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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第二十六章 只有一個我

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幺蛾呢喃 3254 2022-08-09 18:00:00

  “阿岳可糊涂了?“

  霍仲軼顯然是覺得面前的女子因為身體原因,有些精神失常,忙倒了一碗水哄騙著想讓她喝下去。鐘岳頭一別,小手推拒著不斷靠近的霍仲軼,拼死抵抗著。

  “哎呀,我不渴,我不喝水!“

  鐘岳急得小奶音都出來了,這才勉強讓這位大力將軍停了手。

  “霍仲軼!你聽我說!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我怕再不說我就…“

  “就如何?“霍仲軼一臉期待的看著鐘岳大喘了一口氣。

  “我怕我再不說我就忘了!”

  小女子的臉上慢慢的認真,倒是不像在說什么胡話,也許是話說得急了,這會兒倒是有些口渴了,盯著剛才不要的那碗水看了半天,好像開口要的話顯得自己多沒面子,愣是舔吧著嘴唇死不開口

  “喏,快喝吧。”

  霍仲軼搬了把矮凳給她,又把碗里的水再添了些遞過去,這次倒是不在拒絕了,咕嘟咕嘟一口氣地把一大碗喝了個精光,打了一個心滿意足的水嗝,才算完事。

  喝的著急,嘴角掛著一圈水跡,看著可愛,霍仲軼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抹了抹嘴,瞧著干凈些了,才停下動作,靜靜等著她把想說的話說完。

  “嗯,謝謝啊?!辫b于霍仲軼擦嘴的行為,鐘岳禮貌地表示了感謝

  “我要說的事情,非常,非常地嚇人,所以,你一定要做好準(zhǔn)備?!?p>  “好?!?p>  “那我說了啊?!?p>  “嗯。”

  “其實我,不是真正的小女君,真正的小女君之前出了意外已經(jīng)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在了這里,更奇怪的是,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夢里,就是早上我昏迷的那段時間,她和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她說一定要讓我把事情的真相告訴你,所以我怕我忘了就立馬趕過來了,這地方也是她托了夢告訴我的。“

  鐘岳一口氣把自己出現(xiàn)在這里的原因全部闡述了一遍,然后默默等著霍仲軼的反應(yīng),換做是自己,如果聽到這么荒謬的言論,應(yīng)該也不可能相信的吧。

  “嗯,那她說了什么故事呢?“

  霍仲軼并沒有質(zhì)疑,反而是非常認真且嚴(yán)肅地想聽鐘岳把故事說完。

  “你不懷疑我在編瞎話嗎?“

  “不懷疑?!?p>  他的深信不疑反倒把自己整不會了,明明一路快馬加鞭地趕著,想了好多個說辭,結(jié)果竟然這么輕易地就把他給說通了。

  “你為什么不懷疑?你應(yīng)該懷疑啊!這么奇怪的話,你怎么就相信呢?!“鐘岳十分不理解地希望他至少能猶豫一下再聽。

  “阿岳說的話,我便都信?!?p>  他只是這么篤定地看著這個有些不可置信的女子,眼神里不容一絲懷疑。

  鐘岳反倒有些緊張了,咽了口唾沫,猶疑了半天,開始了她所說的故事。

  “今早的時候,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一個與我年紀(jì)相仿模樣相似的女子,她說她就是與你訂下婚約的那個女君鐘岳,起初我是不信的,但是她把我存在的地方的事情都能說出來,我不得不信。她說她是京國未來的女君,本將要繼位,但是因為一場意外,突然命隕,而我在我的世界里因為一些變故,不知怎得就與她所在世界的生命軌跡重合了,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她說話的時候,身體在不斷地變透明,說是自己已經(jīng)無法多作逗留,希望我能把她本想做的事情做完?!?p>  “她自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現(xiàn)在的女君親生的,只是因為女君無法生育卻非常想要子嗣,才借了一個無名宮女的腹降生在這個世界。這點倒是同我有些相似,我與她倒也無大差別,都是沒爹疼沒娘愛的。她五歲那年,偷聽到了女君和當(dāng)時圣上的對話,說的是關(guān)于當(dāng)年武清城被屠城,舊朝覆滅,圣上得以稱新帝的事情,說話的人出了女君和圣上,還有幾個聲音,其中一個就是之前的天師,也就是云熙的養(yǎng)父素空天師。天師說武清城并未屠盡,前朝余孽也尚有殘喘,需得盡數(shù)絞殺,方能穩(wěn)定朝綱。”

  鐘岳說到前朝余孽的時候,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霍仲軼。

  “當(dāng)時的她只是對他們所說的前朝余孽有些好奇,便私下開始查起了這件事。直到幾年前,她才發(fā)覺這京國的建立是一場充滿血腥的陰謀,前王朝的慘死和武清城的覆滅都是悲劇,所以她開始想方設(shè)法地想去做點什么彌補她父母犯下的罪孽?!?p>  “本來,父君母君只剩余了她一個孩子,若是論權(quán)勢,沒人比她更能只手遮天,但是先帝的突然崩逝,讓朝中動向一下子變成未可知,她的幾個伯伯和堂兄變著法子的想要篡奪皇位,雖然先帝駕崩之前曾立囑讓女君暫代朝政,但是一介女流,怎能服眾,所以女君宣召要立她為新任女帝,這一下令,幾乎是為她帶來了殺身之禍?!?p>  “為了躲避那些想取她性命,給她下絆子的人,她開始養(yǎng)男寵處留情,讓外界的人都以為她是一個荒淫無度的廢人,不會對任何人起到任何威脅,這樣一來的話,她也可以在繼位大典以前保全自身,并且盡快查清事情的真相,還冤魂清白,只可惜…”

  “還是晚了一步,出事那天,她正好在查冥喜院,卻突然被一群壯漢綁著扔到了一處見不到光亮的黑屋子里,嘴里塞著麻布,發(fā)不出聲響。她在黑暗里待了很久,久到都忘了外面該是什么時間,本以為就到此為止了,卻又來了一群人,領(lǐng)頭的女人聲音無比的熟悉,只有她能一下子聽出來?!?p>  “女君?!被糁佥W說出的名字無比的殘酷,鐘岳不知怎得心痛的眉頭一緊。

  “對,殺了她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這位母君,即便從未得到過母親多少愛,但她始終不愿相信自己會是這樣一個結(jié)局。女君下令那群人殺了她的時候,她的心好像已經(jīng)死了,所以落在身上的傷痕都沒那么疼了,那群人折磨了自己很久,直到只剩最后一絲微弱的氣息,都沒等到女君的一句回心轉(zhuǎn)意。本來以為就這么結(jié)束了,可能是因為怨念太深,她殘存的精神體還在這身軀里待了一陣,直到今早覺得時辰將至,才把這一切都告訴了我。”

  “所以她說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么?”霍仲軼的眉頭始終沒有舒展

  “她說她想把一切重新變回原本該有的樣子,正確的樣子,還他們,還你一個公道?!?p>  鐘岳的話還沒說完,霍仲軼突然瘋了一樣血紅了眼,拽住了她的衣領(lǐng)用力地扯了過來,聲音嘶啞且憤怒,像是惡魔的低吼。

  “公道?!什么是公道!武清城20萬無辜百姓的死,我父親母親的冤案,霍家上上下下犧牲的英烈,誰人給過她們公道!那都是一條條活生生的命??!最小的孩子尚在襁褓!何人給過他公道!斯人已逝,拿什么還!”

  怒火擾亂了他的心緒,以至于把眼前快嚇哭的女子當(dāng)成了已亡故的小女君,好在他及時的冷靜下來,慌亂的松開了手,無助和委屈夾雜著讓他這位本已見慣生死的將軍不知所措,自己隱忍隱瞞了十八年的真相突然在她面前潰成散沙,就這么赤裸裸的毫無遮掩的都露了出來。

  鐘岳從未見過一個男孩子可以這么脆弱,更想象不到一個甲胄之下的身軀竟也是如此不堪一擊,默默地將比自己高許多壯許多的男人護在了自己小小的懷里,小聲地噓哄著。

  “我知你心里委屈,也知這世上舉目無親是何滋味,有仇報仇有怨報怨,本就是應(yīng)當(dāng)?shù)?,你心里難受,我便在此處陪著,你何時心情好些了,我何時放開你,可好?!?p>  平日里的堅硬在鐘岳這里突然成了軟弱無力,埋在她窩頸處下的是一張被淚水浸透的面龐,濕乎乎,滑溜溜的,悶悶地回了一句,“那我說心情不好,你是否會一直這樣抱著。“

  “若你存心耍賴,我自然是不搭理你的,但今天特例,誰讓你今早也伺候了我一上午,權(quán)當(dāng)是我的回報了?!芭勇曇糗浥?,卻是語氣堅定,莫名的叫人安心。

  霍仲軼抬起了頭,額頭碰額頭地盯著鐘岳,“你為何不怕,你既然知道我背負了什么,為什么還要特意來找我說這些。你可以回去你自己的世界,過本來就屬于你的正常生活,全然可以不攪進這亂局中。“

  “正常的生活?我從也是未體驗過什么正常的生活的。我父母的婚姻是形式主義,明明心里各有所屬,卻非要硬往一處湊,剩下我這個不倫不類的,美其名曰為了我著想,在我十八歲的時候才離的婚,其實早就已經(jīng)和各自的想好過了好多年新生活了。如今也是把我像貨物到處踢,錢倒是不缺我的,但我只是想要一個家罷了,也不知上輩子做了什么壞事了,竟這么難。所以啊,我從來沒有什么正常的生活,也不知道哪里是屬于我的世界,更不知道應(yīng)該往哪里去,既然命中注定我要成為這里的鐘岳,那我就干脆替她活下去好了,怎么著也能比我之前的生活有意思許多吧?!?p>  看著笑容明媚的鐘岳,霍仲軼的臉上卻滿滿的都是心疼,明明是個日子過的不怎么樣的女子,卻還要強顏歡笑,像極了年少時的自己,為了復(fù)仇忍辱負重,甚至不惜寄人籬下,對那些明明自己厭惡至極的人事擠出笑容,那種自我為難,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懂了吧。

  “你不必替誰活著,若是真要找個由頭,我希望你能與我一起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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