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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第六章 還俗和尚

君覺無意,意意皆你 幺蛾呢喃 4202 2022-07-19 18:00:00

  “吾主岳,事情已辦妥。”

  “事情?什么事情?辦妥啥了?”

  鐘岳的二愣子反應(yīng)似乎和青禾想象的并不一致,方才那個面露殺氣的女君消失沒影了,眼前這個從模樣到身段都完全一樣的女子卻是半分兇相都沒有,手里舉著不知哪兒買來的糖葫蘆,吧唧吧唧的啃的正香。

  “嗚嗚嗚..那個..你剛才去哪兒了呀,一轉(zhuǎn)身你就不見了,你說辦妥什么了,我也沒讓你干什么啊?!辩娫雷炖锇介?,說話含糊不清,看看青禾皺起的眉頭,別又是自己惹了什么事兒?!鞍α耍瑒偛拍莻€沒禮貌的醉漢呢,我正要好好和他說道說道,方才突然有些頭暈,都想不起來什么詞兒回敬他,我現(xiàn)在準(zhǔn)備好了,你讓那人出來,我和他說上了三百回合?!辩娫赖暮敛恢榉炊屒嗪虒ζ涓幼矫煌?,眼前這個熟悉的主人,怎么又變得奇奇怪怪了,方才那般,自己是再熟悉不過的,絕不會認(rèn)錯。不過眼下屬實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爭辯剛才的事情,方才暗衛(wèi)之一的竹野是領(lǐng)了命做事,自然會稟明他們的首領(lǐng)冷蘇越,之前青禾見鐘岳完全沒了記憶,所以才代為告知他女君布置計劃有變動,暫時不會有什么行動,但是剛才看到鐘岳,青禾還以為她回來了,誰知道一眨眼又變回了那個懵懂無知的鐘岳,這下子可要麻煩了。

  “青禾?青禾?想什么呢?”鐘岳晃了晃手里的糖葫蘆,也顧暇不及發(fā)呆的青禾了,朝著人群涌動的地方跑了去。

  這福澤城的景色真是妙極了,那首詩怎么說來著,“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帝京。三百內(nèi)人連袖舞,一時天上著詞聲?!保m然此時是中秋,但是氣氛卻一樣,好不熱鬧。行色匆匆的腳販沿街叫賣,女娘們各個打扮的花枝招顫,用金銀去換取商販們手里的簪珠首飾,玉指輕捻,朱唇微啟的嬌羞模樣,叫人看著好生歡喜。萬家燈火通明,客棧茶樓徹夜迎客,來來往往的人們,臉上只有對美好的心生向往,鐘岳看著此般盛景,“看來這老妖婆還算是治理有方,至少國泰民安是做到了?!毙闹心钅钣性~,全然沒有察覺身后多了一個小尾巴。

  “岳岳~”那熟悉無比的親昵叫喚一下子打斷了鐘岳正賞景的雅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說,還險些崴了腳。

  “岳岳~你躲著我作甚?!梆┪木饺绽镌诙汲桥飩兛谥锌墒且粋€一笑傾城的翩翩公子,可為何再鐘岳的眼里,卻顯得異常的……惡心人。倒也不是反感,畢竟誰都沒法對著這張我見猶憐的小臉蛋生氣,可是每次遇到他,總能想到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再加上和許浩聞一模一樣的長相,干脆并罪,一并都扣在皓文君的頭上。如此,鐘岳實在是心里開心不起來,僵直了背,猶猶豫豫的要不要回頭。

  “岳岳~你說你,那日在宮中對我……如此中意,怎么變臉如翻書啊?!别┪木拇竽槪丝毯薏坏脩辉阽娫赖哪樕?。

  “你你你,你靠我這么近干什么,男…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嘛。”鐘岳自小就對美男計抵抗力不太行,本來還以為古代人能稍些收斂,誰知道竟然遇到這么沒臉沒皮的男子?!吧匣啬谴螌賹嵤钦`會,我可以解釋的……”

  “噢?解釋?那岳岳可否解釋一下那兩個香吻是是何意啊?!梆┪木哪樕蠈憹M了我看你怎么圓回去的表情。

  “那個是,嗯,那個是……”明明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不知為何,面對皓文君的質(zhì)問又變得磕磕巴巴起來。

  “那是因為前幾日的意外,小女君得了妄為癥,妄為癥,顧名思義就是會不受控制的肆意妄為,所以你所說的,只不過是小女君的一是發(fā)病罷了?!耙粋€身著星云道服的男子穿梭于人群,踱步來到了鐘岳身邊,不用看就知道是那個奇奇怪怪的天師云熙。雖然這個說辭自己并不認(rèn)可,但也算是及時雨的解圍了,鐘岳也就不和他計較,順著他的話頭先解決了難纏的皓文君再說。

  “妄為癥?云熙天師,你可不能為了給鐘岳想托詞,就胡謅一個疾病吧。“皓文君明顯是不信這個天師的話。

  “皓文君若是不信我的一面之詞,可以親自詢問那些給小女君問診的大夫們,一問便知了。“天師誠懇的樣子,就連鐘岳都懷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是病了。

  好在是青禾反應(yīng)快,慌忙打起圓場,“二位郎君,今夜乃中秋夜,不如暫且拋下這些問題,隨同吾主岳前往不遠(yuǎn)的一月酒樓,酒食都已備齊,特意為各位留的最高處的雅間,視野開闊,可以看盡整個福澤城?!?p>  青禾的得體,給了幾人臺階,皓文君也就不再多說,整整衣冠重新擺出他那副達(dá)官顯貴的富儒公子樣,“既然岳岳都盛情邀約了,那我便做個順?biāo)饲?,今日就只把酒言歡?!?p>  鐘岳長舒一口氣,終于是蒙混過去了,好好的日子,差點就毀了。一行人在青禾的領(lǐng)路下,步行至一家裝造氣勢宏偉的酒樓(人太多,車馬反而不方便,反正也不遠(yuǎn))。

  【將軍帳中。霍仲軼燈下扶額小憩,中秋夜的月色從帳簾里細(xì)細(xì)散散的落進(jìn)來,襯得這個身著甲胄的漢子面色柔和起來,若是拋開武將身份,霍仲軼的相貌絕對是京國難見的俊俏,常年征戰(zhàn)導(dǎo)致指間留下的厚繭更是讓他多添了幾分硬朗,再加上習(xí)武之人,身體都是健碩的很,都城的媒婆都口傳,哪日霍將軍若是回到福澤城,那城里的未婚女眷定當(dāng)踏破門楣,即便是做個妾都值當(dāng)?!?p>  “報!”蒙江的急報聲叫醒了剛有睡意的霍仲軼。

  “何事如此慌張?!被糁佥W皺起的眉頭暗藏不悅,犀利如隼的眼神像是要吃了眼前這個慌里慌張的將士。

  “回稟將軍,那邊國的廖靄(邊國的一個將軍),率一眾精兵,圍住了離池,城門外氣氛緊張,看來是有一場大戰(zhàn)啊將軍。”

  霍仲軼聽罷倒是不慌不忙,擺擺手,“不急,這不過是虛晃,不過天亮之前,他們自會退兵,說不定會奉上禮品賠罪道歉?!?p>  “賠禮道歉?“蒙江一臉的不解,這將軍怕不是糊涂了。

  “我們的那位小女君,此刻應(yīng)該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你出門的時候把帳簾給我掛好,早點休息,明日一早還得趕回宮里稟報情況?!盎糁佥W也不理會蒙江的滿腹疑惑,自顧自的起身回到那張簡易席塌上,蓋上被子,就睡下了。

  蒙江雖然不懂這位將軍在胡說八道什么,但是,追其主聽起命,這是兄長蒙池告訴自己的,便也不再多問,收起帳簾老老實實的出去了。月下皎潔,三年沒回過家了,不知今年中秋夜,小妹和爹娘是否像從前那樣,在院里推著竹兔燈,飲著醪糟酒啊,啊,娘親做的醪糟酒可香可醇了,第一口定得多砸吧幾口,那糧食發(fā)酵的香味就順著嗓子眼直達(dá)胸口,那叫一個暖和?。∶山胂刖腿滩蛔〔[縫起眼來,好像閉上眼睛就真的能看見他們一樣。

  彼時的一月酒樓里,一片歌舞笙鳴,歌女的嗓音配上舞姬裊娜的身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置身宮廷里,但是鐘岳卻沒有心思去嗑瓜子賞美人,憂心忡忡的啃著指甲,本來還想著好好放縱一晚上,結(jié)果青禾的提醒,讓自己想起來了那個老妖婆派給自己的邊國使臣。此刻那個使臣就在隔壁桌正襟危坐,絲毫不受眼前的美色影響,非常冷靜的喝著面前的清酒。本以為一頓香車美人就能打發(fā)走的,結(jié)果來人卻不為所動,悄悄送去的金銀財寶都被系數(shù)歸還??磥硎莻€硬茬,也難怪這老妖婆會交給自己處理,如果這么簡單就能收買,那國庫的財寶可比他兜里的多,宮里的女子也比這市井酒樓來的明艷。

  “岳岳~怎得一晚上如此心煩?!梆┪木觅嚥毁嚨挠智那呐驳搅绥娫郎磉?,”不如說與我聽聽,看看我是否能幫的一二。“

  “你?算了吧。讓你去勾引外面的女娘倒是可以,但是幫我,恐怕是用不上你?!扮娫赖囊荒槺梢囊呀?jīng)交代了自己的不信任。

  “我猜,岳岳的煩心事,一定是和那位使臣有關(guān),對不對“皓文君倒也是個好脾氣,任鐘岳怎么損他也不帶急眼的。

  “你怎知?“鐘岳一驚,天吶,自己的焦慮已經(jīng)這么顯而易見了嗎。

  “你都盯了那人一晚上了,若不是心悅與他,那必定是心計于他,瞧這人相貌平平,你決不可能看上,那就一定是你在想法子整他但是無奈使不上勁兒??催@穿衣打扮,多半是他國使臣,前日里我與母親進(jìn)宮時有幸見過一面,我猜一定又是女君給你下了什么命令,要給這使臣贈一頂無法推脫的罪帽。”皓文君輕描淡寫的把鐘岳腦子里想的事情全猜了出來,看到她一臉不可思議的目瞪口呆狀,抑制不住的得意起來。

  “我的天,你是不是在我身邊安插細(xì)作了,知道那么清楚,不怕死啊你?!辩娫绹樆5?p>  “欸,可不敢瞎說,我哪兒有這么大的能耐,岳岳可別開這種玩笑?!别┪木χ鴶[擺手否認(rèn)。

  鐘岳心想,反正自己也沒辦法,這事兒也純粹是他自己猜出來的,不如死馬就當(dāng)活馬醫(yī),讓這個以謀略出名的皓文君給自己出出主意,“那你說,這使臣不好女色,也不貪圖富貴,我該怎么找個借口,終止了這場虛假的交易,又能不傷了兩國的和氣?!?p>  見鐘岳終于肯認(rèn)認(rèn)真真和自己說話了,皓文君喜不自勝,收了收不自覺就會上揚(yáng)的嘴角,擺出一副老先生的做派道:“岳岳啊~你瞧那使臣,和別個有什么不一樣的地方?!?p>  “不一樣的地方,穿的樸素?”鐘岳瞧了瞧那人,實在是看不出哪里不一樣。

  “的確,這使臣與我們印象中的那些不同,穿著打扮極盡簡樸,并且袖間藏著一串佛珠,所以你猜猜,他回事個何身份?!别┪木室夥磫栫娫?p>  “佛珠?他是個和尚?“鐘岳驚得捂住了嘴。

  “不完全是,應(yīng)該說,他是一個還俗和尚,可是看他一臉虔誠,我猜測,應(yīng)該是事出有因被迫還俗,這些人一般都是塵緣未了,可能是因為破了色戒娶妻生子,也可能是家中尚有長輩需要照拂,你不如叫青禾好好探一探這個使臣的底細(xì),再對癥下藥即可?!梆┪木嬃丝诓铦櫫藵櫳?,看著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鐘岳,寵溺的搖了搖頭,招手示意青禾過來,在她耳邊悄悄吩咐了幾句,青禾便匆匆?guī)顺鋈チ恕?p>  反應(yīng)過來的鐘岳還有些震驚,小聲問:“皓文君,你這猜測,若是真的,那有沒有可能這個使臣是被邊國的君王脅迫了家眷,才不得已過來的。我若這次硬塞他一個好色貪財?shù)淖锩厝灰幌伦泳蜁凰麄兺品?,他們肯定知道這和尚不敢反抗,來我這兒必定也油煙不吃,只要坐等我們露出話柄,屆時就有理由逼迫我母君割讓疆土,甚至是侵略都有可能啊。我的天,這也吃得太黑了?!白约阂贿叿治觯┪木贿咟c頭贊同,看來自己分析的也是八九不離十的。這看來,自己接了個燙手山芋啊。

  一邊的云熙看著鐘岳和皓文君交頭咬耳好不歡樂的樣子,心里愈發(fā)的醋意大發(fā),想來從前能近身小女君的只有自己,自那次意外之后,她仿佛變了一個人,對他也是不理睬了,對那皓文君倒顯得熟絡(luò)得很。咬牙切齒間,不慎掙碎了一個瓷杯,握著碎渣的手心,鮮血不斷的向外滲,嚇壞了上前斟酒的婢女。

  婢女顫顫巍巍的不知該怎么辦,臺上款款的走下一個身姿嬌媚的舞姬,玉臀扭動,輕薄的衣衫在晚風(fēng)的吹拂下,顯得女子風(fēng)情萬種。徑直走向滿腹怒火的云熙,手法嫻熟的接過下人遞來的紗布膏藥,細(xì)心的為他處理傷口??煽v使這女子再上心,卻始終挪不開云熙好像長在鐘岳身上的眼睛。

  這世間的關(guān)系就是這么奇奇怪怪,你目不轉(zhuǎn)睛的,卻總是心顧其他,你以為不會相遇的,往往是無法躲避的,越是熾烈的,越是傷人的,只不過身在其中的,都是迷惘的的,而能看清這一切的,永遠(yuǎn)都不是故事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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