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提前逃到后山,躲過了星月宗賈生的屠刀,甚至在后山尋覓到了一處山洞,開始修煉起來。然而李凡沒有修煉太久,便遇上了不小的麻煩。
山洞中,李凡周身靈力環(huán)繞,經(jīng)脈中靈力經(jīng)過一次又一次的循環(huán),最后化作細(xì)絲被道種所吸收。道種上兩條道紋忽明忽暗,仿佛在吞吐著天地靈力。
嗷嗚!
忽然一陣?yán)呛繌倪h(yuǎn)處傳來,盡管隔著層層的樹林,但仍然有不小的穿透力,將李凡從修煉中驚醒。
“怎么回事?”李凡立即停止修煉,稍微活動了身子,便附在洞口仔細(xì)傾聽著外界的聲響。
“山林中的野狼應(yīng)該在晚上才會獵食…而且后山上的狼王前不久才被天師斬殺,不然我怎么敢藏于后山?”
李凡的村莊三面環(huán)山,東面則是一處田地,第一代村長安家于此,便是依靠田地自給自足。
東西面的山上各有一頭猛獸,它們占山為王不允許任何生物靠近,但又不主動下山襲擊,因此歷代天師都沒有去降妖伏魔。
相傳東面山上是一頭獅虎獸,有著抽芽頂峰的實力,甚至還會操縱雷電。西面山上是一頭獅狼獸,同樣有抽芽頂峰,相傳它可以操縱氣流。
至于后山上則有一頭狼王,狼王則只有道種后期的實力,尋常天師便可將其斬殺。
但狼王周圍有許多的野狼,每每圍剿狼王時,狼王都會隱匿在狼群中逃走。
而正是因為上一任天師舍命斬殺狼王,才被狼群重傷。
在李凡確定了狼嚎聲不是后山傳來后,便撥開遮擋住洞口的草葉,鉆出了山洞。
“既然不是狼王,那就是在西方山林中的獅狼獸了…可那只不長眼的野獸會侵占獅狼獸的地盤?”李凡看向西面的高山,暗自思考起來。
忽然李凡靈光一閃,隨即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澳且欢ㄊ恰窃伦诘男奘苛恕?p>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正午,濃厚的陽光透過密林,在樹葉的遮蔽下照耀出點點光斑。
李凡用手擦拭了額頭冒出的汗水,正聚精會神的看著下方村莊中慘烈的場面。
一個時辰之前,李凡本想去西面山中尋找被獅狼獸攻擊的修士,看能否坐收漁翁之利。
但等到李凡找到合適的位置才看到,竟然是一只沒見過的大鳥在和獅狼獸搏斗。
大鳥渾身褐色,但在頭頂處長著幾縷紅毛,似乎無心爭斗,只是不斷的躲閃獅狼獸的撲殺。
獅狼獸也不焦躁,只是耐心的等待著大鳥的失誤。每當(dāng)大鳥扇起翅膀,想要飛起時,獅狼獸總能準(zhǔn)確的將大鳥的必經(jīng)之路封死。
而因為叢林中繁盛的草木,大鳥試探了幾次都無法立即起飛。兩者就這樣開始了拉鋸戰(zhàn)。
李凡見此,只好原路返回,在一處合適的地點觀看起了山下修士的手段。
“這修士的速度好快!”
盡管李凡身在山腰處,但因為踏入修煉的緣故,李凡的視力出奇的好。李凡居高臨下,可以將修士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他腳下的是星移紋嗎?能一次性催動十多分鐘,恐怕是個孕生境的修士…”
李凡終究是缺少實戰(zhàn)經(jīng)驗,而觀看他人的戰(zhàn)斗手法,也是不錯的提升方式。
更何況李凡指不定不久就會遇上山下的修士,到時候難免一戰(zhàn),所以李凡此時的分析并不是沒用。
“還有黑色的火焰?不知道這有什么作用…”
“竟然可以將月光紋附著在刀刃上?真是巧妙??!”
雖然山下的修士只是手起刀落,本能的展現(xiàn)著自己的技巧。但李凡在修士簡單的行動中,也是獲益良多。
最后,當(dāng)修士將刀歸入刀鞘,在村路旁休息起來時,陽光已經(jīng)變得金黃,時候已經(jīng)是黃昏。
李凡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生活了十五年的村莊被修士屠殺殆盡。
但李凡甚至可以談笑風(fēng)生的看完這一切。因為長達(dá)十五年的壓迫,長達(dá)十五年的對死的抗拒,讓李凡的心中只能關(guān)注自己的安危。
“至于他人的死活?若是對我有利,那便無妨;若是對我有害…必除之?!?p> 當(dāng)現(xiàn)實已經(jīng)足夠黑暗,你怎么又能怪罪一個被黑暗所傷的人呢?
“那兩個修士離開村莊,進(jìn)入西面的山林了,看來那頭鳥獸就是修士的坐騎?!?p> 李凡看見修士離開村莊,不慌不忙的起身,再三確認(rèn)修士沒有返回,便準(zhǔn)備下山。
“有那頭獅狼獸,想必修士一時半會也無法脫身,”李凡一邊下山,一邊觀察著村莊中的場景,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取得足夠的干糧,以及找到下一個安身之所…”
畢竟李凡只是匆忙上山,并沒有攜帶足夠的干糧。而且夜幕將至,村莊又被毀,村莊中必定會出現(xiàn)覓食的野獸,到時候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
殘陽已臨近西山,漫天的陽光無力照耀著大地。
晚霞還在天邊燃燒,放眼望去遠(yuǎn)處的群山,在淡金色的邊紋下蒙上一層厚厚的灰。
但在青山村,夕陽投放,只能照射出一片又一片的血紅,一只白鳥在空中盤旋,翅膀上也沾染了幾絲血紅。
李凡跨過村莊燒焦的廢墟,四處尋找著可以藏身的處所。
“這修士的黑炎竟然這么強盛,燒了快一天都沒有熄滅。”
李凡試著將水撲向火焰,卻發(fā)現(xiàn)雖然一部分黑炎被水撲滅,但另一部分竟然在水上燃燒起來。
隨后李凡在一處廢墟前停下,稍加思索后翻找起來。
“我記得這戶人家好像有烙干餅的習(xí)慣,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一些干糧…”
就在李凡翻動著殘檐碎瓦時,一陣耳熟的聲音從李凡身后傳來。
“李凡!你竟然沒死!”
李凡翻動的動作忽然一頓,隨后又繼續(xù)翻動了起來,仿佛沒有聽到一樣。在從廢墟里翻出兩塊燒餅后才緩緩起身,看向來者。
“你竟然也沒死啊…還有,這句話應(yīng)該我來說才對。王鳴,你為什么沒死?”
聽到李凡略帶嘲諷的話語,如果是平日的話王鳴早該發(fā)火。
但這時的王鳴還是一臉平靜,一邊向李凡走去,一邊向李凡說到。
“先別管這些,我們村莊被兩個修士破壞了,我看見了屠殺我們村莊的修士。我們一定要為村莊報仇,他們出身星月宗,是一男一女,男的臉上有一道刀疤橫貫右眼,女的…”
隨著王鳴向李凡越走越近,沒等他說完,李凡反而向后退了幾步,又重新拉開了與王鳴之間的距離。
隨后也不看王鳴,只是專心的將手中的燒餅結(jié)實的捆好,仿佛手中的燒餅比村莊更加重要。
等到燒餅完好無損的收到懷中,李凡才抬頭看向王鳴,輕聲說到。
“第一,我知道村莊被屠殺了,我也用不著你介紹那兩個修士…因為我也看見了他們屠村的全過程?!?p> “第二,我知道屠殺村莊的原因,你也不要妄圖把我和你綁到統(tǒng)一戰(zhàn)線。這個村子對我來說可有可無?!?p> 說完李凡一頓,瞇著眼看向王鳴,
“第三,我想知道…你為什么沒死…”
“知道原因?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村民,那樣大家都可以逃過一劫,你為什么…”
聽到李凡的話語,王鳴頓時激動了起來,當(dāng)即就要質(zhì)問起李凡,但說到一半又被李凡打斷。
“他們與我無關(guān)!我的問題是,你…為什么沒死”
李凡此時還是一臉平靜,仿佛被屠殺的村子真的與自己無關(guān),只是一字一頓的質(zhì)問著王鳴。
“那我說明白一點,我全程都沒有看見你出入過房屋…你們家是不是有地下密室之類的…”
聽到李凡的話語,王鳴頓時感覺一陣?yán)浜?,仿佛自身已?jīng)被李凡徹底看穿。
與此同時聽到李凡說出“與我無關(guān)”后,又是一陣怒意沖上心頭,熊熊的怒火在胸中燃燒。
“忍住,王鳴…”王鳴壓制著心底的怒火,“我要復(fù)仇,一個人的力量還是不夠,要拉攏李凡…”
于是王鳴狠狠的喘了兩口氣,模仿李凡冷酷的神情,向李凡說到道。
“沒錯,如你所想,我們家中有一個地下密室。我父親提前將我藏在地下,自己吸引開修士的注意力,我才得以活下來,但我父親…”
想起自己父親關(guān)上門的身影,想起父親臨死前的話語,王鳴又不自主的哽咽起來。
但從始至終,李凡都只是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男子。
看著王鳴忍不住的哭出聲來,李凡仍舊冷酷的說到,“真是長不大啊,那就帶我去密室吧”
王鳴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強忍著心中的悲傷之意,狠狠的瞪了一眼身前的李凡,而李凡只是無奈的聳了聳肩。
王鳴轉(zhuǎn)過身,不讓李凡看到自己淚流滿面的樣子,高聲說道,
“那我也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答案讓我滿意,我就帶你去找地下室?!?p> 李凡似乎對王鳴的表現(xiàn)十分驚訝,心底暗道,
“不錯嘛,這小子也會談條件了?但是…”
王鳴見李凡沒有回應(yīng),便繼續(xù)說到。“李凡,我知道稱呼你為詛咒之子是我的不對,但這也是為了集體的和平,舍小保大的道理你應(yīng)該清楚…”
當(dāng)王鳴慷慨陳詞,背對著李凡高聲談?wù)撝w與個人的得失之時,李凡卻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王鳴,同時在默默從懷中翻找著什么。
“李凡!如果你的集體面臨著一場災(zāi)禍,而你有力量去保護(hù)它…直白一點,如果這次事件你有力量,你會不會從那兩個修士手中保護(hù)村莊?”
王鳴學(xué)著李凡一字一頓,“李凡,告訴我,你的答案!”
聽到王鳴交到自己的名字,李凡一愣隨后低聲笑了笑,一邊靜靜的靠近,一邊說道,
“那好,我來告訴你我的答案…,我的答案就是…”
忽然一把鋒利的匕首穿過王鳴的心口,從后向前將王鳴的心室徹底捅穿。
“這就是…我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