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還是粘人精
鄭宴清一瞬間愣在了原地。
不是還有二十五天嗎?為什么自己還沒數(shù)完,她就回來了?
鄭宴清抬頭看著眼前已經(jīng)三個月沒見的曉君姐姐。
蘇曉君臉上帶著微笑,似乎又長高了一點,臉上的肉少了,看起來瘦了很多,但笑起來臉頰兩邊的小酒窩還是十分可愛。
“你……你……”
鄭宴清的舌頭像是打結(jié)了一樣,半天都沒有說出一句話。
蘇曉君想伸手去拉他的手,小家伙卻像是觸電了一般,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圈圈……”
看著鄭宴清防備的眼神,蘇曉君有些不解。
夏以珍連忙走到鄭宴清面前蹲下,輕聲道。
“圈圈,你不是一直很想姐姐嗎?現(xiàn)在姐姐回來了,來接你放學了?!?p> 馮一安也在一旁開口。
“是啊,姐姐還給你帶了禮物,你不想去看看嗎?”
鄭宴清又反應了好幾秒,忽然小嘴一癟,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沖上去就抱住了夏以珍的腰。
“嗚哇哇……曉君,你終于回來了……”
這幾個月,鄭宴清一直都記得爺爺說的話,喜歡的東西要自己去爭取,不能只靠哭。
可是這些話在看到蘇曉君后,都不好用了,他現(xiàn)在只想哭。
蘇曉君輕輕撫摸著鄭宴清的頭。
“別哭了,我給你帶了禮物,就在車上,去看看好嗎?”
鄭宴清在蘇曉君懷里哭夠了才悶悶地嗯了一聲。
周圍的小朋友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但鄭宴清一點都不在乎。
雖然他是男子漢,但男子還還沒有長大,他還是小孩子,小孩子哭一哭怎么了?
馮一安實在看不下去了,提溜著鄭宴清的衣領就把人往車上帶。
“好了,你要哭咱們回車上哭,你姐姐都被你抱得不好意思了?!?p> 兩個孩子坐在后座,馮一安剛發(fā)動車子,蘇曉君就把包里給鄭宴清帶的禮物拿出來。
“你看,這個曲奇餅干,是我自己做的,還有這個樂高,是跟你那個小柴犬一模一樣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
說著她又拿出最底下的鑰匙扣。
“還有這個,這是我自己織的,給你?!?p> 鄭宴清看著那小巧的鑰匙扣玩偶,抬頭問蘇曉君。
“只有我有這個小玩偶嗎?”
蘇曉君搖搖頭。
“當然不是,我給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孫奶奶,還有姑姑姑父,你的爺爺奶奶,還有段阿姨的家里人都準備了?!?p> 她這話一出,鄭宴清的眼皮一下子就耷拉了下去。
“原來大家都有,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的,你一點都不關心我,我這個小狗,也是別人挑剩下的吧。”
“當然不是挑剩下的啊!”
蘇曉君連忙解釋道。
馮一安越聽越不對勁,問道。
“圈圈,你最近在家都玩兒什么?。俊?p> 鄭宴清心情不好,但還是禮貌回答道。
“陪奶奶看紅樓夢啊,她都看了好多遍,臺詞我都會背了,但她還是喜歡看。”
馮一安一挑眉,果然,這孩子是受了名著熏陶,不然一出口怎么就一股子黛玉味兒。
蘇曉君笑了笑。
“每個人都不一樣,這個樂高是只有你有,別人都沒有的?!?p> 鄭宴清這才高興起來。
“那你去我家,和我一起拼?!?p> “好?!?p> 沒一會兒,車上又熱鬧起來,鄭宴清跟蘇曉君講著自己在班上當老大的故事,蘇曉君則和鄭宴清分享自己在國外的又去見聞。
兩人聊起勁,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就到了馮一寧家里。
松子剛走出別墅,就看見蘇曉君和鄭宴清手拉著手從車上下來。
“喲呵,你小子,愁眉苦臉幾個月,曉君一回來,就跟活過來了一樣?!?p> 鄭宴清舉起手里的一包東西,朝松子炫耀。
“爸爸,你看,這是曉君專門給我的,小狗狗的樂高。”
松子不以為然地哦了一聲。
“這有什么,曉君從國外回來,還專門給我?guī)Я艘浑p手套作為禮物呢?!?p> 鄭宴清一愣,轉(zhuǎn)頭去看蘇曉君。
“你不是說這個樂高是單獨的禮物嗎?”
蘇曉君點點頭。
“是啊,每個人的禮物都是單獨的啊,你這個樂高是獨一無二的,姑父的手套,姑姑的帽子也是獨一無二的?!?p> “還有帽子?!”
剛才還興奮著的鄭宴清,此時又垂下了頭。
松子還在旁邊毫不留情地嘲笑著。
“你小子,跟你奶奶看紅樓夢看多了吧?別人都有的,你還不要了?”
鄭宴清那小腳一跺。
“哼,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他仰起頭,眼神機器委屈地看著蘇曉君。
蘇曉君皺著眉。
“我當然喜歡你啊,你是我的弟弟,我的曲奇餅干,還只給了你,小舒誠,和常茹妹妹呢?!?p> 下一秒,鄭宴清直接坐地上了。
“你都不是專門給我一個人的,你對我一點都不好?!?p> 什么弟弟?他一點都不想做弟弟。
他這一鬧,所有人都覺得他在耍脾氣,連一向溺愛的鄭雙仁這會兒都不過來哄他了。
大家進屋準備吃晚飯,鄭宴清眼看著院子里已經(jīng)沒有人看他,也只能自己灰溜溜往屋里走。
他不是小孩子嗎?他一鬧,為什么他們都走了?不是應該來哄哄他嗎?
最后鄭宴清看著人都進去了,飯廳里的香味傳出來,也只能自顧自爬起來,往屋里走去。
“哼哼,沒有人哄我,我自己哄自己?!?p> 于是小東西就自己哄了自己十分鐘,把自己哄好了。
一桌飯上,大家都在關心蘇曉君,馮一寧一直問蘇曉君在國外過得是不是習慣。
鄭宴清這時候反倒安靜了下來,自顧自地吃著碗里的水晶肉。
“圈圈這小子,你剛走那會兒啊,每天都哭,還進醫(yī)院輸液了呢?!?p> 松子剛說出口,就被鄭宴清拉住了手。
“爸爸,別說,別說!”
“怎么,你那會兒哭得可歡樂,現(xiàn)在又不好意思了?”
鄭宴清小肚子氣得鼓鼓的,上下起伏著。
“我才沒有,爺爺說了,我是男子漢,我沒有哭!”
小娃娃以為只要自己不承認,那別人都會以為沒有這回事。
但其實在座的人全都知道,蘇曉君也跟著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了,蘇曉君和夏以珍他們準備走,鄭宴清先自覺地坐上了馮一安的車后座。
“誒誒,你去哪兒?”
松子走到車邊把他提溜下來。
鄭宴清瘋狂掙扎著。
“我要去外公家睡覺!我要去外公家睡覺!”
馮一寧走出來松開松子的手,又把小家伙的書包遞過去。
“你確定要去嗎?那明天一早舅舅送你上學咯?”
“嗯!”
鄭宴清點點頭,又往車里縮了縮。
夏以珍站在一旁,一邊拉著蘇曉君的手,一邊笑著。
“好啊,明天早上我們一起送圈圈去幼兒園。”
蘇曉君走了三個月,回來之后,那個粘人精,還是那個粘人精。
坐在后座,鄭宴清雙手抱住蘇曉君的一只胳膊。
就像之前坐車或者睡覺一樣,鄭宴清就怕自己一松手,蘇曉君就不見了。