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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到盡頭皆是殤

第八十二章 宴會

愛到盡頭皆是殤 樹懶Sena 6144 2024-06-13 10:26:25

  是夜,云臺殿中,隨行的嬪妃、前兩日被召來行宮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及其家眷都已經(jīng)入席。

  林晚竹觀察著對面坐著的兩個嚴肅威嚴的王爺以及端莊的家眷,許就是皇帝同她說的先皇嫡出的珩王爺安皖珩和澈王爺安皖澈了,看著年歲比皇帝大不了多少。再看兩位王妃的舉止,不愧是皇家的兒媳,一舉一動皆是皇家風范。

  一旁的蕭令儀從旁邊的人入席便一直盯著她看,許是這視線太過冰冷,惹得林晚竹渾身發(fā)毛。

  她放下手中的茶盞看向一邊的蕭令儀:“婉妃姐姐怎的這般瞧著我?是我的妝花了嗎?”

  蕭令儀垂下眼眸抬起手帕輕笑了一聲,再抬起眼時,里面已經(jīng)滿是溫柔:“嬪妾見娘娘身上這件吉服很是好看,似乎沒見娘娘穿過,是皇上新賞的吧?”

  林晚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腰間還戴著皇帝親手給她系上的玉佩,手上戴著臨出皇帝寢殿時,他拽著她圈在她手指上的一枚華貴無比的紅寶石戒指:“是。不過皇上一時興起罷了,皇上待姐姐才是好,聽說,妹妹不在行宮的這些日子,皇上日日都宣姐姐伴駕,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p>  林晚竹也是皮笑肉不笑,看見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哪真心笑得出來,她可不是一個無腦善良的人。

  “娘娘慣會取笑,論恩寵,嬪妾哪里及得上娘娘?!笔捔顑x低頭瞥了一眼,看到她手上的那枚紅寶石戒指,臉色僵了僵,她怎么不認識。前幾日伴駕,看到皇帝正拿著一枚戒指盯著看,見到她來了便收了起來,倒是想起皇帝手上也有一枚款式差不多的。

  林晚竹見蕭令儀臉色不好,心中冷笑,到底是失了本心了,還是說本心就是這樣的呢?

  茉莉在一旁侍奉,看見那蕭令儀的臉色變了有變,跟調(diào)色盤似的,心里暗爽,這樣害她家娘娘,活該!

  林晚竹見她出神不說話,便看了看到了身后的空席,又轉(zhuǎn)過頭小心詢問茉莉:“慧嬪去哪了?方才不是還在嗎?”

  茉莉看到坐席旁的星執(zhí)還未離開:“應該是更衣去了吧。”

  過了一會兒,墨香玉剛從外面回來坐下,外頭張公公的聲音便響起:“皇上駕到!永淳長公主駕到!”

  見殿門打開,皇帝一身明黃色朝服,身后跟著一身紅衣的永淳長公主。屋內(nèi)眾人皆從座位上起身行禮:“給皇上請安!”

  待皇帝落座,才開口道:“平身!”

  “謝皇上!”

  眾人落座,林晚竹看著居于澈王爺旁邊的永淳長公主,先帝崔賢妃之女。端莊大方,盡顯公主氣派。

  她自己是沒見過她的,但是另一個林晚竹和她在去年的闔宮家宴上見過一次。永淳長公主仿佛感受到了她的視線,向著她微微點頭示意。林晚竹也回以微笑。

  皇帝看到林晚竹在出神,便開口喚她:“貴妃?你瞧什么呢?”

  皇帝的聲音喚回了她的思緒,林晚竹看向上座的皇帝,微笑道:“臣妾許久未見永淳長公主了,看著公主更比一年前更加漂亮了,一點都看不出是生過兩子的人,一時竟出了神。”

  永淳長公主聽到這贊美之語,掩嘴輕笑:“今日去了太后娘娘那兒見到了大皇子,當真是可愛又乖巧,不像本宮的兩個孩子總愛鬧騰!到底是貴妃會生!”

  林晚竹客氣道:“承楓乖巧是太后娘娘會養(yǎng),我生產(chǎn)后體弱,幸得太后娘娘體恤,替我照顧他,我怎敢居功?”

  皇帝微笑著看向林晚竹,眼底的笑意無處掩藏:“貴妃為大安綿延子嗣,自是有功,待你養(yǎng)好身子,朕就將皇子送回雪陽宮。”

  “是,臣妾謝皇上?!?p>  蕭令儀雖連著承寵多日,可見他們眉來眼去,心里不免吃心,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些。

  眾人談笑了一會兒,外面的小太監(jiān)進門傳話:“皇上,月國使臣到了!”

  “傳!”

  厚厚的門簾向兩邊打開,一名身著玄衣,面容姣好的年輕男子帶著兩個侍衛(wèi)進了來。

  “月國使者今攝政王季夙嵐羽見過大安皇帝!”季夙嵐羽行了一個拱手禮,未曾下跪,一雙丹鳳眼中滿是算計。

  皇帝的算計不表現(xiàn)出來,可不代表他沒有算計,他嘴角一抹笑容,語氣溫和卻不容褻瀆,眼神中甚至一絲笑意都無:“聽說月國最是重視禮節(jié),你作為使臣來覲見朕,為何不行跪拜禮?”

  季夙嵐羽一手負在身后,一手在腰前,氣勢逼人,高傲無比:“本王先是大月的攝政王,才是使臣,身份尊貴,豈是說跪就跪的?”

  皇帝瞇了瞇眼看著他,眼神深邃:“季夙大人很是有傲骨,不過在朕看來,你現(xiàn)在站在朕的下首,腳踩我大安的國土,應當是先是使臣,才是攝政王。許是路途遙遠,思緒有些混亂吧?”

  “皇上多慮了,本王清醒的很,自是正常?!奔举韻褂鹫驹谙率撞槐安豢?,眼神陰鷙。

  安皖珩大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冷哼一聲:“本王先前剛聽聞月國一場瘧疾鬧了三年,百姓苦不堪言。現(xiàn)在方得到控制,也不知您這攝政王怎么當?shù)?,本王倒覺得你不過如此……”

  安皖澈飲下眼前的一杯酒,冷笑道:“身份尊貴?一個丫鬟無名無分生下來的人,還親手殺死自己父親,這種手段爬上來的,哪里尊貴了?”

  來訪大安,皇帝自然把他的來龍去脈查了個底朝天,這種身份在他們面前到底還是上不了臺面的。

  季夙嵐羽的眼神更加陰鷙了幾分,語氣依舊是不退分毫:“尊不尊貴,原是不在于這些。就像是二位皇子均是嫡子,不也屈居于這位庶出的皇帝嗎?都說大安與甫國分庭抗禮,即便戰(zhàn)事已結(jié),甫國被迫成為附屬國,但依舊不服皇上。依本王看,大安也不過如此……”

  此話一出,整個大殿里的氣氛更是冷了幾分?;实勖娌桓纳?,飲下面前的一杯酒,未曾理他。

  看著對面一眾人的臉色,又看到身邊蕭令儀的尷尬。林晚竹拿起帕子嗤笑一聲,引來了這位自詡尊貴的季夙嵐羽的目光:“什么嫡出庶出,那都是皇上的孩子,出生便尊貴。即便上位也是光明磊落,不比大人的攝政王,白白撿了這么一個便宜……”

  墨香玉看著大殿中間站著的張狂男人,這種人毫無孝悌忠信,開口道:“皇上,臣妾覺得貴妃娘娘說得極是!無論是皇上,還是諸位皇子,均是個頂個的好!無論是誰做皇帝,都是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黎明百姓!”

  然后她轉(zhuǎn)頭看向盯著他的季夙嵐羽,嘲諷道:“如今大安國泰民安,可見當今圣上治國有效,眾皇子大臣輔佐之功。而月國瘧疾肆虐,民不聊生。甫國大敗于我大安,即便不愿承認,也是敗者。歸屬于大安,如有不臣之心,大安的將士不會留情,皇上更不會!季夙大人還是仔細掂量掂量自己,掂量掂量月國吧!”

  季夙嵐羽并未因此氣餒,臉上的笑容都更深了幾分:“兩位娘娘不過是女眷,在我大月男子說話時,根本沒有女子說話的規(guī)矩。女子不過是件衣裳,多得很,也談不上身份尊貴與否。也不配教育本王……”

  此時永淳長公主開口道:“是嗎?原來大月的攝政王是衣裳生的,怪不得無人教養(yǎng),做出弒父這種大逆不道之事。我大安最重孝悌,季夙大人這般行為,咱們也學不會?。 ?p>  聽到這些話,在場的皇室貴胄不免笑出聲,連季夙嵐羽的臉色都變得青一陣白一陣。語氣冷淡又有幾分挑釁:“大安的待客之道,本王倒是看不懂了,安國也是大國,何苦為難本王這個客呢?”

  皇帝冷眼瞧著下面的人,他的笑意深了些,他也沒再給他好臉色:“季夙大人方才那般神氣,朕都覺得應該站起來,把這龍椅讓給你坐呢!可是大人忘記了,這里是大安,不是被你挾持的那個蠢貨傀儡皇帝掌管的搖搖欲墜的月國。大安的眼線遍布天下,別以為朕不知道,月國之前因著和甫國的仗傷了根基,如今不過是空有皮囊罷了……”

  季夙嵐羽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再有心機也沒算到大安皇帝的眼線都能安插到月國,對月國的現(xiàn)狀了如指掌。

  他還是故作鎮(zhèn)靜,扯了一抹僵硬的笑容:“皇上這話,本王倒是不知從何說起了?月國是受到了與甫國之戰(zhàn)的影響,可那些影響微不足道,怕是皇上的眼線眼神不好吧?”

  “哦,這樣??!”

  張公公躬著身走進皇帝,雙手奉上了一張對折的信紙。

  皇帝接過展開看了看,又佯裝無奈嘆了口氣:“依照季夙大人的意思是,月國是不需要這張瘧疾的治療藥方了?本來還說月國若有心與我大安交好,便將這治療瘧疾的方子當做見面禮送給月國呢!倒是朕唐突,小看了月國……”

  安皖珩嗤笑一聲,眼神中滿是嘲弄:“皇上何必與他浪費口舌,月國使臣既沒有誠意覲見,那便著人請出去吧?畢竟咱們也不是閑著沒事看人狐假虎威的?!?p>  “大哥此話不錯,我若是知曉這月國使臣這般色厲內(nèi)荏,毫無樂趣,都不如與王妃在府院內(nèi)賞賞花,品品茶?!卑餐畛号c身側(cè)的王妃相視一笑,一副樂子人的做派,最后看向季夙嵐羽的眼神又冰冷了許多,仿佛在為自己的時間被浪費而生氣。

  季夙嵐羽心機深沉,手段毒辣。能坐到攝政王的位置,手中也是沾滿了鮮血。

  大安皇帝找人調(diào)查他,他料到了,他也著人調(diào)查了大安整個皇室,可眼下看搜集到的信息卻與他得到的不同。他瞇了瞇眼,看向那把龍椅上坐著悠哉品酒的人,冷聲道:“你算計本王?”

  皇帝聽到這話,倒是有了兩分興致:“你能放出假消息,不代表朕會信,更不代表朕的人會空手而歸……如何?季夙大人再想想?朕再給你三個數(shù)的時間!”

  “三?!?p>  “二?!?p>  他接過張公公遞過來的火折子,在那張紙即將被點燃的時候,堂下的人開口了:“等等!”

  皇帝停下了二者靠近的動作,掌控全局一般篤定的眼眸看向他,卻沒有說話。

  季夙嵐羽咬著牙向他下跪,他猩紅的眼睛低頭下跪,行了全禮:“月國使臣季夙嵐羽叩見大安皇帝陛下!”

  幾乎是一字一頓,語氣陰冷。

  皇帝其實對他真不真心臣服無所謂,他現(xiàn)在要的不過是季夙嵐羽手中那支精英部隊的支持。

  他將火折子收起來放在桌上,將那張治療瘧疾的方子遞給了張公公:“朕喜歡識時務(wù)的人,季夙大人能屈能伸,朕很是佩服!既然如此,朕答應的事便會做到,這方子就按承諾贈與你了……”

  張公公拿著方子走到跪著的人面前,將手中的紙遞給了他。

  季夙嵐羽剛抬起雙手感受到那張折起來的紙,便又聽到皇帝的話:“晚宴后,還請季夙大人與朕到青竹幽居詳談。賜宴!”

  “歌舞起!”

  隨著張公公的聲音,季夙嵐羽已經(jīng)起身到了他的座位。他展開手中的紙看了一眼,便給了身旁的侍衛(wèi):“快馬加鞭,送給殿下!讓他盡快派人處理月國瘧疾……”

  “是?!闭f罷那侍衛(wèi)便從這屋子里退了出去。

  皇帝看見他的人走了,也沒讓人攔著,只是坐在上面看著他的表情,真是有趣。他很喜歡和這種有手段的人交流,贏了,會讓他很有成就感,更喜歡這種掌控局勢的感覺:“季夙大人不必客氣,都是朕讓人特意安排的!”

  季夙嵐羽看了一眼桌上的酒菜點心,讓身邊侍奉的人倒了杯酒,他站起身執(zhí)起酒杯:“謝皇上!”

  說罷便一飲而盡,眼神中似是怒火、那陰鷙和戾氣無論如何都掩蓋不了直直落入皇帝的眼底。他只是抬起手虛碰了一下,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坐吧?!?p>  對面皇帝的貴妃,看著溫柔嫻雅,也是有傾國傾城之貌。她與皇帝時而說上幾句家常,看著像是情深的模樣,又覺方才她對他的嘲諷,心中有了些許不滿。

  再看旁邊從一開始便沉默到現(xiàn)在的女人,雖不如身邊的貴妃,卻不知為何她流連于皇帝和貴妃之間的哀怨的眼神,更讓他憐惜,不,更讓他有可以掌控的感覺。

  而貴妃身后的那位,方才也參與嘲諷他的那位,英氣而冷淡,只是默默吃著侍女布在她盤子里的菜,仿佛與這個宮宴沒有關(guān)系。

  身旁的皇子王妃以及永淳長公主,都在敘舊,時而交談,看著眼前的歌舞。

  季夙嵐羽其實不想來做使臣這件差事的,畢竟自己已經(jīng)坐到了攝政王的位置,這種小事原本不用他出手,若是派遣那些個吃干飯王爺,他們也是自詡尊貴斷斷不肯的,就算是用他們,怕也是壞事的。除了誠王還算有用,其他人……

  蕭令儀見林晚竹和皇帝眉來眼去,本就郁悶的胸口,更加覺得不舒服了,便起身悄悄離開了席位。

  她的舉動不知怎的落到了季夙嵐羽眼中,他也隨口找了個由頭出去了。

  皇帝見他們二人先后離席,他本就是個多疑的人,便看向了下面的林晚竹。

  林晚竹正邊用膳邊欣賞歌舞,茉莉悄悄用胳膊戳了她兩下,示意皇帝瞧她。

  皇帝往剛出去的兩人方向瞧去,眼神示意林晚竹。林晚竹明白他的意思,隨即點點頭,佯裝酒醉的樣子,有些搖搖晃晃地起身:“皇上,臣妾不勝酒力,有些醉了,想去更衣。”

  皇帝沒有看她,只是默默點點頭。

  林晚竹繞路去了花園的亭子里,喝著茉莉端來的熱茶:“這宮宴人多得很,著實拘束?!?p>  “那娘娘便在這多坐一會兒吧!皇上讓人在花園添了燈,花園的梅花開得正好,月色下更美呢!”茉莉這么說著,眼神似乎在留意著什么,看到了往這邊走來的季夙嵐羽。

  林晚竹猜到他是跟著蕭令儀過來的,因為剛才蕭令儀經(jīng)過此地和她打了招呼才走的。

  看見面前盯著女子離去方向發(fā)呆的季夙嵐羽,開口道:“這不是季夙大人嗎?原來離席是來花園閑逛了!”

  聽到聲音,季夙嵐羽轉(zhuǎn)過身陰鷙的眼神打量著面前悠哉喝茶的女子,想起來了,是剛才嗆他的那位貴妃:“本王酒醉,出來走走?!?p>  “原是如此,方才婉妃姐姐經(jīng)過,本宮還以為季夙大人是跟著她過來的……原是本宮想岔了。”林晚竹故意提起蕭令儀,當然是來花園之前墻角都聽完了,她想著這季夙嵐羽還真是膽大,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他竟然對皇帝的妃嬪起了色心。

  “本王聽聞大安皇帝的宸貴妃,短短兩年就從才人一路越級晉封了貴妃,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都說您受皇上專寵,如今卻被婉妃壓了一頭。本王覺得像您這樣靠著魅惑君王上位的女人,不會是個沒手段的……您這般說,應該是想借本王把你就中的婉妃拉下來吧?”

  林晚竹故意沉默了一會兒,嗤笑道:“季夙大人說笑了,本宮已位列貴妃,為何要拉一個妃位下馬?再者,就算是如此,要管也是皇上的事,季夙大人怎么插手別國后宮的事情了?本宮見你這樣為婉妃說話,莫不是有了……”

  林晚竹故意拉長了語調(diào),視線放在了手中的茶盞上,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宸貴妃慎言。污蔑本王的罪可不小啊……”

  季夙嵐羽出言狂妄,陰惻惻的語氣落在林晚竹耳朵里,有一種蠱惑人心的感覺。但是,她莫名厭惡。

  林晚竹起身理了理袖子,微笑著繞過桌子一步步走下臺階:“季夙大人糊涂,忘了這里是大安,不是月國。你花園輕薄皇上后妃的罪名,若是落實了,或許那張方子,還未到月國,就沒了吧……”

  季夙嵐羽只是看著她笑,那種像毒蛇一般陰險,眼神中滿是算計:“有趣。本王還從未見過敢在本王面前玩心眼兒的女人……”

  林晚竹對他這種莫名自信的話,很是反感,她冷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宮能坐到這個地位,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只是靠母家的功勞和皇上的恩寵吧?想必您也聽過我們大安皇上的手段,那作為站在他身邊的本宮,會是一個蠢笨之人嗎?”

  “哦~”季夙嵐羽陰笑著繞著她轉(zhuǎn)了一圈,好似想要把她從內(nèi)到外看透一般,“是打著算盤想要替大安皇帝算計本王?還是皇帝派你來跟蹤本王……又或者,你打算在本王這兒耍什么手段?本王很是好奇……”

  林晚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驚訝也不過是一瞬間。她知曉這人是個難纏的角色,可她也不是什么蠢貨,才不往這坑里跳。

  她嗤笑一聲:“季夙大人多慮了,您能爬到攝政王的位置,本宮的那些手段不足以登上臺面。本宮只是想提醒大人,不要太高看自己,皇上面前,您的那些手段,許都不中用呢……”

  季夙嵐羽沒有回答她,只是轉(zhuǎn)過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花園,輕飄飄留下一句話:“本王從來都不怕斗,更喜歡和聰明人斗……本王拭目以待!”

  林晚竹見他離開之后,又回到亭子里坐下品茶。

  “娘娘,這月國攝政王看著就心機深沉,奴婢方才都要嚇死了,還以為他下一秒就要殺了您呢!”茉莉看了一眼那人離去的方向,后背還在冒冷汗。

  林晚竹從出生到遇到皇帝前,被林家保護的死死的,除了林思墨時不時添個堵,那都是小事,遇到皇帝后,明里暗里皇帝都護著她,哪里讓她見這種心思深沉的人。

  她這也是趕鴨子上架,可是卻沒有那種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仿佛已經(jīng)是那種經(jīng)歷過大場面的人一般,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

  “月國還在水深火熱,需要大安的幫助。這個時候殺了我,惹怒皇上,對他有什么好處?”林晚竹說著將茶水里浮著的茶葉撇到一邊,一飲而盡后起身,“出來的夠久了,該回去了,想必宴會也快結(jié)束了,正好回去走個過場。”

  末了,林晚竹回到席位后,和皇帝交換了一下眼神,欣賞了會兒歌舞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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