹恕?p> “嗯……勉勉強強吧,蘭蘊有任務(wù)在身,梅幽又要去…她那里抄經(jīng)書?!鄙虺嗡计鹕?,湖水般的顏色,在她身上有著清風(fēng)的味道,眉眼之間的艷與鋒芒都被削弱,從遠處看,如一朵清幽白蓮,唇色淡淡,如帶病西施。
她沒有不喜歡牡丹,所以她其實愛穿鮮亮的顏色,但作為女子身份的沈澄思,為了回絕某些人和宴會,以及為男子身份做掩護,只能裝作病弱的模樣,她愛這世間千萬種顏色,卻只能以清淺的顏色面對世界。沈澄思頂著個人見人罵的紈绔名聲,有人用流言針對她,她又不能去辯駁,干脆將錯就錯,于是她活在所有人的唇齒里,一舉一動都會被拿出來反復(fù)添油加醋,像某些黑心酒樓里反復(fù)炒的隔夜菜。她不在乎名聲這等虛妄之物,因為名聲歸于名聲,卻不等于這個人真正的品質(zhì),內(nèi)心真正的模樣,豈是他人能夠隨意看清的。所以她也不會因為謝懷禮去遷怒一朵花,牡丹又不是他謝懷禮的牡丹,它好好的開著,哪知道會有人無端借用它的名聲。
沈澄思不禁嘆氣,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順其自然吧,且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有著這紈绔的名頭做很多事也更方便不會被人懷疑。
馬車微微晃蕩,沈澄思心里不斷盤算著?!坝酢瘪R車停下。
“怎么了?!鄙虺嗡紗柕馈?p> 一道嬌俏的聲音傳來:“是澄思姐姐嗎。”沈澄思表情滯住,與竹意面面相覷。
“是的,瑾嫣上來嗎?!鄙虺嗡紗柕?。
“好啊。”齊瑾嫣歡快的上了馬車。竹意低下頭,小姐自求多福吧。
“澄思姐姐,澄鈺哥哥呢,他怎么不出來,前兩日我還聽說他和齊晏清出去游湖了呢。”齊瑾嫣的眼睛圓圓的,是很可愛的長相,也是皇室里,比較…腦回路不同于常人的五公主。
“哈哈,”沈澄思干笑兩聲:“兄長他,惹了父親生氣,被關(guān)面壁思過去了?!?p> “這樣啊……澄思姐姐,那他被放出來了你一定要跟我說,每次我邀他出來,他總是這有事那有事,我又不是洪水猛獸,他干嘛總是躲著我啊?!饼R瑾嫣有些氣憤。她抱上沈澄思的手臂:“澄思姐姐,幫幫我嘛幫幫我?!?p> 沈澄思有些僵硬,她幫啥啊幫,這怎么幫。
“事成之后,這個數(shù)?!饼R瑾嫣手上比了一個數(shù),補充道“黃金?!?p> 沈澄思瞳孔放大,她知道齊瑾嫣外祖家富庶,也沒想到這么富啊,大手筆啊這。
“好的,這個重任就交給我了,下次一定讓他和你出去?!鄙虺嗡监嵵氐呐牧伺乃氖直场?p> “謝謝澄思姐姐!澄思姐姐最好了,我就不打擾你了,再見。”齊瑾嫣得了準(zhǔn)信,眉開眼笑的下了馬車。
竹意在角落里冒出了頭:“小姐,你這是……賣自己啊?!?p> “這個數(shù)的黃金,你不動心?”沈澄思反問。
“這倒也是,不過奴婢還是想不明白,五公主怎么就看上你了?!敝褚饣貞洝?p> 沈澄思剛來京城時是用的女子身份,后來嫌麻煩,才用了男子身份,對外稱是沈家大少爺,之前在路上耽擱了。然后第一次上街,就與五公主的馬車撞上了,于是“沈澄鈺”下車道歉,當(dāng)時她還不知曉馬車里是五公主,五公主本來氣憤的下車,看見沈澄鈺的那一刻就臉上通紅,扭扭捏捏的說了沒事就走了。后來五公主舉辦宴會,沈澄思又嫌麻煩,因為謝懷禮也在,于是用的是男子身份。
在宴會上,兩人對視的一瞬間,一個臉紅,一個驚訝,自此之后,五公主就開始一直纏著“沈澄鈺”,哪怕流言四起說“沈澄鈺”是紈绔,五公主還是跟在她后面當(dāng)跟屁蟲。很多次,沈澄思想坦白,但是不行,她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須要做,所以她想等萬事塵埃落定的時候再坦白,現(xiàn)在就只能欺騙一個少女的心。沈澄思嘆氣,她不想當(dāng)一個“負心漢”啊。
馬車繼續(xù)晃悠:“雖然很想反駁你這句話,但是其實我也疑惑,難不成是因為我太帥了?”沈澄思摸了摸臉。
竹意回憶了一下自家小姐的男裝“嗯,有可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