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他好像有心事啊。”
張威走后,顏如玉看著對方的背影道。
“看得出來?!鳖欝系故菦]想到還有這么一個展開。
也不知道張威想要跟自己說什么。
不過張威為什么會這樣,他倒是猜到了。
這位拳館館主,當(dāng)年想必也曾少年豪俠過。想必剛才的琴音,讓他追憶起往事了。
學(xué)會了琴藝,顧笙倒是心情不錯,更不用說這門琴藝?yán)锇渌麞|西,以后若是自己能走上修行之路,這琴藝便能用得上了。
雖然不知道威力怎么樣,不過反正是白來的,而且《念生琴解》里面說一念起百魔生,聽起來倒是挺厲害。
回去的路上又去書鋪買了幾本書,可惜游記類本來就少,如今書鋪是一本沒有了,剩下的都是四書五經(jīng)、詩詞歌賦,以及小說。
顧笙干脆就買了幾本小說,說不定哪本里面會有意外之喜。
除此之外還找到一本《九勢》,是一本書法理論書籍,講運筆的規(guī)則和書法線條的,也一起買下。
顧笙覺得看這本書說不定能讓自己的書法提高一截,雖然沒什么大用,但也聊勝于無。
畢竟自己好歹是個讀書人嘛,字好看一些也是應(yīng)該的。
回家后顧笙對顏如玉道:“你收拾一下,看看有什么需要帶的,后天去青云觀拜訪之后,就不回來了。”
“公子,那我們怎么走?”顏如玉問道。
“雇輛馬車吧,大不了多給點兒銀子,多雇幾日?!鳖欝舷肓讼氲?。
城內(nèi)車馬行當(dāng)都是飛虎幫的生意,若是普通人帶著財物出行,一定要千萬小心。
說不定半路車夫就謀財害命了。
要不有句話說: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
各城各縣的車馬行當(dāng),全都跟幫派脫不了干系,船也差不多少。
不過顧笙就沒這擔(dān)憂了。
交代完之后,顧笙拿起那本《九勢》,花了一天時間看完,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樣,收獲的是書法方面的能力。
提筆落字之下,書法大有長進(jìn),隱隱有些大家之氣了。
一篇紙寫完,顧笙便將腦海中關(guān)于書法的知識融會貫通了大半,稍后再練習(xí)下,這字也就拿得出手了。
……
第二天上午,顧笙便帶著顏如玉去張家拳館拜訪。
武館前院有二十多個弟子正在練拳,打起來虎虎生風(fēng),頗有氣勢。
看到顧笙二人進(jìn)來,所有人都注視過來。
“昨日與張館主有約,顧笙今日前來拜訪?!鳖欝蠐P聲道。
不少人臉色微微一變,認(rèn)出這是前些日子那個鍛骨高手。
關(guān)于現(xiàn)場的情況,也從張威口中傳了出來,雖然沒傳的滿城皆知,但武館的弟子卻是知道的。
“顧相公,父親已經(jīng)吩咐過來,請進(jìn)?!睆堯T虎上前幾步相迎道,這人顧笙也見過,是張威之外的另外一個鍛骨境武者,既是武館的大弟子,也是張威的義子。
“有勞了?!鳖欝瞎笆?,隨著張騎虎進(jìn)入后院一個房間,張威正坐在那閉目養(yǎng)神。
聽到聲音后睜開眼睛,眼睛開闔之間如有電光一般的精芒,讓顧笙有些心驚。
這張威的實力看樣子比自己預(yù)想的還要強。
“來了啊……坐吧?!睆埻姷筋欝虾笪⑽Ⅻc頭,從桌子里拿出一個冊子。
“在這看吧,看完還我,我還要傳給騎虎的?!?p> 說完便繼續(xù)閉上眼睛不言不語。
顧笙心中有些疑惑的將冊子接過來翻看,片刻后便有些驚訝的抬頭看了一眼張威。
這冊子里不是其他,而是一些見聞。
包括附近幾個省較為出名的武學(xué)流派,較大的幫派,拳館,江湖伎倆,甚至還有不少平日見聞。
其中大部分都是張威親身經(jīng)歷的,因為上面有的地方有年份記載,算算時間張威也就是二三十歲的時候。
這些東西雖然不是鍛體秘術(shù)、武學(xué)殺招那樣的不傳之秘,但也意義極其重大。
這里面有張威當(dāng)初踩過的坑,涉過的水,完全是一個人在江湖上行走的經(jīng)驗傳承。
不算厚的一本冊子,卻能幫人少走不少彎路,避過不少危險。
其中還有一些神神鬼鬼的見聞,鬼物妖怪都有,有些是聽人敘說,有些是親身經(jīng)歷。
尤其是其中一段,從字里行間來看,當(dāng)時張威應(yīng)該有洗髓的實力,而不是現(xiàn)在的鍛骨巔峰。
當(dāng)時張威去給人助拳,同行幾人都是洗髓高手,而對方則是不知道從哪找來個枯瘦的野道士,拿著一個草人念念有詞,然后拿釘子扎在草人腦門、心窩上。
結(jié)果己方一個高手腦門和心窩如被人一劍刺穿一般,當(dāng)場身亡。
然后那道士拿出一個葫蘆,從中飛出一道白芒,直接將張威胸口貫穿,還傷到了心脈。
事后張威調(diào)養(yǎng)了數(shù)年,也僅僅是恢復(fù)到如今鍛骨巔峰的實力,再也沒有進(jìn)一步的可能,心灰意冷之下回到青陽縣開了拳館。
后來張威多方打聽,才知道對方之前用的草人是厭勝之術(shù),需要人的發(fā)須、血液作為媒介。
至于那葫蘆,則是對方的法器。
顧笙翻到最后一頁,手指停頓一下,心中琢磨一下,這冊子雖然不是小說也不是游記,僅僅是一些心得經(jīng)驗,不知道會不會具現(xiàn)出什么東西。
尤其這冊子里有不少關(guān)于武者的記載,萬一具現(xiàn)個刀槍棍棒或者天下掉下個林壯士,實在沒法解釋。
想到這,顧笙起身抱拳沖著張威深深一禮,這是師禮。
“多謝館主。”
雖然雙方僅僅打了兩次交道,但以自己手中這本冊子的價值和心意,值得顧笙恭敬相對。
對方雖然一直表現(xiàn)出沉默寡言的姿態(tài),不過倒是面冷心熱的人,僅僅因為一曲《笑傲江湖》便將這樣珍貴的心得借給自己觀看。
“不必如此,我也只是一時有感。若是有心報答,日后若是有一天看到騎虎落難了,有余力時幫上一把便可?!睆埻⑽u頭,嘴角動了動,似乎有一絲笑意。
“無論如何,都要多謝館主。這冊子上有些東西要想一下,還要再叨擾一會兒,我想到院子里呆上片刻。”
張威微微點頭。
顧笙抱了抱拳,拿著冊子到院子里坐下,開始閱讀最后一頁。
片刻后,一個巴掌大小的物體從空中落下。
顧笙伸手接過,定睛一看,竟然是個草人。
正是冊子里記載的,張威那次遇到的厭勝之術(shù)所用的草人。
“好東西。”顧笙心情不錯,這草人雖然用起來有點兒麻煩,但用好了卻是個大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