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蒙池也會醫(yī)人?
就在鐘岳忙著向霍仲軼表忠心的時候,負責看顧使臣的一個將士突然闖了進來。
“將軍!使臣大人不知為何,突發(fā)高熱,暈過去了!”
鐘岳著急起身,磕到了桌角,也顧不得疼,急急地讓霍仲軼趕緊派醫(yī)師來救治,好不容易能見到活著的使臣,絕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軍帳內(nèi)。
因為一些緣由,這次的出行并沒有軍醫(yī)隨行,所以只能讓將士騎最快的馬去請村里唯一的云醫(yī)師過來急救。
“使臣不會殞命于此吧,我總是心里有些不踏實,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
“阿岳不必擔心,我已派人在他帳內(nèi)伺候著,你現(xiàn)在去也幫不上忙,咱們還是等醫(yī)師來了再做定奪吧。”
霍仲軼想讓鐘岳老實在帳中待著,但奈何這女娘的性子就是這般擰,任憑他怎么勸阻,都沒用。
坐著不足一盞茶的功夫,就又起身準備往外處走,正巧蒙池捧著青禾剛熬好的藥正小心翼翼地往里處挪,兩人都不注意前方,直撞了個滿懷。
“哎喲——”鐘岳摸著自己的腦袋,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東西,如此這般堅硬。
另一邊的蒙江眼見著蒙池手里的藥將要飛灑出去,一腳給他踹開,自己去奮力接住了藥碗,不得不說他是有些底子在身上的,愣是一滴沒撒,不過躺在地上的蒙池倒是受了不老少罪,捂著屁股,啃了一嘴的塵土。
霍仲軼看著兩人的狼狽不堪,著實又有些頭疼了,捏了捏眉心,接過蒙江手里的碗。
倆人互相攙扶著,一瘸一拐地站到了一邊。
“將軍,方才我們半路上遇到了咱們營里的一個兄弟,馬騎得飛快,甚是危險啊,是有何事發(fā)生嗎?“
蒙池的屁股疼,并不影響他的嘴巴正常運作。
“邊國的使臣突然暈倒了,眼下咱們帳內(nèi)沒有隨行醫(yī)師,只能去請祝家村的云醫(yī)師來應急。“
“使臣大人怎會在咱們營地?莫不是廖靄的陰謀?將軍莫要輕信啊?!?p> “無礙,他這樣子,也翻不出浪來?!?p> “可是從營地往返祝家村,一來一回要上不少時間,這使臣是什么毛病啊,會不會被…拖死啊“
蒙池用手指在脖子處一抹,暗喻了使臣的處境。
“負責侍候的人說是驚熱,可能是之前受了不少非人的虐待才導致的突發(fā)異病?!扮娫阑貞?。
“驚熱?這好辦?。∥襾碇?!“
蒙池一臉的胸有成竹,擼起袖子就準備去大顯身手一番。
霍仲軼一臉懷疑地看著他,“我怎不知,你還會這本事?“
“將軍您忘了?我母族祖上是做巫醫(yī)的,治療個驚熱發(fā)暈什么的毛病,自然是手到擒來的?!?p> 見他們幾個還是不信,蒙池拍著胸脯發(fā)起誓,“你們?nèi)舨恍?,我治給你們看,這驚熱是快病,來的快去的快,若是不及時醫(yī)治,那走的也很快的。”
說罷,也不等幾人還在遲疑,便先行一步去使臣的營帳里了,三人也沒辦法,自覺這急病都是耽擱不起的,緊跟著蒙池一道兒去了。
還沒到,就看見使臣營帳門口進進出出的侍從不斷地更換著毛巾熱水,看來是情況不容樂觀。
使臣躺在了榻上,嘴里嘟嘟噥噥地不知在說些什么,眼睛緊緊的閉著,手卻在半空中胡亂揮動。蒙池一個箭步過去,眾人以為他是準別去按住亂動的使臣,沒想到他迅速地解開了使臣身上的衣物,三下五除二地將他上身拔了個精光。
在使臣全裸之前,鐘岳的眼前已經(jīng)一片漆黑,想也知道附在她臉上的大手是出自誰。
“霍仲軼,你手往上挪挪,蓋住我鼻子了。”鐘岳扒拉了兩下臉上的大手,勉強露出了兩個鼻孔,這次沒再和他對著干,畢竟偷看男人裸體這事兒干過一回也就夠了。
蒙池將使臣翻成側身躺臥的姿勢,又在他背后幾個穴位處按揉了幾回,不過多久,這使臣大人一個急喘,竟然睜眼了。
鐘岳聽到了周圍驚嘆的聲音忍不住想瞧一瞧蒙池的獨門藝術是有多厲害,奈何霍仲軼的手死死地把著,只能靠著聲音,聽些大概,直到使臣被人幫忙穿好衣服,眼前才恢復了光明。
剛經(jīng)歷了一場與閻王的生死搏斗,使臣大人的臉上蒼白無色,勉強支撐著上半身對著蒙池就是一陣感激,不愧是侍奉佛祖的人,命也是真硬,幾番折磨都沒能讓他絕命。
“小女君,之前匆忙,有件東西沒來得及交予您,若不是蒙池將軍拼死相救,我怕是到死都沒機會給了?!?p> 鐘岳好奇,上前看了看。
使臣從袖口處一個不起眼的補丁里拆出了一封極小的信遞了過去。
“是冷先生請我務必傳信給您的,說是一定要你親啟,并且…”
使臣對自己接下來的話有些不好說出口。
“并且什么?”霍仲軼問
“并且只能小女君一人看,不得讓第二任閱?!?p> 這話聽著確像是冷蘇的風格,霍仲軼的臉上已經(jīng)陰沉到了極點,又不好眾目睽睽之下發(fā)作,只能與蒙池等人站在一邊,等著鐘岳把信看完。
那紙極小,紙張上的字就更小了,鐘岳瞇著眼睛,艱難的看完,眼睛都快看人重影了。
信上說:若蒼決君閱信,務必知曉冷已按計劃行事,若鐘岳閱信,代我同霍兄問好。
背面還有幾行字,寫的是:右臀瓣處的不是痣。
鐘岳看完最后幾個字,深知這信留不得,在霍仲軼還沒來得及發(fā)問之前,想也沒想就把紙塞嘴里嚼巴嚼巴給咽了,得虧信紙不大,勉強能吞咽下肚。
“小女君使不得啊,您要是餓了,大可去將軍帳里吃幾個餅子去,怎得把這信紙給吃了!”這回是蒙江先說的話,鐘岳捶著胸口艱難咽下,狠狠地瞪了一眼他。
“這信上說了,看完得銷毀?!?p> 這推辭說出來,鐘岳自己都難信服,怪不得其他人滿臉的不可思議,尤其是霍仲軼,微微抬起的下巴把他的質疑表達的淋漓盡致。
“阿岳好胃口,正好我那兒也有些秘要軍機還未處理,你幫我一并銷毀了吧?!?p> 眉毛一挑,示意她跟自己走一趟,鐘岳心一橫,跟著出去了,反正橫豎是解釋不清了,在怎么樣也好過讓這個小心眼親自看見這封信。
蒙池和蒙江見小女君被將軍提溜走了,也是十分識相的留在了使臣帳內(nèi),等二人離遠了,才告辭了使臣,各自找事做去了。
另一邊的今水軒里,攪和了鐘岳和霍仲軼的罪魁禍首冷蘇正氣定神閑地喝著茶水,算了算日子,自己托使臣送去的信應當是已經(jīng)到了,不出意外的話,霍仲軼要么看了信,要么信被鐘岳給毀了,但是兩人一定免不了一頓誤會,想想能讓那位鐵面將軍動怒,心里不禁興奮起來。
“阿兄有何喜事,一早心情如此好啊?”
差點忘了家里還有兩位自己并不待見的客人,冷蘇立馬收起了笑容,不茍言笑起來。
“與你倒也是無關,怎么,起的如此早,是準備走了?”
“阿兄若讓我走,我也不好硬留啊。”
冷越說歸說,絲毫不妨礙他無所顧忌地坐在了冷蘇的邊上,自顧自地給他自己還有那個樂伶倒了一杯茶。
“我想了想,作為兄長,理應盡一盡地主之誼,省的傳出去說我苛待手足?!?p> 冷越聽出了他是想利用自己,不留情面地拆穿道。
“那倒是大可不必了阿兄,世人連你我是同胞都鮮少知曉,怎還能傳的出這般言論。既無他求,那我們便先行告辭了。”說著起身就打算離開。
冷蘇是知道自己這位弟弟有多想看到自己有求于他,見他做狀離開,理智讓自己決心假意“服個軟“。
“欸別。冥喜院的事情還得仰仗吾弟,還是府上多留幾日吧。“
冷越也是個見好就收的,另一條腿還未來得及跟著站起,聽了冷蘇的挽留,立馬又坐了下來,趁他反悔之前,定下了約法三章。
“留下可以,幫你,也可以,我只有三個要求,不知阿兄做的做不到?!?p> “你說便是?!?p> “第一,草野君是我貼身女侍,但不慣做些女侍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像對待尋常女娘一樣,替我好好照拂于她;第二,留在府上的日子,你不得過問我的行程去向,除非我愿意說,否則你不能私自派遣竹野跟蹤我;第三…“
“什么?“
“第三,你只能通過我來與冥喜院聯(lián)絡,不能行卸磨殺驢之事?!?p> 冷蘇這位胞弟倒是把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連他慣常用的手段都提前給封死了,為了能盡快摸清冥喜院這條線,只能答應了這三則要求。
“好,除了這三件事,還有別的什么要讓我做的嗎?“
“沒了。啊對了,你今日派個人隨草野君去置辦些衣裳去,女娘家總得穿的像樣些。“
“這倒是不難,我手邊正好有一個絕佳的人選?!?p> “噢?誰?“
“許府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