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幾天的時間,久世差不多也適應了這所學校的生活。期間還有些人來邀請久世加入一些社團之類的,但都一一被拒絕。相比于所謂的活動,久世現(xiàn)在更想專心學習。
清晨,一處大型修行場內,學生們拿著木劍身穿黑色的防護服開始實戰(zhàn)訓練。這是一節(jié)實戰(zhàn)練習的劍道課,而防護服上也施加了特殊的術式,能大幅降低打擊所受的力量,以此來保證學生們不會受傷過重。
修行場內,學生們開始尋找各自的對手,但他們大多都是找熟人練習,兩兩一組的畫面不禁讓久世想起了前世選修的羽毛球課。
而此刻久世的眼前,并沒有對手。沒錯,沒熟人,實戰(zhàn)練習暫時好像也無法展開,就在久世準備主動找位跟自己相似處境的人之時,突然,身后傳來一道男聲。
“你好像找不到練習的對手,那不如讓我來當你的對手怎么樣?”
久世轉身,映入眼前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男生,他面容堅毅,留下著黑色平頭短發(fā),仔細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他右手還包裹著老繭,那是常年練習劍道留下的痕跡。
“我記得,你是安倍身邊的人。”久世一眼看出對方的來歷。
聽到久世的話,男生不禁笑了出來。他名字是虎眼通人,之前跟在安倍身邊的小跟班之一。
“你的記性真不錯,我原以為你不會記得我這種小人物?!蓖ㄈ藢⒛緞﹄S意的抗在肩膀上,說道。
“你們這么快就準備毀約了嗎。所謂信譽在你們眼中還真是不值錢啊?!本檬赖脑捳Z里透露著一絲諷刺。
這才過去幾天,貌似某個人好像連臉都不要了。正常來說,他們這些大人物應該很看中面子才對,而且自己跟他們之間其實沒有真正的利益沖突。
“毀約?有嗎?今天可是劍道實戰(zhàn)練習,而你恰好遇到了我,我想跟你比試劍道。事情就這么簡單,跟之前的約定沒有一絲關系。”虎眼通人隨意的述說著當前的情況。
他的理由讓人無法反駁,畢竟他沒有故意在課后去找茬,而今天是劍道練習,練習嘛,自然會有對手。至于是不是會出意外,那就是之后的事情。
“哦,把自己撇得這么干凈,看來你在背著你的主人行動。這倒是很有趣?!彼查g,久世仿佛明白了什么。
看來安倍還是要點臉,沒有下達命令,而行動是眼前這位自己的決定。
“很奇怪嗎?”
“有那么一點。”
“不用奇怪!沒有理由看到你打敗了川中,我還默不作聲吧。就算他是個廢物,也是我們的同伴?!?p> “同伴?你們也會有同伴意識嗎?倒不如說,你是想打敗我好向你的主人邀功吧。正好趁機踢開那位倒霉蛋,原來如此,看來小弟這一行也很內卷,為了一塊沒有肉的骨頭也不得不拼命搶奪?!痹捳Z間,久世一臉了然的表情。
無形中,虎眼通人感覺自己被人當成了狗。雖然從眼前的情況來看,他確實是安倍的狗沒錯,但是歸是,但要真的被人說出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欠揍。”虎眼通人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厭惡。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但可惜,貌似大多數(shù)人都無法接受現(xiàn)實?!本檬赖ㄕf道。
“果然很欠揍,給我倒下?!?p> 說完的瞬間,虎眼已經動手,甚至不等久世回應他是不是同意作為對手。
空氣閃過木劍撞擊的聲音,虎眼自上豎直落下的一劍被久世以橫劍穩(wěn)穩(wěn)擋下。
“連開始都不說就直接動手,這是你一直以來的風格?還是說,為了贏已經有些不擇手段。”久世右手單持,饒有興趣的開口道。
“是怎么樣,你馬上就會明白?!?p> 一陣聲響傳開,兩人再度拉開距離。
“劍之道,靜于心。這么容易就生氣可不好,你的劍會哭泣的。”久世繼續(xù)以平靜的語氣刺激著眼前的年輕人。
“輪不到你這個外行來教訓我!”
“這可是善意的提醒?!?p> 虎眼的身影飛速前行,不斷從久世身邊掠過,久世周身隨之傳來噠噠的聲音,相比于虎眼的大開大合,久世始終單手持劍,在有限的范圍內移動著,步伐輕便,盡顯從容。
進攻的虎眼如暗中的老虎一樣觀察著久世的破綻,準備給出致命一擊,然而一連進攻了半天,他卻絲毫沒有看到理想中的破綻。
不斷的進攻試探都被久世一直打退,他的心情漸漸變得有些焦躁。
眼神堅定的瞬間,他手中刀勢變化,突然,他的身影猛然提速,一道寒風劃過道場。久世眼神收縮,腳步用力,飛速向后躍起。
一步數(shù)米,當久世再度落地是,身上傳來咔的一聲,隨之防具前多了一道淺淺的傷口。避開,但也沒有完全避開。
“嗯,這已經不是比試的程度了吧?!本檬赖粗贿h的虎眼,聲音中透露著冰冷。
剛剛那一劍,如果沒完全避開,至少也是個重傷的結果。
“我名虎眼通人,虎眼流唯一的傳人,你還不知道吧,在我們虎眼流的規(guī)矩里,所謂的比試啊,就是以命相搏。劍士在握緊劍的那一刻起,就要做好被殺的覺悟,每場比試都是生和死的較量,這才是我們虎眼流的做法。”虎眼通人表情冰冷的述說著自己的信條。
久世平靜的看著眼前氣勢凜冽的少年,不禁暗自喃喃著。
將自己的信條強加于人嗎。不,這種眼神,應該是那種已經堅信自己的信條,并將之視為世界規(guī)則的人。
如果說天才是在理解眼前的世界,那瘋子便是強行創(chuàng)造幻想的世界。眼前這位明顯有向后者發(fā)展的趨勢。
“這樣啊,那邊的白鳥院老師,你也認同這種做法嗎?”久世沒有立即回擊,而是看向不遠處場外的某位黑色長發(fā)的男老師。
男人看上去三十歲左右,很有書生氣質,他也是這節(jié)課的老師,名為白鳥院秀明,出身十二家之一。
“比試受傷再所難免,有我在,你們想死也沒那么簡易。”白鳥院淡淡說道。他的話也是一種默認。
“哦,原來如此,那么,我也不客氣了?!甭牭竭@里,久世大概明白了眼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