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沐回到屋里,看著連環(huán)畫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等他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了。他揉著雙眼,打著哈欠,推開門,腳下被絆了下。迷迷糊糊中,看到地上有個紙盒,他再次揉了揉雙眼,外包裝上藍白相間,他拿起了看到上面寫著“麥道-82飛機航?!?,程沐開心的差點要叫出來。
他趕緊拿到房間的書桌上,拆開包裝,里面是一個18CM的模型飛機,下面還有個底座,可以支撐起來,讓飛機模型的形態(tài)看起來是起飛向天上的狀態(tài)。程沐看著這個飛機模型高興壞了,他敲開父母的房間,想要個父親分享自己的喜悅。打開門,卻沒有人在。
書房的門還關著,他悄悄打開書房的門,看到臺燈還亮著,父親卻趴在了書桌上睡著了。他懂事的悄悄退出,觀上了門,不忍打擾父親的睡眠。自從小雅失蹤后,程天放經(jīng)常睡不著,想要睡覺只能靠安眠藥。程沐看到父親吃藥,知道了父親的睡眠問題,他不想打擾父親這難得的睡眠。
起床后,他先來到了食堂。看著秀秀忙碌的身影,程沐也懂事的幫媽媽干起了活?,F(xiàn)在是夏天,氣候炎熱,很多菜都只能當天現(xiàn)燒。今年夏天出奇的熱,前兩天后堂兩個燒菜工人,先后中暑。又遇到一戶職工要辦酒席,全部忙到一塊去了。媽媽每天起早貪黑的忙前忙后,他望著母親這幾天都瘦了一圈。他長大了,也越來越懂事了,知道母親的不容易。
這個暑假,程沐在食堂學著干活。他跟著食堂跟那些洗菜阿姨們,學著洗菜、切菜,等人們吃完飯后,掃地、抹桌子、拖地、打掃衛(wèi)生。沒幾天,他就把這些工作做的像模像樣了。食堂那些洗菜阿姨開玩笑說,程沐這么懂事又能干,將來長大了要把閨女嫁給他。程沐那會兒想著,我才不要跟你們家閨女一起,我長大要跟孝文、孝武住一起。
暑假一晃就快過完了,程沐這個暑假干活辛苦,吃的比以前多,個子也躥上來一截,已經(jīng)比秀秀略高出半個頭了。程天放在這個暑假,原本想要好好陪伴兒子,卻未能實現(xiàn)。他干脆趁熱打鐵,把上次學習交流后的一些想法重新投入到研究中。又開始了每天早出晚歸,泡在實驗室的節(jié)奏。
這個暑假,這一家三口各自忙活,每個人都過得很充實,倒也相安無事。臨近開學,孝文、孝武也回來了,程沐高興壞了,頭幾天他們?nèi)鞄缀跆焯炫菰谝黄?,交流著這個暑假各自的見聞和活動。程天放偶爾會獨自去侯漢江那里喝酒,卻很少叫上張?zhí)旄R黄稹?p> 8月末,侯漢江即將去蘭市西北大學任教,他們一家也要從302所搬到蘭市去生活了。臨行之前,張?zhí)旄W鰱|,邀請了侯漢江一家、程天放一家在食堂的二樓雅座,為侯漢江踐行。侯漢江調(diào)去西北大學教書,還得歸功于他那老丈人背后的人脈關系。一方面302所這幾年發(fā)生了太多事情,也算是個是非之地,另一方面他也深知教育的重要性,302所的子弟學校,教育資源有限,而且也只能上到初中,到了高中孩子們還是得安排到其他地方上學。不如早點離開,做點安排。
那晚,侯漢江對于即將的別離,十分感慨,喝了不少酒。喝完后,他拍著程天放的肩膀,貼著他的耳朵說“兄弟,302所不是久留之地,有機會就走出去?!比缓箢^趴在程天放肩膀上睡著了。那晚程天放失眠了,他反復琢磨著侯漢江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想著這幾年發(fā)生的事情,又想到小雅,和他離世的父母。躺在床上輾轉(zhuǎn)難眠,他起身想去吃一顆安眠藥,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快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