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
玉魯怔住,口諭與圣旨的分量,那不是一個級別。
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下,林皓從懷中取出皇帝交給自己的那道圣旨。
然后非常大度的朝前遞了遞,示意玉魯看看。
玉魯雖然知道這樣不合規(guī)矩,但是他不是那種坐以待斃的主,不然的話,為了自保,也不會將北羊同給坑進去。
躬身、彎腰,雙手恭謹?shù)慕舆^。
看到第一句話,他的臉色立時就沉了下去。
然后越看臉色也難看,直至看到最后一句話,整張臉已經(jīng)是鐵青一片、難看至極。
林皓看著他的變臉,心情立時爽了不少。
他遞出這道圣旨沒別的意思,就是直白的告訴他:
‘別掙扎,這里我說了算,你是生、是死全都捏在我的手中。
要不是顧慮你皇室血脈的身份,現(xiàn)在你早就拿下,識時務的,老實配合!’
玉魯合上圣旨,深吸幾口氣,快速調整神態(tài)。
皇帝的旨意,他不能違背。
吐蕃這些年的好處,將近一小半全都仰仗永成公主和他這個武朝皇室血脈的身份。
正因他的特殊身份,能夠與武朝各個世家、大臣、武將說上話,這才被吐蕃贊普高看一眼,才會在一眾兄弟間出眾。
一番思考,分清利弊,他清楚今日的林皓,無人能攔。
而且,他還不能因為此事被牽連上,為今之計,必須低頭。
“駙馬,看在皇室的份上,放我一馬!”
玉魯遞還給林皓圣旨的同時,低聲請求。
“放你一馬?”
林皓冷笑,面前的小王子終于認清了現(xiàn)實,可我為何要放過你?
就因為你一句皇室血脈?
你的臉是有多大?
刺殺、暗算、謀劃我的時候,你怎么就不知道放我一馬?
他接過圣旨,塞入懷中,貼身放好,嗤笑道:“小王子,玉魯,我的表弟,你說這話的時候,就不覺得太過無恥?
你都要殺我了,還想讓我放過你?
這樣吧,我給你來上一刀,無論是死是活,我都不牽連你如何?”
玉魯:......
讓你來一刀,我還能活?
他默默的后退兩步,用行動來表示自己的態(tài)度。
他不接林皓的提議,直接換了一個條件說道:“你想要什么,我能拿出來的,都可以給你,我們沒必要打生打死。
更何況,要不是我的謀劃,你也不可能活著”
一切都可以利益交換,他覺得,自己可以收買林皓。
林皓聞言,咧嘴笑了。
又是這種話。
又是這種姿態(tài)。
在他們這些人的眼中,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交易,真不知道誰給他們的自信?
他道:“玉魯,你真是不要臉?。 ?p> “......”
玉魯臉色升起慍怒,但還是忍住沒發(fā)火。
林皓繼續(xù)譏諷道:“你是為了自保,才讓柳元與北羊同的人對我下手。
哦,對了,柳元堂堂兵部右侍郎,應該也是被你收買的吧。
所以說,我能活下來,只能說我運氣好,和你有什么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怎么?
覺得我蠢,想讓我對你感謝?”
“......”
“不過你要與我交易,我也不反對,給你這個機會”
“你!說!”
“先來說錢,北羊同準備用一千三百萬兩平息此事,我覺得不能厚此薄彼,吐蕃也上交這么些,也就夠了”
“不!可!能!”
玉魯咬牙拒絕。
他不知道北羊同的人發(fā)了什么瘋,竟敢同意那么荒唐的條件。
但他玉魯,吐蕃的小王子,絕對不會答應這個條件。
因為吐蕃的王庫里根本拿不出這筆錢,而且若是大肆搜刮上層的貴族們,免不了一場大動蕩。
至于搜刮平民?
別開玩笑了,逼死他們也沒有。
所以林皓的條件,他沒辦法同意,也不可能答應。
林皓對他的話也沒在意。
玉魯不是塔達,他是小王子,未來有資格爭一爭王位的人,是不可能做反骨仔的。
吐蕃也不是北羊同,吐蕃欽慕漢化,有武朝的扶持,還能有閑心去覬覦別人的地盤,顯然是過得比較滋潤。
這等條件,不答應也很屬實。
“錢你既然給不了,那么人呢?”
林皓換了一個條件道。
玉魯面沉似水,道:“什么人?”
“和你勾連,和吐蕃勾連的人。
比如淮南第一世家柳家,那種夠分量,也夠資格的家族。
只要你說上五個,并提供證據(jù),我也同意放你一馬。
畢竟,我可是奉了圣意,為了自己的前途,不做點兒功績,不把事情鬧的大一點兒,如何讓皇帝看重我?
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
玉魯緊閉著嘴。
這比拿出巨額賠款還要難。
一個柳家,能為吐蕃提供不菲的財源來路,他一個都不想供出來,更不要說一下子供出去五個。
他算是聽明白,林皓這是要斷了他們的財路根基。
若是為了自保,將武朝頗具分量的人得罪個遍,名聲也就臭了。
以后誰還會跟吐蕃做生意?
以后誰還愿意與他亂搭關系?
這不僅是搞臭吐蕃國的同時,還順帶將他徹底踩到泥里,永世翻不得身的那種。
玉魯沉聲道:“林皓,你說的我做不到,但我可以給你一筆想象不到的財貨,只要你將此事揭過。
你不僅能財源廣進,而且我還能替你和那些人說和。
畢竟,你也不想被那些人盯著!”
林皓挑眉:“財源廣進?說和?玉魯,你這是即拉攏,又威脅。
你覺得,我會答應?”
“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呵~~那你是不是忘了,你們所謂的利益,不過偷的是主人家的余糧,一群囊蟲碩鼠而已。
而且,我除了效忠皇帝外,別無退路。
我們天生......就不是一路人!
所以,你的話,對我,無用!”
“......”
林皓說完這些,也就對玉魯不再有好臉色。
試探也試探完了。
面前的吐蕃小王子,油鹽不進,沒有給出自己任何想要的任何答案,白費這么多口舌。
他沖著身邊的陽啟候道:“侯爺,名正言順恐怕做不到,我決定放肆一把,你準備讓人直接沖進去”
陽啟候皺眉嘆氣道:“你真要這么做,我也不好說什么,不過,玉魯?shù)拿?,你不能動?p> “我明白”
“奉圣上之令,捉拿兇手,都進去搜。
凡有抵抗著,以謀逆行刺論處,殺無赦!”
“殺!”
一眾親衛(wèi),在陽啟候的命令下,持刀沖向驛館大門。
那些本來堵在門口的護院使臣,紛紛面面相覷。
他們都看到了那位駙馬拿出過圣旨,自然有些猶豫,要不要還手,但小王子沒發(fā)話,又不敢不攔。
伴隨著幾聲慘叫,玉魯?shù)娜擞仓^皮緩步后退,但誰也不敢還手。
見到自己人受傷被殺,玉魯捏緊拳頭,直視林皓:“林皓,你夠了,就算你有圣旨,也不能如此放肆!”
“放肆?”
林皓只覺得好笑,趕蒼蠅似的將他扒拉開,道:“圣旨在我手上,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時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你是什么狗東西?
在我面前犬吠,有能耐你去請旨!”
“你......欺人太甚,我可是皇室血脈!”
“不,你還是吐蕃王子,玉魯,請記住,這是武朝,不是你們吐蕃。
老實一些,識時務一些,才能活的更久。
別逼我,我剛剛替武朝賺了一千三百萬兩,殺一個吐蕃王子而已,事后應該沒人會說閑話。
你就慶幸,我為了維護皇室的威嚴,為了皇帝的想法,才留你這條小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