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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帝求我入椒房

第177章 陪你

新帝求我入椒房 燕白墨 3117 2022-10-01 23:21:23

  奚音白了他一眼。

  這世上最痛的領悟,大概就是有個飯桶朋友。

  奚音走出雅間,追著林梧出去。

  “等等!”入了長廊,奚音在后頭沖那方背影喊了聲。

  林梧止步,回身等她。

  他逆光立著,分明什么也沒干,就端的成了一副畫。

  沒什么表情時,林梧的面上總掛著淡淡的懵懂感。

  光從面向上來看,他好似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

  奚音時常會想,若他是個尋常人家的小少爺,那大抵會一直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

  快步走上前,奚音未經(jīng)停頓就直接拉起他的手,柔聲問道:“你這么著急走去做什么?”

  林梧低垂著視線:“去書房?!?p>  “今日約了哪位大人?”

  林梧別過視線。“沒有?!?p>  奚音走近了些,仍舊拉著林梧的手,露出燦爛的笑容,“那我陪你?!?p>  片刻的沉默后,林梧應道:“好?!?p>  兩個人沿著長廊比肩而行,靜默不語。

  偷瞄了他兩眼,奚音已然能夠篤定,林梧絕對是不開心了。

  她極力在腦中思索,卻是如何都想不起來,她到底是哪句話沒有說對。

  很快就抵達書房,奚音跟在林梧后面進去,接著順手關上了門。

  光陡然收起,林梧愣住,望著奚音,不明所以。

  奚音大大方方地走來,爾后牽著他到木椅前。

  “坐下?!彼宦暳钕?,林梧立即聽話地入了座。

  待林梧坐好,她摟著他的脖子,徑直橫坐在他的腿上。

  未免她掉下去,林梧不由得緊緊摟住她。

  雖是不解,但依然配合。

  他問:“你這是做什么?”

  “你不高興?!鞭梢糁赋鰜?,“我這是在哄你開心?!?p>  林梧眸光浮沉。

  她把他當成是什么人?周幽王?

  他哪是那種好色之徒?

  掛在林梧身上,奚音再道:“眼下你是跑不了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你到底為什么不高興?”

  林梧的唇抿得直直的。

  奚音又問:“可是我說錯了什么?”

  “不是。”林梧搖頭。

  猝不及防的,奚音俯身親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后問道:“現(xiàn)在可能說是為什么了?”

  心花倏地綻放開來,林梧默然嘆息,好吧,他就是周幽王吧。

  他認命了,坦白道:“我只是突然記起一件事?!?p>  “什么事?”

  心中做了準備,林梧抬眼直面奚音,道:“從前你與四哥相愛不得相守,最大的阻礙是四哥他行為不端,做了錯事。如今,他有所改進,你是否對他亦有改觀?”

  林梧眸中有憂慮,面上更多的則是堅定。

  眼珠一轉,奚音露出狡黠的笑容,問道:“難道我對他有改觀,你就要把我打包了送給他?”

  “那自然不會!”林梧急切道。

  奚音笑笑,“那不就得了!”

  她繼續(xù)道:“我與林祁早就結束了,也許最初的原因是他行為不端,可歸根結底,還是因我們不是一路人。我是你的妻子,是他的弟媳,這一點以后都不會改變。我又不是因為不與他在一起,繼而隨便尋了個人嫁了,我是因為喜歡你才同你在一起的?!?p>  奚音騰出一只手來捂住胸口,故作心痛的模樣,“我每天都同你說那么多遍我喜歡你,你為何還是不相信我呢?”

  “不是不信你?!鳖D了頓,林梧再道:“我是不信我自己。即使到了現(xiàn)在,每日一睜眼瞧見你,我都會覺得如夢一般?!?p>  奚音莞爾。

  她湊上去,蜻蜓點水一般碰了一下他的唇,接著道:“你這樣好,我才舍不得離開你呢?!?p>  說罷,她從林梧的身上翻下來,拍了拍手,“說清楚就好了,我可要去小睡一會了?!?p>  她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春困秋乏,真是厲害?!?p>  她剛邁出一步,突然手腕上多了一股力道。

  回眸,林梧小小聲:“我陪你。”

  看林梧那害羞樣,奚音忍俊不禁,故意逗他:“陪我什么?”

  林梧沉默了會,隨即頂著一張白里透紅的臉艱難說道:“陪你睡覺。”

  溫暖的午后,最適合小眠一會了。

  二人小憩了半個時辰。

  起來后,林梧讀了會書,奚音看了會話本。

  等時芥過來,仨人要一起用晚膳,爾后一起去池府。

  見時辰差不多,喜玲去門口迎時芥。

  想到他中午來了晚上又來,喜玲打趣道:“小侯爺,您這么來回跑,實在是辛苦哈!”

  時芥未聽出喜玲話中的調(diào)侃,反倒是認可地點頭:“確實辛苦?!?p>  他又補充道:“我想著,待明年,我就在這附近尋間好宅子,之后就搬到這附近來住,也能離你們更近一些?!?p>  “你還要住過來???”

  話說得這么直白,時芥終于聽明白喜玲話中的意思,隨即皺眉道:“怎么?你家主子都沒意見,難道你還有意見啦?”

  喜玲連連擺手:“不敢,不敢。”

  “哼!你以為是我在蹭吃蹭喝,其實我是來幫你家主子的!我日日過來,這樣林梧才不敢欺負她!”

  喜玲呵呵一笑,嘟囔道:“您天天來,他們倆單獨相處的時間都少了,何談欺負?”

  “你說什么?”

  喜玲提高了些音量:“我是說啊,姑爺?shù)钕率遣粫圬撐壹倚〗愕?,姑爺?shù)钕聦ξ壹倚〗悖鞘桥踉谑掷锱滤ち?,含在嘴里怕化了,何談欺負呢??p>  “這倒也是!”時芥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又改口道:“其實啊,我還有個私心,我也是怕你家小姐欺負我兄弟?!?p>  喜玲:……正話反話都被您一人說了。

  說不過他,喜玲不再理他,拖長音調(diào)喊道:“小——姐——小——侯——爺——又——來——了——”

  奚音走出來,瞧著滿臉不情愿的喜玲,笑了笑,拍拍她的胳膊,道:“你這么說,小侯爺會難過的。”

  時芥拼命點頭。

  雖然奚音偶爾也會嫌棄時芥麻煩,但能日日見到時芥,她總歸還是欣喜。

  對奚音來說,他就如她的弟弟。

  經(jīng)得顧旦一事后,奚音愈發(fā)覺得,每日能見到自己的朋友,這本就是一件值得珍惜的事。

  即使這個朋友話多事多。

  “快用膳吧。用完膳,我們還要干大事呢?!鞭梢舸叽贂r芥。

  幾人入了座,罕見的,時芥沒如往常那般狼吞虎咽,并對菜式發(fā)表點評,而是認真地看向林梧和奚音。

  林梧和奚音相視一眼,均是困惑。

  奚音問:“你要整什么幺蛾子?”

  時芥清了清嗓,梗起脖子,道:“小爺是想同你們說,我之所以……偶爾……過來。是因為小爺在家里實在是與我那老爹待不下去,我爹他太煩了,整日逮著我就問我何時娶親,還不知從哪找來的厚厚一沓小姐們的畫像,要給我娶妻!”

  林梧誠懇道:“你想來便來,你是我們的摯友,這里就如你的家一般?!?p>  一聽這,時芥咻地過來抱住林梧的胳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沒想到啊,林梧,真是沒想到,最后我們能夠成為摯友!”

  半天身子往下一沉,林梧動彈不得,他為難地望了眼掛在自己胳膊上的時芥,又為難地望向奚音。

  唉,果然還得她出馬。

  奚音敲了敲碗,訓道:“時芥,別鬧了,別忘了,晚上還有大事!”

  時芥立即坐端正,拎起袖子蹭去眼淚鼻涕,用力點頭:“是!”

  用過晚膳,仨人簡裝出發(fā)。

  天色微黑,街上暗青一片。

  池府距離林梧的宅邸不遠,三人均是一襲黑衣,在荊南的護送下,小心翼翼地前往。

  門上貼了封條,之前的早就脫落了,如今是新?lián)Q上的。

  只是,來換封條的小吏只管手頭工作,連檐間的蜘蛛網(wǎng)都不清理一下,放眼是一派破敗景象。

  正門不能走,他們只能翻墻。

  好在奚音不是什么弱女子,之前與時芥翻過的墻也不計其數(shù),翻池家墻不在話下。

  他們仨與荊南共同進入院內(nèi),另有幾名衛(wèi)兵在外頭守著。

  騎在墻頭時,奚音放眼瞧了一眼。

  府院內(nèi)雜草叢生,原本的池子都干涸了,了無人氣。

  回憶襲入腦海,奚音迅速舒了口氣,一躍而下。

  過去的都已過去。

  “這里面竟然成這副樣子了。”時芥嚷道。

  奚音低落地應了聲:“自然是如此,無人打理,還能成什么樣呢?”

  見奚音似有些傷感,林梧便牽住了她,“石子多,要小心?!?p>  感知著對方掌心的溫熱,奚音的心情好了許多。

  “喂喂喂,你們不要當我們不存在???”時芥不滿地說道。

  奚音瞥了他一眼,“你要是不甘心,你可以牽著荊南?!?p>  林梧忍俊不禁。

  時芥與荊南四目相視,荊南急忙往旁邊閃了幾步,嘴里念道:“小侯爺饒命?!?p>  時芥不禁咆哮:“什么?與我牽手是要了你的命嗎?”

  他擼起袖子,追著荊南跑去,“嗐,小爺還不信了!小爺就要牽著你!”

  荊南在前面跑,時芥在后頭追,轉眼間,倆人就沒了影。

  剩下奚音與林梧在后頭,慢吞吞地走。

  與林梧待在一塊,奚音便可以卸下厚厚的殼,軟聲道:“這一塊是前院,每天人來人往。那時候,若是我犯了錯,池將軍就會讓我在這大聲朗誦,是希望我能記住教訓,以后不要再犯。他那都是訓小孩子的招數(shù),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但我還是配合著他,因我想著,只要我做一天池青,那他就是我的父親?!?

燕白墨

這個月會開個新書,屆時還希望各位大老爺能多捧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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