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玉清宗主峰。
主殿內(nèi)匯聚著各峰峰主還有一些位高權(quán)重的長老。
“諸位,就玉竹峰傳承弟子身懷魔功的事情,說說你們的看法?”
一位粗布麻衣,朱顏鶴發(fā)的老者捋者胡須一本正經(jīng)的問道,此人正是玉清宗的宗主--道玄真人。
“此子必是魔道余孽,我們整個修真界已經(jīng)太平很多年了,如今此子的出現(xiàn)很可能是魔道死灰復(fù)燃的先兆?!?p> ”他能夠輕松混入我們玉清宗,那么想必其他宗門也有魔道余孽摻雜其中,魔道恐怕是要卷土重來又想攪渾修真界?!?p> 說話的是一位白衣男子,姓劍名秋,此人在整個修真界也是有著響亮的名號--劍狂。
名號的由來也是因為他的劍法和他的性格一樣狂傲,而他在玉清宗的身份正是天劍峰峰主。
“那依你看,這名弟子應(yīng)該怎么處置呢?”
“依我之見,應(yīng)該廢其修為,以雷電之刑處死?!?p> 劍秋的話引得殿內(nèi)一陣躁亂,有贊同也有反對,紛紛議論起來。
這時地榆峰峰主,就是翁老打斷了此刻的議論。
“劍秋兄,我覺得現(xiàn)在妄下定論還為時過早,首先說玉竹峰弟子云安,修煉的心法到底是不是魔功,我們還沒有辦法確定,再者就算是魔功,也不能斷定他就是魔道余孽啊。”
“云安先前是靈劍宗的弟子,靈劍宗滅門后就來到我玉清宗,他的來路我和門外長老都查過,是沒有問題的?!?p> “那怎么不是魔功了?前幾日的比試我想各峰主有不少人看到了,還有我那徒兒的傷情你們也知道,現(xiàn)在還躺在藥殿呢,雖說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那是血氣虧空的后遺癥,吞噬血氣,攝取生命力,如此歹毒的術(shù)法不是魔功是什么?!?p> “如果再晚一點,我那徒兒的命就交代在那里了,出手毫不顧忌,心狠手辣,如此弒殺同門弟子的心性,不是魔道余孽是什么?”
劍秋義憤填膺地敘述著自己的推斷。
這時云安的師尊紅鶴也站了出來,紅鶴的裝束極其簡約,頭發(fā)也帶著幾絲凌亂,應(yīng)該最近沒少為自己徒兒是事上心。
“劍秋,我知道你對你徒兒受傷的事很不滿,但針對此事我想我們大家必須站在中間,不徇私情。說起心狠手辣大家可都看到了,那日比試是云安最先落敗的,但是你那寶貝徒兒并未打算放過他,舉槍弒殺同門的人可是姚羽啊,論起心性,難道他也是魔道余孽?”
紅鶴說話依舊是那么強勢霸道,而劍秋冷哼一聲,撇過頭不再理會。
其實不管是劍秋還是紅鶴,雙方各執(zhí)一詞,他們的出發(fā)點都是從自己徒兒的原因考慮的,免不了有一些包庇之意。
關(guān)于弟子修煉魔功到底怎么處置道玄真人心里早有了想法,之說以在大殿上發(fā)問,道玄只是想聽聽大家的說法。
“白長老,說說你的看法?!?p> 白長老是玉清宗的執(zhí)法長老,主要職位是調(diào)查異常事件和執(zhí)行玉清宗門規(guī),所以只要玉清宗發(fā)生點情節(jié)嚴重點的事情,都會由白長老出面解決。
聽到道玄宗主的發(fā)話后,白長老從袖筒里拿出一個玉簡讀了起來。
“以下是執(zhí)法堂搜集來有關(guān)玉竹峰弟子云安的調(diào)查?!?p> “云安,原靈劍宗外門弟子,年二十四,因宗門被偷襲滅門加入我玉清宗,七個月前通過道心橋引入玉竹峰,那時他的修為僅僅只有練氣十層?!?p> “而在他成為我玉清宗弟子后,在修為境界上有著驚人的進步,在參加內(nèi)比時已經(jīng)達到了筑基中階,所以我覺得在這會半年里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不然一個資質(zhì)平庸的弟子不可能有這么大的提升?!?p> “還有一點就是該弟子的服飾,那日發(fā)生意外時他衣服變幻的樣式,是模仿金紋殘月袍的樣子,根據(jù)藏書記載,曾經(jīng)有魔道的一個分支的戰(zhàn)袍正是金紋殘月袍?!?p> “只不過,那都是統(tǒng)帥層次的人才有資格穿戴,確實是一種身份的象征,所以我推測云安可能是某個魔頭的仰慕者,或者是傳承者?!?p> “半年前,云安既然能從道心橋通過,那就說明那時此子的心性和功法肯定沒有問題,那么問題應(yīng)該發(fā)生在這半年內(nèi),這半年里具體發(fā)生過什么事,我覺得還是要當(dāng)面問一下這名弟子為好?!?p> 白長老的調(diào)查情況很全面,不過也正好弄巧成拙給了云安一個開脫的理由。
......
玉清宗地牢。
三天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事情。
“喂,羅靈兒,你說的是真的?這里已經(jīng)有五年沒有人能從這放出去了?”
羅靈兒正是那個同云安關(guān)在一起的女子,由于這方囚室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云安有又一個閑不住的人,果然醒過來沒有多久就開啟了自己話癆模式。
而羅靈兒已經(jīng)很久沒和人說過話了,這個新來的小子也算是這幾年來的新鮮事物了,索性面對云安并沒有太多的反感,兩人一來二去也算是熟人了。
而在云安通過聊天,也大致了解了羅靈兒的一些情況,她那張嚇人令人發(fā)寒的面容是她與身俱來來,出生時就長那樣,所以平時她出門都是面紗遮臉的。而之所以被捉拿關(guān)到這里也是因為這面相被人發(fā)現(xiàn)后,受到冷嘲熱諷,一怒之下殺了很多人。
“前天那個送飯的弟子你也問了,他都在嘲諷你沒睡醒呢,哈哈笑死我了,居然被一個練氣境的毛頭小子嘲諷,我要是你,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廢了?!?p> 想到這云安也是來氣,一個外門弟子卻如此囂張,他終于體會到什么叫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關(guān)押在這里人都是玉清宗認定的惡人,平時都是被鎖靈鏈拷住的,而這樣體內(nèi)的靈力會被封鎖,不能修煉,也不能攝取靈力,所以和普通人一樣也要進食,而負責(zé)送飯的是玉清宗的外門弟子,進出都會受到嚴格的監(jiān)查。
而昨日云安表明身份向那名弟子打問時,換來確實一番羞辱,甚至連飯菜都直接倒在了地上。
“不可能,而且我覺得我沒有犯太嚴重的錯,我肯定很快能從這出去的?!?p> 云安情緒上有些激動,他可不想在這會又臟又臭的地方呆上那么久。
“話說,你到底做了什么?”
羅靈兒有些好奇。
“我?喂,我說我有雙重人格,有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你信嗎?”
云安一本正經(jīng)起來。
“哈哈哈,還雙重人格,我還四重人格呢?!?p> 換來的是羅靈兒的一陣嘲諷。
隨后羅靈兒好像又想起什么,滿臉估疑的繼續(xù)補充道。
“我信......”
云安沒有察覺羅靈兒神情上的細微變化。
“那天參加宗門比試,我的第二重人格蘇醒,我記著我好像差點殺死同我比試的弟子,最后還好像對自己師尊出手了,再后來就被一掌打暈過去,醒來時就發(fā)現(xiàn)被丟到這里了?!?p> 聽完云安的敘述羅靈兒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可能是對的,恐怕是云安體內(nèi)的血脈力量覺醒了。
隨后兩人都在陷入了思考,各有所思,但并沒有再說什么。
想了一會后,羅靈兒打算要解釋給云安自己猜測。
這時地牢的門被打開,然后就聽見幾個人腳步聲徑直的走向這里,羅靈兒收回了放在嘴邊的話,站起身來。
四個人影來到關(guān)押云安的門前。
云安抬頭一看里面居然有一個是自己師尊,這別提云安有多高興了。
“師尊,我就知道你會來,快放我出去?!?p> 紅鶴面無表情,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云安旁邊的位置,待看認出羅靈兒的身份后,紅鶴皺起眉頭呵斥道。
“混蛋,居然把他和玉面羅剎關(guān)在一起,這也是你白長老的意思嗎?”
站在紅鶴旁邊的一人正是執(zhí)法長老白長老。
“失誤,失誤,快放他出來?!?p> 白長老一邊隨意附和著,一邊督促著旁邊弟子開門。
云安看到自己能出去了大喜,可接下來紅鶴話有將云安潑了個涼水。
“你別急著高興,能不能出去要看你,等下問什么,你答什么,必須如實回答。”
這時站在旁邊的羅靈兒好像猜到了什么,假裝了一個腿腳不穩(wěn)摔倒的動作。
“哎呦,你看我長時間不運動,腿腳都站不穩(wěn)了,你看我都悔過自新了,你們什么時候放我出去啊。”
在那倒地踉蹌的一瞬間,羅靈兒隱藏的在云安手里塞了一個東西,隨后神識傳來羅靈兒的聲音。
“待會他們問你什么,你絕對不能提你有雙重人格事,不然你將會有性命上的危險。”
“如果你能安然無恙的出去,幫我一個忙,在武州城找到一個叫白家村的地方,在那里找到一處最大的墳冢,拿出我給你的東西祭拜幾下,應(yīng)該就有人來接應(yīng)你,那時他們會告訴你關(guān)于你身世,或者身上的秘密?!?p> 羅靈兒的話剛說完,就被另一位隨行的長老粗暴的聲音懟了回去。
“玉面羅剎,我看你是癡人說夢吧,我告訴你,就憑你造下的那些冤孽,沒個三五十年,你休想從這里出去?!?p> “還有你,看什么,自身都不保了,還有時間顧及別人,我看你就是個小魔頭。”
云安將手里一塊似鱗片的東西小心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