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段命的小鈴鐺
疲憊的凌川終于找到了一家酒店入住,他一進房間,就直接昏死在床上。
……
“嘿,醒醒,快醒醒?!?p> 沉睡中的凌川感覺有人在拍自己的臉蛋。
“嗯?我很困,別吵我?!绷璐ǚ艘粋€身,然后換了個姿勢,接著睡。
這時,凌川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瞬間睡意全無,一個鯉魚打挺跳下了床。
這里明明只有凌川一個人,怎么可能會有人來叫他。
冷汗從凌川的額頭流下,“它是什么時候進來的?進來多久了?它是來干什么的?”
凌川回過神,視線看向床的另一邊,那里站著一個笑瞇瞇的長發(fā)青年。
“臥槽,你是鬼吧?干嘛跑到我房間來嚇我?!绷璐ㄒ活w懸著的心終于沉了下來。
“誒呀,我本質(zhì)上確實是鬼呀。而且我沒想嚇你,只是單純地想把你叫起床而已?!倍蚊桓薄芭c我無關”的表情說道。
“所以說,你過來找我干嘛?”凌川問道。
“哦,是這樣,那些小囚犯跟我說,你的行李還沒拿,所以我就專程給你送過來了?!倍蚊f完,拿出一個行李包丟在了一旁,那正是凌川用來放行李用的手提包。
“對了,這個東西送給你?!倍蚊鼜氖种凶兂隽艘粋€小鈴鐺交到了凌川手上。
“這就是我們緣分的象征,以后如果被鬼神欺負,可以搖這個鈴,無論何時何地,我都會出現(xiàn)在你身邊,幫助你?!倍蚊χf道。
“謝謝你?!绷璐粗稚系男♀忚K,先道了一聲謝,不過他的心里還在思考,為什么段命會送給他這個玩意兒。
抬頭正準備問段命的時候,凌川卻發(fā)現(xiàn),段命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真是奇怪的家伙?!绷璐ò研♀忚K放進了自己的背包。
因為段命的突然襲擊,凌川現(xiàn)在已經(jīng)睡意全無,心中有些無語,凌川決定去沖個澡。
洗漱完畢以后,凌川換了一套新衣服。
把行李收拾好,凌川先出了酒店,到大街上隨便找了一家面館,點了大碗面,然后以龍吸水的速度,將面給吃完。
肚子還沒有飽,或許是因為昨天晚上消耗的體力太多了,凌川吃完大碗面,都才感覺五分飽。
于是凌川又去買了一個大包子和一個肉餅,將它們?nèi)砍赃M肚子以后,凌川終于吃到了九分飽。
最后,凌川買了一瓶酸奶,然后邊喝邊回酒店。
在路上,他掏出手機,開始上貼吧看有沒有什么地方還存在著靈異事件。
就在這時,《鬼聞異事》發(fā)出了動靜。
……
我叫孫凱明,43歲,是一個出租車司機。
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還有一個很賢惠的妻子。
本來生活應該一直保持著平平凡凡、普普通通。
但是有一天,孩子在讀的大學打來電話,說孩子在學校里面突然昏倒了,目前還在醫(yī)院里面搶救。
我直接開著出租車跑到了我孩子讀大學的城市,向孩子的輔導員詢問了一下,他目前是在哪家醫(yī)院,到達那個城市之后,我便直接把車子開到了那家醫(yī)院。
進入醫(yī)院后,醫(yī)生剛好從搶救室出來,問誰是孩子的家長。
我趕緊應了一聲,然后跑到醫(yī)生那里問醫(yī)生,“醫(yī)生你好,請問我的孩子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醫(yī)生看了我一眼,“目前還不能確定,要等檢測結果出來以后才知道?!?p>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我知道我的孩子可能是出什么問題了。
“請問他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我忍住了心中的痛苦,保持著理性和淡定,向醫(yī)生詢問孩子的情況。
“先去把費用交了吧,病人目前處于昏睡狀態(tài),要住院觀察,別的就等檢測結果出來再說?!贬t(yī)生似乎是見怪不怪了,他的神情也有些疲憊,似乎是還有其他事情,這位醫(yī)生招呼完我以后,他就離開了。
沒辦法,我只能去把孩子的費用給交了,然后打了一個視頻電話給老婆,告訴老婆孩子目前的情況。
老婆難受地直接就哭出了聲,然后直接買了第二天一大早的動車票。
掛斷了和老婆的視頻電話,再把孩子轉(zhuǎn)入住院部以后,我一個人走出了醫(yī)院,因為醫(yī)院里面不能吸煙。
我找了一個花臺,在臺子邊上坐下,拿出一根煙,放進嘴里。
我努力緩解自己的情緒,我不能在外人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失去理智的模樣。
也不能讓老婆看見我軟弱的一面,因為現(xiàn)在她現(xiàn)在能依靠的,也只有我。
我吸著煙,但內(nèi)心的情緒卻沒辦法平復。
眼淚從眼睛里面流下來,我感覺到有眼淚流下的時候,很快就用手將它擦去。
醫(yī)生先前跟我說,要等幾個小時才能出結果。
我看了一眼我的表,才過了不到半小時。
為什么時間會過的那么慢呢?我不能理解。
在這花臺上坐著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煙抽完了,我把煙頭踩滅以后,把它丟進了垃圾桶里。
在外面吹了一會兒冷風,把身上的煙味給吹散,我又走進了醫(yī)院。
孩子還處于昏睡狀態(tài),鼻子里面放著一個氧氣管,臉色蒼白,嘴唇也沒有一絲血色,看上去虛弱無比。
坐在醫(yī)院內(nèi)的椅子上,我抱住自己疼到快要炸裂的頭,絕望的情緒涌上心頭。
我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然后在不被人看到的情況下,開始無聲痛哭。
為什么我的孩子就要受這種苦?
他從來沒有做過壞事,考試成績也不錯,還經(jīng)常拿自己兼職賺的錢以及獎學金來補貼家用。
他甚至都還沒有好好享受他的人生,他就變成了這樣。
老天爺為何如此不公平?
站起身,我走進了衛(wèi)生間,洗了一把臉,想將臉上的悲傷洗去,但無論怎么洗,卻都洗不凈我臉上的悲傷。
我心里有了不好的預感,我不知道我能否承受的住這樣的結果。
過了幾個小時,報告結果出來了,孩子得了癌癥,不過好在并不是晚期,還存在著一線生機。
不過這需要花費不少費用,一般的家庭很難頂?shù)南聛?,?jù)說不少家庭最后負債累累,但依然沒有把人給救回來。
我沒得選,為了讓孩子活下去,我哪怕是把這身老骨頭給干散架了,我也要拼命賺錢。
孩子醒來以后,我和孩子他媽一直在安慰著他,我們希望他可以對生活充滿希望,而不是悲觀地去等待死亡。
后續(xù)的費用確實不少,家里的積蓄很快就給花完了。
沒辦法,我只好厚著臉皮去和親戚朋友們借錢,不少人勸我放棄,說孩子就算活著也會很痛苦。
但我不想這樣,我就這一個孩子,他是那么的年輕優(yōu)秀懂事。
我希望我可以為他努力到最后一刻,即使最后沒有迎來很好的結局,至少以后他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時候,我也能毫無愧疚地對他說,“孩子,爸爸媽媽已經(jīng)盡力了,希望你不要怪爸爸?!?p> 為了給家里多賺一點錢,我白天開出租車,晚上去打零工,一天休息的時間不到三個小時。
就連我那賢惠的家庭主婦妻子也去一家餐廳當起了服務員。
雖然能感覺到我自己的身體狀況似乎一天比一天差,但能賺到錢就會讓我倍感安心。
過了一年,在醫(yī)生的治療以及孩子的堅強樂觀之下,孩子病情的復查結果有了明顯的好轉(zhuǎn)。
我想想,家里有多久沒有像那天那樣充滿笑聲了?
那天,我們一家人久違地出去下了一次館子。
孩子說,等病好了,然后他大學畢業(yè)了,他就開始上班工作,和我們一起還債。
就這樣的孩子,我想老天也是會同情和憐憫他的。
又過了一段時間,孩子的病情已經(jīng)完全穩(wěn)定下來了,沒有繼續(xù)惡化的痕跡。
我實在是太高興了,孩子回到了大學繼續(xù)讀書。
而我和孩子他媽則一直給他存錢做治療,另一邊又分出一點錢來還債。
我看著妻子的身體,日漸消瘦。
誒,都怪我無能,妻子嫁給我,這輩子沒讓她享什么福,反而還讓她跟我一起受苦。
我決定了,等孩子病好了,然后大學畢業(yè)出去上班以后,我就把所有的空閑時間都用來陪伴她。
我一定要再把她養(yǎng)的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