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吸收
咕嚕咕?!?p> 李礬沉入池中,他下意識地閉眼屏息,想在沉底的時候靠爆發(fā)力沖出去。
時間過了許久,李礬依舊沒有觸底,但他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己是在下沉。
奇了怪了,這池子沒那么深吧?
李礬嘗試著睜開眼,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并沒有因為液體而刺眼。
他低頭一看,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攜行具也不見了。而他的皮膚正一片一片的脫離身體,暴露出皮下脂肪和肌肉群。
皮膚片像浮雪溶解消失,李礬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想阻止也無能為力。
但這才剛剛開始。
待到所有皮膚消失,池水便開始闖入他的身體。
對于這些外來者,李礬的身體產(chǎn)生了強烈的排異反應。
就像是有無數(shù)個對撞機在身體里碰撞。
遍布全身的灼燒感和針刺感沖擊著他的大腦。
李礬此刻生不如死,他沒有可以咬住或者抓取的東西,甚至無法握緊拳頭。
他得硬吃所有的疼痛。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整整三十分鐘。
隨著池水干涸,李礬的身體把所有的紅色液體吸了個一干二凈。身體的排斥反應逐漸減弱,像是壓制住了一頭野獸。
李礬蜷縮在池底,陣痛不斷。持續(xù)三十分鐘的疼痛,疼得他雙眼失神。
這和他當初感染時的疼痛不一樣,那時失去了意識,后續(xù)也就沒有感覺了。
李礬腦子一團亂麻,就差走馬燈去見先祖了。
四號庫房外,公孫玲已經(jīng)悄悄地摸到了李礬拆了的窗下。
看來李礬是從這里進去的。
公孫玲背上槍,做了一個助跑,三兩步登上了窗子。
“哇……”公孫玲的驚訝從嗓子里飄出,為了不引來喪尸,她把聲音壓了回去。
怎么這么多抽象石雕,人不人,鬼不鬼的?
她走到一處缺口旁,正好看到蜷縮在里面李礬。
他渾身冒著白煙,皮膚正在從頭到腳的再生。
公孫玲翻進去,她只得等到李礬皮膚完全恢復后,脫下外套給他裹了起來,再加上三條束縛帶,把李礬背在背上。
攜行具里還能用的東西公孫玲也拿些放自己身上,隨后她翻窗離開了四號庫房。
回到車上,公孫玲把李礬扔在副駕駛上,系好安全帶。
李礬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指望不上了,鬼知道他經(jīng)歷了什么。
公孫玲繞開自己來的路,那里已經(jīng)被她引過去的喪尸塞滿了。因此她繞了一條路走,開車走在半道上,對講機里傳來聲音。
“停,不能走那邊!”
公孫玲連忙剎車,她拿起對講機道:“你是?”
“人防控制室小平,你再往下走會遇到小尸群,我建議你倒回上一個路口左轉,繞過去。”
“好?!?p> 公孫玲把對講機放在手剎前的凹槽里,方便自己聽,然后按照對講機里那個人的指引開車。
雖然她沒跟那人接觸過,不過李礬能信得過的人,她也不會懷疑。
果不其然,她兜了一圈后,看到自己原來打算開過去的地方全是喪尸,而且路上有雜物,路況并不好。
不過在張曉平的指引下,多了個上帝視角的公孫玲很快就開出了縣城,也就幾只小喪尸在屁股后面追。
它們那餓了不知道多久的身子,細胳膊細腿,能追上汽車那就怪了。
公孫玲對著對講機道:“謝了?!?p> “不用謝,都是互惠互利的事,馬上要超出范圍了,嗶嗶,祝你們旅途,嗶嗶,愉快……嘩……”
一陣電流音后,對講機沒再發(fā)出聲音。
公孫玲調了下對講機頻道,驅車繼續(xù)朝著川渝基地方向行駛。
李礬此刻看著車窗外略過的風景出神,他正在逐漸理解關于怪物蜈蚣的原委。
那些進入他身體的紅色液體,給他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
一種出于本能的能力,就像突然被人寫進大腦的程序。
那個怪物蜈蚣既然瓦解成了一大堆碎片,那就說明它和之前那些大家伙不太一樣。
它們幾乎是不受控制的變異,而它則是自主選擇變異。你可以選擇拼接身體,想加一只腳就加,想加一只手也可以自己找來拼。
能用來做比的,就是所謂的DIY。
那個怪物蜈蚣,就是衍生出心臟的大頭喪尸,憑借病毒的意志,利用池水將它們拼接而成。
只不過,它承受不了長時間組合就自我崩潰了。
現(xiàn)在大頭喪尸死了,自己吸收了池水,那按道理來說,也能做到變點新花樣。
不說想怪物蜈蚣那樣超大超變態(tài)的組合體,至少能弄個生物外骨骼啥的。
但具體咋弄,他自個也不清楚,也許是在腦子里3D建模,然后靠病毒觸發(fā)再生能力進行打印。
李礬嘗試著想了一下,剛緩過神來的他壓根做不到集中注意力去想建模,而且“生物建?!焙碗娔X上的能一樣嗎?
想了一段時間,確實沒有效果。
他不禁疑惑起來,難道那些玩意純純打擊報復,折磨自己三十分鐘?
“喂喂,李礬,你怎么一副便秘的表情?”公孫玲騰出一只手推推李礬。
李礬搖搖頭說:“沒事,就是有一種冤大頭的感覺,不過事情倒是解決了?!?p> “你干死了那個大蜈蚣,可我沒見一點動靜???”
“額,這個,我慢慢給你解釋吧?!?p> 一路上,李礬把經(jīng)過都給她講了一遍。
一邊聊天一邊開車,不知不覺間,就開出很遠的地方。
可惜天公不作美,就在快到基地的時候,不僅太陽落下西山,順帶還送了一場瓢潑大雨。
這么大的雨根本開不了車,他們只得停車在路旁的一家二層樓房旁邊。
今晚只能又在外面過夜了。
李礬身上的溫度逐漸下降,只披了一件外套的他渾身發(fā)抖。
兩人一同清掃房間,兩層里沒有血腥味,也沒有發(fā)生過打斗的痕跡,甚至連慌忙撤離的痕跡都沒有。
樓里的物件都擺放的整整齊齊,它們靜靜地待在原地,等待著主人回家。
李礬還是匆忙地翻了一套合適的衣服來穿,之前只穿了一件外套的他,在身體溫度下降后冷的直哆嗦。
他翻到衣柜里有一件白大褂。
這里難道住了一名醫(y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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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馬行川
《1942》給的兵災蝗旱災政府無救援天寒地凍的絕望感令人窒息,或許末世也差不多如此,絕望到令人窒息,感觸很深。 求推薦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